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方伽堯的手緊緊握在車門上, 身子幾乎跟着車門齊平, 中間留不了多少地方, 避無可避。
“吳畏。”
方伽堯先是小聲警告一聲。
明顯作用不大。
吳畏手上倒是挺随心所欲,想走哪兒走哪兒, 還專挑偏奇的地方去。
方伽堯想張口說話, 但是舌頭到了牙齒那兒就擡不動了, 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上。
方伽堯聲音很小, 他盡可能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那股癢像是能通過皮膚直接鑽到喉嚨一樣,他把頭靠在車窗上, 身上的體溫跟外面形成對比,自己枕的那一塊兒玻璃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吳畏像是開玩笑, 走走停停,好像很貼心地把一兩秒的喘息之機給方伽堯留出來。
他怕癢這件事。
吳畏怕是知道了。
最終方伽堯還是選擇搖下車窗,讓涼風往自己額頭上灌了一下,才算忍着清醒,忍無可忍的在手機屏上敲字。
方伽堯:鬧夠了沒。
吳畏單手打字很快,方伽堯發過去消息沒一會兒對方秒回,
吳畏:沒夠,想咬我嗎?
吳畏雖然在微信上皮, 但是手還是停下來, 不管是出于主觀還是客觀至少宋希玉有動作了,她可能做的有點兒僵,動一下屁股, 整了整自己的裙邊兒,所以吳畏識相的把手往回伸,變成了兩只手在捧着手機,敲着最後的回話,
吳畏:到了,不鬧了。
Advertisement
等到出租車到了東科大門口,雨根本就沒有減小的趨勢,路上司機開的也慢,原本十分鐘的路程,足足開了二十分鐘。
所以不是方伽堯感覺時間變長了,而事實就是如此。
“你們三個人一把傘打算怎麽走啊?”司機也是個熱心腸,剛四十出頭,頭皮油膩,挺大個肚子頂着方向盤,轉個身的時候都還得粗喘兩下,他的大肉胳膊搭在車框上,瞧着外頭稀裏嘩啦的雨,替他們發愁,“要不我再往裏送送你們?”
他話雖這麽說,只是時間太晚,就算白天校門口還開着的時候,也不允許外校的出租車進入,吳畏半開着車門兒,細風夾雜着雨就往車裏灌,他先撐了一把傘出去,之後半彎着身子撐着車門兒叫宋希玉出來,“雨挺大的,這把傘你拿着,到學校東邊第2個鐵栅欄門口等着我們。”
宋希玉先是一愣,然後回頭看看方伽堯,也朝她點頭,她這才慢慢地掖着自己的裙子縫兒出去,從吳畏手裏接過傘柄,小聲道了句謝謝,然後就用自己的細胳膊把雨傘緊緊抱在懷裏,頭頂一直磕到傘骨上,才勉強在大雨裏站定。
“你們兩個小夥子真是有風度啊,”大叔是個過來人,看見小姑娘長的白白嫩嫩,那個高個子就這麽細致入微,鐵定就是年輕人那一套,而且覺得大高個兒會主動出擊,車裏坐着的那個男生就顯得有些淡然,所以趁着外頭兩個人換傘的時候,他扭頭朝方伽堯說了一句,
“機會得多争取,看見門口那位了嗎?一看就是老手了,你跟他多學學,指不定還有戲,別氣餒。”
方伽堯這會兒正趴在車窗邊兒上消汗,就給了司機一個半臉,然後把剛才翹起的襯衫朝下壓了壓,也朝着司機師傅點頭,“知道了,謝謝您。”
