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專利
“小廖,我一直以為你會同意建設強子對撞機。可是為什麽,你會反對這件事情?”趙教授剛才下樓的時候,一直在沉思這件事情。他知道,對于核聚變清潔能源來說。強子對撞機意味着什麽,廖元白一定是很清楚的。
可以說,在會議室的所有人中,除了陳主任意外,其他人對于強子對撞機的功能都是心知肚明的。
廖元白反對建設強子對撞機,讓李教授很意外。可以說,他根本沒有想到,廖元白竟然會反對這個建議。想了許久,他都捉摸不透廖元白究竟是怎麽想的。無奈之後,他只好開口詢問廖元白為什麽會突然反對建設強子對撞機。要知道,強子對撞機的意義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果真的建成的話……核聚變清潔能源,不說解決,起碼會加快研究的腳步。
王教授反對,倒是在李教授的意料之中。兩人接觸過無數次,他當然知道王教授的想法。李教授是核聚變清潔能源研究中的激進派,而王教授則是保守派。他覺得現階段,不說華國,就連全世界的核聚變能源研究也并沒有什麽進展。
沒有必要耗費無數的財力和精力,建造一個看上去高大上,然而實際上卻并沒有什麽用的強子對撞機。
但是廖元白的反對,卻讓李教授有些措手不及。他一直以為廖元白的想法和他差不多,沒想到竟然靠向了王教授。看向廖元白,李教授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他想要知道廖元白真實的想法,究竟是為什麽,才會讓他覺得這個東西并不靠譜。換句話說,是什麽樣的考慮,會讓廖元白反對現階段建設強子對撞機。
“李教授,我并不是反對建設這個東西。”廖元白想了想,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個東西,即便是燈塔國和歐洲各國聯合在一起研究,他終究只是一件想象中的産物而已。質量方程已經很明白的告訴我們,如果人類能夠遵守質量守恒定律。将核聚變中的氚燃料取出來,那麽以後的能源不會再是問題。”
說道這裏,廖元白停頓了下來。他很清楚,從核聚變中提取出氚燃料是最便捷的方法。只是,人類現在并沒完全掌握核聚變,就如同現在的熱核武器,那都是不受控制的核聚變作用。
這是一個技術難題,在說深一步,這是一個困擾了全球科學家幾乎半個世紀得不到解決,并且難進寸步的問題。
廖元白自然不會自大到以為只要能夠建造強子對撞機,他就可以想到提取氚燃料,也就是掌控核聚變的方法。這是一個技術難題,無數天才的科學家,終生不得寸進。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解決掉這個問題。自然,他只能先選擇航天軌跡,作為碩士的專業。最後,他還是想要攻克這個技術難題。
這可是一件名留青古的事情,哪個科學家不想做成這件事呢。別看王教授這麽保守,其實他也想要促成這件事情。只是,他是有自己考量的。
“現階段,以華國的物理科學水平,不足以建造對撞機。并且,華國現在只有熱核研究,對于氚燃料的研究其實很少。而且,氚燃料,它并不存在于自然界中。這是一種最特別的元素和能源。”廖元白拉開車門,看着李教授認真地臉說道,“我覺得現階段的華國,并沒有這樣的需求,或者換句話說,并沒有達到這樣的科學水平。八十年代中期,燈塔國就在研究這件事情,可是時至今日,已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年了。燈塔國還是一無所獲,甚至可以說是,依舊在門外徘徊。他們雖然沒有放棄這個東西,但對于這個東西已經不抱希望了。從目前來看,至少五十年以內,燈塔國都只有投入,沒有收益。”
“……”這些情況,李教授也是知道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李教授這才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華國目前不适合研究這個東西?但是你要知道,如果被別的國家率先研究出來了。制定規則的權力,就得讓別的國家拿去了。如果華國不奮勇直追的話……或許,将來還是會被燈塔國壓着打的。”
“沒有辦法,以目前華國的財力以及科學水平來說,并不适合建造這種東西。”坐上車,李教授沒有在說話,他思索着剛才廖元白的話。不得不承認,廖元白剛才說得很對,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華國就算是真的做了強子對撞機,也是白做。
但是李教授,很不甘心。沒有錯,他就是很不甘心華國在氚燃料的研究方面,落後其他先進國家太多。
小石坐在前面,什麽都沒有說。聽着兩人的對話,他便知道。李教授和廖元白之間,有了學術上的分歧。是關于核聚變的……哦,不,是核聚變能源。說起來,他一直沒有弄清楚,為什麽核聚變不僅僅是作為熱核武器,更是可以作為能源。沒有輻射的危險嗎?如果核聚變發生意外,洩漏了或者是有什麽差錯的話,豈不是……想到這裏,小石抖了抖身體。
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科學家們談論,如何有效的防止核洩漏和發生意外。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開口問道,“李教授,小廖。我想問一下,這個核聚變能源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麽好嗎?再說,熱核武器這麽危險,一旦有什麽意外的話。那周遭的人和建築物不都的遭殃嗎?”
