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送幾輛跑車飛野似的開出去,聲音震耳欲聾。
趁着段天盡不在,我再把整棟房子檢查了個遍,除了大門、後門、花園、廚房、樓道和大廳七處有監控外,并沒有發現偷聽設備,接着,我就去了段天盡住的房間,門上鎖了,我用一根回形針就很輕易的在不破壞鎖的前提下,打開了門。
這是一間和書房連同的卧室,與整個別墅的歐式裝修風格相同,棕色質感上層的家具,白色窗簾,紋路簡約的絨毛地毯;房間裏所有擺設都整齊有序,書架上擺着各種不同種類的書,歷史、金融、傳記以及詩歌。
書桌上有臺筆記本,臺燈,煙灰缸,以及裝着段天盡和一只德牧合照的相框。
我特意将照片拿在手裏看,段天盡抱着狗,笑得很開心。
我見他笑過,但那笑容和照片裏的不一樣,也許是年齡和對象不同,如今他笑容裏多了很多東西,防備、隐藏還有面不由心。
放下相架,我翻了所有抽屜,除了一把64式手槍外,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想必,都在櫃子下的保險箱裏了!
我細細研究了保險箱的型號和鎖,這需要專業工具和時間,所以暫且放棄!
正當我準備從這間卧室裏出去時,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我心叫不好,難道段天盡這麽快回來了?可我都沒聽到外面有汽車聲,當下之計,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床底下藏好。
沒多久,有人在外面開門,好在我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了,那個人應該有鑰匙,不一會兒就把打開了,我聽到他疾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後停在保險箱前面,和我剛才一樣,他研究了一番保險箱的鎖,最後無果。
我以為他會就此出去,沒想到,腳步聲朝床的這邊過來了。
這棟別墅內,有九個保镖,但他們通常在樓下活動,如果有別的什麽人,絕不會如此輕易到這來的,所以我很肯定,這個人是保镖裏的其中一個,并且他動機不純,如果他發現了我,為了避免身份敗露,他沒準會殺我滅口,可此刻我身上連個防身的物件兒都沒有,怎麽辦?
第008:這一趟必須得來
我緊緊貼在床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久,一雙圓頭黑色的馬丁靴出現在床邊。
此人拉開床邊的小桌抽屜翻找了一遍,接着,他蹲了下來,這一刻,我心髒幾乎都擠到嗓子口了!
突然!他的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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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他原本打算檢查床底下的動作終止了,見他直起雙腿,我緊握的拳頭卻沒松開。
“我在他的房間裏,保險箱有密碼,那東西應該就在裏面。”男人的聲音沒什麽特別,但可以判斷出電話那頭,一定是此人的同夥。
“想辦法拿到東西,記得,別讓段天盡活着離開!”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對于死亡并不陌生的我,聽到這話,腦子裏不禁出現了段天盡那張臉。
這家夥身邊,原來也是水生火熱啊,更可怕的是,想殺他的人,就在離他如此近的地方。
這些,他都知道嗎?
“還有一件事——”房間裏的男人特別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段天盡昨晚帶回來一個女人。”
那端不以為然的回答:“這小雜種自從回到海城之後,不是整天尋歡作樂嗎?”
“這個女人不一樣!”
“哦?”
“是個啞巴!”
說到啞巴的時候,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用下命令的口吻說:“拿到東西後,殺了段天盡,這個女人要活的!”
我不明白,為什麽對方一聽說我是啞巴,就要活捉我,但這其中一定有何淵源。
這個人沒多久就出去了,我是之後離開的,不知道段天盡啥時候回來,我乖乖地留在自己那間房裏等候着。
大約晚上九點的時候,天空竟然下雪了!
我記憶裏有一幕,就是在這樣的下雪天,爸爸開車将我和筠筠送出城,我都快記不得他的樣子了,只知道他那天很急,一個勁兒的在囑咐我:“白鴿,以後要照顧好妹妹,爸爸辦好事,找到媽媽就去接你們——”
他把我們送到一個阿姨家,車子消失在漫天雪地裏,而爸爸,再也沒回來過。
更慘的是,在那個阿姨家住了不到半個月,她說爸爸給的錢用完了,對我們越來越不待見,直到一個深夜,阿姨家裏來了一個小眼男人,我親眼見他給阿姨遞了一個信封,阿姨就讓我們跟小眼男人走。
我哭着抱住她,讓她別送我們走,不然爸爸回來找不到我們。
阿姨冷冷說:“你們的爸爸不會回來了,他死了!”
