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吉祥，你在做什麽？”朱澈打開房門後，就看到吉祥跪在牆邊的椅子上，耳朵貼在牆上，眼睛骨碌碌的轉着。
“噓！”吉祥将手指放在嘴邊，要朱澈小聲些。
“別打探了！”朱澈出聲制止，“我剛剛問掌櫃的……”
“噓！別說話啊！”吉祥再一次提醒。
朱澈見吉祥不聽，就不理會吉祥，徑自做自己的事。
“沒聲音，奇怪？”吉祥聽了一會兒，下了結論。
接着轉身，下了椅子。
“啊！你做什麽！”她吓得一古腦兒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眼睛尖叫。
“我？”朱澈疑惑的轉了一圈看看身後是否有異。
“你啊！當然是你！”想到剛剛看到他上半身一絲不挂，吉祥羞紅了臉，連捂住眼睛的手都可以感覺到臉頰滾燙的熱度。
“我怎麽了？”他上前兩步。
“別過來！你沒穿衣服啊！”從指縫中看到朱澈古銅色結實的身體，雖然想欣賞，但還是忍不住尖叫。
“我不習慣和衣入睡，所以脫了上衣啊！”朱澈口裏解釋着，心中也嘟嚷着：不都男人嗎，沒看過自己的身體啊？
“穿上，穿上，我不想傷了眼睛！”吉祥大叫。
“這房是我住的，我想解衣就解衣，我還要繼續脫呢！”他作勢解着褲間腰帶，準備捉弄吉祥。
“不準脫！”吉祥一時心急，将手放下來，朱澈完美的上半身曲線映人眼簾。
看到吉祥的反應，朱澈站在原地、手叉在腰間大笑。
以往他所接觸的女子絕大部分是宮中的女人，宮女們知道他是皇子，對他敬畏三分；有意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又是糾纏不休；青樓中的女子已經習慣送往迎來；這種嬌嗔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
“可惡！”吉祥生氣的別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我要睡了，你自己找個地方睡，明天你就回京師吧！”朱澈回身上床，蓋上棉被，決心抛開這個讓自己虛實不分的家夥。
“回京師？”她趕忙跑到床前抓着他的手問：“為什麽？”
“旅費被竊，接下來的行程你也無力支付啊！”他側身撐着頭看着吉祥。
“你只支付了一千兩，還有一千兩……”吉祥知道人寶山不能空手而歸。
“你還敢跟我要一千兩啊！”朱澈伸出另一只手敲打吉祥的額頭。
“當然，陪你走完全程，你還要付我一千兩。”吉祥力争。
“你也說是陪我，而不是帶我。現在才幾天的光景，你所安排的行程完全和當初不一樣，我沒要你賠那一千兩訂金，已經算夠好的了。”
“好啊！如果不遵守約定，那就得賠償我一萬兩。”吉祥反身坐在地上，雙手交疊打着如意算盤。
“上頭并沒寫啊！”朱澈半坐起身靠近吉祥。
“上頭是沒寫，但是背後有寫。”她邊笑邊轉身，“你若想……嗚……”轉過身的吉祥剛好觸上了朱澈的唇，兩人就像被點穴般動不了，四目相望說不出話來。
原來喝了蜂蜜糖水的唇是這麽柔嫩可親、細致綿密，讓朱澈忍不住多停留了一瞬，讓溫潤的糖水滋潤自己幹涸的唇。
這就是隔壁阿香說的親吻嗎？沒和男子接觸過的吉祥只從姐妹淘那裏知道男人和女人嘴對嘴就是親吻。哼！阿香笑她沒經驗，那她也來試試。
吉祥雙手搭着朱澈的肩，讓自己的身體更靠近一點，試起來也準一些。
感覺到吉祥主動靠近的朱澈忍不住輕動雙唇，想要開啓吉祥的唇，汲取更多蜂蜜糖水、感覺更多甜滋味；是男是女早已抛諸腦後。
