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文攢局兒,出場的又是東獅太子周之庭和林文特邀的神秘人士,故而唐海市數得着的二世祖基本上都來了。
來的人一半是好奇林文為什麽人攢了這麽大這麽豪一個局兒,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另一半純粹是閑的無聊來湊個熱鬧,順便在林文和周之庭面前刷刷臉。
鯨禦超豪華包房共三層——一層酒吧熱搖,二層拼酒唱K牌局,三層是情.趣主題房。
上上下下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林文叫來玩兒的總共不到三十人,不過這些人每個人又都點了兩三個做陪,才會顯得包房內鬧的熱火朝天。
金城和周之庭并排坐在長沙發裏,人手一杯酒,每人旁邊還有一個做陪。
周之庭旁邊依偎着一個看不出成沒成年的姑娘。
金城旁邊則坐着一個同樣看不出成沒成年的男孩兒。
自稱Cici的男孩化了亮眼妝,五官精心勾勒過,絢麗的燈光下分外精致。臉上的粉底遮瑕打的比周之庭身邊的姑娘還厚,白襯衫穿的袒胸露肩,挨得近的人都能看見他左胸打了乳釘,乳釘兩端是兩顆璀璨的鑽。
如果今晚點Cici的是個另外一個男人,以他魅惑勾人的能耐,恐怕兩人這會兒已經在三樓大戰上了。
不過在風塵場裏侵淫久了,再怎麽嫩眼裏總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俗媚氣。
勾人是勾人,卻勾不到人心裏。
Cici玩命地活絡氣氛,金城玩命的出神兒。
他一手酒杯,一手轉着水晶跳棋,眼睛半眯視線迷離,即便二樓燈光絢麗氣氛暧昧至極,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是深邃的冷漠。
來之前,林文就說今晚要拉着金城玩個大的,氣氛熱絡起來後,他叫來了經理。
經理姓馬,鯨禦享譽唐海市貴圈不得不說也有此人一半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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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拉皮條一把好手,而且極會看眼色行事,進來後先跟樓上樓下的各位祖宗們問了個好,又交代手下精心□□出來的公主少爺們伺候好人。
而後又以鯨禦老板的名義送了林文一瓶幾十萬的好久,哄得林文眉開眼笑。
可謂周到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馬經理谄媚道:“林少,上拍已經開始了。”
衆星捧月中的林文,一邊捏着旁邊姑娘的下巴親着一邊抽空吩咐:“今兒的小雛菊全都領過來。”
馬經理掃了眼林文旁邊的周之庭,立刻對周之庭奉上恭敬的笑。視線收回時看見周之庭旁邊的金城——林文身邊一共就這倆人,看來上拍的人是要送給這位了。
于是馬經理轉頭對金城恭敬道:“今晚确實新來了兩個品相好的,我親自去看過了絕對上上等。剛剛從外面領進來就被倆老板看上了,這會兒剛上拍已經二十萬出頭……”
此話一出二樓唱K的、拼酒的、打牌的、以及從一樓上來湊熱鬧的,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一定要看看是什麽樣兒的小雛菊起拍價這麽高?
鯨禦能在唐海市貴圈立足,拼的都是新意和膽肥。
這裏每周一拍,不論男女拍的都是精挑細選的雛兒,而且只拍一夜。
所以起拍二十幾萬着實有點高,但對于花錢如流水的少爺們來說幾十萬買一夜也不算高價。
更何況是精品中的精品。
林文把懷裏的姑娘推開,摸着下巴饒有興味地催:“快!領來看看啊!呵!新鮮了,你這兒可是倆月沒見過這麽搶手的貨了,行啊老馬,從哪兒弄來的?不會是自動送上門的吧?”
馬經理忙打哈哈道:“您開玩笑了,鯨禦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人那,是自己堂堂正正走進來的,我們願買,他呢,願賣。”
這裏面的門道誰都知道一點,都不說破。來玩兒的都是想嘗鮮兒的,過後拍拍屁股走人,出了事兒都有鯨禦兜着,什麽騷都惹不到這些少爺身上。
林文揮手又催:“拍什麽拍,直接送我這兒來!”
他長臂一伸一把攬住周之庭和金城的肩,貌似非常要好地晃了下又松開,又戳了一直沒拿下金城的Cici,“老馬別說我磕碜你,這尼瑪都什麽貨色,也敢給我兄弟玩兒!小雛菊趕緊安排上!”
