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掌印
很快樂爾就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舉動是錯誤的。
見過大風大浪的懷狐貍不會因為同人文而輕易瞎掉，他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并且拉着樂爾一塊品鑒。
剛開始的時候，懷江遠給他發鏈接，樂爾點進去看了兩次怎麽都不肯看了，再之後懷江遠也轉變了策略開始發送截圖。
一連發過來七八張。
樂爾只要點進聊天頁面就能看到截圖上的內容。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不想理，過了會兒有點郁悶，剛好懷江遠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只有三個字“真可愛”。
樂爾很生氣，他把手機關了，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樂爾速戰速決冷着臉放下了碗筷，連一個眼神都沒遞給對面的懷江遠。
等人走之後，舒米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懷江遠問道：“怎麽又吵架了？”
“嗯。”懷江遠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半個小時之後，懷江遠熱了杯牛奶去敲樂爾的門。
屋內沒動靜，他擡手又敲了三下，樂爾仍然沒有給他開門。懷江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人，他心想似乎是招惹過頭了，樂爾因為他的舉動在鬧情緒。
他本想着和樂爾道歉，轉頭卻撞見舒米端着水果盤進了客廳。
舒米困惑地問道：“你在樂爾門口站着做什麽呢？”
懷江遠随便找了個借口，避免誤會他只好端着牛奶往自己房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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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門沒關，他徑直進了卧室，剛踏進屋子走了兩步，身後的門突然關上。
接着身後埋伏已久的人猛地向上一跳，胳膊勾着他的脖子，腿夾着懷江遠的腰，整個人準确地挂在了懷江遠身上。
懷江遠毫無防備身體被撞得往前走了半步，手裏拿着的牛奶灑出了一點。
“聽說你喜歡熱情似火類型的？”
“你從哪裏聽來的？”懷江遠彎腰把杯子放在了地上，起身雙手扶住了樂爾的腿，把人又往上掂了掂。
樂爾不老實地動了動腿，掙脫懷江遠的手，壓着聲音問道：“剛才還說了好可愛，現在賴什麽賬？”
他勾着懷江遠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往後傾。
樂爾回去之後不太服氣，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偷”了他名字的小妖精，這樣想着他就更加不開心。
他怎麽就不可愛，怎麽就不熱情似火了？
“我都已經是你男朋友了，你居然還惦記別人。”樂爾警告道，“冠着我的名字那也是別人！我什麽時候叫你哥了？”
一口一個哥，一邊哭一邊撒嬌？苦戀懷江遠多年，得到回應之後留下激動的淚水？而且最不能忍的是故事設定他是一個每天都在吊車尾的學渣。
學渣倒追學霸校草，劇本拿反了好嗎？！
樂爾伸手板住懷江遠的下巴，低下頭用嘴唇抿住了懷江遠的耳朵尖，細細地用牙齒在上面磨。他專心致志地“撒氣”，身下的人忽然一晃，他挂在懷江遠身上只覺得瞬間天旋地轉，後背猛地撞在了門板上。
他懵了一下。
懷江遠按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調了個方向。
他差點沒站穩，懷江遠的手扶住了他的腰把人重新按回了門板上，他不甘心忽地一跳又挂了上去。
兩個人面對着面。樂爾腿還勾在懷江遠的身上，上半身懸空後背貼着門板，微微低頭就能看到懷江遠。
距離很近，他只要再低下一點點就可以碰到懷江遠的嘴唇。
“真的不叫哥哥嗎？”懷江遠問道。
樂爾心猛地跳了一下，劇烈到他感覺有點痛。
“弟弟。”懷江遠又開口說道。
聲音很輕，帶着點哄騙的意味，只能夠落在樂爾的耳朵裏，他無端地生出一些難以形容的情緒來，一口氣都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這種莫名的情緒只有懷江遠能給他，是非理性的，其中的沖動占有絕大部分。
他經常腦袋一熱就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
但所謂的“不應該”确實就是理性的嗎？
樂爾沒有答案，可是他知道盡管他是沖動，至今為止對着懷江遠所做的任何選擇他都沒後悔過。
“我想聽你……”
他話還沒說完，樂爾一擡手把卧室的燈光了。
樂爾死死地夾住了懷江遠的腰，抱着他的腦袋兇狠地親了上去。