司機說話中氣足,吳畏在外頭也能聽見,就半撐着身子朝裏探頭,“是,這不我才主動出擊的麽,”然後朝方伽堯點頭,“瞧見沒,跟我學着點兒,得主動。”
方伽堯很想朝吳畏臉上扔塊兒摻水的爛泥,要不是現在沒勁兒。
“那我說你們兩個人怎麽走啊,這麽大的雨不能就這麽跑回去吧?”司機看着坐在車裏那個臉色不大好,怕是生病了,又想着給這小夥子個機會,幹脆沖着外頭的吳畏建議,“我看你塊頭大,撐淋,要不把傘給這兩個,”大叔自顧自安排起來了,邊說還邊點頭,覺得自己安排得挺有道理。
“是不是男人?”吳畏圍着車繞了一圈,停在方伽堯靠着門邊兒上,後頭的兜帽蓋了半張臉,伸手敲了敲玻璃,沖着司機師傅遞了根煙,“謝了師傅,不過犯不着,他的病我能治,”
“也只有我能治。”
方伽堯也笑着推門,“當然是。”
外面雨下的大,吳畏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外頭還扒拉着車門框兒跟司機講話,方伽堯就在車裏拽着吳畏一只胳膊,“別說這麽多,先走,”然後朝司機師傅道謝,開了車門朝外走,宋希玉已經站在剛才吳畏指的地方,抱着傘瑟瑟發抖。
她在雨裏總覺得什麽時候就被風刮走了,兩條細長白嫩的腿上,裙子快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兩邊的頭發都粘在臉上,顯得她皮膚更白,更嬌小可人。
東科大的正門旁邊有一小佐灌木,裏頭有個鐵制的小門,一般來晚的學生都知道這兒,而且走的人多了,原本長滿荊棘的鐵栅欄上圓滑了不少,剛好能過一個人的寬度。
宋希玉打着傘先過去,看見現在淋着雨着的兩個人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湊過去想給他們撐傘,被吳畏擋回來,因為雨太大他的聲音有點兒模糊,“你撐着傘先回去,我們兩個跑快點兒就行。”
宋希玉本來還想再讓,但是轉念一想,确實這話有道理,如果在這兒猶豫的話那兩個人在雨裏呆的時間更長,所以聽了吳畏的話就點頭,朝着方伽堯說了一句話,但是雨勢太大,聲音完全蓋過了她的嗓音,所以方伽堯只能看見她的口型,有個模糊。
像是,“小心點”。
宋希玉點點頭,撐着傘就跑遠了。
裙子邊兒上的小碎花也不飄了,濕噠噠的貼在大腿上,等她在前面的路口轉了個彎兒,雨裏就剩下了吳畏跟方伽堯。
因為今天吳畏沒穿外套,沒什麽東西能朝方伽堯頭上搭,所以用胳膊搭在他頭頂上,護着他跑了小幾百米,但是沒一口氣往宿舍門廳上面跑。
而是到了人工林就停下了。
“你就這點兒體力?”方伽堯覺得詫異,剛才在車上被吳畏戲弄的那口氣還沒咽下去,所以就想在口舌上占點兒便宜,所以又續上一句,“剛才在車上那勁兒呢?”
“力氣那就得用在刀刃上,”吳畏把人摟住朝自己身上一貼,自己轉身坐在水泥石臺上,就這麽把方伽堯往自己身上兜,兩個人身上一貼都出水兒。
咕咕往外冒。
現在四下無人,人工林裏頭基本上沒個活物,除了雨聲,只有兩個人粗重的喘息,方伽堯是因為一口氣跑到這裏,氣還沒喘勻,但是吳畏不一樣,他低着頭湊上去,“你剛才說我什麽,就這點體力?那我是不是得證明給你看看,我的體力到底有多好?”