阿香說，要伸出舌頭才是高招。吉祥慢慢的伸出細嫩的舌尖，試探着朱澈濕潤的唇。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動作都在挑逗着朱澈的感官，只覺得雖然是在和隔壁阿香鬥氣，但這滋味飄飄然的，讓人飛上天。
吉祥挑逗的舌尖挑起了朱澈的原始欲望，他就像只饑渴的蜂，用力吸取花中的蜜，好滿足自己。
“嗚……”吉祥口裏發出悶悶的聲音，接着就一把推開朱澈，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呼！呼！”撫着自己的胸口，讓氣順些後才說：“你的鼻子壓得我不能呼吸了。”
“我……你……”朱澈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因為吻上男人已經是一種錯誤，更糟糕的是吻上後竟無法自拔。
“什麽你你我我的……害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吉祥不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激情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天啊！我造了什麽孽！竟吻了男人。”看着非男非女的吉祥，朱澈完全清醒了，立刻用手擦擦雙唇，抱怨的說。
“什麽？造孽？是你先趁人之危的。”她覺得他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我趁人之危？是你這個娘娘腔先伸出舌頭……嗯……挑逗我的……”
“哼！若不是你自己有斷袖之癖，我這個娘娘腔挑逗你有用嗎？”吉祥一說，正好如利劍刺中朱澈的罩門，讓他火冒三丈。
“郝吉祥……”
“噓……”她突然将手指輕放在朱澈的唇上，讓他無法說下去。
“哼！認錯了吧！”朱澈以為吉祥想求和。
“不是！你聽……”她起身走到牆壁旁側耳傾聽。
朱澈和郝吉祥所處的房內寧靜無聲。
“啊……啊……啊……”隔壁吳大蠻子所住的客房裏傳出女人叫聲，一聲接着一聲。
“可惡，竟打起女人來了！”吉祥的正義感一發不可收拾，說完話立刻起身開門，往隔壁房沖去。
“吉祥，等等……”欲阻止的朱澈抓着上衣往身上套，等穿上衣服，吉祥早就奔出門外。“別去叨擾夫妻燕好啊！”這聲來得太晚了。
“吉祥！”出了房門，朱澈盡量壓低音量，免得驚醒其他住客。
長廊上尋不到吉祥，卻看到隔壁房門已被開啓，朱澈只好悄聲進入。
一進房，見到吉祥躲在一個矮櫃旁邊，他也蹑手蹑腳的走到她身後躲着。
順着吉祥的視線望去，是一張床，床上紗質幕簾遮住了床裏的景象。
“吉祥！”朱澈拉着她的手，壓低音量說：“你這是私闖，快走吧！”
“別拉了！”吉祥掙紮着，“我要救她。”
不管朱澈如何拉，吉祥硬是要蹲在矮櫃旁窺伺，朱澈覺得自己和吉祥簡直就是在窺探別人的隐私。
“嗯……”床內發出輕嫩滑膩的女人呻吟聲。
“哈！爽不爽快！”女人聲音未歇，吳姓蠻子的聲音也加入了。
“別……別……”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不能連接。
魚水之歡的吟哦惹得吉祥和朱澈坐立難耐，每哼一聲就挑起一根情欲的弦。
吉祥不知為何，救個人搞得自己面紅耳赤，忍不住伸出纖纖細手撫過自己的頸間，幫自己降溫。
身體緊貼着吉祥的朱澈看着她衣襟內微露的細白粉頸，視線和情緒随着粉頸漸漸下滑，呼吸随着生理變化愈來愈混濁。
該死！剛剛才犯了大錯，這下竟對這個娘娘腔有反應，看來他真的有斷袖之癖。
