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得沒勁,脫了鞋子語氣不太好的對我說:“我去洗個澡!”
我知趣的留在了外面的房間裏,沒事兒做,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想着段天盡和雲舒曼已經宣布了訂婚,他應該很忙才對,為什麽還有空跑這來。
那間酒店套房,他平日裏也住得少,難道是專門回來看梁胭有沒有回來?
那位爺洗澡足足一個小時,從他剛下船,就丢了那身舊大衣就看得出來,他……說好聽點對外表特別在意,難聽點兒,就是臭美。
“沒搞錯吧?那給我安排的都是什麽人啊,我這怎麽帶出去見人?”
“能不能趕緊給我換一個?我這明天要辦正事兒,他這尊容,誰都敢踩我頭上了!”
“誰的意思?七公子的意思?”
“操!”
洗完澡後,他就打電話,因為門沒關嚴,所以他的抱怨聲我聽得特別清晰。
看來,這通電話沒有達到他預期的希望,他憤憤地挂了電話,沖出來,指着我道:“那個誰?”
我擡頭漠然的看着他,洗完澡後,他把一臉絡腮胡刮了,整張臉露出來後,确實長得挺俊俏,只是現在臉色有點兒難看。
他走到我面前,插着腰,調查的問:“你以前幹過這個沒有?”
“先生!我也是聽安排辦事,出了問題,你可以找介紹人,全額退款!”再則,我出的活兒,就沒出過什麽得找介紹人的問題,現在激動個什麽勁兒?
他一副好像為我好的語調說:“我剛就找介紹人了……小兄弟!我給你說,我到海城來不是走過場,是真要出事兒,大了就要命的,你要是不行,別逞能,給你上家說一聲,別把自己小命給丢了!”
以貌取人在各行各業都有,咱們這行更甚。一般做保全都是那些高頭大漢,像我這樣的,确實少見。
可論起專業來,我也能再這行裏随便排個金刀吧?再不濟,知己知彼,殺人的路數,我最了解,所以幹爹能派我出的保全活兒,對方的身份和價錢也都是一等一的。
Advertisement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鄭重其事聲明道:“我敢接這活兒,就有本事吃這碗飯,先生不必替我操心!”
這厮一聽我這麽不痛不癢,一手抱着額頭,哭笑不得的強調:“我不是為你操心,我為我自己操心好嗎?”
這話我沒法接,就定眼看着他。
他估計覺得我是個怪胎吧,跺腳罵道:“操!”
然後他就自個兒進卧室裏去,關門聲很大,不過他因為這事兒氣死了,跟我沒關系,我無動于衷坐回去,夜裏就睡在沙發上,不太敢睡太死,好幾次醒過來,天都還沒亮,看看時間,竟才三點。
這外間朝海的那邊,有一個陽臺,我就開門出去,站在陽臺上透透風。
無意間發現,隔着十米遠的那個同層陽臺上,也站着個人,太遠,看不清臉,只能依稀從身材和動作上認出是段天盡。
看來今晚他留在這了,這麽晚還睡不着,是在煩惱什麽事兒吧?以前在他身邊時,他也時常這樣,但一到外面,他便是那副無憂無慮,閑散不羁的模樣。
不多久他就進去了,沒發現黑夜中另一端的我,真好。
……
一大早,這位金主就起來忙碌了,忙啥?洗澡,弄發型,差不多兩小時過去了,他看了看時間,讓我開車帶他出去,他宣稱他要辦一件頂要的大事,那就是去商場買衣服!!!
按照他的原話是來時匆忙,又遇見了點意外,他的裝備都沒帶,男人在外,必要的行頭必不可少,不然會被人瞧不起!
不得不說。這男人特別挑剔,在我眼裏都長得差不多的西裝,他卻能分個等級出來,買了數套以後,他又指了一套黑色西裝,回頭問我這人肉搬運意見:“這件如何。”
我簡單回答:“很好!”
“二十!”
“什麽二十?”我有點兒懵,突然怎麽數起數來了!
他一臉嫌棄的說:“你今天一共說了二十個字,也就是十次很好!”
說完,他把那件黑色西裝扔我臉上,“去換上!”
“不必了!”
“幹你們這行都這麽糙嗎?”他斜眼看我,在他眼裏,我估計穿得跟個乞丐差不多。
不過,誰叫他是金主呢,應金主要求,我就去換了西裝出來,他略表滿意的點點頭,後話問我:“你家是基因就這樣,還是小時候營養不良啊?加小號都差點撐不起來!”