廖元白抿着嘴唇笑了笑,李教授挑動着眉頭,看向廖元白說道,“小廖,你給小石解釋一下。”
“好的。”廖元白點點頭,“所謂核聚變能源,是從熱核反應中提取出氚燃料。而氚燃料并非是熱核反應那樣,具有極高的危險性。而提取出氚燃料的步驟也和核武器的反應不同。不存在危險,氚燃料是最清潔的能源,他沒有任何放射性的廢料,所以……”廖元白挑了挑眉頭。
小石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國家這麽想要這種東西,聽上去倒是挺完美的。以前老聽你們說什麽核聚變能源,核聚變能源的。我還以為……這種東西很恐怖呢,沒想到還沒有什麽危險性啊。”說道這裏,小石自己都笑了笑。
他是在笑自己的無知,提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蠢的問題。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小石沒有在說話。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天黑了,原本夏天就黑得晚一些。下車之後,廖元白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李教授也回了家,他讓廖元白休息幾天在去實驗室。畢竟廖元白終究是人,而不是機器。他是需要休息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廖元白有些無可奈何。翻開物理書,他将下學期要學的課程全都看了一次,發下下學期的課程似乎都還挺簡單的。
而廖元白最後不得不在圖書館裏自學生物學,渡過這幾天的假期。當他在來到實驗室的時候,李教授笑眯眯地問道,“小廖啊,這幾天怎麽玩的?”
愣了一下,廖元白這才回答道,“我好像,這幾天都在圖書館裏看生物學。”
“……”李教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你換好衣服之後,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做實驗,你記錄數據。”廖元白自然是答應了李教授的要求,實驗室是枯燥的。但是對于廖元白來說,已經在實驗室裏如魚得水了。
當他忙完時,已經開學了。回到教室裏上課,老師所講的這些知識,他幾乎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廖元白已經差不多沒有去聽課,而是天天呆在實驗室裏。
這一學期,對于廖元白來說過得還是有些快的。眼看着就要到期末考試了,這次期末考試之後。廖元白的學分差不多就拿完了,只要等明年放暑假之前,在考試一次。他就能夠畢業了,想到這裏,廖元白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美滋滋地。
過了春節,他就十五歲了。這一年,他的身體倒是沒有長高多少,不過臉倒是長開了一些。越來越清秀了,原本廖元白的長相就有些随他的母親,有些陰柔,缺少了一份陽剛之氣。而他天天都待在實驗室裏,常年沒有照射陽光,看上去頗為白嫩。
考試完之後,廖元白決定這個寒假他得回家過年。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事情,卻打亂了他的步驟。
原本氚燃料的研究工程,已經到了一個階段,下一個階段自然不是現在啓動。因為科技并沒有這麽發達。正好,現在的廖元白也是無事可做的。他打點好了自己的行禮,正準備走出校門去買回家的火車票。
舍友們都走光了,只留下廖元白一人。原本伍飛是想邀請廖元白去他家坐一坐的,但是伍飛的女朋友纏着和他出去旅游,最後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了。
走出校門口,沒想到宋老師将他給拉住了。宋老師的眼睛似乎都在放光,“廖元白,你準備去哪裏?”看着宋老師興奮的模樣,廖元白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準備回家了,首都天氣太冷了,我有些受不了。”聽上去像是抱怨,其實廖元白也就是随口一說而已。宋老師的手卻沒有松開,他挑了挑眉頭說道,“有些事情,院長想要找你。”
“是我們物院的院長?”廖元白愣了一下,看向宋老師,
沒想到宋老師搖了搖頭說道,“是生物學院的院長,跟我走吧。”說道這裏,宋老師自然就松開了廖元白的手。
