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通工具
銀子是不少,但長遠來說就不值得了。
經過上次的經驗,餘桐輕易不把自己知道的交出去。
她所有原材料提取、初步的加工工作是在家裏完成,爹也說了不會抖漏出去。
餘桐笑道:“咱們一開始就說好了,掌櫃不是要哄我們,既然如此……”
餘桐停頓,紅掌櫃眼睛轉了轉,換個方向,裝作根本沒說過剛才的話,走過去親昵的拉餘桐的胳膊,道:“看你看你,就會欺負我老實。行吧,這批布料我收了,連同你那些壞掉的廢布料錢我也一樣給你。”
接下來就是談下一步的合作意向。
紅掌櫃是個厲害的生意人,餘桐不是做生意的料,她說的做的就是憑着本能反應。就像拒絕把染布方法賣給掌櫃的時候也一樣。
紅掌櫃見縫插針為自己争得最大利益,但紅掌櫃又有本事讓你覺得自己沒有吃虧,還聽着很滿意。
一匹布收半吊錢,一開始的定價少了,餘桐提出下批收一兩一匹。掌櫃倒是同意,但收她工具損耗費。然後一口氣給她十兩銀子,多的是下批貨的定金。
這算餘桐親手賺的第一桶金,比中大獎還高興。
她拿出五兩給周勇,但周勇不要。
餘桐:“拿着,這是給你的人工費,難道讓你白白辛苦?還有就是以前欠的肉錢也能一次性付清了。”無債一身輕。
“我不要!”
周勇強塞給她,餘桐又推回去,兩人推讓了幾回,她瞪着周勇:“再這樣我生氣了!給你就拿着嘛,哪裏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
“那我先收下。”周勇皮卡着烏黑的雙眼,有點委屈的收下了。
他這副樣子讓餘桐忍不住笑起來,怎麽能這麽可愛呢,餘桐大手一揮,“我今天請客,你要吃什麽?二十文錢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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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周勇炸毛了,然後很兇很大聲的道:“你想吃什麽也是我付錢!”
拉着餘桐就走,又怕她生氣,放柔聲音哄:“你不是喜歡吃那個香炸酥糕嗎?咱們就買那個吧,還有糖葫蘆買十串,你餓不餓,要不先去飯館?”
“...我只吃包子,你要是買其他的,我下次就不找你幫忙了。”香炸酥糕好吃是好吃,有點貴。她上次還是在馬踏兒子結婚宴席上吃的。
回到家,餘桐把銀子上交給薛氏。
薛氏一看驚道:“這麽多!”
餘良聽妻子驚呼也過來看,餘桐興奮中帶着矜持,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并報備了接下來幾個月的日程安排。
“你這天天跑,都瘦了這麽多,現在天氣又開始涼了。”薛氏擔憂的看着餘桐的小臉。
餘良也皺眉:“就趕得這麽急?問問紅掌櫃等春天再做行不行,咱們現在吃用都不缺,不必急着賺那些錢。”
餘桐:...
被甜蜜愛着的餘桐艱難說服雙親自己沒問題,你們放心吧,她現在幹勁十足,什麽都阻止不了她奔向銀子的心。
安撫了爹娘,他們勉強同意了,過了幾天,餘桐就看到自家門前多了一頭牛。
“爹這是?”哪裏借來的牛。
餘良正拿着鋸子在據木頭,擦了把汗,道:“你不是經常要去桃花鎮,我給你買了這頭牛,再做個板車,以後就不用再走着去了。咱們也不用去借別人的牛來犁田。”
爹沒說這頭水牛多少錢,現在退回去來不及了,她想一定花不少,可能還欠着錢沒給清。餘桐遠遠的看着水牛不敢靠近。
突然感覺自己賺錢的責任更加重了,不要到頭來錢沒賺多少,都讓她自己敗光了。
“你牽着它出去吃草,快午飯時把繩子栓在周圍有草的樹樁上就回來吃飯。”
餘桐心裏打鼓,準備靠近水牛。
水牛龐大的身軀,彎彎的長角,大眼睛看着她,尾巴甩呀甩的,看起來就很可怕。餘良看她半天不挪動步子,過來解開繩子遞過去,“這牛很溫順,不會傷人的。”
硬着頭皮接過牽着牛的麻繩,餘桐死死盯着它的動靜。要是一看不對她立刻丢開繩子就跑。
水牛是村裏普遍的交通工具和勞動力,有的一家養着兩三頭。它确實挺溫順的,餘桐不走它只能停下來,餘桐走半步,它跟在屁股後面一步一踏,很快她就不那麽怕了。
現在已經是晚稻收割後了,冬天沒什麽嫩草,餘桐牽着牛走很遠,到有水坑的低窪地帶才有比較鮮嫩的草。
第一次放牛,她興致很高,好奇的看水牛大舌頭在草地上一卷,一把小草就到它的嘴裏了。
新布料很受歡迎,第一天就被搶光了。紅掌櫃還興慶自己留下了一點給自己。要不一塊手帕大小的布料都不剩。不僅鎮長,地主和錢莊老板娘等人喜歡,村裏的女兒也很想買,只可惜貨少只能看着別人高價買走了。
紅掌櫃喜笑顏開,天天跟在餘桐後邊問什麽時候出貨。現在除了關鍵工序,其他的活已經分配給作坊的夥計做,紅掌櫃還大氣的說免費幫她幹,不用負責工錢。
鎮上來了一個新的教書先生,以前來餘良這裏上課的都不來了,為這何氏又來餘桐他們家耀武揚威諷刺一下,伯母不知道餘桐賺錢的事,以為她就是去紅掌櫃那裏打雜的。
正是農閑之時,沒有學生的餘良很是寂寞,現在他唯一的學生就是餘桐。
餘桐看見爹打算讓她學四書五經,慌了幾天,認字寫字讀怪異小說還行,正經的學那些餘桐可吃不消。
好在餘桐是真忙的腳不沾地,餘良夫妻兩心疼得不得了,之後餘良幹脆接送女兒來往桃花鎮,放牛的工作也不用餘桐做了。
以為這個冬天要一直忙,結果山上的染料草枯萎了,餘良查看過後告訴她不是蟲害病害,可能要等春天它們才重新發芽。餘良眼睛發亮,哦也,女兒可以休息了!
餘桐兩耳不聞窗外事,等閑下來聽薛氏從田寡婦那裏聽來村裏的八卦,今年大家都不好過,如果不是往年餘下舊糧,新收的糧食根本不夠吃,人人都勒緊褲腰帶。再有就是村民手頭緊了,田寡婦那裏自然也撈不到什麽油水。
田寡婦天天來蹭飯和倒苦水,薛氏只是說些安慰的話,也沒辦法幫她,一顆心全在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