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蕭雲旗得到消息之後便讓人多準備了一些石頭,司徒義的人馬經過的時候行進速度應該不快用石頭攻擊也能得到很好的效果他便不浪費自己的弓箭了,若是砸不死他再用弓箭不遲, 蕭雲旗的人做好準備工作之後便隐藏在懸崖邊上等着司徒義的大駕光臨。
“世子, 前面是一個一線天峽谷,以防有人埋伏咱們要快些穿過去才是。”
一路上司徒義的某個護衛已經勸過他很多次了,什麽要在涼亭那裏休息,什麽不能棄城,現在司徒義累得半死還要他快速穿過那個一線天峽谷,,司徒義徹底怒了,這到底誰才是主子?你想快些去, 我偏就不讓!
司徒義不耐煩道:“快些?怎麽快?現在馬匹都累了,我們的人逃出來到現在都已經筋疲力盡,現在好不容易遠離源城沒有追兵了, 更應該趁機休息一下。”
“可是,世子……”
“你不必再說了,本世子心意已決, 外面太陽大,就在那一線天峽谷之下休息,那裏陰涼些。”司徒義的一意孤行經常讓很多下屬都十分無奈。
而趴在暗處盯着的蕭雲旗原本以為司徒義再蠢也就那樣了,沒想到他居然蠢到在一線天停下休息。
李壯在蕭雲旗耳邊低聲道:“大人,你看這一隊人馬速度突然慢下來了,他們這是要在峽谷裏休息?咱們要不要現在就下手?”
“等等,咱們再觀察一會兒。”蕭雲旗吩咐其他人按兵不動,他便暗暗觀察着峽谷中人的舉動。
眼見那個被圍在中間衣着華麗的青年下了馬,然後便有人脫了外衣墊在草地上讓他坐下然後給他遞水壺和幹糧。
看來司徒義這蠢貨真的是要在峽谷裏休息了,而那一群人中有一個護衛下馬之後并沒有立即休息而是警惕的環視着四周警戒着,這倒是個明白人可惜這個的明白人是敵非友,他必須死。
蕭雲旗将李壯招來低聲道:“你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看着我的信號,我的箭一射出你們便開始行動。”
“是!”過了沒兩分鐘李壯便将蕭雲旗的命令傳遞出去又回到了他身邊,蕭雲旗拿起自己的弓箭,瞄準了那個一直警惕着四周的護衛等他轉頭到其他地方之後便一箭射穿他的心髒。
蕭雲旗跟着蕭良和蕭牧習武這麽久雖然這個身體天分好但是最拿手的還是最常使用訓練的箭法和蕭家祖傳的槍法,而他力氣又大,這偷襲的一箭過去,那護衛瞬間便倒地而亡。
在蕭雲旗那只箭射出之後緊随而至的便是一塊塊或大或小的石塊,又有幾個護衛被石塊砸傷之後下面那一群人才反應過來騎上馬打算逃跑卻不知騎上馬之後更是加大了的懸崖上的人的命中率。
這種時候其實緊貼崖壁而走才是上上之策,可惜剛才那個看起來比較有經驗的護衛已經死了現在沒有人提醒下面已經亂成一團的人。
下面的人徹底六神無主但是上面的人卻是越來越起勁,看着下面的人已經死的只剩下司徒義一人,因為司徒義身邊的護衛十分忠心竟将他護在了自己身下幾個人緊緊将他擋住了。
蕭雲旗搭起弓箭準備瞄準司徒義打算完美結束此次任務的時候劉一突然湊到他身邊:“大人,有一隊人馬從桐城趕過來了,看起來像是安王那邊的人。”
這節骨眼兒居然有人來救援?蕭雲旗皺緊了眉頭道:“看清楚是誰了麽?”
