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的故事完結了,喜歡嗎? (7)
一般,但是芫花卻聽得真真切切。
芫花望着他那副冷清的神情,微微一愕,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多情的人,只不過能入他心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半響,兩人相對無語,沉默着,最終白初塵打破了這尴尬。
“不知道姑娘此次來找白某不知所為何事?”
芫花望着他,淡淡一笑:“白公子深謀遠慮,想必已經知道了我來找你的原因。”
白初塵微微搖頭,嘆口氣,語氣深沉道:“心病還得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一切還都得他們自己看透。我們能做的只是排除外在因素,正真的還得看他們自己。”
白初塵的話模棱兩可,但是卻讓芫花茅塞頓開,她望着眼前這個看似不谙世事的男子,可是所有的事情他都運籌帷幄,一切感覺都在掌握之中,他到底是什麽人。
“雲妃命中注定是要成為皇室之人,若是硬要改命,就必須出現一個她命格之外的人,要與她糾纏一生。”白初塵說道。
芫花皺眉,深思,命格之外的人,那不就是流華嘛。
“這件事情必須還得他自己解決,若是他打不破自己內心的魔障,那麽他們終究是殊途。”白初塵将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芫花看着參透了一切的白初塵,輕聲道:“我有一事想請國師幫忙。”
這魔障就有我來幫他們打破吧。
白初塵對上芫花的眸子,輕輕一笑。
雲卿醒了,只不過沒有了之前的精神,又變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歡。
雖然靈兒每日都陪她說笑,可是她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雖然身體在芫花的調養下恢複了不少,但是心神卻每況愈下,芫花想,也許她熬不過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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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華自那以後便沒有了任何消息,有時候芫花看見一個小小的綠影隐藏在其中,但是他卻從未露面。
“仙姑姐姐,等祭天大典之後,你便離開吧。”雲卿小臉沒有往日的靈氣,呆呆的說道。
“你想離開嗎?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離開。”芫花望着她,有些心疼道。
而雲卿則緩慢的搖搖頭,似乎對外界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
“花信哥哥走了,我能去哪?哪兒又能容我。”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重新開始,好好的生活下去。”
“仙姑姐姐,愛一個人就像是把他刻在心裏了一樣,就算身體自由了,可是我的心卻被永遠的禁锢了,永遠得不到解脫。”雲卿淡淡道。
芫花微微一愕,想起來一渡大師的話。
困得住人的是心,而不是人。
而雲卿則被困在了她的心魔之中,永遠逃不出來。
這世間的一切痛苦都是源于放不下。
芫花坐在禦花園中望着緋紅的晚霞,想不通。
她有時候在想,其實自己這樣也挺好的,起碼沒有那些人間疾苦,但是她的內心又渴望着普通人的那些感情,生氣的,激動的,歡喜的,喜愛的,痛苦的。
她不懂,那些到底是怎麽的情緒,日子久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孤獨。
第一次感覺到孤獨。
沉思中的芫花是被猛然的一股涼意驚醒了。
她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還沒有反應過來,癡愣的望着眼前驚慌失措的少女,一瞬間沒明白她這一身的水是怎麽回事。
“神醫贖罪,都是奴婢笨手笨腳的,奴婢該死。”宮人跪下來,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芫花擦擦臉上的水,并未生氣,只不過一股奇怪的味道讓她微微皺眉。
六葉聖水?!
她低頭望着這個眼前跪着的少女,沒想到她想她身上潑的竟然是六葉聖水!
