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的故事完結了,喜歡嗎? (2)
,再別唱了。”
下人們都被秦念的歌聲吸引,猛地被九王爺打斷,一驚,“王爺,怎麽了?”
秦念按住琴弦,停止了聲音,那雙美目疑惑的望向九王爺。
“去去,把你們老鸨叫來。”九王爺厲聲道,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秦念與文兒互相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又惹怒了這位大爺。
老鸨急急忙忙的趕來,看到九王爺的臉色,眼神詢問秦念,見秦念微微搖頭,便挂上職業笑容,道:“唉吆喂,這是誰惹了我們九王爺了,難道是秦念的這丫頭的曲唱的不好,掃了王爺的性子。”
九王爺擡起頭,一副鄙夷的眼神望着老鸨,然後厲聲道:“你們這妙秀坊就這麽窮嗎?本王真金白銀的砸了真麽多錢,給秦姑娘買件衣服的錢都沒有嗎?”
老鸨一愣,随即看向秦念,見她身着紫色的雪紗繡衣衫,荷葉邊的立領,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明明是炎熱夏日,卻穿的如冬天一般。老鸨久經沙場,自然知道秦念的用意,但是也不好拆穿,只能硬着頭皮,卻生生的問道:“這秦念穿的有何不妥之處?”
“你問我有何不妥?大大的不妥,本王爺來你這七秀坊是為了什麽?難道只是來聽她來唱兩曲?哪個紅樓的姑娘見了我恨不得将這一身皮給扒淨了,就你這樓裏的秦念姑娘特殊,每次來見本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怎麽?還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啊。”九王爺瞠目切齒的說道。
老鸨連忙湊上去谄媚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丫頭啊,就這麽個打扮,若是王爺不喜歡,我立馬讓她去換。”
“去換,去換,真是掃興。”九王爺擺着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
秦念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表情,然後看着老鸨的眼神,心領神會,領着文兒去換衣服。
“這個色王爺就是對姐姐你有企圖,他到底是來聽曲的還是來看姑娘的,本來就是個色胚還振振有詞的。”文兒氣憤,連連罵道。
“噓,小聲一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念立馬說道,神色有些畏懼。
文兒雖然不滿,但是也适宜的閉上了嘴,只是不滿的小表情一直挂在俏臉上。
秦念換了一件冰絲紗衣,隐隐約約看見她那雪白的肌膚,若隐若現,甚是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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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雙眸仔細盯着秦念白皙的脖頸,眼神貪婪,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揚起,那笑容讓秦念産生不好的預感。
果然,九王爺幾杯酒下肚之後,便搖搖擺擺的走到了秦念身邊,按住秦念彈奏的玉手,笑道:“姑娘這手真是比別的女人嫩多了,就像絲綢一樣細滑,這彈出來的琴聲都是如此與衆不同。”說着便靠近秦念。
秦念雖慌張,但是也只能強裝鎮定,不着痕跡的抽回手,站起身,與九王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笑道:“多謝王爺擡舉,王爺喜歡就好。”
低眉輕笑,說不出的魅惑。
九王爺看的有些癡迷,又靠近了一步,“本王很喜歡,特別喜歡,不如秦姑娘跟本王回府吧,本王可以為姑娘贖身,像姑娘這種美貌何必屈居于這種地方。”
旁邊的文兒一聽,随即要說什麽,便被秦念一個眼神制止了,這個九王爺果然醉溫之意不在酒。
秦念被九王爺盯的心慌,但是臉上卻波瀾不驚,從容淡定道:“王爺真是高擡我了,以我這樣的出身,怎麽能配得上王爺,将我接回府,豈不是讓人恥笑,讓王爺的顏面掃地嗎?”