“領頭的屬下不認識但是看盔甲像是軍銜比較高的人,應該是個将軍。”
說話間,那一隊來救援的人馬已經趕到了峽谷的入口,此時司徒義帶着的人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蕭雲旗讓李壯傳令将石頭換成弓箭攻擊即将進入峽谷救援的人。
但是因為一線天比較狹窄而領兵來救援的人應該是一個比較有經驗的将領,這次的襲擊并沒有多大的成效。
蕭雲旗看了看那領頭的将軍,心中暗道:這安王還真是挺重視這個草包世子的,居然安排了手下能與父親一較高下的大将趙義楮來救他。
桐城就是因為有趙義楮在鎮守才沒有那麽快被攻打下來。見到領兵的人是趙義楮且對方帶來的人比自己這邊的人多上了好幾倍蕭雲旗便吩咐其他人準備撤退,而他自己則是繼續搭上弓箭向司徒義射去。
可惜那只箭被趙義楮擋下了,但是蕭雲旗趁着自己的位置還沒有暴露便直接來了個三連射,而那司徒義看到有救兵來,剛才射向自己的箭又被擋住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好死不死居然離開了趙義楮的保護範圍。
這下三支箭飛過去雖然趙義楮攔下了兩只但是有一只卻是射在了司徒義的膝蓋上直接将他的膝蓋穿透了。在射出這三只箭之後蕭雲旗的位置也已經暴露,他看到趙義楮指揮着人攻上來便急忙帶着人抄小路腳底抹油溜走了。
原本趙義楮想要帶着人追過去但是司徒義被蕭雲旗射中了膝蓋一直在哀嚎,還讓他親自護送回去:“啊!!趙義楮這都什麽時候了,本世子受了重傷你居然還想着去追那些個小賊,那些人本世子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是朝廷的人,等我們打下了這天下害怕找不着他們麽?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将本世子帶回去治傷,本世子都快要疼死了!”
趙義楮聽到司徒義的哀嚎急忙讓人上來幫他簡單的包紮一下。
“世子息怒,末将這就讓人護送您回去治傷,末将看那偷襲的人的箭法十分熟悉,能将箭法練成這樣的最有可能是蕭家的人,現在蕭良是領兵元帥輕易不會率兵攻打元帥,蕭牧應該正在準備圍攻桐城,能帶兵來這裏偷襲三連發還如此精準的只有蕭良的長孫蕭雲旗,那蕭雲旗畢竟年輕,想必還沒有他的祖父和父親那般厲害,若是能活捉了他……”
“放屁!蕭雲旗那草包我還不知道麽?只會捉雞鬥狗逛青樓的玩意兒他能有這麽好的箭法?你少廢話了,快些親自送本世子回去,若是讓這些飯桶護送誰知道會不會又遇到偷襲他們死光了都到不了桐城!”司徒義不顧形象的嘶吼。
在場的将士看着地上因為忠心護主而死的護衛不免有些心寒,心中想着自己的下場會不會也是這樣?雖然在場的将士都知道司徒義這是因為受傷又氣急了才會這麽說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原本的心思而現在只是借着傷痛說出來了,都說酒後吐真言其實氣急或者傷後也能吐真言。
最後趙義楮被司徒義鬧得沒辦法只能憋屈的就這麽讓蕭雲旗帶着人毫發無傷的溜走了。
雖然司徒義沒有死但是後來得到确切消息稱他那條被蕭雲旗的箭射穿的腿已經廢了,蕭雲旗的偷襲計劃也算是完成了。
現在安王的軍隊都龜縮在桐城,因為桐城有趙義褚鎮守朝廷的軍隊目前想要攻下很困難,桐城裏的人想要突圍出來更是不可能,兩軍陷入了對峙階段,安王的軍隊人數多,每天也要消耗很多軍糧,而桐城進出的道路已經被朝廷的軍隊全部堵住了。
蕭良就是想要将他們堵死在裏面,等他們軍心渙散之後再一舉拿下。而太子司徒義見到目前戰事穩定便打算帶着司徒彥回京侍疾,老皇帝知道他們在戰場上占據上風之後已經親自來信催他回去,想必他是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而蕭良和蕭牧都走不開,前來投靠的将領不知道太子現在在南方,太子帶來的其他将領作戰的經驗都比蕭雲旗豐富,所以護送的任務便又落在了蕭雲旗身上。
蕭雲旗接到任務的時候還感嘆自己還真是個好保镖的人選,備戰和開戰那麽久他跟着父親在前線攻城殺敵的次數一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除了那次偷襲是單獨作戰之外其他時候除了護送糧草還是護送糧草。
此時蕭雲旗坐在蕭牧的營帳中抱怨:“爹,您說我這是不是生來就是當護衛的命?以前給糧草當護衛,現在給舅老爺當護衛,下次沒準兒還能護送一次國寶啥的。”
蕭牧正在看兵書,聽到他那不像樣的話撇了他一眼将書丢過去砸他,蕭雲旗一蹦躲過去了:“爹君子動手不動口啊,您可是斯文武将的代表人物可不能自毀形象。”
“瞎說什麽呢?護送你舅老爺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兒,再讓我聽到你瞎說仔細你的皮,将我的書拿過來。”
帳中只有他們父子兩個,作為小輩的蕭雲旗只好沖到了小厮的角色,将父親的書撿起來又狗腿的給他斟了一杯茶:“爹,我都出來快半年了,您的大孫子沒準都會爬了,現在離家又這麽近……”
蕭牧喝了一口茶然後打斷了他的話:“你甭想,沒門兒。”
“哎,爹您還沒聽完我想幹嘛呢。”
“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不就是想回家看看麽,我就兩個字‘不行’,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偷跑回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蕭雲旗有些怕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腿委屈道:“那我不回去寫封信混在送回南村的将士的信件中讓人送回去報個平安總行吧?下邊兒的将士還能寫家書呢,我一個參将還不能寫了?”