一口大過一口的熱氣由朱澈的嘴裏呼出，直接送往吉祥的頸間、耳後，挑動着女人最敏銳的情緒。吉祥忍不住回眸看了朱澈一眼，只覺他的臉好俊，眼神好溫柔，唇好迷人……多想持續剛剛兩唇相接的感覺……
一陣蒙胧罩上吉祥似水的雙眸，眼見兩人的距離随着體溫的升高愈來愈接近，心跳也随之無法控制……
“啊！不要啊！”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把吉祥與朱澈拉回現實。
“求我啊！看你還敢不敢……”吳姓蠻子惡狠狠的威脅。
“啊……”
“可惡！”吉祥聽到女人的尖叫一聲大過一聲，倏地起身，毫不在意自己的行跡曝光。
“吉祥！”朱澈伸手欲抓住她，卻是撲了一個空。
“竟敢欺負女人，臭蠻子！我一定要你好看！”吉祥的手緊握成拳，怒氣沖沖的接近床的邊緣。
“啊啊啊……”床上女人的聲音不絕于耳，床內春光滿溢，床外的吉祥卻誤以為吳姓蠻子在打女人。
“吉祥！”朱澈在吉祥要揭開布幕之前及時趕到，并且阻止了即将揭開布簾的手。
“你做什麽嘛！”吉祥小小聲地抗議着。”
“你手無寸鐵的，打得過他嗎？”朱澈依然抓着吉祥的手，試圖阻止吉祥鬧事。
“說得對！”她彎下身，随手抓起了一只鞋。“這個挺适合的。”
一個反身，她掙脫朱澈的控制，立刻伸手揭開布幕。
“你這個臭蠻子，竟敢欺負良家婦女1”吉祥一手高舉臭鞋，另一只手指着吳姓蠻子罵。
接下來，房內的四個人一聲不吭，一陣尴尬。
吉祥看到吳姓蠻子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他擄回的女子也是赤條條的跨坐在蠻子身上，兩人雙手交握、汗水淋漓、氣喘籲籲……一看就知道，這是兩情相悅，正在翻雲覆雨。
“相公，這是誰啊？”被擄來的女子問吳姓變子。
“相公？”吉祥驚訝得忘了放下高舉臭鞋的手。
朱澈見狀，只能用手捂着額頭，無奈的搖。
“說！是不是你的小白臉？”吳姓蠻子粗聲問女子。
“相公，不是啊！王二不是被你痛毆一頓了嗎？我沒別人了。”女子仍然坐在蠻子身上回答。
“他是你相公？”吉祥捂着唇問女子。
“是啊！”女子回答。
“可是他不是把你擄回來欺負？”
“喂！這是我們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嗎？”吳姓蠻于生氣的說。
“對啊！如果這叫欺負的話，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女子贊同的回答，接着又問：“喂！那你又是誰？”
“嗯！這個……我是……”吉祥尴尬的邊說邊搔頭邊往後退。
“真對不住，我朋友走錯房了。”朱澈排解似的對着男子說完，就對吉祥說：“我們走吧！”
“想走？！”被破壞“性”趣的吳姓蠻子推開跨坐在身上的娘子，一手操起一把刀就要對吉祥砍來。
“啊！”刀鋒就在眼前，吉祥吓得停住腳步，閉上眼睛尖叫。
“小心！”朱澈欺身向前，由吉祥身後，一手穿過她胸前一把抱離原地，一手伸去抓住吳姓男子持刀的手，并同時運氣，将亮晃晃的刀震離。
“匡！”刀随聲落地。
男子的掌也随風劈來，這麽豪力蠻打，怎麽是宮中勝過所有大內高手的三皇子的對手？朱澈一個反折，就将蠻力釋去，并用另一只手捏了劍訣，點了男子的穴。
吳姓蠻子一身赤裸，動作怪異的站在原地；确定安全後，朱澈才放開抱着吉祥的手。
“哇！你會武功！”吉祥驚訝的看着朱澈，仿佛看到稀世珍品一般。
朱澈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剛剛抱過吉祥的手。
“喂！你既然武功這麽高強，幹嘛要随身帶個拿大刀的嚴肅護衛啊？”吉祥繼續問。
朱澈依然沒反應。
“喂！江子揚！”她伸手在他面前晃啊晃。