他說完摟着方伽堯的腰,把人往上一舉,兩條大腿撐住對方的重量,直接把人挂在身上,嘴裏不着調,“你信不信,我能在這兒幹你,一直到明天早上。”
“我信,”方伽堯半撐着上身,從他身上坐直了,他松口是因為吳畏已經動手了,剛才在車上被吳畏探了個差不多,他大概能估計的出來,吳畏已經知道摸哪個地方能讓自己出汗。
“不能回宿舍麽?”方伽堯半截胳膊已經露了紅,膝蓋尖兒上全都是被吳畏壓的紅印子,就算在晚上也格外清晰,“你的趣味有點惡劣。”
現在外面确實沒人,雨聲已經完全能夠起到遮音的作用。
但是畢竟是在外面。
在外面就有風險。
被發現的風險。
而且方伽堯心裏生出一股別扭,現在他們兩個簡直跟偷|情一樣。
“我是為你着想,宿舍不能搞大動靜,”吳畏胸前包裹着一塊兒溫暖,他自覺手指頭冷,先往自己脖子上摸,等到指尖兒捂熱了,然後才往方伽堯裏頭探,問他,“舒服嗎?”
人在懷裏發抖,氣息當中壓抑着沉悶,方伽堯把臉埋在吳畏的脖子上,忍着不出聲兒。
“你叫出來,這裏沒人聽見”吳畏的聲音在耳邊就像是誘惑一樣,一聲浪過一聲,“我想聽。”
“我就在這兒試探你,觸摸你的底線,但是”吳畏把手抽出來,捧在方伽堯臉上,眼裏無盡溫柔,
“只要你說停,我絕不繼續。”
“那我開始了。”
這只方伽堯在清醒有時候聽到最後一句話,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用心感受,因為雨水增加了潤滑,吳畏的手算是名副其實的游走,觸摸每一處敏感,雖然吳畏說了,可以出聲兒,但是方伽堯把聲音全部悶着,憋在喉嚨裏,任憑幹癢。
整個過程方伽堯并不享受。
因為吳畏做得并不徹底,總是有意無意的觸碰一下,就淺嘗辄止,并不深入,所以導致但它溫度的指尖但每一處短暫停留,都會讓他奇癢難忍。
“你幹脆點兒,”方伽堯手上微微使勁兒,摸着吳畏的脖子,想結束這一切,但是又得不到滿足,沒由來的生出一股不甘心,總想在吳畏身上回撈點什麽,鬼使神差出了一聲兒,“給給我。”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是一愣。
這是什麽浪|蕩話。
“給什麽?”吳畏聲音很輕,從鼻腔裏遛出來的聲音,讓方伽堯精神上也飽受折磨,這會兒有點兒神志不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被吳畏只憑着十根手指就攪的不成樣子,簡直丢臉。
“我再問你一遍,想要麽?”
方伽堯現在很矛盾,類似于生理和心理的兩種極端不停的做着拉扯,他啞着聲張了張嘴,卻是從人工林的盡頭,看到了熟悉的裙角。
以及一把已經收的整整齊齊的雨傘。
剛剛裙角的主人把它掉在地上。
方伽堯甚至可以腦補她捂着嘴驚訝的表情。
被看到了。
方伽堯這麽想。
“不要了,你松開我,”方伽堯掰開吳畏的肩膀,剛才的溫熱蕩然無存,現在他感受到的只是從頭到腳寒徹透骨的涼意。
“你怎麽了?”吳畏停了手,剛剛的氣氛很好,如果繼續深入誘導,說不定對方伽堯心理上的障礙多少能減輕,但是現在他也能察覺到,方伽堯有異常。
方伽堯把腦袋磕在吳畏肩頭上,說話沒怎麽有力氣,
“宋希玉,看見了。”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到了樓下,就剩淌水了。
萬科跑到樓下,還納悶兒,“你們怎麽才到啊,出租車晚了半個小時啊,霍!還有外頭這個雨,牛逼大發了,趕緊進來,”萬科已經在屋裏摸了一覺了,所以現在酒醒了一大半兒,開門的時候手也利索,手起鎖落,“你倆沒事吧,對了宋希玉呢?她到宿舍了?”
