第73章
秦煊要擴展的新業務也不是特別難, 基建隊嘛,建房子這技能是他們要掌握的最基本的技能。
為了展示這一技能, 他先在帝都買了一套拉破但面積不小的院子, 整個拆掉,再弄來青磚,蓋了個三層樓的中式別墅, 這時候的技術還弄不出來鋼筋,所以為了減小底層的承重壓力,第三層與第二層到第三城的過度是用竹子和木頭配合搭建。
這個三層的小別墅,在一衆幾乎只有一層的房子之中可謂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這會兒大多數普通居民的房子就算有兩層,那也只是一層的房子在屋頂凸起那一角用木板隔出一個閣樓來。
真正的兩層樓只有醉仙樓與醉月樓, 這兩個是帝都最好的酒樓客棧。
更令衆人啧啧稱奇的是,秦煊這三層別墅的建造速度與尋常建造房子的速度相比幾乎縮短一半, 這還是建的三層,若是建兩層一層,那更快。
而且房子的堅固程度,也比以往的房子好得多。
那房子建好之後,好多人都在想這寧王是不是要跟醉仙樓和醉月樓搶生意了?那兩個酒樓的掌櫃也在擔憂,結果寧王府的基建隊建好那房子之後就沒動靜了, 也沒見開張。
醉仙樓的掌櫃小心翼翼地找到自家東家那裏, 醉仙樓的東家又找到了自己的靠山那兒, 他家的靠山想了想就找秦煊去了。
看到老丈人上門, 秦煊還一腦門迷糊, 他已出孝期,與桓語的婚期近了,老丈人不在家給女兒籌劃婚事,來找他幹嘛?提前敲打敲打?或者難道是嫌他最近收拾桓睿太狠了,老丈人不爽?
兩人落座後,秦煊便道:“岳父難得登門,我去叫阿睿來與您說說話?”
桓禛搖頭:“他此時想必還在苦讀,我今日來也不是來看他,不必叫他了。”
好的,那看來不是為桓睿來,秦煊可就真想不到他為什麽事情而來了,最近因為婚事将近要嫁女兒,老丈人都有個通病,婚前看女婿可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秦煊偶爾去上朝,桓禛在看他的時候都是面不改色,親自上門還真是太稀奇。
“我今日來是為前端時間你在帝都建的那三層樓,那樓建好之後就沒有其他動作,想問問你有何打算?”若無其他打算,桓禛其實想将那樓買下來。
醉仙樓是桓家有投錢扶持的産業之中發展最好的,那酒樓來錢不少,不然桓禛也不會特地來這一趟。
“哦,原來是那個,”秦煊很直接就将他的打算告知:“那樓是我用來展示基建隊建房技術與優勢的,今後若有人來請基建隊去建,他們就接這個活兒。”
桓禛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中的門道,買那三層樓的想法就淡了不少,反正又不是不可以建:“可有人找上門來了?”
秦煊笑道:“您是第一個,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在怕什麽,來找我,我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桓禛心想他女婿在帝都的名聲确實有些大多數人畏懼。
“那成吧,本還想跟你将那三層樓買下,既然你說還能叫基建隊去建,我就不占你便宜了。”桓禛也知道他要是想買,女婿肯定不會多要的銀子,還不如叫基建隊去,到時候他也幫襯着多給女婿一些材料人工,讓他早日将帝都至梧城那條高速路修好,省得自己女兒嫁過去時還得用嫁妝幫襯。
不得不說,桓禛這個人不是不疼愛兒女,只是平日嚴格奉行男主外女主內,所以他對女兒與兒子的要求就完全不同,而且他對女兒的要求則是嚴格按照傳統女性溫厚貞靜、謙恭賢惠,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之類。
內院的事情只要不鬧得太大他都不多幹涉,因為他覺得那是妻子要管的事情,這就造成桓語當初年紀還小,未曾去外祖母家時,即使有祖母看顧,她還是被繼母錢氏暗地裏欺負過不少回,桓語長大後從外祖母家剛回來時都要被她欺負。
要是錢氏當初做的事情沒被發現,也沒有被禁足,桓語的婚事他恐怕還真會跟錢氏商量,嫁妝估計也要讓錢氏主導着準備。
可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思想,在嫁妝方面他絕對不會虧待作為嫡長女的桓語,甚至他的嫁妝會比其他女兒都要多都要好,當然這是在錢氏無法插手的前提上。
