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誰讓你走的?”
吳越禮這次從國外回來, 算是正式在家族面前露了臉,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處于什麽位置, 所以對這個弟弟尤其看重,但是在聚會上也只見了吳畏一面兒, 等着再找的時候, 人就不見了。
吳越禮也知道, 他弟有個心尖寵外加白月光,恨不得捧在心尖兒上的人, 老爺子對着吳畏難管教,他知道這個事兒之後, 上了心,之前工作忙, 零零星星回國也沒長待,現在得了空往回趕,目的也很明顯。
管教。
吳越禮剛從酒會上下來,身邊秘書說少爺自己開車出去了,他一直都挺想坐下來跟吳畏聊,但是對方常擺臉子,機會不多。
吳越禮把這件事兒歸咎于吳畏年少,很多事情考慮的不夠清楚, 所以對他現在自己的一切選擇, 都是幫他斟酌。
他覺得等到吳畏大學畢業,基本上就能把家族企業拾個七七八八,對于這未來的一切, 他早有規劃,吳越禮瞧人很準,盡管他跟吳畏雖然擁有不同的母親,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欣賞吳畏的能力。
吳畏這種人,簡直就是為了繼承而生。
殺伐果斷,手腕強硬,他瞧上的就是那股狠勁兒。
家裏的其他孩子,沒一個趕得上他。
方伽堯知道進來的是誰,所以身子就朝吳畏後邊挪了挪,現在這種情況他總不好出面。
今天晚上估計出門水逆,他在心裏幾記下日子,掰扯算了算,以後盡量避開這種日子出門,今天踩得雷挺多。
吳越禮推開門,想開口敘舊,但是話頭兒先被吳畏截過去,“你先坐着等會兒,我着急吻個人,”等把這話撂下,吳畏轉了個身沒讓方伽堯露臉兒,直接雙手捧在他臉上,趁着嘴上嫣紅的血跡還沒幹,擡着對方的下巴吻上去。
吻聲大,汩汩水聲攪纏在兩個人的口腔,早房間裏顯得過分羞恥。
這個吻熾烈又霸道,方伽堯想配合他都有點兒困難,只能被動接受。
嘴唇中間粘稠的血液發腥,方伽堯的舌尖輕輕觸碰的時候,還能夠嘗到一股很重的鐵鏽味兒。方伽堯沒掙紮,很配合的朝着吳畏帶着自己的方向扭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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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頭發比平常的男生要長,所以這會兒全部耷拉下來,襯着這一身墨綠的裙子,到真相的瞧不出男女,所以自己能被認出來的概率,方伽堯也沒譜,眼下只能見機行事。
吳越禮見着這個狀況,只是輕微皺眉,沒過多幹預,主要是因為他瞧見吳畏身子後頭是個穿裙子的女人,現在看來模樣身段都不差。
她比吳畏沒矮多少,所以心裏估計吳畏玩兒的是個模特。
吳越禮微微放松肩膀,往沙發上靠,擡着眼繼續打量。
只要是女人,那誰都行。
所以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灰西裝,一邊撐了自己的袖子袖口兒,活動手腕,一邊翹着二郎腿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他下巴撐在手背上,微微側了頭,想看清楚穿裙子女生的樣子,但是對方整個身子都給吳畏揣的嚴嚴實實,這個角度挺難看清臉,唯一能瞧見的,就是身材不錯。
吳越禮在心裏笑話他弟。
長這麽大,護食的臭毛病一點兒沒變。
“你玩兒,我不反對,但是能不能先看個場合,随時随地發|情,沒點兒吳家人的樣子,”吳越禮挺直了腰背,伸了胳膊去敲桌面兒,門口的小姑娘眼睛尖,沒一會兒就端着一套白玉的小茶壺套,放在吳越禮前面。
吳越禮十指捏着手腕上的金表,自己心裏跟着校對時間。
“交的女朋友?”吳越禮順手給店裏的小姑娘招呼,等人走到跟前兒,從皮夾裏捏出一沓兒鈔票,擡着眼皮朝她點頭。
然後小姑娘挺上道兒,點了頭,收了小費安安靜靜退回去。