九王爺雙眼一淩,奮力的揮揮手,用力過大使整個人都站不穩,桀骜道:“誰敢!看誰敢說本王爺,本王爺喜歡的東西就要得到,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
說完,張開雙手要将秦念摟近懷裏,秦念一個閃身,躲開來,急聲道:“王爺請自重。”
九王爺一個懷抱閃空,微怒,就連剛才的醉酒也清醒了幾分,怒道:“我自重,你一個□□還有資格跟我講這種話,本王看的上你,是你的福分,真是不識擡舉。”
秦念聽到這話,便也無所畏懼,她平時唯唯諾諾,但是遇到事情,絕對不是怕事的人,不管今日如何,想必這個九王爺将自己帶走是勢在必行了。
“王爺,我是賣藝不賣身的。”
九王爺一愣,看着秦念認真的表情,随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賣藝不賣身,□□還想立牌坊,這真是天大的笑話,誰能知道你已經睡過多少人的塌,上了多少人的床,在這裏和本王裝什麽清純,裝什麽高尚。”
“你……”秦念氣節,但是也無話可說,就算她現在守身如玉,那又能怎麽樣,在世人看來,她還是如此的肮髒不堪,身處青樓,就算是幹淨的,也變得不幹淨了,而她還一心還想找一個不在乎自己身份的人,看來也是妄想罷了。
“怎麽?無話可說了吧,本王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和我回府總比你在這裏強吧。”九王爺輕挑起秦念的下巴,猥亵的一笑。
“王爺,秦念福薄,怕是不能承王爺的恩寵。”秦念躲開九王爺牽制的手,堅定又冷淡。
“哼,不識擡舉的東西,真把自己當人看了。”九王爺怒不可遏的說道:“來人呢,把她給我綁回去。”
旁邊的媽媽都吓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攔。
“王爺,我這丫頭性子比較執拗,你要是不開心我換別的姑娘給你唱曲,但是這綁人,就不合理法了,是不是。”
“理法?本王爺就是理法,給本王綁了。”
“你們不能這樣!”文兒挺身上前護在秦念身前,雖然她也害怕的發抖,但是她不能讓秦念受到傷害。
上前的兩個随從,一把就将文兒摔在地上,無視她的存在,文兒才十四五歲,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這些五大三粗男人的對手,只能眼看着秦念被那些男人牽制住往門口拉。
九王爺看了一眼哭天喊地的老鸨和文兒,将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下來扔在老鸨面前,道:“這個就當秦念陪本王的賞錢,你們放心,等我玩膩了,就會把她送回來,接着給你賺錢。”
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秦念本來呼救的聲音看見老鸨看見那玉佩兩眼放光的神情便停止了,果然這個世上只有錢和權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開我,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如你願的。”秦念被牽制住,一點自由沒有,但是那雙眼睛狠狠的盯着九王爺。
九王爺走在前頭,一臉的鄙夷:“怎麽?還想演貞潔烈女的戲碼嗎?你放心吧,本來本王想着把你留在府裏伺候我,但是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等本王把你玩膩了在送回來吧。”
“你卑鄙,無恥,目無王法。”
“王法,哪個王法能管得了本王?你看看這些人們,雖然都同情你可憐你,可是誰敢伸出援手,誰敢救你呢,因為他們知道與本王作對的下場。”
秦念看着街上的人雖然都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着,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各個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會牽扯到他們,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麽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世道竟然荒涼到如此地步了嗎?難道她真的掙脫不了如此卑賤的命運?
就在秦念萬念俱灰的時候,瞬間牽制自己的兩雙手松開來,眼角餘光看到兩條人影飛了出去,而自己也被那無名的掌風推的站不住腳,眼看着自己要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可是轉眼,秦念感覺自己的腰上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了起來,然後自己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驚慌之餘,秦念看到那棱角分明的臉,英氣逼人,那雙星目在那一瞬間将她整個人吸了進去,在後來秦念想起來,在那一瞬,她便淪陷了。
九王爺看到來人,瞬間拔劍弩張,再看看來人懷裏的秦念,厲聲道:“明玉,你幹什麽!”
名喚明玉的男子輕輕放下秦念,看不出任何表情,然後輕聲道:“本官身為王爺的老師,自然要教導王爺該怎麽做人。”聲音不大,但是氣勢之盛。
秦念回過神細細打量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筆直,五官棱角分明,眉眼之間又帶着無解的柔情,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着迷的氣息,秦念那時想這也許是自己遇上的最與衆不同的男子,真是人如其名,如明玉一般,光芒萬丈。
☆、紅妝4
“明玉,你別仗着是我的老師就胡作非為。”
“哦?我胡作非為?”明玉擡起眸子對上九王爺,九王爺看見他清明的眸子,不知為何有點底氣不足。
“我若是胡作非為,那王爺你強搶民女,無視王法,飛揚跋扈,這種的行為該叫什麽呢?”
