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慰
樂爾聞言抿了一下唇,心裏有點犯酸只是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麽。
然而他還是放棄了,移開了視線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
他走到懷江遠身邊,懷江遠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樂爾抿了下嘴唇,他到底不知道該怎麽和懷江遠提起這件事兒,按照他的本意他不願意與懷江遠提起。說什麽呢?他收到了帶着恐吓性質的禮物,也許在劇組發生的事情不是意外,還有剛才看到的紅色掌印,但是這些能代表什麽?又能指向什麽呢?
他并不想讓懷江遠覺得他什麽問題都無法解決,也更不想因為這些偶然事件讓懷江遠煩心,而且也許真的如柯權所說,種種的狀況只是一些粉絲的極端行為而已。
他只要多加注意就好了。
這些很平常,懷江遠并不需要知道這些,他在心底不斷地提醒自己。
見樂爾慌神,懷江遠皺着眉想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只聽到旁邊一陣咳嗽聲打斷了樂爾和懷江遠的交流,樂爾回過頭看到一個俊朗的年輕男人視線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有第三人在場,樂爾連忙收回了手。
男人面上沒什麽表情伸手整理衣領,瞥了懷江遠一眼後與他們擦身而過進了衛生間。
樂爾有些困惑,在此之前他并未見過這個人。他回過頭想确認懷江遠是否與那人是熟識,卻看到懷江遠還在看那男人的背影。
他微微一愣,不由得回想起那年輕男人好看的眉眼來。
“……”
“看什麽呢?”樂爾往前挪了半步,剛好擋住懷江遠的視線。
懷江遠也不着急盯着他笑,沒說話。
Advertisement
樂爾最受不了懷江遠勾引人不分時間地點,他被懷江遠笑得有些不自在,走在前面說道:“走了。”
等兩人回到座位,頒獎晚會很快就開始了。
這次邀請的主持人特別懂得活躍氣氛,在适當的時候設置懸念,整個頒獎過程被弄得跌宕起伏。總體來說這一場頒獎活動,HRL 除了懷江遠本人另外三個都是陪跑,樂爾前半場都是重在參與的禮貌臉。
麥尤斬獲兩項大獎都讓他內心毫無波瀾。
等到候選名單上出現懷江遠的名字的時候,他心跟着猛地跳樂一下。
“是哪位新人呢?是最近剛剛出了個人單曲來自超人氣組合HEL的隊長懷江遠嗎?”
“還是麥尤……”
屏幕上忽然切入了麥尤的鏡頭,場內一陣嘩然,主持人大喘氣似的接着說道:“還是麥尤的同門小師弟葉桑子呢?”
麥尤配合地朝着鏡頭笑着揮了揮手。
葉桑子這個人樂爾聽說過,是麥尤的同門,簽入公司不久,現在他們公司的策略多半是讓麥尤帶着這位小師弟。所以最近麥尤出入的活動多半也有葉桑子在,聽說剛滿二十一歲,而且在音樂上天分極高。今年只出了兩首歌,雖然量不多但在于精,現在外界對他的評價很高。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獲得年度最佳新人的是——”
主持人又在關鍵的時候閉上了嘴,屏幕上切入了五位候選者的鏡頭。
樂爾屏住了呼吸,他這個陪跑的也開始有些緊張。
懷江遠盯着鏡頭,卻開口低聲問道:“你緊張什麽呢?”
樂爾不肯承認,否認道:“不緊張。”
懷江遠沉默樂一會兒,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說道:“我緊張,需要你安慰我一下。”
語氣輕快,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意思。
樂爾目視前方也沒甩開懷江遠的手。他莫名想起高中時候,上課的時候總是在班級裏亂飛的情侶間傳遞的小紙條,還有回過頭看到有人趁着老師寫板書偷偷地在課桌下面牽手,他曾經不屑于這些小動作,隔了數年之後卻從其中得到了隐秘的快樂。
“別說話了。”樂爾提醒道。
說着他偏過頭看了懷江遠一眼,手捏住了懷江遠虎口的肉。
“現在來揭曉年度最佳新人獎,讓我們恭喜葉桑子!”
提到嗓子的一口氣忽然就散了。沒能聽到預想的名字,樂爾繃緊的背脊放松了,無奈地往後靠了靠有些失落。
他偏過頭看到懷江遠又在盯着他笑。
這難道就是所謂學渣的沒心沒肺?
“你笑什麽呢?”
半點進取心都沒有,樂爾抿了一下唇,擡頭往臺上看。懷江遠個人單曲的無論是他個人表現力還是編曲、詞作都很不錯。盡管對手強大,他在結果宣布之前內心的天平還是偏向懷江遠的。
臺上的葉桑子在表達得獎之後的喜悅心情,高舉着漂亮的獎杯,有點晃眼。
這時,懷江遠湊到他耳邊對他說道:“既然來了肯定要拿一個獎杯回去。”
看樣子是胸有成竹,但百分之九十大概是又在說屁話。
樂爾懷疑地看了看他,低頭翻看頒獎晚會的流程安排。
最後懷江遠确實拿了一個獎杯回來——
年度最佳人氣歌手。
簡單的來說就是比誰粉絲多,作為人氣偶像團體的隊長,懷江遠一騎絕塵摘取了第一名。
“送你了。”懷江遠作勢要把獎杯往樂爾懷裏塞。
“我不要。”樂爾快步往前走,拒絕道。
“是覺得太少了嗎?”
