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斷了一根筋,得馬上做手術,不知手術後是否有後遺症,能可以确定短時間內,他都無法自由行走了!
而我身上只有兩道很小的傷口,連針都不用縫,處理好這些。秦小爺在我跟年念:“小軍啊,你果然是不怕死啊……”
我也怕死的,每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我都萬分懼怕,可是,身為刀頭,怕死只會讓我死得更快!
“不過今夜你要是不回去,段天盡絕對死定了!也不知道,要殺他的人到底是哪一夥人……”
這時候,有護士從外面跑過來問我們:“誰是小軍?”
我看那護士還穿着防菌服。以為阿寬在搶救室沒了,忙問:“我是,怎麽了?”
結果對方說:“患者手術做好了!”
那應該是段天盡的手術做好了,我和秦小爺從裏面出來,便見醫院外面堵滿了人。看到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我本能反應是又出事了,卻見這些人裏有個老頭,一身黑綢棉大衣,須白的山羊胡尤其顯眼。是貓爺。
貓爺為黑水堂坐山老大,馬濤也是因了貓爺,有些時候才不敢明目張膽,貓爺既來了,必不是來殺段天盡的吧。此番這老頭帶了黑水堂上百號人,怕那些刀頭再來行兇,直接把醫院圍了個密不透風。
我跟着貓爺後頭,要進去段天盡的病房,在門口被兩個黑水堂的人攔住。
這時病房裏面傳來段天盡的聲音:“讓他進來!”
我和秦小爺才被放了進去。貓爺已在病床旁邊坐下,看我們進來,拱手客氣對秦小爺說:“就是這位秦小爺出手救的你嗎天盡?”
“是!”
秦小爺一副舉手之勞的樣子回答:“我與天盡兄的關系,救他是義不容辭的事!”
哎,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吓得跳了車,我也沒揭穿他。
貓爺感激說:“以後秦小爺就是我黑水堂的自家人,在海城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
Advertisement
不知這話說的真假,但貓爺會第一時間露面到醫院,必然是段天盡的安危,對他來說事關重大吧!
秦小爺又和貓爺說了許多仗義之言,我悶頭站在門邊,這裏沒有我說話的資格。
雖今天是我回去救了段天盡,但我是秦小爺的人,一切功勞都是他的,其實,我也不想要任何彙報,早就習慣了,這份躲在角落裏無人問及的孤獨。
“小軍。”病床那頭,有人喊我,我正出神,沒有第一時間聽見。
他又喊了一聲:“小軍!”
“啊?”我擡頭看過去,躺在病床上的段天盡朝我招了招手,溫顏淡語說:“別站在門邊,那冷,到這裏來!”
第058:邁一步,粉身碎骨
我聽這一聲,硬是一愣,對于突如其來的關注,有些不适應。
局促數秒後,我低垂着頭拘謹走過去,站在了秦小爺身邊。
貓爺這時看平日對誰都鹹淡摻拌的段天盡,這般認真的對一個手下說話,特意回頭朝我看來。
回想上一次見這老頭手持一杆老煙槍,靈堂高座之上,對卑微的梁胭正眼都沒有,一句話,五十風神鞭,差點要了我的命,此刻那雙老眼淩厲地在我周身打量,仿佛要把我洞穿徹底,他說:“這位小兄弟就是秦小爺身邊的那個叫小軍的,是不是?”
連貓爺都知道了小軍的名號,我這風頭确實出盡了,聽了話,我上前答:“回貓爺話,我就是小軍!”
貓爺點點頭。嘆道:“果然是青出一藍勝于藍,今晚你為天盡出力賣命,老身不會虧待你,改日設下忠義宴,還請二位務必光臨!”
其實在很多年前,段家還在海城時,海城只有一個龍頭幫會。後來,此幫會分化成三會,?水堂掌管三區各種歡豔場所、青蓮會壟斷du品交易供貨渠道、紅秀幫則吃盡賭城生意。
本是同根生,多年來,也算榮辱共存,無事時,幾個大佬約在一起開會喝個茶。好似一家,但下面人多,都是爆脾氣,難免有摩擦,打打鬧鬧也是常有的事,一般鬧不到上面就被平息了,就算事兒鬧大了。最後堂口的坐堂大佬出來,有理說理,有事說事;三幫裏很多年前就共同設下一個規矩,這些年,三幫勢力均衡,都還安分,各自進水不犯河水。
這個忠義宴則是三幫裏一個有出處的宴請,那必須是三幫之人,才有資格進入,我聽說,席上會很濃重的舉行儀式,江湖上的規矩不是武俠小說裏才有,在這的儀式也是,是要喝血結盟彼此忠誠、肝膽相照的意思!