六葉聖水是專克妖魔之物,其威力極強,若是妖魔碰到定會化為一灘血水。
芫花望着宮人,看到她那張面孔,那不是那日禦花園碰到的紫衣女子的侍女嘛,一瞬間芫花便明白了怎麽回事。
現在宮中都在相傳,說皇上要将那出身低賤的雲妃封為貴妃都是她這個會妖術的女醫所做,是她用法術控制了皇上。
芫花好笑,皇上乃是真龍天子,有龍氣護體,哪有那麽容易被人控制。
芫花嘆口氣,想來這個宮人就是來試探自己到底是不是妖魔了。
“你起來吧。”芫花聲音淡淡道,帶着一股寒意。
婢女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不敢擡頭看芫花的眼睛,只不過那雙手卻情不自禁的緊握着。
這宮中向來都是爾虞我詐,只是沒想到竟然連六葉聖水這樣的東西都能弄到,可想而知這宮中的可怕之處。
想想雲卿那柔弱的性子,她當真能在這個殘酷的宮中生存下去嗎。
“我無事,你走吧。”芫花淡淡道,并不想節外生枝,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既然試探了自己不是妖魔,那麽想必她們也會消停了吧。
“是,是。”婢女說着,有些惶恐的望着芫花,然後一溜煙跑遠了。
芫花望着自己濕噠噠的衣服,若是就這麽走回去也有失儀态,但是這宮中禁忌之多,自己又不敢随意施法,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想着,芫花便看見那五王爺和六王爺向這邊走過來。
芫花皺眉,這兩位爺當真是一天無所事事嗎,為何自己來禦花園兩次都能碰見他們。
而且上次有了瓜葛,想必這次又免不了口舌。
芫花皺眉,剛想施法離開,便感覺到身上多了一份重量。
擡頭便看見孟梓赫那帥氣的臉,少有的認真。
“穿起來吧,免得被人占了便宜。”孟梓赫将外衫披在芫花身上,雖然是好意,但是嘴還是那麽的不饒人。
芫花一愣,但還是将衣服穿了起來,一股暖流緩緩的從心間微微蕩漾開來,芫花剛想體會,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芫花姑娘,這次謝謝你了。”高錦一抱拳感謝道。
芫花望着他,自然知道高錦一指的是什麽,微微點頭,“也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靈兒會送靈芝給相國祝壽,給你們平添了許多的麻煩,是我失禮了。”
“不不不,都是在下的錯,若是在下第一時間問清楚姑娘緣由,或者就将靈芝進獻給皇上而不會害的姑娘被困在宮中,是在下心胸太小了。”
“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這因是我種下的,果自然也應該由我來承受。”
她從來都不想欠人人情。
“好了,好了,還沒完沒了了。”孟梓赫打斷兩人,“這雲妃的病不是治好了嗎,你怎麽還不離開?”
芫花望向孟梓赫,雖然說他借給自己外衫自己很感謝,但是她對他仍舊沒什麽好感。
“我走不走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孟公子關心。”
“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識擡舉。”孟梓赫望着芫花微微生氣。
他都是為她好,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這荊南的皇上出了名的貪戀美色,若是她再繼續待下去,可定會出事的。
高錦一看着兩人微微一笑,打圓場:“芫花姑娘,孟兄也是一番好意,畢竟這宮中爾虞我詐,并不适合姑娘。”
芫花疑惑的望向高錦一。
高錦一指指不遠處向這邊走來的兩人,冷聲道:“你今日剛好被一個不小心的丫頭弄濕了衣服,就有那兩人恰巧路過此地,你覺得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芫花一愣,不太明白高錦一的意思。
孟梓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望了一眼芫花,解釋道:“靜妃娘娘是什麽人,她可是當今尚書之女,為人霸道專橫,眼裏容不下沙子,而她的婢女卻那麽不小心弄濕你的衣衫,若是被那兩個小人看到,豈不是壞了你的名節,畢竟現在宮中流言,皇上可是很欣賞你。”
孟梓赫說着,将那兩字欣賞咬的重重的。
芫花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這個靜妃可真是心機頗深。
先用六葉聖水潑自己,若是自己是妖魔定然死在這聖水之下,若不是,自己濕漉漉的身子若隐若現,定然讓那兩人傳出去壞了名節,這樣皇上礙于面子也不會要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真是一步好棋啊。