然而廖元白卻疑惑了起來,這是什麽鬼,為什麽生物學院的院長忽然要找他?他記得自己的生物學這學期的成績是優秀啊,為什麽……生物學院的院長找他呢?!不會是以為他作弊吧?但是想想,廖元白又覺得不太可能。
跟在宋老師的身後,一同走向了生物學院的院長辦公室。原本京華大學的老師幾乎都已經放假了,只留下了一些教授還在做實驗而已。沒想到院長竟然也還在學校裏,來到了生物學院院長的辦公室,宋老師敲了敲門。
“進來。”硬朗的聲音從院長辦公室裏傳了過來,廖元白推開門,看見生物學院的院長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向廖元白。“廖元白?”生物學院的院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看上去精神抖擻的樣子,桌面上擺放着一些書籍。
點了點頭,廖元白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宋老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抿着嘴唇,廖元白對着院長說道,“林院長您好,我就是廖元白。”
“行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林院長似笑非笑地說道,林院長原本并非是生物學專業的老師。他只是搞行政的,後來被調到生物學院來當院長,已經十多年了。坐在椅子上,林院長說道,“這期科學期刊我已經看了,你的想法的确很好。我聽說你要将生物學作為第二學位的時候,我還有些驚訝。”
林院長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我一直認為你是在數學和物理上非常有天賦的學生,不應該轉到生物學院耽擱自己的天賦。沒想到,你在生物學院竟然做了這麽大的一件事情。”揚了揚手中的科學期刊,林院長繼續說道,“你将治療癌症早期和中期的論文投稿到了自然上面,你也知道,這些數據如果沒有經過重複實驗,是不會刊登出來的。也就是說,你的準确性是極為權威而又可靠的。”
廖元白有些懵圈,他不知道林院長想要說什麽。林院長并非是生物學出生的人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為什麽,林院長還能這麽誇誇其談呢?
再說了,這件事情廖元白幾乎都快要忘記了。自從他收到了科學期刊通過的信息之後,在沒有關注這件事情。陡然間,林院長舊事重提。廖元白直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但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太對勁兒。
“對了,廖元白同學你準備一下。我是說,最近你先不忙回家。我知道,就快要過年了。但是——學校還有一些對于你的安排。”林院長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關于你的這個研究,我覺得很值得探讨一下。對了,明天你有空嗎?”
點了點頭,廖元白最近的确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但是看着林院長的臉色,廖元白就是覺得林院長好像是在忽悠自己似的。
“那成,明天從歐洲遠道而來的考察團就要到了,我還得麻煩小廖你和我一起去接應一下。”林院長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當然,這對于你,也是極有好處的。”
廖元白抿着嘴唇,沒有說話,他看向林院長,心裏越發地覺得不太對勁兒了。
“林院長,您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就請直說吧。”廖元白站在院長辦公室裏看向林院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其實也沒有什麽,歐洲那邊塔納公司要來中國考察市場。我想你可能對于這個公司并不清楚,他是聞名全球的制藥公司。說是來考察中國市場,其實是想來和你談一筆交易。”說道這裏的林院長溫和地笑了起來,“我想不用我說,你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專利?”廖元白愣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您的意思是,塔納公司來中國的目的是想要我手裏的專利?”