萬科用胳膊肘夾着大鎖頭,另一邊兒手指縫裏夾着手機,在群裏咋咋呼呼,
萬科:小美女們都安全到家了嗎?@宋希玉@顧斐@尹樂樂
群裏秒回的是最後兩個,宋希玉在群裏沒說話,還是跟她同個宿舍的顧斐說已經到了。
顧斐:人已經到了,你們放心吧,估計淋雨淋傻了,這會兒正沖澡呢,謝謝兩位護花使者保駕護航,安全到家@方伽堯@吳畏
萬科看着群裏的消息松了一口氣,這才跟着他們兩個上了二樓。
方伽堯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看着萬科一邊兒打哈欠,一邊兒往樓上走,方伽堯就朝他點了點頭,“今天多少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這哪跟哪兒啊,堯哥客氣了,不說了,困覺去了。”萬科上樓拐彎兒,踢踏的拖鞋聲算是聽不見了,方伽堯扭頭看見吳畏已經進屋,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脫衣服,也跟着進去,輕輕關了門。
“一個一個洗費時間,一塊洗得了,”吳畏光着上身,這會兒脫了褲子邊兒,正往下褪,眼睛盯着方伽堯,“過來。”
“被她看見沒事麽?”方伽堯有一層擔心,之前吳畏的動作就比較暧昧,剛才被撞見,她算是能全想通了,他也站過去,捧着吳畏的臉,認真說,“以後在外頭,別碰我了。”
“方伽堯,你跟我的事兒就這麽不想讓別人知道嗎?”吳畏聲音裏都沒情緒,但是方伽堯聽得出來,生氣了。
吳畏生氣的時候,音調會變低,很輕微,但是方伽堯能察覺。
“為你好,”他沒有過多解釋,因為他知道吳畏都明白,解釋多餘,吳畏就是單純氣不過。
“你用什麽立場對我說這句話,”吳畏身上沒幹,雨水粘在他身上反光發亮,方伽堯別過臉沒看他,就聽吳畏繼續說,“戀人?朋友?同居關系?你告訴我,是哪一種?”
吳畏的頭低着,半邊身子往椅子上靠,四肢都這麽放肆的擺着,脫了褲子,身子下頭就挺輕薄一層,他的物件兒也看得清,臉上陰影重,頭發上還沾着水,這會兒就一滴一滴往下掉,方伽堯在的位置能看得挺清楚,淌在他腹肌上,沿着朝下。
“吳畏,你想我怎麽說?”方伽堯把問題又踢回去,湊上去坐在他身上,“你跟我的關系無論是哪一種,公開來的麻煩要多。”方伽堯低頭在吳畏額頭上輕吻,一直吻到他的鼻尖兒,像是輕柔的哄吻,熱熱膩膩。
“方伽堯,我改主意了,你笑一下吧,”吳畏拽着方伽堯的手腕兒,拇指在上面摩挲,吳畏讓方伽堯騎跨在他大腿上,伸了兩根手指,戳在他的嘴角上,“現在,我想看你笑。”
方伽堯的臉迎着窗戶,光線自然比吳畏的好,他輕輕呼氣,放松身體,對着吳畏的臉,認認真真的翹起嘴角。
他不知道她笑得怎麽樣,但是最後,吳畏回吻他了。
應該——
還不錯吧。
早上方伽堯有點鼻塞,起床先泡了杯感冒沖劑,睜眼的時候,吳畏日常不在,他在宿舍住了有一個星期,每天早上睜眼看見吳畏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早餐比他要先到,也是因為這樣,之前紊亂的作息和三餐,都在一點兒一點兒的被糾正回來。
之後二十分鐘,萬科準時來敲門,“走了,堯哥,今兒畏爺又不在啊?”萬科對于下樓準找不見吳畏的事兒,有點習慣了,所以也沒多吃驚,只是聞着方伽堯屋裏散發的飯香就隐隐嫉妒,“我他媽現在也想談個戀愛,要是有人天天給我送早餐,我他媽白搭給他,男女都行,來者不拒。”
萬科在前面晃蕩,走路發飄,方伽堯在後面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兒,腦子有點亂,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萬科亂扯,走到教學樓下碰着房子名一手撐傘,另一只手抱着一沓材料,正扶着眼鏡往外走,臉上漲紅,這會兒頭上還滴滴答答直冒汗,他穿着方格兒襯衫,胸口不知道是雨是水,反正濕了一大塊兒。
房子名撞見他們,眼神有點兒閃躲,只是對着萬科微微點頭,沒敢看方伽堯,直接從繞方伽堯身邊繞過去,拐了個彎兒,朝後面走。
他去的那棟樓,就是老師聚集辦公的地方,上頭沒學生,也就一些個班委常常在這棟樓上竄上竄下。
換句話說,一般只有老師身邊的紅人,才往這兒走。
“奇怪了,今天他怎麽這麽晚?”萬科瞅着叨念,“他不是一早就去健身了吧?”