這就是宮中的生存法則,你不去害別人,別人也回去害你,你為了不被害,而不得不去害人。
“兩位放心,我并非有意留在這裏,等事情處理完,我便會離開。”芫花淡淡道。
“畢竟是我害的姑娘癱了這趟渾水,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在下一定義不容辭。”高錦一說道。
芫花微微點頭向他致意。
說話間,五爺和六爺走近,看見三人明顯臉色一變。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人啊就得分三六九等,什麽樣的人就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這一位是廢棄的皇子,一位是質子,另一位則是低賤的醫婆,哈哈,當真是絕配啊。”五爺望着三人哈哈大笑道。
“也是啊,這宮裏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随便一些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真是污穢了這禦花園的美景。”六爺瞟了一眼芫花,接着道。
孟梓赫冷冷一笑,道:“兩位王爺還真是清閑啊,這前方戰事吃緊,皇上忙的焦頭爛額,兩位王爺到是有閑情雅致,來此打嘴仗,可真是大丈夫啊,若是将兩位王爺派去前線,那敵軍都能被你們說死了,還打什麽仗啊,留在宮中吃閑飯真是大材小用了。”
此話一出,芫花差點笑出聲,看到那兩位臉都綠了,而孟梓赫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孟梓赫,你說誰吃閑飯,在這荊南就你吃閑飯,你不過是南蜀送來的質子,一個被自己國家遺棄的皇子,還有臉在這裏大言不慚!”五爺指着孟梓赫的鼻子怒罵道。
芫花看着孟梓赫平靜的臉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似乎五爺的話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本身就是質子啊,我的責任就是在津南吃好穿暖玩好,其他事情用得着我來做嗎?別忘了在我們南蜀,你四哥也是質子。”孟梓赫孤傲的說道,一副我是質子我驕傲的模樣。
“你......高文元只不過是父皇不要的兒子,沒用才送去你們南蜀,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六爺氣結,怒喝道。
“就算是廢物,那也是你四哥啊。”孟梓赫聳聳肩,他是南蜀質子,是兩國聯盟的紐帶,也是兩國開戰的火引,只要兩國還保持聯盟,那麽在這裏就沒人敢動他。
“我今日就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六爺說道,便出章與孟梓赫打了起來。
但是六爺哪裏是孟梓赫的對手,幾招就敗下陣來,青筋暴起,惱羞成怒。
五爺見六爺吃虧,便也參站,一時變成了二對一。
芫花望了一旁站立的高錦一一眼,見他表情輕松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三人,似乎一點都不急躁。
成熟穩重,忍辱負重,其心性絕非一般人所比,芫花望着高錦一身上的淡淡光芒,微微一笑。
“不去幫忙嗎?”芫花問道。
“不用,他會解決的。”高錦一胸有成竹的說道。
果然,五爺和六爺很快就敗下陣來,胸口各自被孟梓赫踢了一腳,直不起身來。
不知道為何看着孟梓赫英姿飒爽的樣子和狼狽不堪的兩人,芫花竟然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孟梓赫你這個廢物,早晚我會報着一腳之仇。”六爺不服氣的說道。
“那就等你們練好武功再來找我吧,估計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孟梓赫聳聳肩,孤傲的表情。
“我們走。”五爺六爺互相攙扶,憤恨離開。
“想不到你身手這麽了得,以前倒是小看你了。”芫花開口,看着心不跳,氣不喘的孟梓赫,想必對付那兩人他連三成的功力都沒有使出。
“那是自然,本公子是帥氣與智慧、武功集于一身的男子。”孟梓赫挑挑眉,自豪的說道。
芫花淡淡一笑,真是自大的家夥。
孟梓赫一愣,他剛才是看錯了嗎,芫花竟然對自己笑了,那笑容就如韶華的明月一般,攝人心魄。
“我沒看錯吧,你剛才是笑了嗎?”孟梓赫問道。
芫花一愣,随即又變得風輕雲淡,冷聲道:“沒有,你看錯了。”
說完不理會兩人,便離開了。
孟梓赫嘴角含笑,心中欣喜無比,指着芫花的背影對着高錦一說道:“你也看見了吧,她剛才明明笑了。”