她瞧明白了,這算是大少爺的封口費。
因為吳家家大業大,裏頭的情感糾葛就更複雜,他們懷裏抱人的時候有很多,但最終剩下那個,不一定是在他們懷裏待的時間最長的那一個。
她做這個工作的時間長,什麽都見過,也知道這種事兒也難求個塵埃落定,既然有人願意出錢,自己也不在意能多拿那麽點薪水。
方伽堯從吳畏身子後邊兒能聽見前頭吳越禮的問話,只是擡頭眨眨眼,意思是問吳畏現在該怎麽辦,現在自己的胳膊被吳畏攥着,其實也就覺得吳畏心裏已經有打算了,自己不用多說,也不用多做,直接等着他下一步的動作就行。
兩個人在默契配合方面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等門口的小姑娘才把門打開,就又被吳畏招呼回來,“帶他下去化個妝,一會兒再帶上來。”
方伽堯跟着小姑娘都是一愣,方伽堯伸手,捏在在吳畏的手心兒裏,眉頭微微皺着,意思是不大同意。
方伽堯原本以為吳越禮來這趟能多少讓自己能夠暫時喘口氣兒,至少能有個正當的理由從這個房間裏頭出去,所謂的不當真的游戲,也能盡快結束。
所以當他聽見吳畏說自己待會兒還得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了。
等着方伽堯提着自己的裙邊兒朝外走,中間就得經過吳越禮坐着的沙發前面兒,他走過去的時候微微低着頭,盡量讓耳邊的碎發朝前遮擋。
“等會兒,把臉轉過來我瞧瞧,”方伽堯沒準備,就在離着門口兒還有半步的距離的時候,被吳越禮叫住,高跟鞋磕地時的那種獨有的,清脆的聲音就此戛然而止。
其實方伽堯停在那兒沒尴尬太久,吳畏就從後面跟上了,兩個人彼此肩膀交叉,方伽堯能夠感覺到吳畏的手摸着自己的脊椎骨往上。
跟他學來的安撫。
吳畏到了門口兒就把人往自己懷裏攬,當着吳越禮的面兒,玩兒着紗面兒的薄裙子,笑的惡劣。
“哥,”他開口叫了一聲。
雖然不怎麽規矩。
方伽堯渾身繃直,高跟鞋的後腳跟兒沒忍住在地上一個踉跄,磕在瓷磚面兒的地板上就又是清脆突兀一聲,然後被吳畏扶着勉強站住,他有點兒不可思議朝吳畏扭頭,現在他不能出聲兒,他裙子上半部分是三層交疊的薄紗,所以他胸口平坦,但也不是很明顯,是只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吳畏很容易探進去,不明顯,旁人又瞧不出來。
方便。
“小姑娘害羞,至少讓人化個妝,”吳畏說完沒忍住,勾着對方的脖子輕咬上去,動作做得野性自然,還帶着股莫名的色|氣。
方伽堯擡了頭,因為吳畏輕輕朝自己這邊兒壓,脖子上又被對方牽制着,他後腳跟站着就不是很穩,而且吳畏有越穩越猛的趨勢,直接扶腰一轉,把自己朝沙發上壓,直接當着吳越禮的面兒,搞得就像現場淫|亂一樣。
“你...”方伽堯實在沒忍住,剛才發了個音,接着脖子上就被咬了一下,發音被迫終止,旁邊站着領路的小姑娘,他覺得把身子往朝外背,兩手交叉,只給兩兄弟留了個後腦勺。
吳越禮微微有點煩躁的別開臉,“行了,先帶她下去,我有事兒跟你說。”
吳畏這才意猶未盡地把頭擡起來,直接扣着方伽堯的後腦勺往自己胸口按,勾了對方的腰,笑的流氓,“所以我說了,得先帶他下去。”
不然忍不住。
等吳畏松了手,方伽堯才猛然撈着一口新鮮空氣,在離者吳越禮比較近的時候,微微扭開頭,跟着引路的小姑娘出了門。
等着身後的門縫兒被他伸了胳膊關上,他才瞧見自己的手臂上,都是被吳畏捏紅了的壓痕。他下意識朝自己脖子上摸,還能摸到挺明顯的牙印兒。
方伽堯恍惚有種要被吃了的錯覺。
從試衣間到另外一個房間,中間只晃蕩着兩雙高跟鞋的清脆。
路上小姑娘一直沒說話,只是到了另外一間房的時候,才扭過臉來問他,“等會兒我化的妝大少爺應該瞧不出來,到時候你也別太緊張,配合小少爺說話就成。”
她知道小少爺有意護人,越是在他身上顯得野蠻燥|欲,就越是瞧不出來裏頭灌注多少深情。
大少爺總會在小少爺過分關注的事兒上,大花心思。
