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賀詩韻臉皮再厚, 被人當面戳破活兒少的事實，當即眼圈紅起來。
鮑雙敢當面這麽說自然是她教的。她氣不過梁雯粉在節目裏搶她風頭，氣不過梁雯微博絲漲得快, 這種一入圈就吸引力高漲的後輩簡直就是她處在過氣邊緣的最好見證。
導演見狀, 腦袋頓時大了幾圈, 趕緊和稀泥道：“都是一個節目的嘉賓, 緣分這麽深，何必為一點點小事就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柴漾皮笑肉不笑, 盯着賀詩韻和鮑雙。
“做個節目不容易，第一期的時候要什麽沒什麽, 的确委屈大家了。現在臺裏給的經費多，我們也會盡量讓大家玩得開心點, 玩得舒服點！”
導演都這麽說了，任誰也得給點面子不是。
賀詩韻紅着眼圈, “這事就算了。梁雯，你也別讓你的粉絲去我微博下面罵。”
鮑雙跟着說, “就是。明明是子虛烏有……”
梁雯一道冰涼眼刀甩過去，她生生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尹婉婉嬌笑一聲, “小雙雙, 導演都說了做個好節目不容易，你還鬧。你心裏清楚是誰去詩韻的微博底下罵。當然，梁小姐的粉絲也會去罵，但畢竟是極少數。別讓人家全背鍋行不？”
祁川川在旁乖巧搗蒜點頭，心道撕逼還是自家經紀人來得又狠又準。
鮑雙氣得兩眼一瞪：“你！”
尹婉婉扳回一局好不開心, 立馬向柴漾拍馬屁，“柴老師，你可真是撿到寶了。我好羨慕哦。”
祁川川小聲哔哔：“什麽意思？你嫌棄我？！”
尹婉婉把他推出鏡頭，“別礙事。”
柴漾笑道：“婉婉，有空來我公司談談。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
尹婉婉趕緊笑着說好。
廢話。攀上柴漾這棵大樹，分分鐘能給她很多資源。男團壽命有限，而且前後輩們競争激勵。她總得為這幾個狗崽子們鋪好路。尤其傻川這個小忙內。
導演咳咳兩聲，“我們下周計劃去貴州的……某處山寨。”
“對。還是不能劇透。還是直播形式，360無死角記錄大家體驗山寨的生活。”
樂俊舉手提問，“導演，貴州有苗族、侗族、布依族好多民族，到底去哪家的寨子。這也不能說嗎？”
導演神秘莫測地搖頭，“說了的話就沒有什麽神秘感。”那就沒什麽意外笑果哦。
“……”梁雯：坑嘉賓絕不心軟的導演。
“除了和第一期一樣的流程外，我們這一期還邀請了一位非常重量級嘉賓。”導演終于挺直胸膛，自豪地宣布。
副導演：汗顏啊。那位都還沒同意，導演這大話說得別到時候打臉。
屈思陽一激動，聲音就飚高了，“誰誰誰？”
經紀人微笑臉：從此反差萌人設徹底坍塌了。
導演攤手，“暫時不能說出來。但我保證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副導演：那是。要是請得動那位，還真是意外呢。
大家又讨論了一會，氛圍好了許多。
賀詩韻臉皮厚，硬生生把心中的郁結給逼回去，也插了幾句話，裝作和諧讨論的模樣。
臨結束的時候，柴漾看着她道：“詩韻啊。《風筝》這部劇需要一個女二號。本來談好由嬌枝出演。但我家嬌枝最近好幾個劇等着她進組，要不你去試試？”
梁雯回頭看了一眼柴漾，納罕道他真這麽好心？
賀詩韻非常意外。《風筝》這部劇是個投資方超有錢的的年代劇。她正發愁找不到機會在裏面尋個角色呢。她和程嬌枝年齡相仿，她走輕熟女路線，程嬌枝也走這個路線。兩人在資源上有很多重疊。只是程嬌枝命好，柴漾有能力給她接好資源。而她全靠自己，那些所謂的貴人們不是睡了她塞給她個小角色，就是睡了她拍拍屁股跑了。