錢氏前不久禁足期也結束了,三年前的事情已然過去,不過桓禛此時還不敢太相信錢氏,桓語的一應婚禮準備事宜,要麽是桓禛親自操辦,要麽交給桓老太君,桓老太君近些年身子時常不□□好,但也在感覺身體稍微好轉的時候幫着操辦一些事情。
三年前謀害繼子繼女的事情太嚴重,若不是錢氏暗暗指使着自己的一雙兒女在桓老 太君房前跪了幾乎一天一夜,錢氏父母兄長也親自來賠禮道歉,她險些就要被休棄,桓語如今許配的又是皇家,錢氏暫時不敢作妖。
眼看桓語的嫁妝在她及笄後一樣一樣的置辦好,還有許多是從她出生起她的生母便給她置辦,不僅桓嫣,連錢氏這個繼母眼睛幾乎都要嫉妒紅了。
錢家不是什麽世家,能嫁進桓家還是因為桓禛娶的是續弦前一個妻子還留下嫡子嫡女的緣故,她自小也在帝都長大,而桓語的母親與桓禛自小便有婚約,在即将成婚前一年才從老家來到帝都。
錢氏還是姑娘時,帝都的閨秀舉辦宴會,她與桓語的母親參加時也見過不少次,但她十分看不上這個不在帝都長大的女子,覺得桓語的母親是祖墳飄青煙才求得這一門極好的婚事。
完全忘了人家也是正經的江南書香世家,本家雖不在帝都,但江南的繁華不比帝都差多少,跟桓禛算得上門當戶對,那家世也是錢氏比不了的。
錢氏因守孝耽誤了花期,卻未曾想桓語的母親早逝,她陰差陽錯竟成了桓禛的續弦,可她還是嫉妒,還是不滿,嫉妒自己的嫁妝比當初桓語母親出嫁時少太多,即使桓語母親的嫁妝被分成兩份,桓語只得一半,那一半也比她的嫁妝多,這令她面上無光嫉妒不已。
除此之外,她更是不滿那女人死了還留下兩個孩子來膈應自己,錢氏無數次想弄死他們,可她當初手段不夠隐蔽,讓桓老太君發現了,慢慢的這兩個孩子越長越大,她不僅除不掉,眼看着還攀上高枝有出息了。
桓語可不管庶妹與繼母那百轉千回的心思,她這會兒全副身心都投進了自己的嫁衣之中,在及笄禮得賜婚後,她便繡起自己的嫁妝,由于時間充裕,不僅是嫁衣,成婚當日用的枕頭被套床單,她都自己上手繡了。
最為繁複的嫁衣只剩一點兒就要收尾了。
奶娘端着一盅湯進來道:“姑娘,來喝點銀耳桃膠湯休息休息吧?”
桓語聞言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邊按摩自己的手邊問道:“不是銀耳紅棗湯?”
“前些日子寧王府送來了一些桃膠,說這與燕窩一般用來補身子對女兒家極好。”奶娘說着便用勺子盛出一碗放在桌上。
桓語坐下端起碗嘗了一口,是與燕窩不同的口感,有淡淡的香氣,不似燕窩即使處理好了也會帶有一絲絲的蛋腥味,雖然那蛋腥味在別人口中幾乎嘗不到,但桓語嘴巴比較刁,就很容易吃出來。
“吃着還不錯,”桓語誇了一句,轉身又對貼身丫鬟道:“對了,這嫁衣我已經繡好,你們先拿下去收着,換那套我還沒做好的大紅寝衣過來。”
丫鬟應後,便将那嫁衣拿去守着再将桓語繡的成婚當日也要穿的大紅寝衣拿出來。
衣服剛放下,外面便說二姑娘來了,桓語放下手中的碗讓人放桓嫣進來,自從桓嫣被禁足那次之後,她便老實了不少,輕易不敢來找桓語的麻煩,也不太愛來桓語的院子了。
看到桓嫣這時候來,桓語還覺得有些稀奇:“妹妹坐吧,你怎麽不去參加錢家表姑娘的宴會?”
“錢家那些宴會着實無趣,我想着姐姐你婚期近了,聽說還在繡嫁妝,便過來瞧瞧能不能幫幫你。”桓嫣在桓語對面坐下來後,桓語吩咐奶娘再添一個碗。
桓嫣看着碗裏的東西,問道:“這可是銀耳燕窩湯?”
奶娘道:“回二姑娘,這是銀耳桃膠湯。”
“桃膠是什麽東西?”桓嫣原本想着桓語這兒燕窩都是頂級燕窩,過來沒想到還能蹭一碗,結果卻不是?她有些嫌棄。
桓語便道:“那桃膠是寧王府送來的,聽說寧王殿下在一個莊子上種了許多桃樹,便特地采了桃膠,我先前也沒吃過,不過,聽送來的人說,這東西也與燕窩一般,女子吃了美容養顏養氣色。”
竟是寧王府送來的?桓嫣端起碗嘗了一口,先前她還嫌棄,這會兒就覺得味道比燕窩還要好:“這味道真不錯,寧王府送來的可多?好姐姐若有多的能不能送我一些?你也知道,妹妹姨娘不如嫡母娘家這般有勢力,無甚銀錢傍身,也不能如姐姐一般有寧王殿下疼愛記挂着,這日子過得……”她說着竟抹起淚來。
桓語臉上的笑容瞬間也收回去了,覺得桓嫣那些話可實在沒道理,她母親當初是桓家家仆,沒財産不是很正常?
更何況,別說桓嫣,便是連桓嫣的姨娘哪個不是靠着父親來養?父親對姨娘如何桓語不知道也管不着,卻也知道父親從沒虧待過哪個女兒,但桓嫣為了這麽一些桃膠,那話裏話外就像在說父親苛待她一般,可着實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