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杜冉冉不知道周潛要說什麽，韓舒一直在的時候他也不開口，只是嘻嘻哈哈聽着他們聊天，間或插一兩句話。
直到韓舒去廁所一趟，他才着急地看向杜冉冉：“嫂子你救救我吧。”
“你怎麽了？”杜冉冉也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
“韓舒她就是不答應我，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這就是時間問題嘛，叫我黏着她就對了，這段時間我們都住在一起，可是她幾天竟然想偷偷搬走。”周潛很着急。
“那搬出來了嗎？”杜冉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閑适，她覺得問題不大。
“……沒，我趁她不注意把箱子塞回去了，然後跟着她來了這裏。”
“那不就得了。”她就知道，韓舒其實也舍不得，也就是跨不過那道坎。
“反正你繼續努力就好，黏着她黏到現在，你也可以稍微地……放一放了，韓舒最近也覺得累。”
“行，我懂了。”周潛點頭，一臉受教。
韓舒很快回來，周潛活學活用，看着她含情脈脈：“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廢話。”韓舒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剛剛離開了那麽一下，周潛又要開始作什麽妖。
“要真是這樣，那回去之後我就幫你搬東西。”周潛揚唇一笑。
“不用。”韓舒下意識覺得有陰謀，“你是不是想好了，等到時候幫我搬東西，然後再摔一跤，又住到醫院裏？”
“……”周潛這回真的察覺到了被冤枉的滋味，“我沒……”
韓舒不信：“你做夢吧，我就算住在那兒住到死，也不會讓你給我搬東西，給你使喚我的機會。”
怎麽說呢……周潛笑了，這算不算是天降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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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冉冉也沒想到，原本是想讓周潛給韓舒一點空間，接過說到一半，韓舒反倒因為周潛說了這幾句話不願意走了。
厲害，她悄悄沖周潛豎起了大拇指。
韓舒說完被自己氣得不輕，杜冉冉拍了拍她後肩，湊近說道：“你從了吧，周潛那麽喜歡你，聽說他和你分手後兩年壓根就沒談女朋友，忘不了你呢。”
“那也不見得他來找過我啊。”韓舒之前沒說過，但這也是她的心結之一。
周潛聽到了，他急吼吼道：“我找過的，但是每次我找你，都有一堆人攔着，說你不想見我，你甩我的時候，又說得那麽絕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這回沒碰上我，你也就算了呗。”韓舒翻了個白眼，對他這個說法一點都不滿意。
“怎麽可能，你以為這兩年你找不着男朋友是為什麽！”周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韓舒眯了眯眼，像是醒悟過來，當即拉着周潛往外走：“回去吧，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沒什麽啊……”周潛作無辜狀。
“不說我立馬走人……”
“說！”
……
“周淮的表弟，好像和他一點都不像。”陸煙看着兩人推推搡搡往外走的背影，不由得笑了出來。
“是不太像，周潛話多又可愛，周淮就不是這樣了。”杜冉冉伸手托住下巴，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也不是啊，周淮只是不太愛和我們說話，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不一樣。”陸煙露出羨慕的神色，“我師兄這個人就是……真的奇怪。”
“明玄大師？”杜冉冉露出笑容，“你別這麽說，你看你在國外待了那麽多年，他雖然不給你聯系方式，但是說話間無意中流露
出知道你這些發生了什麽，你以為，他真的一點都不關注你？”
陸煙恍然大悟：“哇……我沒發現，他好心機！”
“是吧……”杜冉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陸煙也是沒什麽精力地耷拉着腦袋。
