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這裏是目前整個醫院最多人的地方。
風少全名李宇風,家裏做建材生意的,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子,寶貝得不行,突然被人捅了,李家老老小小十幾口人和其他親朋好友全部堵在搶救室外面,人還沒死。就哭得哀嚎連天了!
等我和段天盡一到,一個四十多歲,頭發燙着泡面卷的胖女人就大步來到我跟前問:“你是不是梁胭?”
我點了點頭,她猛地一巴掌給我揮過來,我本可以輕易躲開,但梁胭顯然不具備這麽快的反應速度,所以我沒躲,只有眼睛下意識閉上躲閃,那巴掌卻吃吃沒落下來,睜開一看,被旁邊的段天盡給接住了!
“大嬸兒?你幹嘛?”段天盡的語氣很是悠閑。
但女人一聽到段天盡喊她‘大嬸兒’,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質問:“你叫誰大嬸兒?”
“你呗!”段天盡其實一直都具備氣死人的本事,有時候活脫脫就把自己當成了鬥戰勝佛,盡管如此,我聽到他這麽回答大嬸兒,我心裏是暗爽的。
大嬸上下打量段天盡,接着又看到人高馬大的阿寬從後面趕上來。她氣呼呼的問:“你又是誰?”
李家一幹人等以為我們是來找茬的,全部擁上來,把我們三人圍堵在中央,好像我們就是捅了風少的罪魁禍首似的。
突然,這泡面卷大嬸兒給我來了一句猛藥,吶喊:“就是這個女的把宇風害成這樣的!”
“打死她!”她身邊幾個女的就一起朝我撲過來,女人打架除了拽衣服、扯頭發,真的一點兒新意都沒有,更可氣的是,她們突然來跟我抓扯時,我還不能反抗,好在段天盡這時候護着我,一把将我拽到他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擋了大部分女人的抓扯。
他這種舉動,在上次笙歌遇見那個凱哥時也有,我說不上感動,卻在這混亂的場面裏。腦袋裏出現他親吻我的畫面,臉上不由得泛紅,等我意識到這種思想多麽荒謬時,真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巴子,把自己給打醒!
“還躲,你躲什麽?”李家人不停的要擠上來打我,在推搡中看到有個女人一巴掌拍在段天盡難頭頂上,把他自來都很在意的發型給拍亂了,只見他眼睛一閉,戾氣瞬間升上眉梢,估摸着是不願意親自跟女人動手,他将我往後面拉,喊了一聲:“阿寬!”
阿寬大聲警告:“都他媽的不準動,不然老子下死手了啊?”
“誰怕誰啊?”
“打死他們!”這些李家人本來就氣找不到地方發,趁着人多,根本不退,這泡面卷大嬸跟李宇風有點面相,看年紀,又不像是他媽,所以我估摸着是他親姐姐,瞧李宇風那做派,他們一家子估計平時都這德行,激動起來,還抓了阿寬臉上一把血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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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不打女人的原則,阿寬本沒有真的動手,這一抓不得了,只聽得阿寬一聲怒吼,最前面的泡面卷大嬸就被踢翻,連帶身後兩個李家親屬一起倒地。
李家人這下更瘋燥了,全都一擁而上,混亂中,我看到有個男的操了根椅子朝擋在前面的阿寬砸過來,這一下要砸到頭,沒準會出大事;情急中,我假裝被左右推得站不穩,伸出腳去勾了一下,那男人重心不穩摔下去,板凳嗑在他們自家人大腿上,那人痛得哇哇大叫。
“媽呀!”
我心裏得意,面不露色的回頭,卻見段天盡在看我,那深淺不一的眸子,看得我渾身一震。
完了,我不該不出手的,他是不是看見了?
他會不會懷疑?
我心猿意馬的遐思中,他卻将攬着我的手收緊,提醒說:“傻不傻?阿寬可以搞定!”
聽這語氣,好像并沒有多想?
但依他的性子,就算心有猜忌,他也不會立刻流露出來,我并未消去擔憂。
“大家別激動!”從走廊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前面的李家人松動了一下,我回頭去看,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子,此男身材偏胖,局了發的頭,尤其顯眼,他身後還跟着那叫舒曼的富家千金,以及一個類似保镖的人。
李家的人看到他,全都節制着怒火,暫時沒沖上來。
一人頂着李家七八雙手腳的阿寬終于可以松口氣,但卻并不敢真的松懈,我看他袖子下面的手,随時準備還擊,真是難為他了!