記憶被拉回現實,有車子從大門開進來,我用手指輕揉開眼前的淚霧,便見阿寬從駕駛位上下來,朝房子這裏過來。
段天盡沒跟他一起回來,而阿寬似乎很捉急的樣子。
不久,門外有敲門聲,不等我開門,阿寬自己打開門,對我招了招手:“梁小姐,請趕緊跟我來!”
我傻愣地站了幾秒鐘,穿着身上的單衣就跟他出了去,在車上,我用手語問他要帶我去哪裏,他看不懂,就沒回答我,只顧着開車。
車子在城裏穿梭了一段時間,在東城的一處舊宅區裏停下。
初雪冰寒,已在低矮的瓦房沿上堆積,周圍看不見閑雜的行人,似乎都被這鬼天氣給阻在了室內。
阿寬從車上下來,車門打開那刻,寒風吹進來,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走吧!”
我們走進一條小巷,這裏沒有路燈,有的白紙糊的燈籠,差不多十米一盞,看到這些,我有不好的預感,沒走多久,漸漸有人出現,他們站在路邊,年齡都不大,二十歲出頭,穿着統一的黑色棉衣,這一定是黑道的幫派成員,他們頭上全都綁着一條白布,一看就知道是為誰奔喪來的,這下,我基本能猜出個大概了,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前面帶着我的人看出我想後退,他停下來,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梁小姐,這一趟你必須得來!”
我再往後看,後面的路已經被這些帶着孝布的人給擋住了,他們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我現在要逃,已經來不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久,一個搭在空地上的靈堂出現,有女眷哭泣的聲音從裏邊兒傳來。
靈堂外面站的人更多,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上百人,最令人毛孔悚然的是,這麽多人卻沒人發出任何聲音,一雙雙冷厲的眼睛死死鎖在我身上。
這時候,有人從裏面大步出來,粗魯地抓住我的脖子就将我往靈堂裏拖。
下一秒,我狼狽地被拖到靈堂正中央,有人用力踢我的膝蓋,我踉跄跪下。
正前方,馬六爺的黑白遺像放在他棺材前面,而兩邊,各坐了十位同穿黑色綢衣的人,大多是五六十歲的男人,唯一年輕的兩個我都認識,一個馬濤,一個段天盡!
第009:女人禍,女人背
段天盡看到我那一剎,眸中露出驚色,之後詫異地看向身後帶我來的阿寬,由此可見,并不是他受意将我帶到這兒來的。
“天盡,馬濤說的,就是她?”正前方一張太師椅上,一個光頭的老頭瘦骨嶙峋,但精神頭卻不輸堂下衆人。
我沒見過黑水堂的貓爺,但從此人年齡和氣派上講,是貓爺無疑,接下來馬濤的回答,也肯定了這一點。
“就是這個女的,貓爺!”說完,他還添油加醋的告狀說:“那天晚上,我就要問出誰是幕後主使了,段天盡跑出來,拿槍杆子抵着我的頭,貓爺,現在我爸還躺在後面呢,您一定要替我做這主。”
他這一席話說完,下邊兒坐的其他黑水堂的大佬一臉憤慨,要不是這都得聽貓爺的意思,我絕對當場被他們亂刀給砍死。
貓爺坐在上方,手裏舉着一老煙槍,他長長抽了一口,下面吊着的煙袋跟着他的動作左右搖晃,他就只看了我一眼,目光淩淩地朝右邊移去。段天盡就坐在那邊,他神情已經恢複如初了,一副特別冤枉的強調回答:“貓爺,馬濤污蔑我殺了他爸,還揚言這女人是我派去的,那晚上我要是不過去,他把人給整死了,再把這頂髒帽硬扣在我頭上,我上哪兒說理去?”
“你他媽胡說!”馬濤怒氣站起來,食指直指他的臉,“這女人裝啞巴,被我發現了,我馬上就能讓她招供了,姓段的……”
任由着馬濤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段天盡很是閑定地靠在椅背上掐過他的話反問:“馬濤,你拿着刀去逼問一啞巴,舌頭都快割下來了,人也沒冒一個字兒出來,這是我胡說?”
馬濤頓了一下,不正面回答,就扯到一邊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