我和秦小爺都不是三幫中人,貓爺竟要因為我們救了段天盡專門設忠義宴,确實挺令人驚訝。
這我倒沒多大感覺,秦小爺卻是興奮得很,忙回應,“到時候秦某一定前來!”
我早知道,段天盡對秦小爺有目的,秦小爺結實段天盡也有目的,能讓?水堂為其舉辦忠義宴,無疑是被皇帝賜了尚方寶劍,今晚,我誤打誤撞似乎幫秦小爺幹了一件大事。
貓爺這時神情一變,沉聲喚道:“天盡啊,放心,你在海城一日,貓爺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動你一下,今晚的事,我一定派人徹查到底!”
“好,那我等貓爺的消息。”段天盡表情平淡,沒有感激,就如是在應付一般,我看這二人氛圍有些微妙。
貓爺這時又看向秦小爺說:“今晚秦小爺出手搭救天盡的事已傳開了。老身恐怕那些對天盡有敵意的人對秦小爺懷恨在心。”
秦小爺一聽這話,将胸一挺,故作鎮定道:“我秦家人會懼怕這些鼠輩蝼蟻嗎?”
貓爺繼而關切強調:“話是這麽說,但明槍容易擋,暗箭難防,你看,今日他們偷襲天盡,請來的刀頭全是不要命的,若再來一次……”
“也是哈!”秦小爺點點頭,還瞅了瞅我,估計也很清楚,要真有人要殺他,可不會像上次那麽狗屎運,讓七公子打通了關系,配合他搞了一場軍事演習。
病床上的段天盡便說:“上次聽秦小爺說新屋還在裝修,大概還需幾月才能住進去,天天住在酒店實在惹眼,若秦小爺不嫌棄,可以到我家暫住一段日子。”
秦小爺聽後眼睛一亮,明明是特別想住進去,還要假裝客氣的說:“這樣打擾不太合适吧?”
段天盡便說:“你與我的關系,這樣說就是見外了,再說,貓爺加派了人手保護我,你與我一起出行會安全很多,要是你不來,因為我的連累出了什麽意外,我豈不是一輩子不安心?”
“說得還挺有道理的!”秦小爺笑答:“嗯,那秦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這使得站在一旁的我有點傻眼,之前我真的以為,我再也回不去那房子了,現在竟又以小軍的身份回去;此刻,阿寬還在搶救,并未脫離生命危險,貓爺因為年歲已高。也不可能在醫院久呆,很快就帶人離開了,留下一部分人在這保護段天盡,酒店裏還有許多東西要收拾,秦小爺看醫院這麽多?水堂的人守着,直覺這兒比較安全,所以就派我單獨回酒店打包他的行李。
金主的命令,就算外面下刀也得去啊,我沒磨蹭,轉身就出了病房,直接出醫院,上車,關門!
回去的路上,腦子裏什麽都沒想,對于此刻的我來說,想什麽都是罪過。
打開酒店門,裏面?成一片,但我還是感覺到那個人坐在黑暗的床沿上。
我害怕,但卻只能把門慢慢關上,伸手開了一盞壁燈,燈光暗?,壓抑出午夜的清冷。
目光朝床的方向看去,應泓一身?色風衣,頭發淩亂中有序,身影孤傲深沉,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心顫出聲,腳步停在門邊不敢向前移動半分,我實在太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麽教條。
應泓低着頭,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俊臉深埋的輪廓,他沉聲命令道:“白鴿,過來……”
我埋着輕步過去,在他面前站住,他才微微擡頭,用那如攝了寒冰的眸子打量我。
我身上的衣服還沾着血,渾身狼狽,就像從垃圾堆裏撿了命回來一樣。
他這樣看了有半分鐘,房間裏的空氣,也被他周身散發的修羅氣息凝固,每一秒對于我來說,都似煎熬。
“你做了什麽?”他問我,音調淡如清水,卻無法忽視。
我吞了吞口水,顫巍回答:“我回去救段天盡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突然起身,一巴掌就打在我臉上!
我全身僵住,以前我犯錯,他可以有千百種法子懲罰我。可卻從未親手打過我。
我一手撫着火辣辣疼的臉,目光往下,發現他打過我的手在輕微顫抖。
從其那也未見過,動氣成這樣的應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