“我送你回去吧。”她開口，拎起放在一邊的包。
“不用。”陸煙擺手，“你先走就好，我哥剛給我發消息說來接我，我在這裏等一下他。”
“行。”杜冉冉點頭，“明天再聯系，這兩天閑得無聊來找我就是。”
“我知道，你急需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一下。”陸煙笑着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
杜冉冉背好包，往前邁了兩步，不了看到疾步匆匆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來的陸景澤。
“來接陸煙了？她就在後面兩桌”她笑着打了個招呼，想要繼續往門外走。
“等下。”陸景澤伸手攥住了杜冉冉的手腕。
“怎麽了？”杜冉冉卡=看着他深沉的眸色，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即抽出手，“我有點事，現在得馬上走了。”
陸煙也看見了他們兩個，很快走了過來，看了眼杜冉冉不太自在的臉色，急忙挽住她哥的手腕，“哥，你來啦，我們回去了？”
“回去了。”陸景澤偏過頭沖陸煙一笑，“順便送下你冉冉姐吧。”
陸煙沒說話，和杜冉冉對視了一眼，沒看懂她在想什麽。
緊接着，聽見她哥繼續道：“今天出門都是她送你的吧？”
“是啊。”陸煙點頭，眼下氣氛不太對，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不知道她技術不太好，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陸煙和杜冉冉同時納悶，陸煙想，我覺得冉冉姐技術挺好挺穩的啊。
杜冉冉就更納悶了，那應該是很早之前原身的技術吧，想她之前在企業上班，沒事還等充當領導的司機，那技術能不好嗎？穩則穩極，碰上特殊情況，也是能和人玩漂移的那種好不好……
“不是，那是之前的事了，我現在可以的。”杜冉冉說到一半，看着陸景澤好整以暇望着她的神色，想了想加了一句，“周淮教的。”
“是嗎。”陸景澤笑意漸散，然而臉上風度不減，“不管怎麽樣，沒有讓女士自己回家的道理。”
不得不說陸景澤說了句讓人不太好反駁的話，杜冉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點頭，“行，那麻煩你這一次了。”
“不麻煩。”陸景澤笑了。
杜冉冉和陸煙坐在後座，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看着周淮和杜冉冉感情那麽好的時候，她不太相信她個說的，杜冉冉和周淮的婚姻是事出有因，他們都并非自願，而她哥，好像是在他們結婚後，才意識到自己心裏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杜冉冉。
然而不管他們的婚姻是不是事出有因，是不是兩廂情願，從現在看，他們的感情好得完全不像是能被人插足的樣子。
她不太想她哥繼續沉淪，希望周淮和杜冉冉能好好在一起。
陸煙想，她回家後得好好地和陸景澤聊一聊，關于周淮和杜冉冉的感情，他們那麽好，他實在是沒有機會的，不如盡快放下。
一切都考慮得很好，然而沒想到的是，她會先被送回去。
杜冉冉也沒想到，她原先以為，陸景澤應該先把她送回家，然後和陸煙一起回陸家的，但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出。
陸煙原本坐在車上不走，看了眼杜冉冉不太好的臉色，沖陸景澤笑：“哥，我和你一起把冉冉姐送回去吧，我還有話沒和她說呢。”
陸景澤不太明白，為什麽這次從山頂回來了，陸煙就常常狀似無意地攔着他和杜冉冉接觸，但是現在有重要的話要說。
他擰了擰眉：“都到這兒了，煙煙你先回去，爸媽都很想你，我和冉冉說完話，很快就回來。”
陸景澤堅持，好像确實是有什麽話要說，杜冉冉想了想，沖陸煙安撫一笑：“都到你家門口了，那就回去吧，明天約啊！”
“好。”陸煙最終還是下了車。
……
“找個地方聊聊？”陸景澤握着方向盤轉了個方向，回頭看了眼杜冉冉。
“啊？”杜冉冉靜默了一會兒，“我剛和我媽說馬上就到家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陸景澤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不會太久，只是有些事我想問清楚。”