高錦一藏起一抹微笑,道:“沒有呀,你看錯了吧。”說完也走了。
留下孟梓赫有些迷茫的站在那裏,明明就笑了啊。
芫花換了一身衣服,便見靈兒來找她,告訴她,雲卿喚她過去。
芫花一進門,便看見雲卿身着大紅色衣衫,背對着自己,打扮華麗而莊重。
“仙姑姐姐,你看這衣服好看嗎?”雲卿轉過身,也許是化着濃妝的緣故,原本俏麗的臉龐變得死氣沉沉,而那雙眸子也變的死寂一片。
芫花望着那繡着大朵的牡丹花,一簇一簇的,甚是華貴。
只不過在芫花看來,這華麗衣服就像是枷鎖一般,束縛着她,得不到自由。
“好看。”
“這是皇上賜我的,過兩天祭天大典穿的。”雲卿淡淡的說着,眼神飄向遠方,淡淡一笑:“花信哥哥還沒有見過我這麽美的樣子呢,可惜,他看不到了。”
“你真的願意留下來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以保你安然無恙的離開,而且絕不會連累到你的家人。”芫花問道。
雲卿的眼神游離了好久,聚焦在芫花淡淡的眸子上,輕聲道:“這天下之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與花信哥哥的緣分已盡,謝謝仙姑姐姐帶他來看我,起碼知道他還活着,我已經很滿足了。”
“難道你就不想找到他,問他到底為什麽離開嗎?就這樣放手不覺得可惜嗎?”芫花說道,若是在以前,她決計不會說這麽多,只會秉承他們自己的意願,畢竟在芫花的思想裏,所有的決斷都是自己做的,所以就算以後會後悔,也覺不幹涉。
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何,她特別想幫助眼前這個少女,讓她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雲卿不再說話了,她靜靜的坐下來,眼神空洞的望着外面,似乎現在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芫花望着她,微微搖頭,她這樣逼着自己早晚會把身體憋壞的,就算難過,她現在一滴眼淚也流不了出了。
芫花就這樣靜靜的坐着陪着她,直到雲卿趴在桌子上熟睡過去。
吩咐下人照顧雲卿,芫花便回到自己的屋子。
天蒙蒙黑了下來,宮人點起了燈火,一簇一簇的,甚是好看。
芫花無聊,便看見桌上放着的藍色衣衫。
拿起衣衫,幾個飛躍,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眉間砂8
孟梓赫住在西邊的宮殿,芫花穿越過幾個宮殿便看見了孟梓赫的住所。院中的燈火闌珊,照亮了整片院子,如白晝一般。芫花疑惑,點這麽多盞燈幹什麽。避開幾個進進出出的宮人,芫花順利到達庭院。這是這院中冷清得很,似乎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芫花往前走,便看見孟梓赫坐在桌子前喝酒。酒瓶散落了一地,不遠處都能聞到他一身的酒味。芫花皺皺眉頭,想轉身離開,但是看看手中的衣衫,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孟梓赫喝的伶仃大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站了個人,他不斷地灌酒,似乎想忘記什麽似的。芫花看着他,雙臉通紅,眼神渙散,毫無防備,就算現在一劍殺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孟梓赫又喝光了一瓶酒,眼神迷離的望向眼前的芫花,怒聲道:“我不是說過,不許來打擾我嗎?給我滾出去!”芫花一愣,這醉的連人都人不清楚了。芫花奪過孟梓赫手中的酒瓶,有些不忍道:“再別喝了,都醉成一灘爛泥了。”孟梓赫咯咯的笑了起來,“爛泥,什麽爛泥,父皇說我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母妃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嗎?”芫花無奈,看來又将自己認成了他的母親。“所以母妃那麽着急想要擺脫我,把我送到荊南來當質子,就是因為我出身低賤是嗎?那為何又生下我?為何?”孟梓赫說着,神情哀傷。芫花從未見過如此的孟梓赫,白天他還是那種輕挑,不可一世的模樣,沒想到,躲到人背後卻是這麽的脆弱不堪。“你喝醉了,我不是你母妃。”芫花輕聲道,語氣少有的柔和。“哈哈,哈哈......”孟梓赫大笑起來,雖然笑着,可是眼淚卻順流而下,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令人心疼的光。“現在開始不認我了嗎?