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兩個小流氓
薛婉嫁給餘良這些年，吃過的苦，旁人的刁難，她都能忍下來，全因所嫁的之人和寶貝似的女兒。
想到此，她軟身貼在餘良身上柔情似水，把往日餘桐和她三番五次提及的事勸說丈夫。
迷迷糊糊間的餘良一聽薛氏的話，神魂醒了一半，有些不高興起來，可對婉兒也不好說硬話。幾年夫妻相處，他若是敷衍了事和說謊。
妻子怎麽就突然說這些不孝的話，讓他去和娘讨要田地？她是不是受了別人的調唆？
在餘良心裏，娘給多少他都不會有怨言。
婉兒是大家閨秀，平日裏若不是女兒陪着出去散散步，從不愛和村裏的其他婦人攀談。
壓下心裏的疑惑，餘良認真聽薛婉的話。聽了有半晌，越聽心裏的火氣越小，到底是他對不起娘兩，想了想，便答應容他想一想。
傍晚，天邊一輪夕陽，給小山村染上橘黃的面紗。
菜園裏，李軒挑水澆菜，餘桐蹲在一壟小白菜前捉蟲子。
翻找有蟲眼的青菜葉子，菜心裏往往能捉出幾條青蟲，筆芯粗細。正是春天蟲子瘋長的時候，靠手工捉蟲真是殺完一波又來兩波。
找了半天，李軒已經把菜園的菜全都淋好，餘桐才挪動了兩步。
看着被啃得亂七八糟的小菜苗，好恨這裏沒有農藥。現在他們吃的蔬菜綠色是綠色了，不等吃上，蟲子就能把這些菜糟蹋一半。
李軒走過來一起捉蟲，餘桐不抱希望問道：“鎮上有沒有什麽農藥…毒藥可以用來殺死這些蟲子啊？”
“未曾見過。”只聽說過用來殺死老鼠的砒霜，桐兒從哪聽來的有殺死菜蟲的毒藥？他道：“我倒是在書中見過，有一種野草，散發出特殊的氣味，蟲子不敢靠近。或許此方法可以試一試。”
“太好了！早不說，為這些蟲子我恨不得做夢都在捉蟲！”
李軒微微笑道：“明天我回鎮上找一找那本書籍，只是兒時看的閑書，現在也記不太清，不知那野草長的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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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點閑書還是太實用了，是什麽書啊？”
“就..醫書。”他不會告訴桐兒，那是兒時想毒死鎮上欺負他的孩童而買來研究毒藥的。
身後腳步聲走近，餘桐扭頭看去，許久不見的堂姐可能是春天穿得少，變得苗條不少，圓圓的臉蛋長開後變成橢圓，樣貌近似大伯父。
說起來，餘家的人都長得挺不錯，她的爹更是俊美的中年大叔，至少在這個村裏她沒見過比她爹還貌美的人，除了娘。
“桐妹妹。”餘花站在十幾步開外謹慎的看一眼餘桐身邊的李軒，示意她有話要說，讓餘桐過來一下。
沒有大人在場，餘花幾乎不接近李軒半步。
“什麽事？”
餘桐的語氣讓餘花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大人偏偏裝出一副大人的口氣，讓人厭煩。不過有事相求，餘花只得把這份厭惡強壓在心頭。
她道：“春節說要給你帶的衣服，被我娘發現，把我訓一通...因而...”
“不要緊，本就和你說過的，我不需要啊。”想也知道，伯母要是發現餘花敢拿走哪怕一塊布，伯母能殺到家裏再搶回去。可況餘桐根本不稀罕，想要什麽，以後賺到錢再說。
餘花笑了起來：“妹妹果然懂事。對了，怎麽不見鎮上周哥哥過來上課呀？”
“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哪裏有空，你想見他可以到鎮上去嘛。”
過年那幾天，堂姐來家裏幾次，每次都能遇見周勇，滿臉嬌羞的樣子，餘桐也看出來這是對人家動心了啊。前兩次餘桐根本沒把餘花的反常往那方面想。實在是，堂姐才十二歲，在餘桐的認知裏，這個年齡根本就什麽都不懂。
然後堂姐一聽，斜眼瞪餘桐一眼，羞怯跑開了。
餘桐回到菜壟繼續捉蟲…這叫什麽事，特意來問這幾句，然後又不好意思自己跑了。
他們的菜園子在村西頭靠近麥田的地方，夕陽剛落下，李軒和餘桐準備回去，經過村長家儲存幹稻草的倉庫，忽然兩人腳步停下，側耳傾聽，倉庫隐約傳來兩個男孩嘀咕聲。
“你快點，怎麽這麽沒用！快按住她的腳，先把褲子脫了。”
另一個聲音顫顫的道：“她，她老蹬腿，按不住。”
倉庫也是用稻草蓋的，裏面除了小聲的說話聲，還有什麽劇烈扭動發出的聲響，趴在縫隙往裏看，只見地上躺着一個女孩，手腳綁着，口被堵住，衣服被兩個男孩扯開露出半個肩膀，餘桐雙目圓瞪，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兩個小男孩按住一個女孩欲行不軌！
一時間，現代網上看到各種女孩子被強jian的新聞沖刺餘桐的神經，顧不上許多就要沖進去。
“噓！我們走。”被李軒拉住。
餘桐回頭，看出李軒眼裏的冷漠，猛然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些陌生，她小聲道：“那個姐姐被他們欺負，我們不去救她嗎？”
李軒已經聽出裏面的聲音是村長兒子和餘桐的堂哥，權衡利弊之下，他沉默了。餘桐不管他心裏怎麽想，此時一門心思要救那個可憐的女孩，如果李軒不願意搭救，她這小個子也打不過那兩個男孩。這裏離村裏還是有些遠，就算大聲呼救也不一定有人聽見。她祈求的看着李軒。
“軒哥哥，求你救一救姐姐好不好？”
在餘桐幾乎認為他不會答應之時，李軒緩緩點頭。
如果桐兒因此對他不喜，再或老師知道此事，豈不辜負老師的教導之恩？老師是正人君子，哪怕得罪了那些人，也會贊許他做的對，思量不過一息，李軒堅定道：“我當然要救，只是想先帶你離開再回來救，萬一他們知道是我們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恐怕要報複于咱們。”
“那我躲在這裏，你快去。”餘桐松了口氣，忙推他走，這一會兒的功夫，只怕女孩就要被那兩個禽獸玷污。
李軒只得照辦。他走到倉庫門外，作勢推門而入，粗着嗓子模仿村長的聲音：“哪個王八孫子把門整壞了，讓我知道不削他的腿！”
兩個男孩被突然打斷，驚得冷汗直冒，村長兒子下面一軟，腦袋左右轉想找地方躲起來。
模仿的聲音并不太像，可此時魂都吓沒了，兩人哪裏顧得了其他，急得不知怎麽辦才好，村長兒子心想，要是被爹知道他們幹這等勾當，只怕他們的蛋蛋都保不住。
李軒也知道多說必露餡，說了一句吓住裏面的人就不再出聲，用力鼓搗幾下門，放重腳步走遠躲在暗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