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桓語被小柱的話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寧王竟然還會抱着小孩子喂東西, 看來他還是一個挺溫柔的男人。
面對小柱的告狀,桓語只能紅着臉哄他:“以後他不喂, 我喂你好不好?”
小柱忙點頭,自己端了一盤點心過來要人家喂,還很貼心地說:“三嫂你喂我到桓睿那麽大就好, 等我長大就不用喂了。”
桓語摸摸他的小腦袋誇他:“真乖!”
小柱覺得自己隐約知道三哥為什麽會喜歡三嫂了, 長得漂亮這個原因是其一, 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 小柱覺得她有些像自己的母親。
這不是說性格長相之類的像,也不是戀母什麽的把她當做母親來看待, 而是無論是小柱還是大柱在桓語身上都能感受到她帶來的溫柔與溫暖。
要是讓秦煊說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他自己估計也不太清楚, 也許是在救下她看到她的那一眼起?亦或者是她說要幫自己補衣服的時候起?反正無從考究, 也沒必要,喜歡就是喜歡。
秦煊離開大部隊時是避開別人的,再悄摸回到大部隊中除了他的兩個貼身護衛之外,也沒又其他人能發現。
第二日大部隊一路到達帝都, 大軍不能入城只能在帝都郊區駐紮,能跟随秦煊進城的都是身上多少有點兒職位的将士。
秦煊騎着通身黑色油光滑亮,四蹄上這帶着一圈白的駿高大駿馬, 當頭走在隊伍最前面。
小柱本想從宮裏溜出來去醉仙樓看他三哥有多威武, 包間都讓桓睿定好了, 結果剛起床就被秦伯璋那邊派來的人逮住了,說是今日要帶他一同迎接凱旋歸來的将軍将士們。
從城門口到宮門口,有許多來看熱鬧的百姓夾到相迎,其中不乏妙齡女子,見到秦煊年紀輕長得好,便往他身上扔閑話扔帕子香囊。
今日情況特殊,未婚夫得勝歸來,桓語便跟父親請示想出去看看,桓禛再古板,這時候也不好擋着,便讓桓睿回家跟他姐姐一同出去,恰好醉仙樓那邊的包間都訂了,小柱不去,桓語去也可以。
就這麽着,桓語便跟桓睿一同在醉仙樓最好的包間等着寧王打馬而過,那包間裏有個讓人賞景的陽臺,桓語帶着帷帽站在陽臺上,遠遠地便看到秦煊和他的護衛以及軍中幾個年輕将領被姑娘們的鮮花香囊扔了滿懷。
其中寧王雖然在外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名聲,但他當初當街殺掉衛家那人後,百姓對他的評論都是好壞各半,有人覺得他暴虐嗜血,便有人認為他英武不凡。
秦煊身份高,長得又最好自然最受姑娘們的喜歡,普通的姑娘誰不想要一個有權有勢有能力的丈夫呢?若被他看上就算做妾也比在普通人家當正妻來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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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秦煊被這麽一股腦地扔東西,桓語既覺得自己未婚夫這般受歡迎說明自己眼光好,另一方面女人對于感情的獨占欲又開始作祟。
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感情本就是自私的,一旦喜歡一個人總會有占有欲,想讓他也只喜歡自己,有時候大度其實只是不在乎。
而她很在乎秦煊,這就不能坐以待斃了,桓語看隊伍往醉仙樓旁邊這條街還有些距離,便轉頭進屋讓人給自己拿來一些綢帶,三兩下就編好了一個花球,拿着花球站到陽臺上。
秦煊想着小柱說今日會在醉仙樓看自己,他跟桓睿來了,如果其他伴讀不來,桓語有可能也會來,在快走到醉仙樓門口時他下意識地往醉仙樓上看。
他一眼便看到了帶着帷帽的桓語,還看到了她手上的花球,秦煊覺得帷帽下桓語肯定對自己笑了,她每次笑起來眼睛都會彎彎的呈月牙狀。
待秦煊走到醉仙樓門口時,桓語将手中的花球往下一抛,秦煊便揮開其他姑娘像自己扔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精準地接住了花球。
他接住後出人意料地停下馬,整個隊伍便也随着他停下,他們只聽見寧王殿下對着醉仙樓陽臺站着那位身段姣好的姑娘笑道:“既接到了姑娘的繡球,姑娘可要嫁給我才是!”