“明玉,我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民女,她只不過是青樓裏的一個□□罷了,而且還是我花了錢的,老子玩她,天經地義。”九王爺氣憤填膺,怒不可遏。
明玉轉頭看了一眼秦念,秦念當即低下頭,不知為何她怕明玉知道她的身份而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她只能下意識的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萬分。
只是秦念沒有看到的是,明玉的目光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轉而對着九王爺冷冷道:“想不到王爺現在還有如此閑情雅致,前方戰事吃緊,陛下為此都食不下咽,倒是我們的王爺心大,該玩玩該吃吃,真是逍遙自在啊。”
“你別拿父皇壓本王,本王真是想不通,你年紀與本王一般,父皇怎麽會讓你做我們這些皇子王爺的老師,真是有損皇威。”
提起陛下他就生氣,竟然找了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做自己的老師,而且還是出生低賤的草民,除了與自己作對,就是管教自己,這個明玉難道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嗎?
“我看是你有損陛下皇威吧,陛下是一代明君,雄才偉略,勵精圖治,有着宏圖抱負,怎麽會有你這草包一樣的兒子,不學無術,碌碌無能,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九王爺氣結,他的臉變得煞白,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麽教訓他,氣急敗壞的指着明玉大罵道:“你是什麽東西,竟然罵本王,小心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秦念望着眼前的男子迷了眼,她從未見過誰敢這麽大膽敢辱罵當今的王爺,而且字字珠玑,噎的那無能王爺說不出一句正經話來,而他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似乎絲毫不畏懼九王爺的權勢。秦念認真的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忘記了移開雙眸,心中燃氣的莫名的感情,讓她有些興奮。
明玉輕輕一笑,還是那麽的風度翩翩,輕聲道:“我自然什麽都不是,只是陛下任命的一個小小太傅而已,王爺家的妾室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看來我得像陛下請辭,這個太傅之位我是坐不起了,畢竟我可沒有辦法将一個昏庸無能,只知道男盜女娼的王爺教導成一個國家俊才,你說是不是王爺。”
九王爺惡狠狠地盯着明玉,那雙眼充滿殺氣,若是明玉沒有現在這個太傅的身份,恐怕已這剛正不阿的脾氣,怕是死了好多回了。
“好,明玉,你這次真正的惹怒本王了,本王不會放過你的。”九王爺撂下狠話,眼神充滿殺氣,便率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聽到九王爺離開的話,不知為何秦念的心在那一瞬間有種刺痛的感覺。
而明玉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剛才與九王爺争辯的并不是他。
“你沒事吧?”轉身,輕聲問候,那聲音就像四月的風,溫暖和煦。
“沒,沒事。”秦念對上那如寶石一般好看的眼睛,臉上出現兩團紅暈,立馬低下頭。
明玉望了一眼秦念的着裝,瞬間移開眼睛,表情變得不自然,原本秦念就簡陋的衣衫,在剛才的拉扯之下變得衣不蔽體,明玉臉頰有些微紅,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來披在了秦念身上。
“沒事就好。”明玉開口。
“謝謝公子救命之恩,若是有機會小女子一定報答。”秦念作揖說道。
“無事,我畢竟是王爺的老師,是我教不嚴,讓姑娘受驚了。”
“不不,是公子救了我,公子太謙虛了,若是沒有公子,真不知道我會不會死在王府呢。”想到剛才驚險的情景,秦念就不經打了個冷戰。
望着秦念因剛才的驚吓而蒼白的臉色,嘴角輕輕一仰,柔聲道:“姑娘放心吧,有我在,他是不會再去騷擾姑娘了,我送姑娘回去吧。”
秦念一愣,随即擺手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就不勞煩公子了。”
她不想,她不想讓這樣完美無瑕的男人去那種地方,他幹淨的就如一塊玉石,透亮溫暖,而那個地方,配不上他這樣的人,在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卑,是那種滲進骨子裏的自卑,她與他當真是雲泥之別。
她逃走了,慌忙的逃走了,一路向妙秀坊的方向。
回到妙秀坊,大家都關切的問她是怎麽回來的,而她的腦子一片混亂,似乎與別人在不同的世界,別人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無邊無盡自卑的聲音,直到雙眼一黑。
迷迷糊糊清醒的時候,秦念已經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而文兒坐在桌子上趴着睡着,只有桌上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
秦念輕輕起身,走向文兒,便看見桌子上整整齊齊擺放着一件藍色的衣衫,這是明玉的外衫。
秦念輕輕拿起來,放在鼻尖輕嗅,這衣服上還殘留着明玉的味道,想起自己在他懷裏的那種安定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蠟燭照耀的原因,秦念的臉變得通紅。
“姐姐,你在幹嘛?”文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一臉詫異的望着秦念。
秦念一慌,對上文兒的眸子,連忙放下手中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個被抓包的小偷。
“沒,沒什麽?”