李宇風他爸叫李萬富,站出來尊稱來的這人為:“雲大哥!”
估摸着就是打電話叫段天盡來的雲董了,這人也是怪,自己打電話一定要段天盡過來,人是來了,先被李家人不分青紅皂白圍攻,他這半天才出現,到底幾個意思?
段天盡可不傻,心裏明亮着呢,看到此人時,眼中一絲陰霾飛掠而過,卻還能保持笑臉問道:“雲董,你這大半夜可是給我送了好大個禮!”
雲董臉上挂着抱歉,但嘴裏卻說:“如果不是非來不可,我絕對不會這麽晚了還叫你來。”
李家人在那邊嚷嚷:“雲董,就是這個叫梁胭的女的害我們家宇風!”
“對!就是她!”
“大家先別說話,萬富!”雲董示意,李萬富擡了擡手,李家人果然不鬧了,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圍着我們,這情況,今天恐怕不好從這兒離開了!
雲董輕咳了一聲,德高望重的看向段天盡問:“天盡,宇風跟你身邊這個女的有過節吧?”
他的語氣,還算客氣,但看我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好了,仿佛我就是個害人精。
也許……我真的就是害人精吧?
“雲董有話直說。”段天盡能大半夜趕過來,想必這個雲董對他,應該也有什麽大用處,好比拿當初那個凱哥來說,凱哥這樣跟他利益沒關聯的阿貓阿狗,只要敢惹碰他,他一絲一毫也不會忍,且會加了倍的還回去,正如他那句,做好人就要被欺負,為何要做好人。
他壞,壞得那麽理所當然!
此刻,雲董指着我說:“宇風現在在裏面搶救了三小時了,生死不知,我叫你過來,主要是讓你把這個女的交出來!”
段天盡不明白,“跟她有什麽關系?”
那叫舒曼的女子憤憤不平的指認道:“爸,盡少,就是她拿刀捅的風少,我親眼看到的!”
這話把我給驚住了,我捅的?我特麽竟然不知道!
說實話,依着風少之前那樣針對我,換了以前,在早捅他一刀了,但我現在頂着梁胭的身份,還犯不着百忙之中,跑去捅他一刀,我立即給段天盡搖頭否認,“不是我!”
他也不是別人說什麽就信的人,只問:“舒曼,你說你親眼看到的?”
舒曼想都沒想,立即重申道:“沒錯,我親眼看到的,不是她還是誰?”
“在哪兒?什麽時間?”段天盡的語氣變了,我不知他是不是信了,如果他信了,會怎麽做?
舒曼回答:“大概十點的時候,在笙歌娛樂會所!”
我心頭吃了好大一驚,今晚他們也在笙歌娛樂會所?
段天盡聽到這一句,目光疑惑的掃了我一眼,他也明白,這世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吧。
舒曼又添油加醋的說:“一定是上次風少叫她道歉,她表面順從道歉,其實懷恨在心,知道風少喜歡去笙歌玩,所以故意潛藏在那裏企圖報複!”
“我沒有!”焦急中,我只能用這麽無力的三個字幫自己申辯。
“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舒曼一臉正氣凜然,她爸,也就是雲董抱歉的給段天盡說:“不好意思啊天盡,殺人犯法,我已經通知警察了!”
段天盡臉皮立刻繃起來,如臨大敵,“報警?”
“是的!”
話音才落下,走廊那頭疾步走過來四個穿着警服的人。
別人小的時候看到警察,都很開心很崇拜,那是為民除害的警察叔叔,但在我的成長歷程中,我看到穿制服的警察,就像貓看見了耗子,心裏發虛。
人也只有做了虧心事,才怕鬼敲門!
四個警察很快就到了跟前,對着詢問道:“誰是梁胭?”
舒曼迫不及待指着我告訴他們:“她就是,就是她!”
已不知是梁胭在害怕,還是我自己在害怕,我緊緊抓住段天盡的手說:“不是我,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段天盡緊皺着眉頭,顯然沒料到雲董這麽快就把警察招來了,人證據在,他有心幫我,也不能跟警察對着幹。
警察同志在前面喊:“梁胭,老實跟我們走!”
段天盡沒說話,他那聰明的腦瓜子此刻一定在判斷,怎麽應對;舒曼一臉為段天盡擔心的樣子靠過來提醒說:“阿盡,她個殺人犯難道你還要包庇她嗎?”
雲董也在旁邊提醒:“天盡,不要做糊塗事,海城還是有王法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