我沒回答,瞄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黑色西裝幹練精神,看起來幹淨了許多。
金主一共幫我買了兩套西裝,可以換洗,然後,他讓我把之前穿的破爛全扔掉,并強調,買衣服的錢,在我傭金裏扣掉,我沒有異議。
到商場地下室,接到應泓打的電話,慣例公事公辦的詢問:“沒出問題吧?”
“一切正常。”
應泓特別囑咐:“此人會在海城呆一段時間,你看緊點兒,別出茬子。”
“知道。”我啥都沒問,但聽得出來,應泓很重視這位雇主。
這時,他又問我:“這人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才接觸一天不到,哪裏看出那許多,“話多算嗎?”
應泓竟無語的把電話給我挂了,剩下我,拿着發怔,上一次見他,好像就是在這家商場裏,他在更衣室裏吻了我。後來,什麽都沒說。
現在,我們似乎都在假裝那件事沒發生過,絕口不提,但怎麽可能真的沒發生過呢?
上開發動車子,金主在後面一邊照鏡子,一邊囑咐我:“晚上我有正事,你跟着我的時候,記得叫我秦小爺!”
我答應了一聲。
他還不滿意,頭伸前面來要求道:“現在喊一聲聽聽!”
我沉聲喊道:“秦小爺!”
“哎!”他捉急的強調:“能不能有點兒氣勢?”
我無奈,加重了音調:“秦小爺!!”
他都快跳起來了,手舞足蹈的說:“你是我的手下,你這是喊人呢還是殺人呀?再來!”
“秦小爺!”
“操!”
夜幕終于在他喋喋不休的聲音中降臨了,他在酒店又換了一身衣服。一套純白色西裝,外面披上白色的大衣,油頭梳得锃亮,他折騰完自己後,就開始來給我說任務。
“晚上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要喝水!我拿煙起來,就是要你點煙,進門的時候,你一定要先我一步幫我拉門,還有,別離開我半步。”他交代完了,覺得似乎還缺點兒什麽,就瞅着我特別強調說:“要是有女人靠過來,你記得給我攔着啊!”
我有點兒好奇。“秦小爺怕女人啊?”
“切!”他反應很大的強調道:“女人晦氣!”
我……算了!
離開酒店,他告訴了我一個地址,珍珠賭場。
那地方我知道,海城數一數二的賭場,那邊地屬紅秀幫管轄,賭場老板是幾個月前游泳被我幹掉的那個下三區老大之一,斧爺。自斧爺死了以後,斧爺的兒子停業整頓,最近才重新開業,這位秦小爺竟然要去那兒!
珍珠賭場坐落在海城最美低價最貴的珍珠海港,這裏有大大小小十幾個賭場,有人在這裏一夜暴富,但更多的則是傾家蕩産,妻離子散。悲劇層出不窮,但海內外賭客卻依舊絡繹不絕前來。
刀頭裏有不少人就因為有賭瘾,賺的錢來這裏揮霍一空,輸光了,又繼續回去舔着別人的血賺錢,然後回來再賭,周而複始。
秦小爺帶着我進到賭場裏,他先沒玩,讓我去換了五百萬的籌碼,然後他在場子裏走了一圈,最後才在一張桌子上坐下來。
這張桌子上的人是外場裏面玩得最大的,五百萬的碼,不算多,也不少,反正一般人,都不敢坐下來,秦小爺坐的位置之前那個人,一下子輸了兩千萬,黑着臉走了!
其他人輸贏皆有,手氣好的那是個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港音,正春風得意,看秦小爺坐下,嘴裏用粵語說了句:“五百萬,還不夠塞牙縫呢!”
秦小爺不為所動,第一輪中規中矩的推出籌碼,我站在他後面,看他閑時手指玩牌的手法。心頭了然,這位秦小爺估計是個老手。
果然,第一局,就贏了對面那個土財一百萬,土財不服,繼續粵語說:“新來手氣好,看你能飚多久!”
秦小爺也不說話,可以說,他一坐下賭桌,基本就變了個人,什麽話都不說,幾輪下來,牌臭的時候,他棄牌很果斷,牌好的時候,也不格外欣喜,很是沉得住氣,贏的籌碼越來越多;并且我還發現,他好幾次放了其他幾個人的牌,卻故意跟對面那土財杠,最後對方今天贏的錢幾乎全輸給了他,還倒撘了兩百萬。
“衰勒個鬼啊!”土財氣急敗壞的扔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