“不錯。”林院長敲着桌子慢慢地說道,“雖然你的論文已經刊登在科學期刊上了,但是具體的數據,還有配方。是除了你之外,別人并不知曉的。正因為如此,塔納公司才會來中國。這其中的商機,顯然塔納公司很清楚。”
“謝謝院長。”廖元白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有什麽事情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情,看着廖元白一臉輕松的表情,林院長失笑道,“小廖啊,你不會以為就這麽容易能把專利賣出去了吧?”
“林院長,我是不會賣專利的。”廖元白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如果塔納公司有誠意的話,可以與我合作。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獨家代表我的專利藥品。但是想要買我的專利,是不可能的。”
廖元白可不傻,專利意味着什麽,他可比誰都清楚。如果只是獨家代表的話,每年還有分成。看上去少了許多錢,但是從長遠看。尤其是這個藥品難以複制的程度上來看,近幾十年內,肯定不會有相同的藥物出現。雖然他在論文裏闡述得很明白,但是實際操作上,是很困難的。尤其是沒有配方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林院長沉默了一會兒,“資本家可不是慈善家,或許這個條件他們是不能夠接受的。”
“誰知道呢。”不過說起來,塔納公司的人倒還是挺有能量的,竟然能夠将林院長請動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廖元白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林院長,您是怎麽認識塔納公司的人的?”
“哦?這個嗎?我們京華大學和塔納公司有項目上的往來。”林院長攤了攤手,“尤其是生物學和醫學上面,往來挺頻繁的。所以……當塔納公司的研究員看見你的期刊之後,便有高層打電話來問我這件事情。定在明天,也是塔納公司選擇了許久的結果。一來,他們是想要顯示一下自己的誠意。二來嘛,不瞞你說,他們就是想要買斷你的專利。至于獨家代表這件事情,塔納公司根本沒有想過。”
說道這裏的時候,林院長看向廖元白,“你或許不太清楚塔納公司的背景,我可以告訴你。塔納公司在藥品這個行業裏,算是跨國巨頭。他們公司在研發藥品上面也是非常在行的,而且這個公司特別喜歡買斷專利。從以往的案例上來看,塔納公司似乎并沒有獨家代表這樣的事情出現過。”
“這樣啊。”廖元白點了點頭,“謝謝林院長提醒。”他微微鞠了一躬,算是謝謝林院長的提醒。
看來塔納公司是抱着買斷專利,其他的事情都不可以商量的态度來中國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廖元白只能對塔納公司說一聲抱歉了。而且,他還是未成年,如果他在文件上簽字的話,是不可能生效的。也就是說,就算是談妥了條件,也需要監護人簽字。也就是——他的母親簽字才可以,不過這種情況,暫時還不能夠驚動自己的母親。
畢竟能不能和塔納公司談成,還不一定呢。
走出院長辦公室,廖元白遠遠地看見宋老師正對着他招手。走過去之後,宋老師拍着廖元白的肩膀說道,“小廖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你的恩師啊。”說着,宋老師還用手指了指自己。
按着酸澀的眉心,廖元白有一種哭笑不得地心情。這……随後,廖元白還是點了點頭,極為嚴肅地說道,“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不過明天還是得去見一面。”
“小白,我提醒你一件事情。”說道這裏的時候,宋老師原本還有些逗比的臉,漸漸地開始變得正經了起來,“你可別為了眼前的那點兒利益,賤賣了自己的專利。我看過你的那篇論文,甚至在網上搜索了一些新聞和報道。你的那篇論文,是非常具有創新性質的。我問過你們生物學院的徐老師了,你的想法是難以複制的。我的意思是,你的配方是暫時的科學難以複制的,我建議你可以給授予塔納公司獨家代表權,每年拿一筆分成。千萬不可以賣專利,我是說,一定不能賣!”
