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化龍劍

第24章 探得秘密

丹鳳客棧。龍劍山坐在桌前喝着茶，心裏卻在想着一些事情。丹素是陰山派的弟子，那也就是在完顏西峰的門下，他越想越不敢想下去，莫非她是……

秦鳳陽突然上前拉着他的手臂，笑道：“劍山哥，在想什麽呢？”

李紫蟬噘嘴道：“龍大哥肯定是在後悔，剛才回來時沒有主動去送兩位江湖美人！”

龍劍山看着她們兩個搖了搖頭，又倒上一杯茶。

李紫蟬癡癡地笑道：“不過，今日邀請我們的那位顏公子，到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秦鳳陽也道：“就是啊！那顏公子秀氣的臉看上去有點像女子一般秀美啊！”

龍劍山內心笑着，道：“看來兩位妹妹對顏公子很是愛慕啊！”

天色漸晚，她們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卻還是在聊個沒完沒了。龍劍山在客房卻沒有困意，燭火燃燒，他的思緒混亂。正在這時，窗戶被輕輕推開，進來一白衣人。龍劍山定神一看，竟然是女扮男裝的丹素姑娘。

龍劍山上前道：“丹素，你怎麽來了？”

完顏丹素神秘地笑道：“看來龍大哥不太歡迎我！你還是把我當成外人！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龍劍山看她轉身要走，就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

龍劍山道：“丹素，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性情多變，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外人！”

完顏丹素笑道：“跟你開玩笑的！我這麽晚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我們換個地方，這裏多有不便！”

龍劍山跟随她從窗戶外離去，來到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只是行人漸少。他們來到牡丹客棧二樓一處客房，完顏丹素暫時住宿的地方。

完顏丹素道：“龍大哥，今日在洛神酒家所遇到的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難道你沒有什麽想問我嗎？”

龍劍山猶豫再三，定神道：“丹素，我到今日才知道你是陰山派的弟子，我想知道你和陰山派的掌門人是什麽關系？”

完顏丹素以為他會問有關她和朱佑辰之間的事情，沒想到他卻問道她的父親。

完顏丹素道：“沒錯！我的确是陰山派的弟子，陰山派的掌門人就是我爹，我就是完顏丹素！”

龍劍山心中開始顫動起來，她竟然是完顏西峰的女兒，他的猜想一點沒錯，他似乎心中有點後悔，竟然喜歡上自己仇人的女兒。

完顏丹素嚴肅道：“龍大哥，之所以找你來，是因為我發現洛神酒家裏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現在就去一探究竟！”

完顏丹素讓他也換上黑色衣衫。龍劍山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就算她是完顏西峰的女兒，但在他心中已無法将她忘卻。喜歡一個人，這種感覺，就像烙印在心中的痕跡，是無法輕易抹去！

他們二人從窗戶外飛身而出，黑夜裏兩個黑色身影，飛檐走壁在低矮的房屋上，來到洛神酒家外圍，他們施展輕功，飛身來到四樓外，二人貼牆而立，裏面傳出七弦琴的聲音，歌舞升平。他們在四樓外轉了一圈，并無收獲，還聽見一屋內，有男女調情的聲音，他們二人聽到後，面紅耳赤。

于是，二人飛身而起來到五樓外，從裏面人的說話聲音來判斷，這間房裏應該是一些達官貴人或是有錢富家人在做一些押注下賭的娛樂之事。他們圍着五樓輕手輕腳地來到另外一間房的窗戶外，二人貼牆而立，聽見裏面有人在談話的聲音。二人站穩腳跟，濕指點破窗戶紙，看見裏面的情景。

房間內的擺設極其奢華，一張金絲楠木圓桌前，坐着四個人。一人是鎮國将軍府的朱祁光，旁邊那人是洛神酒家老板趙鼎城，另外兩個人是東廠的千戶範量，副手許陣。

朱祁光舉杯笑道：“這些時日，真是辛苦兩位大人，本王先幹為敬！”

趙鼎城也舉杯笑道：“兩位大人，請！”

範量舉杯道：“王爺擡愛！真是折煞小人！小人既然在王爺的地盤辦事，豈能不助王爺一臂之力！”

範量和許陣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朱祁光笑道：“豈敢！範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本王甚是佩服！這次，若不是範大人出手，那柄西域寶劍怎會落于本王手中，那些西域各大門派暗中受挫，恐怕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人在作梗，範大人真是智謀過人，本王再敬兩位大人一杯！”

範量舉拱手道：“王爺過獎！雖然我們重金邀請來一些江湖武林上的殺手組織，本來是想把那些來自西域門派的人逐一除掉的，沒想到他們當中不乏武功高強之人，是小人的疏忽大意，還望王爺恕罪！”

朱祁光笑道：“哪裏！哪裏！範大人已經做的很好！江湖武林之中，自古高手衆多，難以預料！”