金城全程玩兒自己的,對身邊勾人的妖精,頭頂絢爛的燈光,已及耳畔此起彼伏的旖旎聲色,一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狀态。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一樓熱搖的人和三樓酣戰的人全都聚到了二樓,等着瞧上一眼即将拍出高價的新鮮出爐的精品小雛菊。
以林文、周之庭、金城三人為圓點,所有人成半包圍放射狀圍繞在三人身旁及身後。
二樓的小舞臺上亮起三束鎂光燈,不多時馬經理推門而入,身後跟着兩個個兒頭相當的少年,少年身後跟着四名提醒威猛的保镖。
因為舞臺上的鎂光燈太亮,其它地方成了燈下黑。
一行人從暗處走來,一時間所有人都沒看清今晚上拍的人的長相。
沒過幾秒距離門口最近的人低聲驚呼一聲“嚯!不錯嘛!”。
Cici美目翻成白眼,不屑又緊張地“嘁~”了一聲。他伸手去抱金城的胳膊,手指感觸到金城襯衫袖管半挽露在外面的半截精壯手臂,指尖不覺地貪婪地哆嗦了一下,于是更加大膽地試探着摩挲了上去。
“拿開。”金城身形比Cici高了一頭還多,目光睥睨地掃過去吓得人家手指登時縮了回去。
接二連三的叫好傳來,口哨聲此起彼伏,暧昧的、挑逗的、露骨的話以成倍的數量砸向舞臺。
金城好像終于從自己清冷寡淡的世界裏抽空瞥了一眼外面嘈雜缤紛的世界,這一瞅險些靈魂出竅!
“?!!!!”
冷硬的眉倏地擰起,鼻梁上的小駝峰一同皺起,随後慢慢坐直。深邃冷漠的目光漸漸地爬了上一絲溫度,收回撐在兩膝蓋上的手肘,緩緩地靠在沙發上,左手手指間夾着的水晶跳棋依舊在五個手指間靈活翻轉。
只是從前一刻起跳棋似乎變得活潑了……
周之庭不敢置信的神色一閃而過,扭頭笑看金城:“這……”
因為是鯨禦,因為還是林文的專場,金城多了十二分小心,給了周之庭一個“先看看再說”的眼神。
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做出一套被臺上的兩位少年驚豔到了的行為和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
林文見金城終于動容了,唇角機詐地一勾,問道:“金大師覺得怎麽樣,還能入眼麽?”
金城用發頂稍後的部位頂在沙發背上,姿勢有些不可一世、桀骜不馴的意味;下巴高高挑起,仿佛他用來看人的不是眼睛而是下巴;眼皮耷拉到一半,即便絢麗的燈光效果已經停了,依舊讓近處的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這幅姿态慵懶又恣意,卻意外的非常性感。
深刻的眉眼再配上他那股子天生的冷酷勁兒,看得場內做陪的少爺公主們幾乎個個腿軟心髒狂跳。
直到和臺上的游牧對上目光,他才懶懶地勾起唇道:“還成。”
林文只覺額頭青筋一跳,有些掩飾不住興奮地一拍大腿,“你都說還成了,那就沒得說!”
金城自動屏蔽了耳畔的呱噪,目光穿過半包圍的人群流出來的直通路線,不加掩飾地打量起才看清他是誰的游牧。
這小子在哪兒都像個小太陽,身後站着兩個彪形保镖,依舊傲然挺立,往舞臺上一站豁然間照亮了上下三層套房裏所有幽暗的、肮髒的角落。
在金城眼裏,他與這裏所有人都不同,不論是氣質還是相貌,他與這裏格格不入。
這裏是色彩濃郁、熏人欲醉、發洩欲望的聲色場合。
而他是明媚陽光下在清風裏徜徉裹挾着草木芳華的青蔥少年。
從前,金昱說過“歲月冗長而平凡,聚散離合是常事,風花雪月是美事,倘若一個人在冗長而平凡的歲月裏,所有風花雪月的事都是關于一個人的,那他是幸福的。”。
金昱一向寡言少語,很少對他說教,金昱更善于讓他多多地去身體力行。
除了工作和專業上的講解,金昱很少說冗長又複雜的話,那句話大概是他關于生活最長的評價。
也是他在歲月裏身體力行而得來的真知。
現在,眼下,金城再一次從身體力行裏體會到了奇妙的快樂。
——如果可以,我想我冗長而平凡的歲月裏所有風花雪月的事都是關于你一個人的……
Cici危機感沒了一半,指着臺上兩個男孩兒道:“這也太攻了吧?”
沙發後面的公主捧心道:“啊~我上學時的校草就這樣,真帥真幹淨啊。”對于他們來說一句“幹淨”大概是至高無上的評價了。
馬經理站在林文身邊彙報:“剛才上拍走了兩輪,我就把人拎走了,惹得幾位脾氣大的老板掀了桌子……不過問題不大,送幾瓶酒的事兒,一切先可着您這邊兒來,您看看。”
期間有人插話:“拍到多少了?”
馬經理:“66萬。”
“八十八萬,一口價!”林文痛快道。
他說完轉頭去看金城,結果周之庭旁邊已經空了。
金城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在了人群中,熱鬧的人群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通向舞臺的路。
原本就有幾米寬的路,此時路更寬了。
路的盡頭,站在鎂光燈下的游牧和宋烨仿佛已經被驚傻到人事不知的程度。
太玄幻了!
