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趙文動作很快,立刻把要建橋的消息放出去了。
很正常的翻天了。
趙文要建橋,為國為民,又不用鄉政府掏一毛錢。
好人,大大的好人!
審批很快就下來了,不過建成後要請專業人士過來評判能不能投入使用。建到懸崖峭壁上的天梯,實在是太危險了。
工程隊很快放出話來,還要擺了個攤位在本地招工。無非,當地的情況當地人最清楚。路不好,還有很多需要運輸的東西要靠人力。
消息放的很準确。帶的一天一百,賣力氣的活一天二百。
農村人,別的沒有,力氣還是有的。
很多人蠢蠢欲動,不過到底還是不相信這個笑意,幾天過去,徐天就招到了兩個無所事事的三四十還沒結婚的老光棍。他們還是将信将疑的過來的,帶着所謂的專家在山上轉了幾天。
現在他們正眉開眼笑的蹲到地上數。五天,五張小紅魚。他們還包吃飯,有菜有肉。
要知道地裏種的糧食一年累死累活的才四五千。他們就帶人轉轉一天就一百。徐老板說了,一直等到工期結束他們都有錢領。
人傻錢多又好偏的白斬雞——老板-徐被兩個老光棍要拍馬屁拍的心花怒放,還許諾他們拉一個人将一百塊。沒別的要求,不管四肢健不健全,能走路,對這片地方熟就行了。
這可是相當于送錢了。
兩個老光棍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走,拉人。發財,娶老婆。”
村裏人都很看笑話一樣,還建橋。就憑着這幾個七裏八鄉都有名的混混小流氓麽。同時也是真的心痛,一天一百啊。就光溜達啊,真有錢。
還有人已經按耐不住,偷偷摸摸去了攤子,要求帶路。不過被徐天拒絕了,說是不符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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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懵逼了。怎麽就不符合要求了。隔壁的隔壁村的瘸子都行。這不是看不起他!
得了!
等着,你們這群外鄉人來我們村指定沒安好心。建橋,還天梯?肯定是騙子,趕出去,趕出他們安平縣。
指不定是傳銷 ,雖然他們窮,但這肯定想騙他們錢。
大王村的人知道徐天跟沈家有聯系,就是現在還他還笑呵呵的經常去。他們也對沈家積怨已久。
你都這麽有錢了怎麽不分給我們一點,也不帶我們一起發財,你是怎麽回事。
被徐天拒絕的年輕人就是大王村的,叫王屏。
他家裏在村裏算富裕的了,小時候跟爹媽一起在外地念書,因為上學晚,初中畢業都18了,回來念高中,沒幾天因為跟人鬥毆,被退學了。他也不想出去幹活,就在村裏窩着現在二十多了。
王屏再怎麽說也算個文化人,煽風點火的叫了一大群人呼啦啦去找事了。
徐天正昏昏欲睡着,前面忽然來了一大群人。看這群人氣勢洶洶正想問怎麽回事,就被一拳打偏了頭。
徐天就是個社畜,身體處于亞健康的那種,他鼻子被捶到了,一摸一鼻子血。
打他的正是那天被他拒絕的年輕人。
王屏高舉右手,呼喊道:“就是這群人,他們在我們村裏為非作歹,帶着一群混混就能到處溜達。說是建橋,誰見過在斷封涯上的橋,這肯定是在糊弄我們。我王屏,現在就代領大王村把他們趕出去,替天行道!”