“啊！你說什麽？”朱澈回過神來。
“嗯……沒事，我想通了，有錢人總愛擺排場嘛！”吉祥為自己的聰明而沾沾自喜。
“沒事就走吧！”
“喂！那我呢？”被點了穴的吳姓蠻子全身僵硬，只有嘴巴可以發音。
這個粗裏粗氣的聲音提醒了即将離去的兩人，吉祥和朱澈一起回頭看着說話的人。
“啊！”望了蠻子一眼，吉祥先是大叫，接着把眼睛捂住，尖聲叫着：“你為什麽沒穿衣服？這麽不要臉！”
“你剛才沒看到嗎？”朱澈好奇的問。
“誰想看這麽髒的東西！”吉祥說完轉身就奔出門外。
“沒看到？還是沒看過？”朱澈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吉祥的話，慢慢的走出房門。
“喂！你也告訴，我相公不能動了，該怎麽辦？”房內傳來女子的聲音。
“三個時辰後就會自動解穴。”朱澈在房門外回答。
“真倒黴！別讓我再遇見你們！”吳姓蠻子一絲不挂，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叫嚣着。
奇怪，這個吉祥真是怪！朱澈側着身體躺在床上，看着趴在圓桌上睡得香甜的吉祥，明明是個男．人，長得卻如此清秀可人，要他換上女裝，肯定是佳人一個。
“嗚……”進入夢鄉的吉祥發出聲音，朱澈趕緊躺正。
“還不去工作．．．．快．．．．快賺錢．．．．．”平日視銀兩女口命的吉祥夢中還是只有銀兩。
呵！還說夢話呢！輾轉難眠的朱澈擡起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端看。
那溫度仿佛還在掌心，柔軟的觸覺已經觸動他的心；若是一個正常男人，不可能有胸部，更何況是如此明顯的胸形，看着自己幸福的手，朱澈不禁聯想。
不行，得查個始未，還我清白。
長夜漫漫，在客棧的義字房裏，一個想着如何證明他喜歡的是女人，一個夢着如何賺到更多錢。
“用完早膳之後，我們去缜上找個車夫，繼續往前行吧！”吉祥大口嚼着食物說道。
“也好，行程是有些耽擱了。”朱澈嘴裏雖然如此說，心中卻打定試探吉祥身份的主意。
用完早膳後，朱澈和吉祥就到鎮上去尋一個可靠的車夫載他們往南行，這一次吉祥倒不必煩惱包袱會被偷了，因為包袱早就被偷了。
朱澈一夜未眠，想着試探的法子，所以車身一路搖晃加上徐徐的微風，更催人人眠。而吉祥可就安适自在多了，雖然身為一只領人游玩的老馬，卻是第一次來到其他的城鎮，這一切對她來說盡是驚喜。
“江公子，天色已晚，要停步休息，還是要趁夜前行？”車夫喚醒朱澈問道。
“所在何地？”
“人中都城鎮。”
“要休息，我想在中都休息，這馬車搖搖晃晃的，我夜裏不能安眠啊！”吉祥着急的說。
“吉祥，中都距離留京還儒幾個時日才可抵達？”朱澈問。
“嗯．．．．．”她面露，心虛的表情，“大約幾日吧！”
朱澈非笑似笑的看了她一眼，據這幾日觀察，他當然知道吉祥一個字也答不出來，可能連中都在哪裏都不知道呢！
“嗯……如果想趁夜趕路的話，我不反對。”吉祥知道自己身五分文，還是乖些聽話得好。
“我看過了中都的城鎮，接下來就是一路山林原野，若是夜行，恐有些驚險，我看就在此留宿度夜吧！”朱澈說。
“是啊！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吉祥開心的附和。
“今晚我們在此留宿，明日天明我們再回城口繼續趕路。”朱澈交代車夫。
這一次除了找一個可靠的車夫以外，朱澈還以給日俸的方式，免得車夫又跑了。
“今晚我們住宿哪裏？”吉祥與朱澈并肩而行。
“住中都最美麗的地方。”他對她露出一個吸引人的笑。