方伽堯看她瞧得到透徹,微微往化妝臺子上靠,胳膊枕在自己額頭上,擡了個巴掌扇涼風,扭臉就瞧見鏡子裏頭自己脖子上還當真能算得成花花綠綠了,或輕或重的咬痕掐痕都在脖子上綻開,摸着朝小姑娘輕聲點頭,“謝了。”
這個房間離剛才的試衣間不遠,該是另一片專櫃的試妝區,桌子臺面上擺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方伽堯就擡了臉給小姑娘瞧。
小姑娘手法挺娴熟,上妝很快,“不過先生,我算是頭一次給男生化妝,但是挺奇怪的,”小姑娘最後都說笑了,“你算是我經手上妝的人當中,妝感效果最好的。”
小姑娘其實還是兜着說,當他瞧見少爺帶這個人來的時候,自己心裏沒由來撲通兩下,經她眼的人不少,很多情況下都是圈子裏富家少爺甭管領着親媽還是女朋友,她都瞧膩了,但是當他見到小少爺帶着他這個人來的時候,眼睛是被勾住的。
自控力沒管用,幹她們這行兒最忌諱這樣的打量。
她頭一次覺得,“漂亮”這個詞兒,其實能給男生用。
等到現在給他上妝完畢,她又覺得,“漂亮”這個詞兒可能是老天爺專門造來給他的。
“口紅先這樣,不用動,顏色挺自然,”小姑娘知道,小少爺親賜的唇妝,動了就是沒眼力見兒,就直接轉身忙着收拾桌子,然後幫着方伽堯整理了一下衣裙的邊角,現在他整個人,就是一個高個兒漂亮姑娘。
“稍等一下,”小姑娘從抽屜裏拿了個卷發棒,原本想着稍微做個發型,但是等她捏在手裏等熱的時候,瞧着他微卷的頭發,又覺得這樣實在是多餘,又搖了搖頭,把東西往抽屜裏收,直接把人外送。
方伽堯臨走的時候朝鏡子裏面扭頭,他之前女裝的時候化妝濃,基本上跟卸了妝就是兩個人,但是這次不大一樣,雖然妝淡,但是也挺難瞧見自己原來什麽樣。
心裏感嘆,小姑娘手法卓絕。
至少他能在吳越禮面前擡頭,并且有自信他認不出來。
之前跟吳越禮見面基本上光線都不大好,他也是今天才真正瞧見吳越禮的模樣,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知道,原來吳越禮耳朵上,有個耳洞。
小姑娘只站在門口就不往裏去了,方伽堯自己敲了敲門,微微低着頭進去。
離着吳越禮近的時候,微微朝他點了點頭,之後就自動走到吳畏邊上,朝着正在對自己招手的人坐過去,然後很自然的又被對方揣在懷裏。
他能感覺得到吳越禮的視線只跟着自己動,直到自己坐在吳畏的勢力範圍之內,敢正大光明這麽瞧的,估計也只有吳越禮。
方伽堯才剛剛在吳畏身邊坐穩,對方就着急探進來,朝着自己身子下頭走。
他裏頭穿的是女士內褲,這會兒正不舒服,原本就不契合皮膚,就導致東西挺拉扯,已經處在比較敏感的邊緣了,吳畏這個時候往裏頭進,簡直就是讓他當着吳越禮的面叫出來。
而且方伽堯能明顯感覺到,吳畏在吳越禮面前,侵略欲太強,所以怕當着吳越禮表情管理失控,他幹脆把臉朝吳畏那邊扭,手指在他胸口上畫圈兒,意思是讓他輕一點。
但是沒用,吳畏直接轉身騎跨,兜着自己的腰猛地往上,在沙發上搞了點大動靜兒,粗喘的聲音越來越重,方伽堯現在已經不知道喘的是他,還是自己。
“現在給你三十分鐘解決,等會兒帶着人一塊出去吃個飯。”吳越禮這話是咬碎了從牙裏說出來的,他這個弟弟向來不服管,自己也習慣了。
他弟的意思他也懂,就是明着攆人。
臭脾氣他最清楚,但是他覺得也無所謂,對方是個女人就怎麽都好說。
等吳越禮在門口站定,微微側了身,朝桌子上甩了一個小盒兒,表情挺不耐煩,“你他媽自己發情可以,別亂搞。”說完徑直摔了門出去。
“疼麽,”吳畏聲音發悶,整個人就埋在方伽堯的脖子裏,原本探在方伽堯皮膚上的那只手,安安靜靜在自己肚子上趴窩,野蠻抓咬成了輕柔安撫,最後落在方伽堯耳朵裏的是一聲明顯帶着誠意的道歉。
“方學長,對不起,弄疼了你了。”
方伽堯整個人被吳畏壓在身後,兩支胳膊輕輕懸在吳畏後腦上,最後放在上面緩緩收緊,自己仰了脖子,調整呼吸,“沒關系。”
然後才微微擡着脖子,把剛才吳越禮扔的東西瞧清楚。
在桌子上那個小盒兒上,寫着一行小字,
“冰涼刺激,極致爽感。”
是個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