瞅瞅,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男女老少都舉起了拳頭,呼應聲連成一片。本來還覺得自己是鬧事的,都一個個挺起胸膛,他們這是替天行道,這是做好事。
徐天鼻子已經止住了血,擺的攤子已經被掀了。這事肯定不能善了。他又忍不住動怒,這人還把不把法律看到眼裏了。
他挨打倒不是大事,大王村的人要是不配合,他們後來的事就難辦了。
王屏見徐天捂着鼻子痛恨的看着他的,冷冷的笑了下,還往徐天身上踹了腳。大人物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他踩到了腳底下。
想到這裏,王屏抖了下,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他想大笑,突然發現周圍安靜了下來。
王屏回頭一看,看見了在太陽下雪白一片的殺豬刀。
三十多個壯漢,光着膀子,殺氣騰騰。
王屏腿一軟,下意識去看徐天,卻發現徐天已經踉跄跑了過去。
胡田得了沈宓的命令,往前踏一步,獰笑道:“咱建橋也是為了大王村,是上面允許的。你們是不是想挨槍子,別以為在這裏鬧事,警察就不管的,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
他大刀闊斧的上前,在王屏驚恐的眼神中把他拎出來。
王屏驚恐道:“你們拿刀是想做什麽,你們是不是想殺人。”
胡田拎着王屏就跟拎着小雞仔一樣,他虎目圓睜道:“去隔壁縣殺豬場幫忙,看你們聚衆鬥毆特意來阻止你們。說到這裏,我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縣裏會不會頒給我們兄弟一個好市民獎呢。”
王屏心一涼,知道自己完了。照這種說辭,他就是報警被抓起來的也是他,但是他還是扯着嗓子道:“放我下來,放我下去。”
胡田接着道:“這可不行,你聚衆鬥毆我們得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王屏真的怕了,作為普通人,真的害怕警察。胡田手一松,王屏徹底癱軟了,他哭喊着:“大哥,別啊。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建國……我們是一個村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徐天看見胡田他們帶刀來,也是慌。這是指不定要鬧大了,現在看胡田這個老實人嘴炮也這麽厲害,還真的有點震驚。
這事鬧上去,就算是王屏他們先動說,官司打贏了,社會輿論都不會放過他們。看胡田說這話多漂亮。
徐天眼睛發亮的看着一臉正義的胡田,說的對,用嘴炮轟死他們。
胡田盯着王屏道:“都是一個村的,怎麽能瞎說。” 他擡腳,狠狠的在王屏腿上壓了下去。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王屏慘叫了一聲,然後抱着自己的腿不斷的哀嚎,身體抽搐。
胡田對此充耳不聞,他看向了其他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們不在追究。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像王屏這樣。”
“當然,我們會為這次的意外的負責,王屏的斷腿住院的醫療費我們會全部負責。”
鴉雀無聲,恐懼在每個人心頭。因為王屏的被硬生生打斷的腿,還有胡田說的報警。
自己欺騙自己是一回事,他們清楚的很,他們這樣是犯法的。至于犯多大的法,他們不清楚。只知道,這事算完了,反正他們沒損失。
人群散去。
白斬雞徐天對胡田真的是只有崇拜之情了,恨不得以身相許。
徐天看着胡田,覺得他深不可測,他對胡田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胡田撓了撓頭,憨厚道:“是嗎?”
徐天用力的點點頭:“贏的漂亮。”這次肯定沒人敢攔他們了。
一直有人跟在他們偷偷摸摸的搞破壞,還弄壞了一臺一百多萬的儀器。他們知道是誰做的,也不是沒證據,就是不想撕破臉。
真的怕這群人瘋了什麽都幹的出來,強制鎮壓也是可以的。他們也占理,只是趙文已經焦頭爛額了,實在不能再出事讓他分心了。
現在他就不信了,有王屏這個雞在,誰還敢當猴。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就像沈宓說的,打一頓就好了。這個世界講秩序,有鋼鐵一樣的法律,沈宓也不能去犯法。打人還是要打的,還要站到法律道德上的最高層。
沈宓早就體會到了現代網絡的神奇,還有社會輿論的厲害。就在他在風水論壇的時候,發現不管是什麽人,都可以敲鍵盤。
王屏被送到縣醫院,胡田親自照顧他,保證把他養的白白胖胖。
徐天腦子冷靜下來,就知道這肯定是沈宓教的。胡田的确是一個老實巴交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的人。
只不過沈宓一開始給徐天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就是這事是他幹的。徐天也不會激動到要以身相許什麽的。
就只是覺得,是他啊,果然一肚子壞水。
反正這件事是穩妥了。
誰敢再無事生非,就挨打,打斷腿的那種!
這件事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掀過了。同時,村民也發現了,這外來人是真的要建橋。
建橋啊,再心黑的人也得承認這是好事啊。肯定要花很多錢,他們的小孩也不用再走十幾裏地的路了。再說,這些外來人肯定用不上。
這……這是給他們建的啊。
徐天還在有條不紊招人,給的工資依然很高,一開始還有人将信将疑要求日結,慢慢的,就覺得麻煩,月結也挺好的。
他們還給辦銀行卡,統一發放。
安平縣很多在外務工的人都回來了。家裏待遇更好,工資更高,還能跟自己小孩一起,就算是只幹幾個月,這也是好的。
徐天表現的坦然,附和要求的就招,來了碰一鼻子灰的也不敢鬧事。
哪能只看別人賺錢,一天二百啊,光亂轉都有一百。大王村的人坐不住了,有人厚着臉皮也去找徐天了。
徐天大方的表示既往不咎,要求和外人一樣,身體健康,能出力就行。反正需要力氣的地方多了。
大王村,乃至整個安平縣,都覺得徐天,好人啊。沈建國……反正不壞……其實也挺好的。
至于王屏,早就不知道被丢哪個角落了。還有年輕人甚至摩拳擦掌的準備等他出院再打他一頓。
幸好徐天沒走啊。不然他們去哪掙錢,都怪王屏那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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