“哇！賺到了！是不是有小橋、庭園、好花、美景？”吉祥迫切的追問。
“嗯！小橋、庭園是沒有，但花好，景色自然怡人。”朱澈昂首闊步前行，看來對中都十分熟悉。
吉祥緊緊跟在後面，她可不能錯過這個不用花錢的好機會。
“公子，進來吧！裏頭環肥燕瘦都有啊！”城鎮裏有幾位姑娘站在“好花閣”外賣弄風騷，吸引男客。
“哇！不會吧！中都也有啊！”看着男客一個個被搔首弄姿的美豔姑娘拉進去，吉祥瞠目結舌，“比京師的還美呢！”
“對男人來說，是不是一個绮麗的地方？”朱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啊？是啊！是啊！”吉祥吞吞口水。
“看你這一趟旅程如此辛苦，今晚就好好的犒賞你一下。”他伸手搭着吉祥的肩，就要往花叢裏去。
“等等等……我們要進去啊？”與“好花閣”相距不到十步，吉祥趕緊頓住腳步，擡頭問朱澈。
“當然，我說要犒賞你，就會犒賞你，不用你出錢的。”他猛然加大手上的力道，要她繼續前行。
“等等等……我肚子好餓，想先吃飯。”吉祥知道這個地方不是女人去的。
“放心，裏頭美女如雲，美酒如林，想吃什麽，就有什麽。”朱澈又推她往前走。
“等等等……我……”吉祥找盡借口，因為她聽人家說，去窯子裏可是會被女人剝光衣服的，這下子不就洩了底？
“是不是男人啊！”朱澈心想，就快承認了吧！
“當然是！”吉祥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
“是不是沒去過？”他露出譏諷的笑。
“去，當然去，在京師每天都去。”激将法對吉祥來說，再好用不過。
“那就走啊！”
“我是想說，這裏的姑娘我不熟啊！會不會……”被他抓住的吉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嗯……”醉人的嬌嗔在耳邊響起，“兩位俊哥，進來裏頭陪小妹喝杯酒嘛！”一說完話，立刻勾住吉祥的手臂，頭靠在吉祥的肩上。
“喂！我不喝酒啊！”吉祥拼命想掙脫。
“吃點小菜也可以啊！”另一個打扮豔麗的姑娘環上朱澈的手臂笑着說。
“是啊！不喝酒，就吃小菜吧！哈哈哈……”朱澈大笑。
吉祥身邊左一個朱澈、右一個青樓女子，雙雙架着她。
最後，吉祥帶着驚慌的心情被架人“好花閣”內。
“兩位俊公子稍坐一會兒，我去催夥房快些，順便帶些姐妹來認識兩位俊公子。”鸨娘抛個媚眼就出了包廂的門。
“喂！你說的花好、景色怡人的地方就是這裏啊？”吉祥不安的眼四處環顧，聲音帶些責怪。
“是啊！好花閣，不是花好嗎？男人看了這兒的美女，不覺得怡人嗎？”朱澈笑着對鄰坐的吉祥說。
“哼！男人都是一個樣。”吉祥小聲嘀咕，先前她還認為他人品不錯，若是能與妹妹湊成雙，就再好不過了。
“你在說什麽？”朱澈問。
“沒什麽！”吉祥的心情确實有些失落了，但她不曉得失落的最大原因竟是來自于自己對他的好感降低了。
“兩位俊哥，好酒好菜來了。”
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美食佳肴。
“還有，好花閣的四大美人來了，春梅、夏綠、秋菊、冬雪。”
“是。”四個女子異口同聲回答。
“好好招呼客人，要讓兩位公子哥滿意為止。”青樓裏的鸨娘熱情熟稔的招呼着。
“對了！隔壁還備了一間房，如果公子想分開休息，也很方便的。”
鸨娘離去之後，四個好花閣名妓依序人坐，伴着朱澈與吉祥。
“請問大爺尊姓大名？”坐在朱澈身旁的冬雪首先開口。
“我叫江子揚，他呢，是郝吉祥。”朱澈喝了一口酒回答着。
“呵！郝哥，你的名字可真逗趣，是不是人也一樣逗趣呢？”夏綠邊說邊把手搭上了吉祥的腰間。