“姐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文兒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道,這讓秦念更加窘迫。
秦念抓住文兒試探自己額頭的手,“沒有,這是燈照的。”
“哦。”文兒放心下來,“姐姐你是怎麽回來的啊,那個色胚王爺沒有對你怎麽樣吧。”想起九王爺文兒就一臉的氣憤。
“我沒事,被一個俠義心腸的人救了。”秦念說着,玉手情不自禁的撫摸那藍色的衣衫,露出那似水的柔情。
文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在妙秀坊這個染缸裏自然懂得比同齡女孩懂得多,大眼睛一斜,露出已經明了的表情,“姐姐不會是動情了吧,給我說說這件衣服的主人是誰,哪家的公子啊?”
秦念一聽,面紅耳赤,神情扭捏道:“這麽遲了,你快回你屋子休息吧,快走快走。”
說着連推帶搡的将文兒從房間裏趕了出來。
文兒望着緊閉的房門,一臉的調笑:“有情況。”
秦念重新坐回到桌子前,雙眼望着那件衣衫,剛才羞赧的笑容已不複存在,明亮的眸子也變得暗淡,神情前所未有的憂郁,心中說不盡的悲涼。
……
“姐姐,姐姐……”
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翩翩起舞,映入眼簾的便是靈兒那可愛的笑臉。
“姐姐,你醒啦。”
芫花坐起身子,看了一眼旁邊像是熟睡過去的秦念,神色安靜,美麗,就如夢裏的那般美好,輕輕松開她的手,下床喝了杯水。
“怎麽樣?”靈兒眨着大眼睛托着下巴問道。
“你沒事啦?”芫花問道,沒有回答靈兒的問題。
“我當然沒事了,我是誰啊,什麽□□在我面前都是小菜一碟,若不是我裝睡,姐姐你能順理成章的得到她的故事嗎?”靈兒自豪道,她裝昏可是裝的很辛苦的。
“下次不許你自作主張。”芫花道。
靈兒聳聳肩,望了一眼睡熟的秦念,“你進入了她的回憶,知不知道她嘴裏一直念叨一個叫明玉的人啊。”
“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哦,看來這個明玉就是她的心上人了,那我們去哪裏找啊?有線索嗎?”
“有,但是故事還不太齊全,我窺探了她的記憶,她現在的身體很弱,等過幾天再來看看吧。我們就先回去吧,先打聽一下有沒有叫明玉的人。”
……
來到盛都已有半月,可是至今沒有打聽到有叫明玉的公子,靈兒趴在坐在上望着外面的炎炎烈陽。
“這個明玉可真是難找啊,打聽這麽久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按理說,這個明玉可是太傅,應該很有名吧,怎麽都沒人知道?”
“他是太傅,可是已不是當今的太傅。”芫花淡淡道,眼神淡然,似乎在考慮什麽問題。
靈兒呆呆望着芫花,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她開口想問明白的時候,店小二跑了進來,道:“兩位姑娘,有人打聽到那個叫明玉的公子了。”
芫花擡眼,而靈兒則激動的跳起來。
“真的?在哪呢”
“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小鎮上,是一名教書先生。”
“太好了,姐姐我們快去吧。”靈兒說風就是雨,她可想快點知道那秦念的故事。
芫花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真的就這麽簡單的找到了?