“好吧。”杜冉冉最終妥協。
車子停在了距離杜家很近的咖啡館，陸景澤點了咖啡和甜點，看着什麽都不吃的杜冉冉，開口道：“你不吃些的東西，剛剛煙煙還說有些餓了。”
“我不用。”杜冉冉笑着擺了擺手，“最近夏天，胃口不是很好，這些甜的吃不太下。”
“行。”陸景澤也不再勉強，“我聽說，你和周淮離婚了？”
這個聽說究竟是聽說，還是怎麽知道的，杜冉冉不清楚，但陸景澤他現在就是知道這件事了。
“方便問一下為什麽會這樣嗎？”他繼續道。
“你不知道？”杜冉冉沒什麽心情虛與委蛇，她覺得陸景澤這段時間，肯定派了人盯着她和周淮，“你應該知道吧。”
被隐晦道破的陸景澤尴尬一笑，随後又仿佛想通了，他淡淡開口：“我找人調查你們确實是不對，然而，這也叫我知道了你們為什麽結婚，你是被逼的。”
說完，陸景澤看了眼杜冉冉還沒摘下的戒指：“從前我忙，沒和你說過心裏是怎麽想的，直到你嫁給了周淮，我才知道你對我多重要，冉冉，現在你好不容易離婚了，給我個機會？”
“……那個，過去的就過去吧，我現在和周淮挺好的。”杜冉冉撓了撓頭，“你也，放下吧。”
“你放得下？”陸景澤猛地抓住杜冉冉的手，“你從前那麽……你放得下？”
杜冉冉心想實在是不好意思，從前那個很喜歡你的杜冉冉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陸景澤滿臉的不可置信，眼中光芒慢慢熄下去。
一個想法在杜冉冉腦中慢慢成形。
“你其實，喜歡的是那個，一心喜歡你追着你跑的杜冉冉吧。”她抽回手，“可惜我現在不是這樣了，你只是舍不得那個杜冉冉會和周淮結婚，所以現在還會來找我，但其實，之前的事我都忘了。”
“這兒離我家很近，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拎起包，沖坐在位置上望着她仍舊不可置信的陸景澤揮了揮手：“我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你一個公衆人物，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跟着在拍你。”
……
三天過得渾渾噩噩，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和韓舒出門逛逛，陪陸煙去kalro再聊項鏈的細節，之後在家裏睡得天昏地暗，三天其實很快也就過了。
中午時分，杜冉冉守着時間，最後耐不住困意，捧着手機在沙發上睡着了，不遠處電視上還播着不知名的劇，然後她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電話接通，她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一點三十九，三天到了，不知道周淮怎麽樣。
電話裏傳來周潛的聲音：“嫂子，我昨天去醫院了，檢查完之後醫生說我徹底康複了。”
“嗯……什麽？”杜冉冉心不在焉地起身找車鑰匙。
“我說我徹底康複啦，昨天已經檢查過了！”周潛重複了一遍。
“好，恭喜你啊。”杜冉冉聽清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昨天的事他今天會打電話給自己，但同時也找到了車鑰匙，她匆匆往外趕去。
“然後之前我哥不是說了嘛，要給我開一個arty，這事兒我可沒忘呢，就在今天晚上，嫂子我可是青紫打電話邀請你的啊！”周潛洋洋得意，“不過你怎麽不在家啊，只有我哥在。”
“我在我爸媽家。”杜冉冉那頓住了腳步，“你在半山？”
“對啊，地點就在這兒，嫂子你快來啊，我都籌備好啦！”
“你哥知道嗎？”就在周潛挂電話的前一秒，杜冉冉快速問道。
“知道啊。”周潛下意識點頭，想起杜冉冉看不到，随即停下動作，“我們昨天就開始布置了。”
“他有說起過什麽嗎？”杜冉冉開口問道，有些躊躇有些猶豫。
“說什麽……就是嫌我麻煩，不過嫂子你放心，我哥就罵我，什麽也沒說你呢，我先挂了啊，韓舒喊我過去幫忙。”周潛匆匆挂了電話。
杜冉冉往前走的腳步完全停下了，她轉了個方向回到沙發上。
電視上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杜冉冉瞄了一眼看得心煩，一把拿過遙控器關了電視，剛剛周潛說的話讓她很不安，周淮沒提過她，只是湊巧還是他……忘了她？
電話又響起，是明玄大師，杜冉冉很快接起。