“喂！請你的手放尊重些。”吉祥趕緊甩開夏綠柔軟的手。
“郝哥，你的腰那麽纖細，和你的人一樣，像個女人似的，那麽怕羞。”夏綠繼續在她身上挑逗。
吉祥不停扭動，顯得渾身不自在。
“各位好妹妹，這位郝吉祥是我的座上嘉賓，雖然他生性害羞，但是只要将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我重重有賞。”朱澈從衣襟內取出銀票放在桌上。
看到銀票的春梅和夏綠更是使勁的貼在吉祥身上，又磨又蹭的，不管吉祥的掙紮。
另一方面，秋菊與冬梅見錢眼開，趕緊巴着朱澈又是敬酒又是喂果的。
“江公子，來！這葡萄我已經幫你剝好皮了，我喂你。”秋菊嘴裏銜着葡萄要喂朱澈。
雖然說花錢是大爺，但也不是每一個上青樓的男人都有如此優渥的待遇，如果長得俊的，青樓女子便會主動接觸，畢竟朱澈是如此的高大挺拔，俊美的臉上又帶着幾絲不可侵犯的霸氣。
“好！”朱澈低頭就口，吃了秋菊口中的葡萄。
“嗯……江公子，你別欺負我了。”明明是秋菊乘機偷親了朱澈一下，卻嗲聲嗲氣的說是他輕薄她。
“啊……不公平，那你也得以口喂我一杯酒。”冬雪撒嬌的說。
“呵呵呵……”朱澈當然知道這些都是青樓女子送往迎來、周旋于酒客間的伎倆。
這個情形吉祥看得一清二楚。
“又不是狗，什麽都用嘴來，長手做什麽用？”吉祥冷眼旁觀。
朱澈當然有聽到她暗指自己是狗，他非但不動怒，反而欣喜，因為他發現吉祥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享受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安排，反而一直注意自己與其他女子的一舉一動。
“嗯……手嘛……手是用來撫摸江公子結實的胸膛。”冬雪邊說邊把手放在朱澈的胸口上又揉又搓，整個人就要靠在他的胸口了。
“哼！結不結實你又知道了？”吉祥冷哼一聲，拿起身旁春梅手上的酒仰頭就喝。
“呵呵呵……”冬雪銀鈴般的笑聲惹出吉祥一身的疙瘩。“等一下我服侍江公子時不就看得到了？是不是啊？江哥哥！”她狐媚的看着朱澈笑。
“哼！”吉祥不知道自己嫉妒心理作祟，讓她扮起男人一點也不像，更可惡的是她怎麽會對這樣的男人起了好感，甚至對青摟女子有了妒意？
仰頭又是一杯酒。
朱澈安然的坐在位置上接受冬雪、秋菊的調情。
吉祥憤怒的看着滿面春風的朱澈。
春梅和夏綠呢？早就不理會毫無反應的吉祥，投入朱澈的懷抱。
吉祥氣得一杯接着一杯，把酒當茶，喝個不停。
“吉祥，你不是不喝酒的嗎？”朱澈注意到吉祥已經兩頰泛紅，點上桃花般的春色。
“你管我，今天我就是來學喝酒的。”她拿起酒杯，又要一飲而盡。
“別喝了！”朱澈伸手阻止。
“哎呀！別拉我，去拉春夏秋冬，你不是挺愛拉她們的嗎？”吉祥喝醉，小女兒嬌态盡現。
“好了！不拉了，不拉了，你也別喝了。”朱澈柔聲勸着。
“嗚……我是沒有她們的漂亮、她們的身材，可是你也別在我面前和她們摟摟抱抱啊！”吉祥完全忘了自己男裝的身份，所有的話也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連自己講了什麽都不記得。
“他醉了，扶他到隔壁房休息吧！”至此，朱澈已有幾分确認吉祥應該是女扮男裝。
“我沒醉，沒醉，春夏秋冬可以陪你喝，我也可以陪你喝！”被夏綠、冬梅架起身的吉祥還不停的嚷着。
現在朱澈還知道，吉祥對自己有些情愫。
跌跌撞撞的被扶到隔壁房後，吉祥看到了床就立刻倒卧，不省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