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來,我從前,也并未犯過這麽嚴重的錯誤。
知道逃不了。我低聲說:“你懲罰我吧!”
“懲罰?你現在已經不怕懲罰了吧?”
我搖頭否認,“不是的,不是……”
“好,如你所願!”他語音加快,目光死死盯着我:“筠筠斷藥一個星期……”
我立刻慌了,“不要!懲罰我吧,這不關筠筠的事!”
應泓卻無比冷酷的提醒我:“你違背我的命令。回去救他時就應該想到現在!”
可是,筠筠不能斷藥啊,她的生命完全靠藥物在維持,如果斷藥一周,絕對會沒命的。
我激動得一把抓住應泓的手,“應泓,我求你了。不要斷筠筠的藥好嗎?”
他靜立着,視線慢慢落至我握住他的手上。
我知道自己激動了,怕更加激怒他,我不得不将手松開。
“白鴿……”他突然換了一種語氣問我:“你害怕段天盡死嗎?”
我站在原地,緊咬着嘴唇不答。
應泓看我這反應,已知我的答案,他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一個藥瓶來,對我說:“筠筠和段天盡,只能選一個!”
我震驚的看着他,曾幾何時我有過一絲錯覺,覺得他并非鐵石心腸,但這一刻,我就清楚,不是的。一直以來,他了解我身上的弱點,所以要用這種方式,将我的反抗扼殺在搖籃裏。
他不允許我挑戰他一絲絲權威,不然就讓我為自己的選擇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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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筠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的所有都是假的,唯有筠筠,所以他清楚我的選擇,我也不得不這樣選擇。
他看我拿過藥瓶,應該滿意了,輕言道:“這藥短時間內不會死人,你只需每日找機會下在他的飲食中,現如今。秦小爺已住盡段天盡家裏了,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真厲害,這麽快就知道得這麽清楚。
接着,應泓又摸出另一顆紅色藥丸給我,每隔兩月,他總會給我吃一顆。我很清楚,即使沒有筠筠,自己也逃不出他們的掌控。
我一輩子都要這麽活着嗎?
這個問題,無數次在我腦子裏出現,而我每次機會想都不敢想結果。
應泓離開後,我獨自坐在二十樓的酒店窗臺上,夾着海氣息的風不斷的吹進來。我突然想,要是這樣跳下去,便再也不用去做劊子手,任人擺布,一切就這樣結束,不好嗎?
以前我總拿筠筠來激勵自己,我也覺得自己足夠堅強。可是這條路真的太難了!
也許,死對于我和筠筠這樣的人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吧?
我伸頭往窗臺下看,下面漆?不見低,而我卻一絲都不怕,連死都不怕的我,卻好害怕活着。深吸一口氣,我緊緊閉上眼睛,只要下一刻邁步,便粉身碎骨……
第059:
“轟——”新年來了,不知是誰,在黎明來臨之前放起煙花,絢麗的煙火在黑夜中綻開,也一并照亮了我的臉。
我回頭,看到有個人站在雪地裏,他身邊,有一條用雪堆積的狗,他對我說:“許個願吧!”
這麽多年來,我們都不相信許願會成真,所以獨自忍受着生活帶給我們的各種不幸,有時失落、甚至絕望。
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我和段天盡面臨重重追殺,那如困獸之鬥的兇險,也沒有放棄過活着的針紮。
我問段天盡,隐忍承受了那麽多,就這麽死值得嗎?現在我也要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這一路經歷那麽多艱辛,就這樣死,值得嗎?
不值得,當然不值得。連煙花都有照亮黑夜的一剎那,我白鴿為何要這樣在黑暗裏默默死去?