範量道：“只是那天山化龍劍的劍鞘，聽聞落在漠北三雄手中，他日小人定然竭盡全力，為王爺奪來！這樣，那天山化龍劍才算得上完美！”

朱祁光笑道：“那就有勞範大人。自古，好馬配好鞍，好劍自然要有匹配的劍鞘來襯托。那本王就在此，靜候佳音。”

窗戶外，完顏丹素心中道：沒想到天山化龍劍已落在鎮國将軍府中，連東廠的人也插手其中。龍劍山心中道：原來在洛陽外受到暗中埋伏的那些黑衣人是鎮國将軍府在幕後主使，而且還不只他們受到埋伏，其他各大門派中人也同樣受到埋伏，這鎮國将軍府還真是心狠手辣。

朱祁光看了一眼旁邊的趙鼎城，他立馬會意起身而去，他端過來一托盤金子，足有二百兩。

朱祁光笑道：“範大人，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

範量拱手道：“王爺真是客氣！這麽貴重，小人實在不敢收下！”

朱祁光又道：“範大人，不必客氣！以後還要靠範大人多照顧呢！等範大人回京時，本王定會再備下厚禮，希望範大人也替本王在都督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範量再次拱手道：“王爺放心！王爺對小人如此關愛有加，小人定不會辜負王爺！”

趙鼎城舉杯笑道：“王爺還為兩位大人準備好絕色美人相伴的歌舞表演，還望兩位大人今晚能夠歡愉！”

窗戶外，完顏丹素示意龍劍山準備回去，二人施展輕功飛身而去，沿着低矮房屋，飛檐走壁，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龍劍山和完顏丹素來到牡丹客棧，又從二樓窗戶返回到客房。他們把黑色外衣換下來。

完顏丹素心中怒道：“龍大哥，你也聽到啦！江湖上傳聞的天山化龍劍已經落到鎮國将軍府，沒想到東廠的人竟然也與鎮國将軍府勾結起來，這件事現在确實有點棘手！”

龍劍山表情凝重，道：“天山化龍劍既然落到鎮國将軍府，想要奪回來确實困難重重。我在想，我們進洛陽城之前，在郊外遇到的那些黑衣人，原來是鎮國将軍府指使東廠的千戶派人埋伏作梗，而且不光是我們，其他各大門派也遭到他們的埋伏，他們為了阻止我們這些江湖門派繼續追尋天山化龍劍的下落，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

完顏丹素道：“朝廷的黑暗之面不是我們能夠想到的，加上東廠本來就是朝廷的一把黑暗無形的尖刀，颠倒是非嫁禍于人之事，一直都是他們的拿手之作！這些人唯利是圖，什麽暗地裏的勾當都做的出來。不過，雖然天山化龍劍被鎮國将軍府搶得，但把柄劍鞘卻不在他們手裏！”

龍劍山擡頭，道：“丹素，我知道在長安時，那柄劍鞘已經被漠北三雄搶走，現在應該還在他們手裏。”

完顏丹素微微笑道：“龍大哥，你就那麽肯定！”

龍劍山看到完顏丹素拿出來一個黑色布袋子，他認出來是漠北三雄搶奪走的那個布袋子。

龍劍山盯着她的眼，道：“原來那日在靈寶縣城外，漠北三雄為難你，是因為你從他們手中搶走天山化龍劍的劍鞘。”

完顏丹素道：“只怪他們技不如人！天山化龍劍，武林人士，人人想要據為己有，誰有能耐誰得之！”

龍劍山不再和她争辯。他拿起那柄劍鞘，漆黑色的淺龍紋若隐若現，熒光魅影，獨一無二。

完顏丹素會心一笑，道：“龍大哥，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從鎮國将軍府拿走天山化龍劍。”

完顏丹素趴在他耳朵旁，說出心中的主意。他聽到後覺得這的确算得上一個辦法。天色已晚，快到子時，龍劍山決定離開牡丹客棧。完顏丹素笑他，反正別人看見進來客棧的是兩個公子，就算天色已晚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作為東廠的人，探聽消息也是他們最拿手的看家本領。副手許陣很快就派人打探到漠北三雄的下落。他們發現漠北三雄就在洛陽城西新安一帶，在尋找飛虎镖局殘餘的人，打探天山化龍劍的下落。那日，他們東廠的人雖然在新安谷山一帶埋伏，幾乎上把當日押送天山化龍劍的那些飛虎镖局的人殺光，但還是有一個镖師帶傷滾落山谷逃脫掉。千戶範量決定帶人前往新安縣，會會漠北三雄。

新安縣東郊外一片山林中，看似風平浪靜，卻隐藏殺機。三匹快馬，快速而來。餘友梁突然拉住烈馬缰繩，後面兩匹馬也跟着慢下來。

高進弦大聲道：“大哥，怎麽突然停下來？我們不是還要趕往洛陽城嘛？”