蕭牧想了想後道:“行吧,咱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雖說為了女眷們的安全不能多聯系但是混在将士們的家書中還是可以的,畢竟當初咱們出來的時候用的便是當兵的名義。”
“多謝爹,我這就寫信去!”
“嗯,你去吧。”
七日後蕭家的女眷便收到了各自在外征戰的丈夫的書信,蕭良和蕭牧寫的都是一些保平安的事情,大多是報喜不報憂,而蕭雲旗已經猜到了他們在軍營的狀況只要不涉及機密祖父和父親他們都會說,所以他便不再多此一舉。
蕭雲旗只給林婉兮捎了一封薄薄的信心中只有一張信紙,紙中只有一句詩“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雖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寫這句有些偏女氣了,但是這是蕭雲旗記得最清楚的一句情詩。這首詩的原意怎樣無所謂,原詩這個朝代也沒有只要這個句子能表達他此刻對自己妻子的相思之情便足夠了。
林婉兮拿着那封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仿佛看不夠似的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下人來提醒她孫少爺餓了她才将這封信收好起身出去喂兒子。
他們的孩子已經有半歲了,蕭雲旗走之前那小子還沒有滿月力氣已經跟大他好幾個月的小孩一樣大了,蕭雲旗便力排衆議給他取了一個小名叫大力,也不知道他兒子以後會不會嫌棄自己老爹給自己起的那個一點也不萌的小名。
此時林婉兮喂着大力吃奶,心中想着自己的夫君,也不知道夫君吃得飽不飽,現在天冷了有沒有多謝厚衣服傳,夫君如此愛整潔的人在軍隊裏也不知能不能好好的洗澡,打仗累了之後有沒有浴桶泡一泡去去乏。
軍隊的條件不比家裏,想來是沒有的了,林婉兮想着便嘆了一口氣,原以為戰争沒有那麽快開始,誰知大力還沒有滿月夫君便出征了。
大力剛滿三個月大的時候便會翻身了呢,現在才半歲可是他力氣大,在炕上爬得可快了,這些蕭雲旗沒有能夠親眼見到的關于孩子的趣事兒林婉兮都想跟他分享,可惜他現在不能回來,寫信就算寫了一匣子也只能寄出薄薄的幾頁紙不足以将她心中的話全部道出。
安王府:
世子司徒義因為不肯讓外面的大夫醫治回到王府的時候因為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只能截肢。
“義褚你确定偷襲的那人是蕭良的孫子蕭雲旗?”安王聽着房中兒子的摔東西的聲音說道,司徒義是安王年過三十才得的兒子。
雖然後來也有了幾個兒子但是他最寵愛的還是自己的長子,畢竟其他的兒子還小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大成人,而長子已經長成娶妻,若是他想要得到那個位置子嗣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安王平日裏寵司徒義寵得不行。
最受他倚重的兒子現在卻讓人廢掉了一條腿,他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剛開始屬下只是猜測,原本屬下想帶着人去追的,可是世子受了傷屬下只好先将世子護送回來讓手下的人去追,可惜那蕭雲旗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手下辦事不利讓人溜了。”
“哼,以前我聽聞蕭家那長孫不成器沒想到現在居然已經能獨當一面了,蕭家還真是厲害啊,可惜效力的不是本王,他們就算再厲害遲早也是要被除掉的,蕭雲旗?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在本王頭上撒野,本王遲早要将他給本王兒子的傷害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安王咬牙切齒的道:“蕭家的人既然還沒死那他們家的女眷必然還在南方,你去查查蕭良那個老東西将她們藏在哪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