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程話音剛落, 周遇寧就覺得前面有道陰影俯了下來。
“你、你要幹什麽?”她說時下意識地抽緊了她自己外套下擺的抽繩扣子。
而沈程近乎單膝跪蹲在她的旁邊, 視線雖然落在她的身上,然而神游八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她被他盯地發毛, 覺得自己像是鋪在砧板上的腐肉, 任人宰割。
事實是以他的身手, 如果他真的有所企.圖, 她肯定會毫無還手之力。
周遇寧還在絞盡腦汁想着讓沈程抓緊帶自己回去的辦法, 而沈程像是忽然收神回來, 他甚至還不懷好意的朝她笑了一下。
雖說不能以暴易暴,他自己天生暴脾氣,看到個同樣暴脾氣的, 不單暴脾氣還專挑他最不能忍受的槍口上撞, 不知道她本性這樣颠來倒去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隐。他還真不信自己治不了她,多少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至少如實告知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被她牽着鼻子走。
察覺到沈程饒有興致地打量着自己的身體,周遇寧莫名覺得惡.寒,她腦袋微側,打量了下她自己此時平躺着的位置, 其實離帳篷口子只有十幾公分距離而已,她争分奪秒地想着一鼓作氣坐起來跑出這個帳篷的可行性。
而沈程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遍後,這才意有所指地提拉了一把他自己下墜的褲.腰,閑閑注視着周遇寧的反應。
她被他的動靜弄得條件反射帶了一眼他人魚線下面的區域, 避無可避地聯想到某個場面,周遇寧心中警.鈴大作,還真怕他被自己激怒到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趕緊出聲提醒沈程起來,“我、我有傳.染病,你、你不要靠近我!”周遇寧并不是有心要挾他,她本來只是想和他博弈下,賭他會讓自己遂願。
沒想到事與願違,不但如此,她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說過本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命硬,放心吧,雖然身邊沒帶.套,不過我的控制力還成,我會.在外面的。不會有傳染風險。”最後一句話他是特意湊到周遇寧耳邊說的。
她雖然沒有過.性.行為經驗,不過都是成年人,周遇寧瞬間秒懂了他口中暗含的意思,不是不慌亂。
沈程交代完了,俯身.下來去扯她外套下擺的繩扣。那抽繩繩扣的結頭被周遇寧緊緊拽在手裏,仿佛這是她自救的唯一途徑。而他像是突然來了耐心,好整以暇地從她手心裏慢慢奪走繩扣,看着她因為過度使勁到青筋暴起的手背無力地被他掌心壓制住,即便周遇寧十指握拳,還是被他輕易而舉地掰開了。
他在等她先開口投降。
她要是主動開口服個軟,他就會打住這場無聊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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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她其實清楚知道他的目的,知道歸知道,就是死也不認錯而已。
的确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性子。
周遇寧察覺到自己的衣服下擺有冷氣進來,她像是認命了似的,不再反抗,轉而平靜問道,“有意思嗎?”是在質問他的逾越。
畢竟在此之前,她壓根想象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舉動,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地和他談條件。現在看來,是她不自量力了,或者說是她高看他了。
“那你說有沒有意思?”他反将一句,氣定神閑問道,“昨晚睡得稀裏糊塗的,糊塗到我這都還沒品出什麽滋味,現在反正有的是時間,正好再慢慢品一下。我覺得睡覺這事挺有意思的,難道你沒覺得嗎?”是在提醒她自己造的口業。
周遇寧果然被他噎得一頓,幾秒過後才緩緩開口,“我知道。”她說時眼眸微斂,聲音委頓,一排長翹的睫毛都跟着乖順垂斂下來,是承認了她自己的捏造污蔑。她說完後雙手冠冕堂皇整理她自己稍有淩亂的上衣,是被他剛才故意弄亂的,整理衣冠多半是為接下來的道歉做準備。
孺子還算可教,當然他因材施教并且教的好才是主因。
盡管他本來以為對面前的某人來說,要她真心實意道個歉,還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他想到這裏,不動聲色間離她遠了點。
畢竟人家都已經主動服軟了,他也沒必要再咄咄逼人盯着不放。