但是為了确認,芫花開始與靈兒啓程前往了遠來鎮。
幾番打聽,很順利的找到了一家私塾。
上前迎來一個小書童,問道:“請問兩位小姐有何貴幹?”
“我們來找明玉。”靈兒答道。
“明玉?”書童愣了一下,随機恍然大悟一般:“你們是來找院士的吧。”
“對對,就是他。”靈兒急道。
“兩位姑娘稍等,我去尋院士。”小書童說道,便行禮離開。
“想不到這麽容易就找到這個明玉公子了。”靈兒有點興奮,而一旁的芫花則神情淡淡的,神思不知道游離到了什麽地方。
一陣清風吹過,書院中傳來一陣陣香氣。
“桂花。”芫花喃喃道。
靈兒一愣,道:“你說什麽?姐姐。”
芫花搖搖頭,沒有搭話。
不一會,那個小書童便拉着以為五十多歲的長者走了出來。
長者身着灰袍,斯文儒雅,一身書卷氣。
靈兒見到來人,瞬間一愣,而芫花目光淡淡的掃過長者的眼睛,并沒有什麽反應。
“不知兩位姑娘找在下何事?”長者開口了,聲音渾厚,語氣沉穩。
“你是明玉公子?”靈兒有些不可思議,愣愣的問道。
“在下劉璞,字明玉。”院士回答道,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的兩人,一個如清風,一個如繁花。
靈兒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明白,美若繁星的秦念怎麽會看上這能當爹的男人,還是......
靈兒轉頭望向芫花,似乎想征求她的意思。
芫花淡淡一笑,盈盈一拜,輕聲道:“打擾院士了,我們找錯人了。”
☆、紅妝5
芫花淡淡一笑,盈盈一拜,輕聲道:“打擾院士了,我們找錯人了。”
院士一愣,随即道:“無妨。”
靈兒有些疑惑的跟在芫花身後,道:“姐姐,你怎麽确定他不是那明玉公子呢?”
芫花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想什麽,淡淡道:“眼神,他的眼神不像。”
在秦念的記憶中,她看見的明玉公子,雙眼如玉石一般,明亮、堅韌,是能給人力量的感覺,而這位長者,眼神溫和平淡,那光芒已經随着時光的消逝而湮滅了。
靈兒似乎松口氣,道:“我就說嘛,像秦姐姐那樣的美人,怎麽可能喜歡一個老頭,想必那明玉公子一定玉樹臨風,不然秦姐姐也不會念念不忘了。”
芫花眼眸一滞,饒有趣味的看着靈兒,“秦姐姐?你什麽時候和她關系這麽好了?你不恨她給你下毒嗎?”
靈兒兩只小手交織在一起,小聲道:“我覺得秦姐姐很可憐啊,一個人孤獨的等待一個人,就像我在千骨枯一樣,一個人寂寞死了,若不是遇到姐姐,我想我肯定會寂寞死的,再說我是百毒不侵的體質,秦姐姐就算下毒害我,我也不會有事的,況且她也不是有意的。”
靈兒說着,眸子微微有些落寞,想起自己一個人在那天寒地凍的地方就覺得難受的不得了。
“你現在這麽善解人意了?”芫花看着靈兒的小摸樣調笑道。
“姐姐,你是不會懂的,因為你壓根感覺不到寂寞,你是沒有這種情緒的。”靈兒大刺刺的說道,說完才發現芫花表情的變化,瞬間知道自己矢言了,尴尬的解釋道:“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芫花沒有七情六欲,她感受不到人們的情緒,所以她不懂情愛,不知孤獨,就連四季變化她都感覺不到,雖然她不說,但是靈兒知道芫花這麽拼命收集別人的故事,就是想知道她為何沒有這些情緒,她一定也想感受這些吧。
“無事。”芫花淡淡道,突然間平靜的眸子變得尖銳,伸出手,極快的接住了向自己射出來的箭矢,那箭矢的威力驚人,在芫花握住它的時候它還發出微微的顫音。
靈兒一驚,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便聽見一個戲谑的聲音響起。
“姑娘伸手不錯啊。”
芫花擡頭便看見孟梓赫身起一匹白馬緩緩而來,手上拿着弓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帶着星星光點。
