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伽堯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過吳畏了,原本建立起得同窗情誼也不過一周,現在對他的感覺也已經消磨的差不多。
一句意味不明的短信,多少還是讓他有點兒在意。
“好久不見。”
方伽堯下來的時候,等到的居然是吳畏先開口的一句寒暄,他周圍的一圈兒人都有點懵,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老大這聲音有點兒不對勁。
往常說話自帶冷氣,關系不親的直接凍死,剛才那句“好久不見”則顯得過分溫柔了。
“好久不見。”方伽堯走過去,站在吳畏旁邊,“有事?”
“為什麽看我?”吳畏低頭從藍白的盒子裏掏出兩根細煙,遞給方伽堯一支,很自然的往方伽堯身邊靠,但是沒挨着。
“因為你好看。”
煙霧騰空,在兩人中間蔓延。
周圍不敢說話了,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散了神仙人的神仙煙。
敢跟畏爺說這話的人他們也是活久見,這種直白輕佻的話,四舍五入就是調戲。
但是方伽堯只是毫無感情的陳述事實,吳畏好看,比他見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謝謝。”吳畏說。
“是事實。”方伽堯說。
方伽堯下來之後才看清,剛才的一夥兒人裏有幾個熟臉,不過是單箭頭的熟,有幾個甚至在國內賽事上都拿到過很不錯的成績,想起吳畏的工作室,貌似也是跟街舞文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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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交代幾句散了人,“晚上有節目,就叫人過來。”
方伽堯對吳畏的私事沒有過多追問,對方說什麽,他都聽着,多餘的話也不會說,所以從文化廣場到教學樓的距離,兩人均是什麽話也沒再說。
仍然是五十公分的間距。
自從肖瑤這個角色從吳畏的世界消失,吳畏“粘”在自己的身邊就少了,兩人共處的機會也不多,就算在一起,也是相顧無言。
“你有22?”吳畏坐在第一排過道兒的第二個位置,很有心的預留出一個,給方伽堯的。
方伽堯先是看了眼身後的牆,才坐過去,“你聽見了。”
“說實話,不像。”吳畏以前看方伽堯總以為他該比自己小,自己上學晚了一年,方伽堯本人看起來也着實減齡。
“逗萬科玩兒的?”吳畏側過身子,湊近了盯着方伽堯看。
離近了看,吳畏的睫毛很長,又直,眼睛看久了總覺得有點兒混血,方伽堯離他遠了點兒,“實話,今年過完生日就23了。”
吳畏坐回去像是有點兒無聊,低頭摸手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
突然門口哈哈哈有人大笑,聲音不難聽就是笑聲太大,聲音劈叉,“哈哈哈哈!操!看什麽!!老爺們兒黑點咋啦,你比我好哪兒去了,腚溝給你曬黑!”
說話的人是刑南,肩頭上濕了一片,一周的軍訓給曬成陰陽臉,模樣滑稽,挺好一張帥臉,現在罵人也一點兒氣勢都沒了,手裏拎着一袋紅彤彤的水果,喊得全教室都聽見了。
吳畏枕着胳膊懶洋洋朝他瞥了一眼,又看身邊反身看書的方伽堯。
還很是一點兒沒黑。
“這破天,軍訓前下雨,軍訓後下雨,軍訓的時候連個屁都沒有!”刑南又罵了一句。
方伽堯倚在凳子上往外看,果然黑雲已經挺厚了,這會兒正砸雨豆子,窗戶裏偶爾灌進來的涼風也是說不出的舒服。
刑南吼完就拎着一袋子火龍果往吳畏跟方伽堯身邊湊,從側面繞到吳畏那邊兒,開始切水果,上次會所的事兒刑南還沒為他的酒後失德做出什麽實質性的道歉,現在有機會了,就使勁兒殷勤,他爸鑫海地産的項目還卡着吳家老頭的章,做兒子的也得為這個家做點兒貢獻。
自我感動的刑南跟小媳婦似的把火龍果切成小丁兒,裏面是火紅的瓜瓤,特消暑。
“畏爺,您嘗嘗。”刑南一臉油膩的媚笑,托着果皮上的果肉往前遞。
吳畏眼睛沒往他那兒看,反而接了個電話就從桌子上翻過去了,臨走指了指方伽堯,“他替我吃。”
刑南像是得了什麽了不得任務,看着方伽堯吃了半塊兒才放人。
方伽堯因為沒傘,就跑着回了廣場集合,雖然下着雨但是現場氣氛還不錯,他的原計劃是回宿舍,喝杯熱茶就休息,但是除了門腳就不自覺拐過來了。
他過去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剛走。
他在一群躁亂的人頭裏發現了吳畏,發色挺顯眼,“怎麽回事?”他問。
“沒...”吳畏話直說了一半,就盯着方伽堯不說話,方伽堯微微擡頭也回看他,等着他說話,但是很久之後,還是沒動靜。
“怎麽了?”
吳畏反應過來,方伽堯還站在雨裏,下意識伸手把人抓過來,進後臺找了件衣服給他披上,“進來坐坐。”
方伽堯坐在後臺的一個小角落,看着吳畏忙。
吳畏這個人真的一點兒有錢少爺的臭毛病都沒有,這樣看也就是個普通的學生,還有幾個人在彩排,情緒挺激動。
“我都請假過來的,這會兒沒勁,還指望勾搭個小學妹呢。”
“得了吧,我他媽飛了六個小時我說啥了。”
“畏爺說啥就是啥,你們幾個不想活了!”
幾個人叽叽喳喳,笑罵着收拾東西,估計這會兒打算拉着吳畏去夜店蹦迪,有幾個已經開始拆頭發化濃妝了。
方伽堯聽得明白,這夥兒人湊在一塊兒不容易,就站起來,說,“缺的那個人,我頂吧。”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一般都有自帶避雨bug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