樂爾走出去兩步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追上來,回頭看了看,見懷江遠在他的一步之外。他往回走了兩步想去拽他,又聽到懷江遠說道:“以後會有很多的。都是最好的。”
“好。”
出門的時候他們兩個并排往外走,路過門口他們又碰到了那個年輕男人。
樂爾覺得很奇怪,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做什麽的。新人出道?剛在他并不在任何一組獎項的候選名單內,也似乎不是工作人員,不是主持人。
男人走到兩人跟前,對懷江遠說道:“見到我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樂爾聞言不由得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把懷江遠往自己身後擋了擋。
懷江遠注意到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頓了一下才對樂爾介紹道:“這是我二叔。”
“你叫二叔就可以。”
“……”
樂爾警告地瞥了懷江遠一眼,沒應他的話,而是開口介紹道:“您好,我是懷江遠的隊友樂爾。”
“你好。”懷識朝他微微點了頭。
懷識審視他半晌,轉頭對懷江遠說道:“樂爾比你懂事。”
樂爾本以為懷識找懷江遠有事要說,沒想到他只是和懷江遠閑聊了兩句就立刻走了。
看起來是還有事情要忙。
回去之後,柯權買了燒烤和啤酒,組合四個人聚在一塊吃夜宵。
柯權挺開心的,醉酒和情緒似乎也稍微有些關系,平時海量這會兒喝了半罐就有點高了,他大着舌頭拍懷江遠的肩膀說道:“就知道你半點問題都沒有,以後我們前途光明。我給你打手電筒。”
說着把手機裏的手電筒程序打開了。
“你是不是喝大了?別鬧。”舒米說道。
話音剛落,柯權抽起屁股下面的抱枕去砸舒米的腦袋,說道:“我高興!”
“我柯權帶過這麽多藝人,最最最看好你們!”
“又不是拿了什麽大獎。”樂爾說道,“高興得太早了!”
他話音剛落,矮桌下面的腳突然被人碰了碰。
罪魁禍首可想而知,就是他身邊坐着的懷江遠。他想警告懷江遠別亂動,那人卻不知悔改直接把腳放在了他的腳背上。
樂爾面上不顯偷偷地用另一只腳疊在了他的上面,把他夾在中間不讓他有任何動作。
他略有得意。
懷江遠卻猝然放下了筷子,樂爾臉上的笑容一僵。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懷江遠的手就大張旗鼓地爬到了他的腿上,甚至不要臉地往他大腿上摸。
論不要臉,樂爾比起懷江遠差之千裏。
他不能也放下筷子和懷江遠進行“搏鬥”,只能邊吃燒烤邊邊小幅度地扭動,希望借此擺脫不要臉的懷江遠。
懷江遠倒是挺輕松的,饒有興致地幫緊繃的樂爾放松肌肉。
老中醫一樣幫他按起了摩。
手法上沒有問題,除了剛開始的暧昧之後餘下的動作都沒有越界的意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但樂爾心裏有鬼,每一次懷江遠的手指擦過他大腿內側和稍微偏上的位置的時候,他心髒都快要跳出來。
到目前為止他才知道小妖精的巅峰狀态就是連普通的按摩也能夠“風情萬種”。
柯權繼續說道:“懷江遠很棒!不愧是隊長,以後再接再厲,不要驕傲。”
“你是在哄小孩嗎?”舒米好笑道。
樂爾面紅耳赤的埋頭往嘴裏灌啤酒,眼神往懷江遠那邊飄。
見他一派自然嘴角還含着笑,樂爾在心裏罵他幼稚、小學生。
柯權啧了一聲,提醒道:“樂爾你臉這麽紅,別喝了。”
樂爾當作沒聽見,他不喝臉更紅。
“我吃完了,明天還有工作先去睡了。”白欽忽然站起來說道。
柯權想叫人,但白欽長腿邁開早已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接着他們聽到房間落鎖的聲音。
這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白欽全程都沒有說話。
雖說平時白欽話也很少,但也願意和他們湊在一塊兒,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是怎麽了?”樂爾問道。
舒米回過頭,說道:“不知道鬧什麽脾氣,白天去了趟公司,一整天就這個鬼樣子。”
“還能因為什麽?”
有了這個插曲,柯權也沒心情喝酒了,他放下杯子說道:“和公司申請出個人單曲的事情被拒絕了。”
舒米聽了沉默了一下,下意識地往懷江遠那邊看了一眼。
樂爾看見愣了一下,連忙轉頭看懷江遠,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樂爾不也是一樣?他準備生多久的氣?”柯權說道。
話說完四人安靜地吃了會兒東西,柯權帶着垃圾下樓準備打車回家。
樂爾弄了一身的燒烤味,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懷江遠躺在他的床上看書。
見他出來就放下書看樂爾。
他拿過毛巾給樂爾仔細地擦頭發,樂爾盯着手指看,半晌悶聲說道:“他應該不是在和你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