你們都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就像個垃圾一樣,被人扔了嗎?呵呵......”芫花看着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孟梓赫的樣子讓她的心一陣難受,芫花不喜歡這種感覺,她起身逃離。“這是你的衣服,我先走了。”猛地,孟梓赫抱住芫花,失聲痛哭起來,像個孩子一般:“不要,母妃不要走,赫兒會很聽話的,只要母妃說什麽赫兒都聽,母妃讓赫兒好好讀書,赫兒便好好讀書,母妃讓赫兒練武,赫兒便好好練武,絕對不給母妃丢臉,求求母妃不要不要赫兒,求求你。”芫花從未與一個男子這麽親密接觸過,渾身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僵硬,她聽着孟梓赫的話,便明白的七八分。孟梓赫将頭靠在芫花的肩膀處,雙手緊緊的抱住芫花,渾身起伏着,生怕一撒手芫花就會消失不見。芫花說不出現在心情,那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她想也許是世間呆久了,又遇到第一次這種情況,便會出現的心情吧。“母妃,赫兒好想你,我會好好的當質子,絕對不會讓你為難。”芫花聽着,心中一陣抽搐,就像是心被揪了一下,難受的她皺起眉頭。“我不走的,我就在這。”芫花輕輕拍拍孟梓赫的背,輕聲道,就像哄一個小孩。“好,好。”孟梓赫的淚打濕了芫花的肩膀,但他卻笑着熟睡了過去。芫花搬不動他,便讓他趴在座子上睡,為他蓋上衣衫,剛要離開,便見孟梓赫的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放,芫花無奈,只能坐在他旁邊,心中無奈,早知道就不來了。只是她沒想到,一向人前自高自大、桀骜不馴的他,竟然會這樣脆弱,想來隐藏自己,裝作強大定是很痛苦吧。人生在世,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芫花毫無睡意,她在意剛才的心情,從未有過的,難道她動情了?這個念頭吓了芫花一跳,她看看熟睡如嬰兒的孟梓赫,立馬否定,怎麽可能,她可是沒有情根的人,怎麽會有感情。月亮偷偷地藏進雲朵裏,真是寂靜的夜晚啊。孟梓赫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自己竟然在這裏睡着了。他看看周圍,散落一地的酒瓶,看來昨夜喝了不少,不然也不會夢見自己的母妃,還有母妃懷抱的溫暖感覺很真實,孟梓赫看看手心,似乎那那種溫暖還殘留着。站起身,身上的衣衫便掉了下來,孟梓赫撿起來一愣,這不是昨日借給芫花穿的衣衫嗎?腦海中隐約的,那個擁抱與一個人的身影融合。孟梓赫咬咬牙,表情說不出是苦還是甜,輕輕吐出兩個字:“該死。”祭天大典明日便要舉行了,然而雲卿卻閉門謝客了,就連芫花也不見,或許是不想再擾亂她自己的心吧。早早的,芫花就被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吵醒,芫花起身,便看到外面進進出出的人,正準備着祭天儀式。芫花走進雲卿的房間,見她端莊的坐在那裏,呆呆的,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頭,臉色憔悴,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你想好了嗎?”芫花問道。而雲卿則不說話,似乎沒有聽到芫花的話,半響才對着宮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娘娘,時辰快到了。”一個宮人說道。“出去。”雲卿冷冷一聲,宮人立馬低走走了出去。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雲卿和芫花兩人。眼淚毫無征兆的流淌下來,這還是花信離開後雲卿第一次哭。“仙姑姐姐,我還是放不下,我舍不得,我這幾天一直努力說服自己忘了花信哥哥,可是我做不到。”芫花嘆口氣,上前,替芫花擦拭掉淚水,輕聲道:“既然是違背自己的心意,又何必強求,随自己的心意不好嗎?”雲卿淚眼婆娑的望向芫花,哽咽道:“那我還有機會嗎?我還能找到花信哥哥嗎?”芫花淡淡一笑:“當然,只要你還愛他。”雲卿急了,“那怎麽辦?等會皇上就要封我為貴妃了,倒時候會怎麽辦?”“辦法我已經有了,只不過你會吃點苦頭。”“沒關系,只要能去找花信哥哥,吃什麽苦頭我都願意。”雲卿一臉堅定的模樣。“好。”祭天儀式排場極其龐大,文武百官齊聚,就連後宮中的嫔妃都齊聚,芫花随着雲卿緩步而行,時不時招來一些人的白眼。