“怎麽是你?你是想殺了我們嗎?”靈兒怒斥道,眉頭皺在一起,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這樹林子這麽大,本公子閑來無事,當然是來打打獵,打發打發時間喽,剛才也只不過是失手而已,況且你姐姐身手那麽好,怎麽可能傷了你們。”孟梓赫調笑道,雖然是對着靈兒在說話,但是目光卻一直緊盯芫花,對于芫花剛才驚人的出手,他自己都暗暗驚嘆,那個力道和速度,她就這樣徒手接住了,不過,剛才現在嗓子眼的心在看到她無事時,便安下心來。
“你無賴,強詞奪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靈兒大怒,就想出手。
“靈兒,我們走吧。”芫花制止道,還是如往常那樣淡淡的,冷聲道,對孟梓赫的挑釁視而不見。
“別走啊,好歹相識一場,今晚我就請你們吃飯,就當賠罪吧。”孟梓赫急忙出聲,這個女人還真是冷的可以。
芫花看着他,剛想拒絕,便看見高錦一騎着馬追了上來,看見芫花明顯一愣。
下馬拱手,一臉歉意道:“方才差點誤傷了姑娘還請姑娘贖罪。”
芫花一愣,望向孟梓赫,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避開了她的目光。
“剛才那箭是你射的?”靈兒問道,眼神看向孟榟赫。
“在下方才看到一只梅花鹿從這邊過去,差點誤傷姑娘,請見諒。”高錦一一臉的愧疚,看着芫花完好無恙,便放下心來,若是誤傷,那可如何是好。
“無事,我也沒有傷到。”芫花從孟梓赫身上收回目光,輕聲道。
“以後小心一點,幸虧我姐姐功夫好,不然啊,你就死定了。”
“是,姑娘教訓的是。”高錦一保持着謙卑的姿勢說道。
“不過,高公子,這天下事物皆有靈性,還是少做殺虐比較好。”芫花淡淡道,将手中的箭矢遞給了高錦一。
高錦一表情有些尴尬,接住那完好無損的箭矢,眼神中微微出現了一絲詫異,解釋道:“在下的父親馬上就要過壽了,現在戰時吃緊,不想鋪張浪費,便想着打點野味給父親祝壽而已。”
“高公子孝悌感天,不過禮物重在心意,并不是價值連城才顯得貴重。”
“姑娘說的是。”
“你們倆有完沒完啊,高兄,你的鹿還打不打了?”孟梓赫打斷道,聲線微微提高,情緒有點微怒。
高錦一望了一眼孟梓赫微微一笑,道:“既然萬物有靈性,那不打也罷,禮物另覓好了。”
孟梓赫聽到這話,無名的惱火,望着芫花風輕雲淡的臉,更加來氣,雖然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麽。
“那本公子就不奉陪了。”說完,便調轉馬頭要走。
“孟兄,等等,一起走啊。”高錦一叫住孟梓赫,然後望着芫花道:“姑娘也是回京城去吧,不如一起走吧。”
還沒等芫花回答,靈兒便開口道:“好啊,好啊,我走的腳都累了。”
芫花望了一眼靈兒,似乎有一絲絲的埋怨,還沒說話,便聽到孟梓赫大叫:“喂,喂,我們可只有兩匹馬啊。”
“我們可以兩人乘一匹嘛。”靈兒提議道,這離京城還遠,芫花又不讓使用法術,走回去腳都廢了。
孟梓赫嘴角一揚,調笑道:“你姐姐不是說,世界萬物皆有靈性,兩人坐一匹馬,太殘忍了吧。”
“你!你強詞奪理!”靈兒急道,真是胡攪蠻纏的一個人。
“不過......”孟梓赫話鋒一轉,望着芫花道:“若是芫花姑娘能與我乘坐一匹那還可以,畢竟男女搭配,騎馬不累。”
芫花望了孟梓赫一眼,繼續無視孟榟赫,在芫花眼中,孟榟赫只不過是一個想讓別人注意他的纨绔子弟罷了。
“高公子的好意心領了,我與靈兒只不過是來看看風景,慢慢就走回去了。”
“無妨,那我就陪姑娘一起吧,畢竟人這一生能遇上一個陪自己看風景的實在是難得。”高錦一說道,眼神似有若無的望向孟梓赫,似乎是在挑釁。
孟梓赫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尴尬的咳嗽一聲道:“本公子也閑來無事,那便陪你們看看這風景吧。”
芫花輕輕一笑,微風拂面,吹起她的發絲,猶如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看的孟梓赫有些癡迷。
芫花也不好拒絕,四人便一同前行。
靈兒騎着高錦一的馬走在前頭,身後孟梓赫牽着馬走在高錦一的旁邊,一臉表現的顯然自得,但是眼神卻不時的望向高錦一旁邊的芫花。
“高公子,我想像你打聽一個人。”芫花說道。
“什麽人?”
