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富岡義勇沒有回答, 他只是很單純的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快速的吃完面,站起身,快步離開。
蝴蝶忍:……
有點可疑。
只是斬殺上弦而已, 怎麽有些躲避她的感覺?主公也說過,對上上弦至少要兩個柱在場才保險。她和富岡義勇一起去不正好嗎,為什麽要逃?
“吶。”蝴蝶忍放下吃面的錢, 追了上去,“富岡先生, 你是不是在隐瞞着什麽?”
富岡義勇平靜的移開視線,眉毛微微下壓, 似是有些為難。但嘴巴像是上了鎖一樣,一個字不說。
蝴蝶忍臉上的笑容淡了, 情緒激動時她沒有辦法像姐姐那樣一直維持着微笑, 生氣後就露出一點不耐煩的表情:“喂,富岡先生, 好好說明好嗎?”
富岡義勇走的更快了。
蝴蝶忍冷笑一聲,不再詢問,顧加緊腳步跟在富岡義勇後面,在所有的柱裏她的速度是最快的, 富岡義勇想甩開她,沒那麽容易。
富岡義勇不用扭頭就可以聽到身後的噠噠噠腳步聲,他頓了頓,開始撒丫子跑。
身後的蝴蝶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連僞裝都不願意僞裝了嗎?絕對是有什麽事情隐瞞。跑步而已, 別小瞧她啊。自從接到了主公大人送來的新的鍛煉單子, 她也跟着做了加強訓練, 不論是速度還是耐性, 比以前強多了。
白天的雪路上,兩個披着羽織的鬼殺隊鼎鼎大名的柱,正在上演一番你追我趕的戲碼。
狹霧山上。
锖兔正在訓練中。
祢豆子還在睡覺,看樣子短時間內醒不過來。而奈良善要在這山上呆滿兩個月,在這段時間內暫且放棄去斬鬼,鬼殺隊有其他人在行動,兩個月的魚還是摸的起的。
若是能在這段時間訓練出一個實力能與柱相比的強大劍士,可比兩個月去斬鬼收到的效益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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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才,自然是锖兔。
當然竈門炭治郎的鼻子也不錯,可惜現在的他是個連呼吸法都沒能學會的雛鳥,目前還經受不住奈良善給予的風雨考驗,奈良善唯一能幫助(虐)竈門炭治郎的就是在他每天一千多下揮刀的時候,在炭治郎的手臂上綁上石塊,并且由輕到重,在揮刀練習時加強肌肉訓練。
這就已經夠竈門炭治郎受的了,因為奈良善擅自給加大了難度,竈門炭治郎練劍的進度減緩,但實力增長卻比之前更強。鱗泷左近次觀察了幾日,就對奈良善給炭治郎加強訓練給予了支持。
“持之以恒,或許你出師的時候,實力比當年的锖兔與富岡義勇還要強。”鱗泷左近次說道。
對于如此高的期待,累癱的炭治郎只說了一句謝謝指導,就睡過去了。
自從奈良善給他加強了訓練內容後,炭治郎每天都是訓練完後倒地就睡,由鱗泷左近次提着回去。
奈良善多次對竈門炭治郎說,只要你還有力氣睜眼,就說明體力還沒有消耗到極限,還有繼續努力的空間。既然還有餘力,自然要繼續鍛煉才行。
簡單的講,只要還有一滴體力,就得榨得幹淨才行。
炭治郎是一個過于認真的孩子,非常聽話的每天把自己榨的一幹二淨,訓練到倒下為止,不過體格也肉眼能看出健碩了不少。
而锖兔,很遺憾他因為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比現在的炭治郎強上了不少,每天都處于沒有徹底榨幹的情況下,所以奈良善就欣喜的不斷給他增加鍛煉內容。從基礎的負重,到後面的實戰指導。
锖兔每天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可憐到竈門炭治郎都有些不忍去看的地步。
最慘的時候竈門炭治郎甚至是憑借氣味認出他的,因為那張臉已經腫到看不出是誰了。按照奈良善所說,等锖兔不再被他揍的這麽慘,強化訓練就可以告一段落。以現在的進度來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日。
當然進展也不是沒有,短短幾天,锖兔的實力就有了飛躍性的增長。
又是一個用劍的天才,只是比起時透兄弟差上一些,奈良善心裏想道。最近的天才是不是有點多了,這是天才輩出的時代嗎。不過這樣也好,誰會嫌強悍的隊友多呢。
差不多在信送出去的第八天,富岡義勇到了。
人到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候,鼻青臉腫的锖兔和手臂酸軟的炭治郎正在洗菜準備午飯,神清氣爽的奈良善無聊坐在屋頂削木頭做小人偶玩,富岡義勇就是這個時間點來到了小木屋前。
無視了幹活的師兄師弟直接沖進屋內,環顧一圈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祢豆子,上前一把将人抓起來。
竈門炭治郎進門就看到自家妹妹被富岡義勇提着,忙上前問道:“等等,怎麽了嗎?發生了什麽?”
富岡義勇沒有回答竈門炭治郎繼續在屋裏面打量,瞧見了角落的櫃子,打開後裏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将被褥丢出去,再将祢豆子塞了進去,關上櫃門。全程動作幹淨利落。
竈門炭治郎:???