餘友梁觀察左右，道：“兩位賢弟小心，前面似乎隐藏着阻擋我們去路的人！”

穆雲白斜眼一看，道：“大哥，好像真的有人藏于暗處，這幫龜孫子膽子真夠肥的，竟然敢阻攔我們漠北三雄的去路，還真是活的不耐煩啦！”

高進弦極速飛出一枚飛刀，依然是一刀飛出，一分為二，刺進樹林之中，只聽樹上一人‘啊’的一聲，墜落下來。這時，從樹林中飛來幾十支箭。他們三人揮起手中的刀劍，以抵擋來箭的攻擊。但他們所騎的馬，很快被再次飛來的箭刺中倒下，三人飛身而起躲于樹上。

穆雲白大聲叫道：“大哥，看來這幫人不好對付，他們訓練有素，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中人。”

高進弦輕蔑道：“無論是什麽人，難道還有我們漠北三雄害怕的！”

高進弦飛身而去，揮舞手中長刀，躲開飛來的箭。餘友梁在身後大喊：賢弟，小心！這時，從四邊樹上飛身而落四個人，一張巨大的網将高進弦網住，高進弦奮力掙紮，揮起長刀怒砍。但此網是由金蠶絲混編寒鐵絲所做成的麻繩網，不易砍斷。餘友梁見狀，雖然猜到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但為時已晚。他手持殘血劍飛身而去，騰空旋轉身子，四腳将那拉網的四個人踢翻在地。

樹林中，又有利箭飛來，眼見利箭就要刺向他們。此時，餘友梁運起內力，施展陰山穿雲功，将飛來的幾十支利箭阻擋下來。穆雲白趁機将那張網拉開，高進弦才得以脫身。一群身穿錦服，腳蹬長靴，頭戴圓帽的人，從樹林中走出來。前面為首那人，雙手鼓掌，呵呵大笑。

那人拱手笑道：“在下範量。久聞漠北三雄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江湖武林中的前輩高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久仰！久仰！”

餘友梁拱手笑道：“不敢當！莫非是東廠的千戶範大人！幸會！幸會！我們漠北三雄行走江湖多年，向來不與朝廷作對，不知是如何得罪範大人啦？還望範大人能夠高擡貴手！”

範量道：“餘老前輩，此言差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也算得上是半個江湖人，早年也行走江湖多年，只是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東廠的人辦事更是規矩繁多。而有些事牽扯到漠北三雄三位前輩，那也不是範某人的心思！”

餘友梁拱手道：“範大人不必繞彎子，江湖武林中人講究直接爽快！還請範大人明示！”

範量輕蔑道：“餘老前輩是個聰明人！那我就直言不諱！你們漠北三雄這次行走中原，我想應該也是為了江湖傳聞的天山化龍劍而來。據我所知，三位前輩應該在長安城搶得天山化龍劍的劍鞘，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餘友梁早已猜到這千戶範量的那點心思，他們在新安縣城內找到了隐藏在一處道觀內的那名飛虎镖局的人，從那人口中得知天山化龍劍已被東廠的人搶走！這回他們又來搶奪劍鞘，還真是難纏的很！

餘友梁笑道：“範大人不愧是東廠的人，如果我說在長安城我們漠北三雄的确搶得把柄劍鞘，但後來卻又被人盜走，我想範大人肯定不會相信這些！雖然我們漠北三雄名聲不好，但我們也沒有必要欺騙範大人，那柄劍鞘确實已不再我們身上！”

範量呵呵笑道：“餘老前輩既然說，劍鞘已被人盜走，我範某當然相信是真的。怎麽說，漠北三雄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名號！”

高進弦上前厲聲道：“別說我們身上沒有把柄劍鞘，就是有也不可能拱手讓人！”

餘友梁拉下他，拱手道：“二弟不可無禮！範大人，我二弟是個直性子，還望範大人海涵，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

範量輕笑道：“不妨！範某以前也是直性子的人，後來在這上面吃了虧後，也就慢慢改掉了這個臭毛病！”

餘友梁拱手道：“範大人教訓的是！既然話已說開，那我們就不在此打擾範大人啦！我等先行告辭！”

于是，漠北三雄施展輕功，很快消失不見。

許陣上前拱手道：“大人，就這樣輕易放他們走，那柄劍鞘我們又沒拿到手，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範量陰險的笑道：“漠北三雄行走江湖多年，并非等閑之輩，一時之間也無法奈何得了。既然那柄劍鞘不在他們身上，我們再派人打探便是！”

範量心裏很清楚，把柄劍鞘肯定就在這些西域武林人士之中隐藏着，但無論是何人拿到手，早晚他都會探得劍鞘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