科幻都沒這麽幻!
從錯愕裏醒神,游牧見越靠越近的人真是金城,心理忽地騰起一股火。
前段時間他不是沒糾結過金城和周之庭、周兆軒、周學正、季晴的五人關系。
當時隐約覺得金城對他有所隐瞞,只是所有片段都很零碎,拼湊起來也很生硬,更像他無聊時臆想的狗血片段,所以後來也沒有深究。
而且他對金城在心裏還有點理不清的想法……
但此時!
在鯨禦!
這個人!
以及沙發上的周之庭!
無形的怒火“騰”地一聲從腳下升起幾米高。
他擡手指着已經走到他面前的金城:“我沒猜錯!你們果真是一夥……”
他還沒說完,金城攥住他手指猛地把他往前一拽,兩人相撞的一瞬間游牧下意識将上身向後彎。
否則他和金城肯定會當衆以牙磕牙,不知道誰的牙就磕崩了。
腰被一股強硬的力道猛地向前帶去,接着用力摟緊!
兩個人從肋骨到大腿這段部位立刻緊貼在了一起。
游牧登時感覺身後的尾巴被倆保镖狠狠地跺了一腳!
太陽你個大騙子鴨!
如果不是金城死死摟着他的腰,他上一秒已經竄到天花板上去了。
宋烨見游牧發火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上前就要推開金城,剛邁出一步就被身後兩名保镖按着肩定在了原地,接着後腰被冰涼尖刺的東西頂住,像刀尖。
游牧身體僵硬道:“你你你你你,有話好好說,我告訴你我爸,我報警了,我……”
金城看着他語無倫次地磕巴得話都說不利索,突然笑了,擡手罩住他後腦勺将他頭壓向唇邊,貼到他耳邊道:“閉嘴,乖點,有事一會兒再說,懂麽?”
“啊!”游牧已經被他玩壞了,木楞地像個二傻子,“為……”
“聽懂就點頭。”
一股股熱氣吹拂過耳廓,拼命往耳朵裏鑽。整個耳朵好像腫成了頭那麽大,而且已經出現了局部偏癱,游牧特別想一翻白眼死金城懷裏得了。
一秒後他點頭,金城三根手指從他後腰流連不舍地慢慢抽走,又拿走了扣住他後腦的手掌,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去了。
“驗過了?”林文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他志在必得不是上拍的人,是金城一定會為他所用了,“喜歡那個長的漂亮的?是不錯,還挺可愛,小模樣看着就招人稀罕,隔壁包廂剛剛來說,不拍的小雛菊再給他們送回去,那邊倆饑渴老男人等着呢哈哈哈哈哈……”
林文一笑,周圍看熱鬧的人都陪着笑了起來。
金城只覺得像百鬼同笑,陰森惡心。
他擡手懶懶地點了兩下,是兩下,不是一下。
他也是松開游牧的時候才發現游牧旁邊竟然是宋烨。
這倆小子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被弄到了鯨禦。
他忽然想到了周兆軒……
進了鯨禦不脫一層皮也得被抽走一魂,不帶着宋烨一起走,小太陽肯定會鬧。
算了,兩個一起拍了吧。
金城突然有種自己在……面前明目張膽的嫖,而且還嫖了游牧的朋友。
真考驗膽量。
林文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一怔。
有常玩3.P和群P的人立刻拍起了巴掌,而且贊金城“豔福不淺,這樣的玩起來肯定賊帶勁兒。”。
周之庭全程以圍觀的心态看着,這會兒突然開口道:“玩兒還是你會玩兒,難得你有興致,林文拍一個送你,我拍一個送你怎麽樣?就當是修複殘次品的酬勞了?”
金城意味不明地斜了周之庭一眼。
在林文看來金城既然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他真是沒想到金城平時對誰都一副冷漠的模樣,玩兒起來居然也是個狠的野的。
林文立刻對周之庭擺手:“我的場,有你買單的份兒嗎!別跟我這兒占便宜,改天你攢局兒你可勁兒買單,我點十個八個你不買你等着!老馬,人留下,記我賬!”
他大手一揮,游牧和宋烨這兩朵小雛菊已然成了金城的。
Cici怏怏不快地讓位,臨走還挺着胸脯拿乳釘蹭了蹭金城的肩頭。
Cici這個明目張膽的性.暗示一分不落地被游牧看近了眼裏。
看的游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上金城看過來的目光賞了他一個嗤之以鼻的笑。
宋烨被周之庭拽着手腕拽到了身邊說話,在其它人看來周之庭對宋烨這朵小雛菊非常好奇,非得拉近了聊聊。
金城頭枕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被強行推到他腿邊的游牧,見他不肯坐Cici讓出來的位置,于是拍拍大腿道:“坐腿上?”
游牧臉一僵,立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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