幹完後,富岡義勇放松的呼了一口氣。
然後,門外女孩子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富岡先生,跑的這麽快,到底是在藏什麽啊?”
竈門炭治郎出門看了過去,是一個頭後有着蝴蝶發夾的女孩,對方披着蝴蝶紋的羽織,裏面也是鬼殺隊制服。
“忍?”奈良善從屋頂跳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蝴蝶忍:“鎹鴉送信的時候,我剛好和富岡先生在一起斬鬼哦。不小心看到了信,就來了。”
奈良善:“我不确定上弦會不會來。”
蝴蝶忍:“我知道,我只是來看看。萬一來了我也可以幫上忙啊。但是富岡先生好像不希望我來呢,跑的很快,完全想把我甩下來。”
其他幾個人看向富岡義勇,富岡義勇走到門口,慢慢的移開視線看向別處,然後,瞧見了锖兔。
富岡義勇臉色一變,立即上前問道:“你的臉怎麽了?誰做的?鬼?”
奈良善用刀鞘敲了敲富岡義勇的頭:“你說誰是鬼?”
富岡義勇轉頭:“鬼……”
砰的一聲,被奈良善一腳踹飛,倒在了雪地上。
竈門炭治郎:!!
果然奈良善是最厲害的,剛剛那一腳,快的他都沒看清。
富岡義勇眼神呆呆的看着天空,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蝴蝶忍瞥了他一眼,又往木屋內瞧了瞧,被褥零散的堆在床板上,有折疊後淩亂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從什麽地方搬出來後沒有來得及整理的樣子。
再往內一瞧,角落裏有一個櫃子。
哼哼~
“富岡先生,該不會在櫃子裏藏了美人吧。”蝴蝶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用藏的那麽嚴實哦,我又不會吃了她。”
竈門炭治郎:“啊,對了,祢豆子!”
蝴蝶忍:“祢豆子?”
竈門炭治郎:“是我的妹唔。”他的話還未說完,富岡義勇就先跑了過來,捂住了竈門炭治郎的嘴。
蝴蝶忍定定的看着富岡義勇,最終無奈的嘆氣道:“富岡先生,你不會真的以為這種可笑的小把戲能糊弄過我吧。”
富岡義勇:……
蝴蝶忍:……給我說一句話啊。
锖兔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好了,說實話吧。”都到這地步了,難道真的以為能瞞過去?
富岡義勇:“好。”
蝴蝶忍額頭再次暴起了青筋。
超不爽。
明明她問了一路,一個字都沒從富岡先生的嘴巴裏掏出來。
鱗泷左近次提着幾只野兔從山裏走過來,看這情況立即就懂了,說道:“有什麽話,都進屋再說吧。”
屋內,竈門炭治郎再次将妹妹安置在床上,将被子給她蓋上。
可憐的妹妹,從躺在這床上開始已經兩次被人暴力弄起來了。不過富岡義勇是為了藏好她,相比較下,搶被子的奈良善似乎更惡劣一點?
富岡義勇不善言辭,就由鱗泷左近次将事情簡單的告訴了蝴蝶忍。蝴蝶忍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安靜的聽完了,看了一眼屋內相伴的兄妹問道:“富岡先生,包庇鬼的事情是違反隊規的,你是知道吧?”
富岡義勇:……
蝴蝶忍:“既然知道還做出這種事,你做好覺悟了?”
富岡義勇點頭。
蝴蝶忍壓低聲音:“這可不是玩笑話。這麽短時間內還什麽都看不出來。一旦她吃人了,包庇她的你就要付出代價。你知道付出代價的意義是什麽嗎?”
富岡義勇再次保持沉默。
蝴蝶忍現在是連揍他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看向奈良善:“你的意思呢?”
奈良善舉手:“我不是來作保的,若是按照我的意思,斬殺是最輕松的選擇,一了百了。”
竈門炭治郎看向了這邊,眉眼中帶着難過和擔憂。
蝴蝶忍:“但是你沒有。如果你想殺了她,就算是鱗泷先生在,也攔不住你吧。”
奈良善:“不過是賭一把而已。以前沒有能脫離鬼舞辻無慘控制的鬼出現,至少我和上弦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家夥存在。但是,以前不存在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這世上總有第一例,或許現在就是這第一例也說不定。”
“如果真的能脫離掌控,意義可謂相當不同。”奈良善高高的揚起眉毛,嘴角上揚情緒高漲,“這意味着變化的出現,說明鬼舞辻無慘對鬼的掌控可以抹消。你知道鬼舞辻無慘多害怕這種事發生嗎?如果不是一例,而是兩例或者更多,他甚至會恐懼的不再增加鬼的數量,直到将這一點脫離掌控的變故徹底抹消。”
“利用這引誘他出來再殺了他,絕對是絕佳的主意!”
看着奈良善在描述斬殺鬼舞辻無慘一事上如此興致勃勃的模樣,在場衆人都陷入了沉默。
奈良善話語裏的每一個字,都充斥着對鬼舞辻無慘的痛恨,和恨不得他早死別超生的殷切期盼。
這大概是世上關系最糟糕的親生父子了吧。
能讓自己的親生子這麽痛恨,該說不愧是從不做人的鬼舞辻無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