動作和情緒都很到位，但挨上去的一瞬間就體現出劣勢了。他不僅僅是缺乏經驗，就連紙上談兵都稱不上。
最可怕的一點在于，這方面他學習能力差勁沒有考第一的嚣張氣焰。
懷江遠任憑他亂啃了一通，往前走了幾步反客為主把人按回了門板上，迅速攻陷樂爾的牙關舔上了樂爾的上颚，與他毫無路數亂闖的舌尖糾纏不休。樂爾不甘示弱努力進攻，但最後也變成了拼命把自己往對方手裏送。
雖然目的不同，但也可以算是殊途同歸。
樂爾被親得面紅耳赤，喘不過氣還不放棄一直往前湊。懷江遠按着他的後腦勺，另一只手順着衣角伸了進去按在了他左邊的腰窩上。
懷江遠的手有些涼，樂爾被弄得輕哼了一聲，半個身子徹底沒了知覺。
“別出聲。”懷江遠啞着嗓子說道。
樂爾下巴放在懷江遠的肩膀上慢慢地平複呼吸，他聽到懷江遠的話，面無表情地說道：“啊啊啊嗯……哥哥不要。”
他剛叫完，屁股被掐了一下。
樂爾差點蹦起來，問道：”你掐我屁股幹什麽？！”
到最後懷江遠也沒解釋他為什麽要掐屁股。
樂爾想發帖求助，內容都編輯好了——
男朋友對我有非分之想，掐了我的屁股。
他在發送的前一秒清醒了，果斷退出了匿名論壇的感情天地專區。他并不想和別人分享他和懷江遠的事，這是他選擇退出的主要原因。
沒辦法，他只好給舒米發了一條消息。
詢問方式很委婉。
ER：你前女友喜歡掐你嗎？
舒米不白：掐我？
ER:屁股。
舒米不白：變态啊？！
樂爾不開心了，護犢子情緒作祟，激烈地回複道：“你才變态！！！”
懷江遠最近覺得樂爾有些不對，不肯走在他前面，總是在他身後晃。他沒想出個所以然，還以為他在因為上次的事情鬧別扭。
隔天他打算去道歉，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保姆車，樂爾忽然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
懷江遠愣了一下回頭看他。
樂爾迅速地把手藏到了身後，清了清嗓子在座位上坐好。
半晌他看了懷江遠一眼，說道：“你看我幹什麽？”
懷江遠聞言坐了下來。
樂爾這才滿意了拿起手機慢悠悠地刷網頁。
如何安慰有特殊癖好的自卑伴侶。
樂爾具體實踐了第一條，選擇和他一樣。
懷江遠往後靠了靠，偏頭往樂爾那邊看了看，半晌笑了笑閉上眼睛休息。
轉眼到了月底，懷江遠的症狀漸漸消失，樂爾卻看見懷江遠在眼前晃就想做點什麽。
樂爾換好參加晚會的衣服，出門就撞到了同樣換好衣服的懷江遠。
今天晚上HEL全員出席，而且四個人所穿的正裝都出自同一個品牌，色系也相同。
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倒更像穿了情侶裝。
樂爾看着系到最上面的那粒扣子擡了擡手想去碰。
“樂爾！化妝！”
身後突然傳來柯權的催促聲。
他連忙收回了手應了柯權一聲，回頭看到懷江遠正看着他笑。
樂爾有些郁悶，感覺到自己現在是病入膏肓。
四人到了晚會現場，找到了座位等候開場。今天是一個頒獎晚會，針對的方向是各路音樂人，不缺乏行業大佬。HEL夾在其中只能稱得上是小蝦米，全程站在座位旁邊和各路前輩問好，其中甚至還有麥尤。
但這一次麥尤只是遠遠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走到了前排的位置坐下了。
晚會快開始的時候他們才松了口氣。
正裝裏面的襯衫領口有些難受，樂爾伸手弄了幾下也沒用。
“我出去一下。”樂爾站起來對柯權說道。
柯權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往會場的衛生間走。因為時間上已經有些吃緊，衛生間裏沒人，他進了第一個隔間鎖好門。
樂爾把外套脫掉，低頭去整理襯衫。
他剛解開一粒扣子，聽到有人推門進了衛生間。
樂爾剛開始并沒有太在意，但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接着在他隔間門口停住了。
半晌也沒聽到有動靜。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鎖好的門，盯着門板沒吭聲。
門口的那個人沒走。
樂爾抿了一下唇，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懷江遠問他怎麽還沒回來。樂爾被這突兀的鈴聲吓了一跳，看清內容之後松了口氣回複道：“很快就好。”
樂爾點擊樂發送，這時門口的人終于動了起來。
那腳步聲很快消失了。
樂爾迅速整理好衣服打開了門。
門外沒有人，樂爾皺起了眉，他無意間往隔間的門上瞥了一眼。只見門上被按下了三個紅色的指印，指印被拉得很長，像是三只長長的爪痕，從上到下觸目驚心。
樂爾抿着唇從衛生間走了出去，剛出門看到懷江遠在不遠處看他。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樂爾問道。
其實他更想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但是他忍住了。
懷江遠朝着他笑，說道：“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