“這個我知道,這個藥物是不能夠複制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夠知道這個配方究竟該怎麽制作。所以,我是不會将專利賣給別人的。”廖元白抿着嘴唇,看向宋老師。
從廖元白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絲坦然。宋老師這才松了一口氣,拉扯着廖元白的衣服說道,“那就好,咱們走吧。”
第二天清晨,廖元白起得很早。在食堂吃了早飯之後,宋老師領着林院長找到了他。林院長看着廖元白說道,“待會兒就要去見塔納公司的高管了,你注意一點兒,态度一定要堅決。否則,這些人可是會鑽空子的。”林院長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被塔納公司的人給騙了,雖然京華大學和塔納公司有合作項目,但是來往并不頻繁。
再說了,廖元白是京華大學的學生,始終和塔納公司這樣的外人并不相同。
來接林院長和廖元白的汽車離開了校園,一路上林院長反複地囑咐廖元白用詞要小心一些,不能夠讓塔納公司的人鑽了什麽空子。
廖元白自然是清楚的,雖然他上輩子沒有當過商業談判,但是其中的某些道理他還是清楚的。比如說在商業談判的時候,千萬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漏洞。談判是什麽,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當然,這麽說起來可能誇張了。但是在廖元白的想象中,商業談判就是這個模樣的。
來到了首都賓館,看着高聳入雲的建築物,廖元白不禁感慨,科學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如果沒有科學,那麽這一切都只是空中樓閣而已。他是說,眼前的這一座巨大的建築物。
“走吧。”林院長在廖元白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跟在林院長的身後,廖元白亦步亦趨地走進了首都賓館。來到三樓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着他們了。
推開門,廖元白愣了一下。這是一個會議室,看來塔納公司對于這件事情,還真是挺重視的。竟然在首都賓館這樣高檔的地方,租下了一個會議室,就專門用來談判專利的事情。為首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金發碧眼的老外。
看見林院長走進來的時候,極為熱情的站起來與林院長握手說道,“林院長,好久不見。”
“漢克,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麽樣?”林院長笑眯眯地看着為首的老外。廖元白看了他一眼,心裏想着,原來這個老外叫做漢克。
“不怎麽樣。”漢克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道,“您的學生可真是厲害呢,讓我們在公司裏加班了兩個星期的時候,我們所有的話題,幾乎都是關于您的學生Liao的。哦,對了,今天他也來這裏了嗎?”正說着,漢克非常期待地望向會議室地大門。
“當然。”林院長點了點頭,漢克的華語很好,字正腔圓的聲音讓廖元白也頗為有些驚訝。這家夥,怕不是中國區的高管吧。否則,怎麽華語為什麽會這麽好呢。
林院長指了指身邊的人說道,“漢克,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廖元白。也就是我們生物學院大三的學生,也就是在科學期刊上發表論文的那個人。”說道這裏,林院長頗為自豪地擡頭挺胸,看向漢克。
“天吶?”漢克驚叫了一聲,“不會吧,竟然這麽年輕?這根本就是……”說道這裏的時候,漢克認真地打量着廖元白,他發現廖元白似乎太過年輕了一些。
超乎了他的想象,雖然他從多方打聽,收集了許多的資料。但是他認為廖元白應該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這麽年輕。這根本就不像是大學生,按照華國的說法,這根本就是一個中學生吧。
廖元白猜得沒有錯,漢克曾經的确是華國區的總經理,不過他已經調回總部多年了。猶豫對于華國文化的癡迷,所以漢克的中文一直很好。
“咱們坐下說話吧。”感慨之下,漢克拉開了會議室的椅子。其他的幾個塔納公司的高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并不知道漢克和林院長究竟在嘀咕些什麽。他們臉上露出了一絲尴尬,對于華文,他們是真的無能為力。正是因為如此,總部才會派漢克來作為談判團的團長。
坐下之後,漢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英文給這些聽不懂華文的高管介紹坐在會議室對面的兩個人。
聽完介紹之後,似乎大家都很驚訝于廖元白的年輕。那些誇獎,幾乎都快要将廖元白吹上天了。當然,廖元白只是淡然一笑,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是想讓他放松警惕呢。果然,這些高管一通胡亂誇獎之後,便開始進入正體了。
漢克是最先發言的人,他看着林院長和廖元白說道,“親愛的廖先生,我們已經仔細地研究過您的論文。認為你發表在科學期刊上的論文,是可行的。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塔納公司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讓我們公司自己的研究團隊按照您論文上的闡述做了實驗。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我想,這個實驗本身是不是有什麽差錯?”說道這裏,漢克用一種疑惑地眼光看向廖元白,仿佛是在尋求解釋似的。
廖元白笑了笑說道,“漢克先生,那您覺得是什麽步驟出了錯呢?”