雲卿望望芫花心中忐忑不安,但是看到芫花那眸子便安心下來,不知為何只要她在自己身後,便覺得很安全。芫花站在雲卿身後,聽着皇上說了一些官話,然後點燃了聖火,然後所有人齊聲喊道:“天佑津南,天佑津南。”震耳欲聾。最後,皇上目光鎖定雲卿帶着寵溺的笑容。雲卿有些慌,望了望芫花,見芫花點點頭,便朝着祭臺走去,站定在皇上前面,跪下來。一個太監開始宣讀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雲妃秉性純善,至情至性,溫婉賢淑,秀慧其中,特秉承天意,冊封為貴妃,欽此——”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大多數都是猜測為何沒有任何的背景的女子做了貴妃的職位,其中不乏嫉妒之人。就在雲卿糾結着要接旨的時候,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把祭壇劈成了兩半,禦林軍趕緊護着皇上往後躲。“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皇上驚訝道。一旁的白初塵淡淡的笑了笑,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指着雲卿道:“陛下,此女子不宜坐此高位。”“為何?”皇上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雲卿道。白初塵搖搖頭,道:“此女子乃四月出生,其命格與陛下相沖,若是陛下硬要将其位居此位,怕是陛下的江山......”點到為止,皇上自然也明白了白初塵的意思。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美人沒有了可以再找,可是這江山......皇上皺起眉頭,望着雲卿的眸子從剛才的寵愛變得厭惡,怒道:“來人啊,把雲妃拉下去,先關起來。”雲卿望了一眼皇上,嘴角卻露出笑容,這就是君王之愛,辛好她及時醒悟。雲卿沒有一絲反抗,便随着侍衛走了下去。皇上看了一眼破碎的祭臺,望向白初塵道:“那接下來怎麽辦?”白初塵背手而立,絕世而獨立,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淡淡道:“修建一個新的祭臺,陛下必須齋戒十日,十日後,在舉行祭天儀式。”“好好。”皇上說道,語氣畢恭畢敬,這天底下也只有白初塵才能讓他這麽恭敬了吧。随後便散場了,芫花回到雲清宮,便見守衛把守着,宮人們都被趕了出來,瞬間繁花一時的宮殿變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冷宮。芫花望着心中冷冷一笑,自古君王多薄情。“姐姐,怎麽回事啊?我聽說祭天的時候出事了,然後雲卿就被押解回來,單獨被關起來了。”靈兒一臉迷茫的望着芫花。“無事,回去再說吧。”芫花淡淡道。“這皇帝這麽善變,之前還對雲卿疼惜萬分,怎麽一瞬間就變臉了,雲卿不會有危險吧。”靈兒有些擔心的問道。芫花停住腳步,眼神似有似無的飄過身旁的一片竹子,道:“自古君王多薄幸,若是皇上想要她的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說完繼續往前走。“啊,姐姐那你快救救雲卿啊。”靈兒着急道。但是芫花緘默,不再說話。等兩人的身影走遠,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竹林裏走出來,小臉上全是愁容,最後咬咬牙,隐身在竹林裏。遠遠地,芫花看見迎面而來的三王爺,身着一身朱紅色衣衫。“芫花姑娘,這是要去哪裏?”三王爺高炎攔住去路,笑道,這是那眼神帶着陰狠。“這雲妃被囚禁,我自然是要出宮去。”芫花淡淡答道,她不喜歡眼前這個男子,虛僞,假意,那眼神滿是算計。“這出宮可是要令牌的,父皇好像并沒有安排你出宮吧。”“我姐姐相出宮,你以為你們攔得住嗎?”靈兒怒道。“靈兒。”芫花輕呵道,示意靈兒閉嘴。高炎倒也不在意,輕輕一笑:“本王自然知道芫花姑娘不是一般人,但是本王絕無惡意,只是相交芫花姑娘一個朋友而已,本王在宮中有處住所,姑娘可以先住在本王那裏,以後再作打算。”芫花望着高炎那僞善的笑臉,回絕道:“王爺真是擡舉我了,我本是閑散之人,游走四方,一直一個人慣了,也不習慣交朋友。”高炎淡淡一笑,那笑容深不可測,冰冷的眸子望着芫花,像是從芫花的身上打探什麽。“芫花姑娘,國師有請。”一個小宮女上前,輕聲道。 高炎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最後只能笑笑道:“那就不打擾姑娘了,不過你這個朋友本王是交定了,若是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助的,還請不要見外。”