周遇寧耳邊聽到沈程離她坐遠了一點,她依舊慢吞吞地整理着她自己的着裝,下一秒她忽然單手撐在腰側外面,嗖得一下坐起想往外面跑去,周遇寧爆發力之下甚至連腰背上的痛覺都抛到腦後去了,更不用提什麽頭暈之類的症狀。
剛才她就想好了,與其困在這裏求他,她還不如出去求林招財,随便編個掉了項鏈或者重要證件什麽的借口都行,總好過于被困在這裏受他擺布。
沈程雖然想着給周遇寧留出點空間,特意坐遠了去,然而潛意識裏像是早就知道她可能會來這麽一招金蟬脫殼,她突然一下坐起還沒來得及轉身到帳篷口的方向,他直接一把按在她的肩側把她撂回去了,被沈程這麽毫不客氣地撂倒,周遇寧重新重重砸回到防潮墊上,她立馬察覺到後腰傳來撕裂般的痛覺。
周遇寧直覺覺得自己的腰要廢掉了。
痛歸痛,周遇寧還是手腳并用地想掙紮起來,沒被壓制住的右小腿朝他胡亂踢去,他單腿就把她的雙腿壓制的不能動彈,右手手肘則是頂在她的胸腔上,她生龍活虎的時候尚且不是他對手,更何況眼前這副半死不活的狀态。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入油鍋的鹹魚,前後夾擊,胸前喘不氣來,後腰疼得她天旋地轉。她終于沒有精力興風作浪,痛苦的雙眼緊閉,好讓突然襲來的眩暈感早點消退下去。
等到周遇寧覺得眩暈感壓下去不少後,她直覺覺得腦袋上方似乎陰風陣陣。
她驟然睜開,正好看到沈程雅興不減地盯着她看。
他對她,已經毫無信任可言。所以她此時臉上的痛苦神色,他權當是碰瓷鬧劇似的看着她而已。
看到周遇寧已經睜開眼睛後,沈程冷冷問道,“有沒有想起什麽事情了?”
周遇寧沉默以對。
“腦瓜裏就只記得昨晚咱兩睡覺的事情是嗎?”他無意識地把‘睡覺’兩個字咬重了不少。剛才趁着周遇寧休養生息的時候,他也特意捋了捋周遇寧改變主意前後的變化,總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麽。
他自認為自己還算半個君子,欠着誤傷她的人情,只要她開口,再難辦的事情,只要是在法律界限內的他肯定會盡力幫她辦到。
除非她有什麽不法目的。
而他對她的目的完全不得而知。
她如此抗拒透露一二,他只能自己想辦法抽絲剝繭。可是線索雖多卻是淩亂無章地毫無關聯性。他自動屏蔽了山上的細枝末節,而是把客棧裏沖她而來的嫌疑犯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
然而他還是一無所獲。
即便如此,她的行為還是怪異到他不得不引起重視。
那幾個嫌疑犯看着是收錢替人辦事的馬仔,實際上還是瘾.君子,這是他在電腦監控屏幕前足足觀察了半天才得出的結論。但凡是瘾君子,捉住一個,順藤摸瓜後總能牽出一串。
這邊地廣人稀,加上時間久遠,幾年前的線索早就中斷地毫無音訊了。他蹲在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幾年,都沒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眼前難得逮住這幾個,他當然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所以才佯裝讓林招財押送那幾個嫌疑犯去局裏,果不其然又被他釣了一個回來。
他确定周遇寧不是瘾.君子,但是那幾個嫌疑犯到住戶家裏直沖周遇寧,眼而前周遇寧又突然要回邊防站,難不成是和剛釣上線的嫌疑犯有關?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重新梳理。
所謂的心細如發,其實不過是在心裏推演無數次的假設以及求證後的結果而已。當然每個人的記憶力不一樣,所以場景還原的能力也大有不同,而他湊巧記憶乃至推理都還不賴而已。
但是他快速推演了很多遍,還是不得而知周遇寧和那幾個嫌疑犯的真正關系。
她這會的反常行為和他苦苦追蹤不得的線索有牽連也說不準。
沈程想到這裏,重新有了主意。他這會不再像剛才那樣徒有虛勢,靠近後直接去掀她的衣服下擺,緊接着掌心在她的身上碰觸了下。估計他掌心有繭子,觸感糙砺,周遇寧無比憤怒地瞪着他。
“臨時改變主意,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他開門見山問道。
而她依舊置若罔聞。
他其實真沒那麽多閑工夫和她幹耗着,下一秒他忽然伸手去碰她..,她立馬擡手去護着她自己,而他只用一只手就輕而易舉地将她雙手桎梏在邊上,還有一只手在她.摩挲了下,不乏輕.佻。
是赤.裸.裸的威脅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方面,論手段,他比她更深谙此道。
随着他掌心的繭子刻意帶過,周遇寧被那時斷時續的糙砺感刺激地胸口大起大伏着,腹部亦是。
她氣得牙關緊咬,怒目瞪他。
“還是想不起來?”他不懷好意地往她.微微抵探。她被這外力刺激的全身哆嗦起來,又覺得受了奇恥大辱,臉上本來被他撩.撥的滿臉漲紅,這會氣結之下,臉上反而慘白的毫無血色,看着不是不滲人。
作者有話要說: 程哥:不準霸王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