“一個叫明玉的人,以前在朝為官。”
“明玉?”高錦一細細思索,但最終只能搖搖頭,“在下并不識得此人。”
難道時間太長了?芫花緊鎖眉頭。
孟梓赫望着芫花黯然的神情,有些微微的情緒,道:“怎麽?此人是你的情郎嗎?你從淩煙城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他?”
芫花沒有回答他,低眉深思,似乎沒有聽到孟梓赫的問話。
孟梓赫見芫花不搭理他,以為自己猜對了,便微微有些生氣,至于為什麽生氣,他也不知道。
傍晚的時候,芫花與兩人告辭,便回到了客棧,着了一身男裝便向着妙秀坊走去。
而靈兒則被吩咐留在了客棧,畢竟,現在秦念以為靈兒已經中毒了昏迷不醒。
繞過那些莺莺燕燕,芫花找到了秦念的房間,推門而入。
便見秦念着着一身紅衣,看到她并沒有感到吃驚,似乎等待她多時了。
......
“姐姐,今日我們可以出門,我們去哪好呢?”文兒問道,似乎對今天很是期待。
今日是七夕,是每個女子向往的日子,因為今夜有緣人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另一半,秦念也不例外,她比誰都期待今天的日子,她僥幸的想,也許在那茫茫人海之中,她能遇到那個人,也許還能見他一面。
她并不奢望那個男子會将自己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能看到他一眼,便足以。
她眉眼巧笑,滿懷心事,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與文兒出門了。
街上人山人海,燈火闌珊,将黑夜照成了白天,每個人手中拿着一只燈籠,嬉笑着走在這繁花似錦的街道。
秦念穿過了兩條街,由剛開始的期待慢慢的變得有些失望,她沒有看到那個人,難道是自己期望太高了?
望着秦念黯然失色的表情,文兒疑惑的問道:“姐姐,你是在找什麽人嗎?”
這一路上,秦念為何都左顧右盼的,不像是來欣賞燈會的,反而更像是來找人的。
“沒,沒有啊。”秦念連忙否認,眼神閃爍,羞紅了臉。
“那我們什麽都沒買,也沒有放燈,而且你一路左顧右顧的,我還以為你在找什麽人呢。”文兒心大,自然沒有發現秦念的不自然。
“我們去放燈吧。”秦念依依不舍的往遠處看了一眼,最後說道。
“恩。”
秦念往回走,似乎周圍繁華的一切都與她沒了關系,她低着頭,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突然間,餘光處站着一個人,長身如玉,風度翩翩,是那麽的耀眼。
秦念猛地擡眼望去,便看見那人站在人群中,挑選着燈籠,周圍的燈光将他的臉照的格外好看,尤其是那雙眸子,猶如夜間的繁星一般,明媚璀璨,一瞬間照亮了秦念灰暗的內心。
他就是個發光體,讓人不得不去看他,注視他。
衆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秦念欣喜不已,望着那咫尺的人,擡起腳步就像那個人走去。
明玉溫柔的笑着,取下一盞燈,雙眼滿含柔情的将它遞給了他身旁的少女,少女明眸皓齒,笑靥如花,站在他身邊是如此的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