“那就先謝謝王爺了。”芫花道。高炎點點頭,然後離開。芫花望着高炎的背影,眼神變得深邃,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城府極深竟然想要招攏自己,看他的眼神絕不是那些膚淺的男人,但是他拉攏自己有什麽用,芫花不得解,不過以後得離他遠點了,她可不喜歡麻煩的事情。“姐姐,你想什麽呢?”靈兒看着發愣的芫花淡淡道。“無事,只是這宮中是非繁多,等事情處理完,便趕快離開吧。”說着,身影已走了很遠。踏進白初塵的居所,前所未有的寧靜讓人心生安然,芫花四處打量了一番,便見到那花瓣遮掩着的若隐若現仙風道骨的男人安靜的坐在花園裏品茶,那樣子與這皇宮格格不入,也許在這煉獄一般的境地之中,也只有這裏讓人感覺到放松。芫花上前,便看到高錦一與孟梓赫。高錦一看到自己還是如以往的溫文爾雅一笑,而孟梓赫在對上芫花的那一剎那立馬閃開了目光,似乎在緊張什麽。芫花猛然間想起,那夜的一切,突然間心跳漏了一拍,想必他酒醒後想起了那夜發生的一切。芫花沖着高錦一微微點頭,便随即坐下來。白初塵望了一眼芫花,眉眼間帶着暖意,溫溫開口:“我只能幫你做到這裏,接下來就看你了。”芫花投降感謝的目光,淡淡道:“我能做的也做了,就看這世間的緣分如何了。”白初塵嘴角含笑,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緣生緣滅,緣聚緣散,這一切都有定法,都是看自己的造化。”芫花眼神閃過迷茫,不太懂白初塵的意思。更聽不懂的便是一旁坐着的孟梓赫與高錦一。孟梓赫今日像是吃了啞巴藥了一樣,自從芫花坐在那邊不吭一聲,一旁的高錦一望了他一眼搖搖頭,看向芫花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啊?”白初塵笑而不語,而芫花也是閉口不言。高錦一見兩人都不搭話,笑道:“我有時候發現你們真的很像,一樣的清心寡欲,一樣的冷淡無情。”兩人一愣,随即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氣氛瞬間尴尬不已。高錦一尴尬一笑,對着孟梓赫道:“你今日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安靜,這可不像你啊。”一直緘默的孟梓赫沒想到高錦一會把話題引在自己身上,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芫花那種風輕雲淡的臉,看她波瀾不驚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絲毫未有波瀾,似乎那夜的一切沒有發生,自己的難堪都是自己的在自作多情,似乎這幾天以來都是自己的苦惱那夜的事,而眼前的這個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孟梓赫自嘲,也是啊,她那樣的人,怎麽會注意到身份卑微的他。孟梓赫不再看芫花平靜的眼眸,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道:“小爺今日沒心情!”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準确的是說逃走。高錦一一愣,雖然孟梓赫平時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示人,可是今日這情緒是真的生氣了,擡頭看着正在喝茶的芫花,嘴角抿過笑意,搖搖頭,一副已明白前因後果的表情。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天邊的雲朵像是被染紅的火,白初塵輕輕站起身,與芫花相視一笑離開,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芫花看着天邊火紅的雲彩慢慢隐退,留下空空的天空暗下來,圓月隐隐發着淡淡的光芒。一切都已散場,明亮的月亮該登場了。“芫花姑娘,在下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寂靜的夜晚,身旁的高錦一突然開口。芫花收回看明月的眸子,看向他,淡淡道:“高公子請講。”高錦一眼神閃爍,似乎還有些猶豫。“你想問孟公子的事情。”芫花望着他,開口。高錦一一愣,沒想到芫花會主動提起他,明白人都看得出來孟梓赫對芫花有別樣的感情,想來芫花也是聰慧之人,定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