猛然間就想明白了,我轉身,翻身回去,靠在窗邊想了很久,人都有一死,死了之後什麽都沒有了。但活着,就可以等待機會。
這是第一次,我腦海裏有了脫離幹爹掌控的想法,只要沒有幹爹和應泓的束縛,我也可以帶着筠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平凡人的生活。
但這有個大問題,筠筠現在被藏在哪裏我都不知道。就算找到了,我還要面臨她高額的藥費,這麽多年來,我雖然賺了不少錢,可那些錢從沒經過我手,全由幹爹一手經管,所以。要實行這個計劃,我必須做兩件事,悄悄存一筆錢,找機會把筠筠帶出來。
然後就是我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應泓的掌控中,我也沒有什麽可以信任的人能幫我,當下能做的,唯有繼續回到秦小爺身邊,等待機會。
秦小爺……我突然想到秦小爺,他現在十分信任我,還說要給我增長數倍的傭金,我也許可以游說讓他私下把這筆錢給我。
這樣打定主意,我回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把我和秦小爺的東西全都打包,搬到車上裝好。
回去醫院時,天都快亮了,阿寬的手術已做完,因為是練家子,搶救過來了,不過人還趟在重症監護室裏。
段天盡的病房外面還守着那些保镖,他們都認識我了,看我回來,也沒攔着我,我輕輕推門進去,病房裏呼嚕聲震天,原是秦小爺這家夥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得跟豬一樣。
我看了看病床上,受了傷的人,身體會很累,這麽大的呼嚕聲,段天盡都睡着了,其實我也很累,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用手撐着額頭想事。
“你回來了!”卻是病床上傳來段天盡淡淡的聲音。
微光裏,我看到他眼睛慵懶的睜着。
“嗯。”我應了一聲。
他問我:“怎麽去了那麽久?”
我随口回答:“我家小爺的東西太多。我整理了許久。”
“哦。”他答了一聲,指着旁邊的小桌子說:“我叫他們去買了粥回來,還熱着!”
我點點頭,那粥打包在保溫盒裏,單獨裝了一份,像是專門給我留的。
因為扮演的是小軍,所以也不用細嚼慢咽嬌柔作态,怎麽餓怎麽吃,這粥喝下去感覺整個身體都暖和了,我把一整份全都喝完了!
擡頭,段天盡的目光還在我臉上,這讓我心裏打?,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盯着一個‘男人’看,為了緩解這種尴尬,我問他:“盡少不累嗎?”
他有點無奈的回答:“有人在房間裏我睡不着……”
我視線往秦小爺那邊看去,這家夥睡得四仰八叉的,那麽狹窄的沙發,完全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但是我想想覺得奇怪,他說有人在房間裏他就睡不着,可以前梁胭也經常在他身邊一覺天亮的,難道那時候他都睜着眼睛沒睡嗎?
我把餐盒收拾好,抱着對傷殘病人的抱歉問:“要不,我把小爺叫醒,我們換個地方睡?”
他搖了搖頭,“讓他睡吧,他也累了!”
他對秦小爺這麽格外照顧,我也不好說什麽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我:“你陪我說說話吧?”
“好。”我答應得爽快,可是和他說話,我得随時小心翼翼,總感覺他好像已經知道什麽,卻沒有說破。
這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他在試探什麽?
這時,他問我:“昨晚你走了又回來,真的是你家小爺的意思嗎?”
我點頭。無比肯定的回答:“當然是我家小爺了,我們才離開沒多遠,聽到槍聲,他讓我回去看看,別是盡少出了什麽狀況。”
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淡淡笑了一下,問我:“那你呢?”
“我?”這是什麽問題,我聽不太明白,反應遲鈍的望着他。
外面的天色正逐漸亮起來,他的面部輪廓也逐漸清晰,很早之前,我就發現段天盡不發火時的樣子,溫潤如玉,像個君子,可是……他絕不是君子!
至于他問我這個問題,我有明确的答案,“小軍聽我家小爺的。”
“哦——”他似乎有些失落,又似乎沒有,隔了好久才對我說:“我累了!”
我也就不說話了,卷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疲憊很快讓我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病房外面一陣吵雜,連秦小爺都被吵醒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說:“操,擾人清夢罪該萬死啊!”
段天盡從病床上坐起來,腿部的傷讓他眉頭輕蹙,因了外面的聲音。他對我說:“小軍,外面的人,別放進來!”
聽這話,他似乎知道是誰了,沙發上的秦小爺一個勁的點頭:“對,別放進來,爺的睡顏怎麽能随便給別人看到!”
“好!”我人已走到門邊了,打開門往外面一看,是幾個穿貂帶金的靓麗女子,為首的是雲舒曼,其他幾個是她的朋友吧,她們手裏提着果籃和鮮花這些東西,必定是來探望受傷的段天盡,但在門口的時候,被外面的保镖攔住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雲舒曼頤指氣使的說:“我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