“結束啦！”明玄的聲音疲憊，擔憂透露出一絲輕松，“沒問題了，雖然最後一步有點艱險，不過多虧了千年木，這一單，可算是我這兩年做的最大的玄術了。”
“他好了，往後不會再這樣了？”杜冉冉問道。
“對啊，你以後見不着可愛的小學生了。”明玄笑道。
“那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嗎？”杜冉冉躊躇問道。
“你是說忘了和你的過往？”明玄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她在說些什麽，“但是這個我也不能确定，畢竟也不好問他是不是記得杜冉冉這個人，他那個吵吵鬧鬧的表弟也在，我也不好露出什麽端倪叫他知道，所以一結束就出來了。”
“好，多謝你。”杜冉冉點了下頭，繼續問道，“他如果忘了我，是怎麽個忘法？知道外面這些事，只是不知道和她經歷這一切的人是誰，還是将我們車禍後這一段記憶都抹除？”
“這個不好說啊，每個人的都不會一樣，你怎麽不想想，或許他愛你愛得很深，根本就沒把你忘了呢？”此時此刻的明玄又回到了從前那個不靠譜吊兒郎當的江湖騙子形象，“這個我不好問，不過她表弟今天晚上不知要舉辦什麽‘脫離瘸腿生涯’的聚會，我出門的時候，他正給你打電話呢，你到時候去了，看看周淮是個什麽情況，或者你現在就可以過去了，反正我在這一味藥裏，可是加了扭轉天意随心而動的奇藥。”
“是嗎……不過我還是晚上過去好了。”
杜冉冉那放下車鑰匙，她覺得自己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比如周淮真把她給忘了，她得做些什麽才能叫他重新想起她來，或者實在想不起來的話，她能怎麽叫他重新愛上她……追夫路漫漫，失憶是最大的障礙。
但願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心理建設不太好做，雖然知道知道也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但周淮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今天周潛這個電話，叫她不得不做好這樣的準備。
從前周淮給她選的禮服基本都以淡雅為主，他
喜歡她頭發披在後背的模樣，高跟鞋不要太高太細……杜冉冉照着這些印象，打扮起了自己。
一切都做好了，已經是下午四點，五點多開始的宴會，她也該出發了，韓舒被她叫來陪着自己。
杜冉冉看着周潛發給她的地址，忍不住有些懷疑，周淮這次的治療是不是讓他性情大變，從前不管是什麽聚會還是宴會，請的不管是朋友還是權貴，周淮向來不會在自己家裏舉行，他不喜歡自己家中太多人，但這次地址上，明明白白寫着半山別墅的地址。
“你們布置的地方，确實是在半山？”杜冉冉疑惑地看了眼韓舒。
“是啊。”韓舒點頭，說起來又有些氣，“原本今天是我的徹底的解放日。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周潛給拖去了。”
“你就從了吧。”杜冉冉笑着搖了搖頭，“周潛其實挺不錯的，也就是你媽這一個問題，你們兩個在一起，又不管她的事，你幹什麽非得想着她？就算兩年前她找過你，你又為什麽非得聽呢？”
杜冉冉一腔歪理成功地讓韓舒笑了：“我說，我要是成心想氣她，我現在就得和周潛在一起才對……不過你別說我了，我今天去了你們家才知道，你竟然住在你爸媽家裏，怎麽回事啊，和周淮吵架了？”
“沒吵架。”杜冉冉伸手捋了捋頭發。
“那是怎麽回事？”韓舒偏過頭。
“離婚了。”
杜冉冉一開口，一個驚天消息脫口而出，正在補睫毛膏的韓舒手一抖，黑乎乎的膏狀物就糊到了眼下的位置，然而她現在沒心思關心睫毛膏，他忍不住瞪大了眼：“離婚，你和周淮？”
“是。”杜冉冉點頭。
“你們怎麽會離婚？”韓舒想了半天，“周淮不像會出軌的人啊……是不是陸景澤勾引你了？”
“……不是。”杜冉冉無奈搖頭，“怎麽可能嘛，只是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現在的人生目标是奔着複婚去的，你看我這個打扮，可以不？”
“豔壓群芳。”韓舒豎起了大拇指，“不過你既然不想離，怎麽還離了啊，周淮提的？”
“不是不是，今天是來不及了，等我以後細細和你說。”杜冉冉搖頭，遙遙看見了她三天前離開的那個家。
房子裏很熱鬧，聚集起了周潛很多的狐朋狗友，唯獨不見周淮。
韓舒撇撇嘴，拿出棉花棒沾上卸妝水将糊在眼下的睫毛膏擦幹淨，之後又補好妝，帶着杜冉冉擠了進去。
周潛遙遙看見她們就招了招手。