“這……”漢克愣了一下,他看廖元白還年輕,若是诋毀兩句論文差不多廖元白還會說出一些可用的東西,倒是沒有想到,廖元白竟然反問了回來。遲疑了一下,漢克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畢竟這是科研團隊的事情,而我并不負責那一塊兒。”
“這麽說起來,漢克先生是不知道什麽地方出錯咯?”廖元白挑了挑眉頭,依舊還是笑着的模樣,但是神色卻并不是很好,“從漢克先生的嘴裏,我似乎知道了兩個答案。”
漢克看向廖元白,“願聞其詳。”
“第一,塔納公司的科研團隊似乎并不專業,我甚至懷疑塔納公司的科研團隊裏,根本沒有專業的人才。”說道這裏的時候,漢克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尴尬了起來,“其二,漢克先生似乎是在胡言亂語,作為一個塔納公司的高管,難道漢克先生不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麽?既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說出一些讓人誤會的字眼。”
“聽說漢克先生癡迷華文,我相信,漢克先生也知道,華文是博大精深的。尤其是在某些場合下,漢克先生應該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才對啊。”廖元白現在沒有談專利的事情,反而從漢克的身上下功夫。
“這……”漢克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不起,廖先生想來是我說話用的詞不太對,讓你誤會了。畢竟我是一個外國人,請你多擔待一些。”
“擔待談不上,我發現漢克先生說別的事情,用字還挺精準的。”不着痕跡地損了漢克一下,林院長在旁邊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樣,仿佛進入了空想似的。漢克想了想這才說道,“這樣吧,廖先生咱們言歸正傳如何。”
此時的漢克臉色漲得有些通紅,他精通華語,自然知道剛才廖元白的話是在損他。
“我想,其實廖先生也知道,我們為什麽要來找您。”說道這裏,漢克也不想在扯其他的話題了,準備單刀直入,談談購買專利的事情。
廖元白看着漢克嚴肅地眼神,便知道接下來肯定要說道正是了,他面上也嚴肅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着漢克,點了點頭說道,“漢克先生您請說。”
“好的。”漢克思量了一會兒之後,一臉嚴肅地看着廖元白。“廖先生,這次我們前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取得您的專利。”說道這裏的時候,漢克眼神直直地盯着他,“我相信,廖先生手裏肯定有這種藥物的獨家配方,所以,您請說出你的條件。我想,如何價格合理的話,我們是可以接受廖先生提出的任何條件的。”
“哦?”廖元白挑了挑眉頭,“這麽說起來,漢克先生是有備而來。”
“那是自然。”漢克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仿佛是在提前慶祝自己的勝利一般。
廖元白也跟着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漢克。面部表情,甚至帶上了一絲戲劇性的味道,他輕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