房子名單看臉不錯,就是身板兒差了點兒,他最讨厭別人說他瘦,就算萬科有的時候玩笑開過了,房子名也會照樣兒黑臉。
遇見房子名方伽堯才想起來問這檔子事兒,“昨天你請吃飯,除了安慰南子,是不是想幫着他跟宋希玉搭橋?”
方伽堯這話問的也不算沒由來,主要是萬科性子直,有些事兒做的拙劣又明顯。
而且,房子名配宋希玉,吃虧的是宋希玉。
至少目前來看,房子名沒這個資格。
“這事兒确實有,”萬科撓撓頭,瞅了一眼剛才房子名離開的地方,難得他嘆了口氣,“我跟他的孽緣深了,他變成今天這樣,我多少有點責任,能補償一點是一點,再說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強求,我也就是制造個機會,最後他把握不把握的得住,也看他自己,在我這兒就算仁至義盡了。”萬科明顯步子比之前重,自己叨念着,“舊事兒就不提了,難受,以前他也沒這樣兒...”
方伽堯一只耳朵聽着,萬科自己有苦衷不願意說,自己也沒問,等到了教學樓二樓分開,他站到隔壁教室門口,沒往前走,朝裏打量一眼,
宋希玉沒在。
上午上半小節的課,方伽堯沒聽進去多少。
因為這幾天,天氣一直不好,門口花花綠綠的傘就擺了一道,那把透明傘歪歪斜斜挂在窗臺上,方伽堯過去拎着傘,轉着圈兒的瞧,每一道雨傘面兒上的傘褶兒上,都被捋得整整齊齊,能瞧得出來姑娘的細心,所以他想找機會跟她談談。
關于昨晚的事兒。
“宋希玉在嗎?”同一年級的兩個班基本上是一個輔導員帶,所以一天的課都是一樣的,只是順序不同,方伽堯在門口問了一個女生,打算如果她今天不來,自己就單獨去找她一趟。
被問到的女生有點錯愕,紅着臉搖頭,“她請了一天病假,估計現在應該在宿舍。”
方伽堯點頭,順便翹了課。
一個早上也沒見吳畏的影子,電話關機,方伽堯就先摸着電話給宋希玉打過去,巧的是對方沒接,從微信上發的消息也是半天沒有回信兒。
等他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擡頭透過傘面兒朝樓上看,就聽見迎面的幾個小女生私底下在嘀嘀咕咕。
頭上也頂着花花綠綠的小洋傘。
“宋希玉命太好了吧,兩個帥哥圍着她轉,一個為了她動手,另一個聽說感冒了特地打聽的消息,人直接過來了。”
“神仙愛情啊。”
“就是不知道這丫頭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太激動了,從早上就沒見人。”
幾個女生越說聲音越大,有幾個開始手舞足蹈,楞是把這事兒講活了,“長得好看的一出生拿的就是女主的劇本,咱們幾個別指望了,這會兒不知道那小妮子跑哪兒笑去了。”
方伽堯聽着皺了眉頭,他摸了手機給吳畏打電話。
還是關機。
他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
轉身快步去了人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