沒辦法，只能先往人群走去，杜冉冉和沈宜她們打了招呼之後，忍不住問道：“周淮呢？”
“在樓上呢，我哥嫌我們太吵了，他上去了。”周潛搶答。
“對對對，小嫂子你快去上去喊他下來一起玩啊！”謝江從周潛身後蹿出，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巴不得周淮下來被他們繼續吵着。
“那我先上去了。”杜冉冉笑了笑，擡腳往樓梯走去。
她一步一步從熟悉的樓梯往上走去，臉上不斷練習着笑容，今天一個下午，她不敢發消息給周淮，就陪他忘了她，她說話不注意會吓到他。
此時此刻周淮就在樓上，如果真不記得她了，那她就得笑得得體又禮貌，不能讓他覺得孟浪，杜冉冉嘆了口氣，好難。
況且她上來了，要找周淮，還得敲房門，不曉得會不會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現在又好像回到了剛穿來的時候一樣，很長一段時間，她拘謹又無措，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她站定在房門口，突然想到明玄大師說過的，改姻緣線，一切都重新來過，或許，一切都回到
原點，她再努把力讓周淮喜歡上自己，也是個好辦法。
這樣想着，杜冉冉揉了揉笑僵了的臉頰，重新挂上笑容之後，擡手往房門敲了兩下。
沒有回應，她又繼續敲了兩下。
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她=也許出去了，也許在樓下的角落裏，只是周潛他們沒注意到呢？杜冉冉這樣想着，就想要擡腳往樓下走。
然而身後傳來了一聲：“誰？”
聽聲音，是在書房。
“是我。”杜冉冉那很快轉過身往書房走去，“可以進來嗎？”
“進。”門內周淮頓了恨極之後開口道。
“嗯，我進了。”周淮疏離的聲音冉杜冉冉一顆心墜入谷底，但臉上早已僵掉的笑容還挂着，一分一毫都沒變。
杜冉冉推開門，看到了逆光而坐的周淮，他手裏拿着一沓文件之類的，眉頭緊鎖着看向門外的她。
“你好。”杜冉冉想起自己之前在腦中模拟過很多遍的話，本想再介紹一下自己叫什麽，看着看着周淮皺得越發深的眉頭還是慌了，直接換了說法，“我上來，是周潛他們說讓你下去玩？”
“你來是，幫周潛叫人？”周淮問完，緊緊抿唇。
已經太久沒看過周淮這個表情的杜冉冉眉心一抖，之後點了點頭：“你下去嗎？”
問完之後，她對着周淮不滿表情，實在是繃不住臉上的笑容，她是真的……懷念從前那個對她溫柔體貼的周淮啊……
“他們讓你來你就來？”他們不叫你來，你就不來了？
接下去的話周淮沒說出口就被杜冉冉打斷了，她急匆匆道：“我問完了，那我就先下去了啊！”
她覺得此時此刻不是好好和周淮聊天的好時機，他本來就被吵得頭暈了，然後她現在又過來惹得他心情更不好，這不是個好好發展感情的好時機。
她需要等下次，下次周淮心情還不錯的時候，等這個時候，她再過來刷好感。
“我去和他們說，你應該有事要忙。”杜冉冉最後看了眼周淮手上的合同，轉身往外走。
“等等。”
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喊住了。
“怎麽了？”杜冉冉很快回頭，盡管覺得此刻不是刷好感的好時機，但是周淮喊她，她還是忍不住要回過頭去看他。
“你叫什麽？”周淮開口道，擡起眼在明亮燈光下直視着她。
“杜冉冉。”
再三猶豫後，她最後還是回答了，要是不說，萬一敗好感了呢……
“你……你對我這個名字有印象？”杜冉冉看着周淮停滞了一下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心裏有希望升騰而起，如果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的話，是不是也會有可能想起她？
“有印象。”周淮起身，揮了下手中的合同，“你是我助理對吧？”
“……是的。”合同一揮，杜冉冉就想起了，周淮之前讓她簽的合同，之前簽了她時随便去不去公司的總裁助理，但是現在，周淮又不記得她了，所以她現在既不是貴婦……還成了個朝九晚五的助理？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奇妙呢。
杜冉冉忍不住發出了剛穿來這個世界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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