桓語昨日剛被他弟弟的話鬧了個大紅臉,今日便又因他這正主的話羞得只怕渾身都要紅成大蝦,她原本只想着自己也給他丢個鮮花帕子香囊什麽的。
但她随身帶着的帕子香囊上要麽繡有她自己的小字,要麽就有她常用的小标記,若扔下去被其他人撿到不好, 用別人的她又不願意,便自己做了個花球,這會兒才發現那花球顏色是大紅色,看起來就是一個縮小了的繡球。
桓語正因他這話羞着呢,秦煊竟真一本正經地讓林岸進了醉仙樓來,而他自己便繼續帶着隊伍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路上跟随着隊伍圍觀的人都讓寧王這一手驚呆了,好多人都圍在醉仙樓不走,想看看被寧王殿下看上的女子是何等人物,不過醉仙樓的包間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得去的。
也有些有錢人能進去,可秦煊留下林岸就是為了自己突然來這麽一下後,安全将桓語送回家。
等有人真摸到包間外面時,裏面的人早已在寧王府護衛的護送下離開了。
反到是秦煊突然接了一個姑娘的花球,沿途的姑娘聽說這回事都跟瘋了似的給他扔花球。
秦煊覺得自己這可真是自作自受了,調戲媳婦兒一時爽,後面這些姑娘仿佛都在給他媳婦兒報仇似的死命砸他,這種時候他又不能兇別人,無奈之下只好加快速度趕着進宮去,這才沒被姑娘們咋成傻子。
他這一手也沒能瞞得住宮裏,這會兒宮裏等着給寧王與衆将士接風洗塵的皇帝和大臣們都到了。
有人聽說後,就去秦煊老丈人面前說閑話:“聽聞寧王殿下在路上接了一個姑娘的花球,還說什麽,接了她的花球就要姑娘嫁給他呢,桓大人可聽說這事兒了?”
桓禛冷笑:“韋大人的消息可真靈通。”就是不知道在京城外頭是不是也這麽靈通,可知道自己兒子自作主張結果死在梧城的消息了?
“哪裏哪裏,就是覺得寧王殿下年輕點兒有些風流韻事很正常,只是畢竟已經與桓大人家定下婚事,他該顧忌着給桓大人你留點兒面子才是,大庭廣衆之下對其他女子示好,實在有些過了。”
桓禛懶得跟這人多說,過一會兒有他哭的:“想必寧王殿下心中有數,這事無需韋大人費心費舌。”
這姓韋的說了這麽多,結果沒在桓禛這兒見到一個好臉色他也惱了,自顧自走到一邊去,心裏憤憤地想:以為你們桓家巴結上寧王又有什麽好處?巴結寧王還不如将女兒送去給端王順王呢,這兩個勢力大,今後好歹也有實力奪位,寧王嘛?呵呵。
桓禛在外人面前從不會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緒,只是心中也不免想寧王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做是個什麽意思?擔心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受委屈。
這世道男人就是這樣,自己三妻四妾但給女兒找女婿就希望女婿後院幹淨點兒。
皇帝也聽說了整個事情,待秦煊進宮,例行行禮等各種流程做一遍過去後,秦伯璋便心情很好地調侃自己兒子。
他可沒覺得自己兒子做錯在哪兒,男人麽,年輕時有點兒風流韻事很正常,而且這又不是什麽醜事:“聽說你在接了一個姑娘抛的繡球?”
那花球還在秦煊手上拿着呢,行禮的時候也沒舍得放下,秦伯璋話音剛落許多人的目光便放在了秦煊與他手中那花球上,轉而又看看桓禛,沒從桓禛臉上看出什麽情緒,不過他們還是十分有看熱鬧的興致。
秦煊笑了笑道:“方才跟未婚妻開了個玩笑,讓父皇見笑了。”
“未婚妻?”
秦煊便解釋道:“路過醉仙樓恰好看到桓睿帶桓語去了那兒,桓語扔出一個花球我就接着了,感覺還挺好玩兒。”
原本還想看桓家熱鬧的人,這回看不成了,感情寧王是看出那抛花球的是桓家的大姑娘,沒想到這寧王還挺癡情,人家本來就有婚約在身,這時候也不會有人說桓語什麽,更何況人家姑娘出門都是有家中親弟弟帶着沒什麽可指摘。
“原來如此。”秦伯璋這會兒也覺得自己這三兒子估計真的很喜歡桓家那姑娘了,沒準真是個癡情種子,癡情好啊,癡情的人都有軟肋。
本來因為秦煊完美地解決了嶺越之地梧城的問題,秦伯璋還對秦煊有些忌憚,這會兒那點子忌憚也不剩多少了,一個有軟肋又有能力的人,總是比較好拿捏的,用起來也更放心。
秦煊也不能一直拿着那花球,他想了想直接把那花球捆在手臂上了,這回別人看桓禛都一改之前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眼神,心裏都挺羨慕,尤其是家中也有女兒,又挺喜歡心疼女兒的人,誰不想要一個真正将自己女兒放在心上的好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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