鮑雙呢，打理日常還行，對外接資源的能力就差遠了。還不如她自己給自己找的多。公司那邊一群爛人，全指望不住。就這次參加《我家寨子》還是公司裏的其他藝人沒人願意才落到她頭上，誰知竟被自己撿了漏。
她也是知道輕重的，見柴漾這麽給面子，雖然話很難聽，但她仍舊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柴老師，謝謝哦。”
回到車上，梁雯忍不住問他，為什麽要幫賀詩韻。
柴漾眯着眼笑道：“誰說我是在幫她？”
梁雯：“？？！！”
“羅杭你給雯雯解釋解釋。”
羅杭點了下頭，道：“《風筝》這部劇雖然前期投資大，但劇本邏輯bug多，女一號的人設不讨喜，女二號幹盡壞事，容易給觀衆留下固定的壞印象。所以柴老師才拒絕了導演的邀請。賀詩韻本身風評就不好，要是再參演這樣的角色，怕是後面的路子走得會更窄。”
梁雯抿着唇，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柴漾：“我給了賀詩韻一個機會，她就不會再找你的茬。雯雯你也會在《我家寨子》裏玩得更開心。豈不一舉兩得？”
“……”梁雯：在柴漾的眼裏我是去玩的……嘤！
***
下午繼續回學校排練。
第二場第3幕：酒池肉林。
新王登基，白日宣淫不止，俪兒身為新寵，時時跳舞，不得停歇。為新王一樂，她的雙腳滿是傷口，侍衛冉夏見到心疼不已，不小心把手中的劍跌落地上，擾了新王興致，被新王杖打致殘。
新王蘇臻一身紅衣，胸膛半露，半眯着眼，嘴角噙着漫不經心卻又十分危險的笑。
他高坐于王座，兩旁陪着同樣衣衫不整的文武官員。每個人懷裏摟着名舞伎，喝得東倒西歪，靡靡醜态十足。而梁雯飾演的俪兒則站在臺中央，不停地旋轉彎腰，明明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可不能停，不能哭。她正臉轉到新王面前，是一張魅惑衆生的嬌羞之臉，待轉到背面，又立馬換作苦不堪言的隐忍之臉。
更過分的是，新王下了命令，若俪兒能旋轉百圈不止，便可得禦賜一壺酒。她為活命，不得不轉，每一圈都是痛苦，每一圈都是血淚。
裴禹飾演的侍衛冉夏在旁死死盯着這一幕，看着心愛之人被人這般折磨卻無能為力。這一段舞蹈中，裴禹沒有任何動作，全憑臉上的細微表情以及深沉痛苦的眸光來飾演內心的苦楚。
梁雯越轉越快，新王仰頭喝下美酒，形狀越發癫狂。
這一幕對舞者的動作和神态要求極高，尤其對于梁雯來說，她不僅要不停旋轉還要根據劇情演出舞伎的可憐。一場排練下來，整個人都累慘了。
原本羅杭想讓郭姝來排練室給梁雯端個茶遞個毛巾什麽的，梁雯拒絕了他的好意。只說讓郭姝晚上過去家裏做頓飯，她怕排練完手腳都動不了。
果不其然。現在她只想癱躺着。
方簡拿了毛巾遞過去，梁雯道了聲謝。
他一臉神秘，低聲道：“雯雯，你知道蘇臻是誰的表弟？”
梁雯還沒緩過來，啊了一聲。
方簡看了一眼坐在對面休息的蘇臻，吐出三個字：“程嬌枝。”
梁雯哦了聲，“不太像啊。”
方簡笑道：“這表姐表弟的長得不像也正常。沒想到，他們家族出了這麽多跳舞厲害的人。程嬌枝要不是去演戲，現在也是舞蹈家了。”
兩人正說呢，一陣喧嘩入耳，擡眼看，說曹操曹操到。
程嬌枝笑吟吟地出現在了門口。
“梅舟老師好，大家好。”
她身後跟了一群學生，還有幾個攝像跟在旁邊。
程嬌枝一眼就看見了梁雯，小姑娘正值最鮮嫩最漂亮的年紀，即便素顏也讓人不禁一嘆。
這就是柴漾不惜犧牲原本定給她的劇本而力捧的女孩？！
她心裏又是一酸，眼角明明帶着笑，眼底卻沒什麽溫度。
蘇臻微微皺起眉頭，先是瞥了一眼梁雯後，這才看向表姐。她突然跑來要幹嘛？
程嬌枝參加的是一檔《重回母校》的懷舊煽情節目。反正現在的綜藝就是各種角度販賣明星的信息，先是明星的家庭關系，而後是明星的父女母女關系，現在連明星的同學老師關系都要扒拉出來，讓公衆看個清楚。
梅舟有些懵，這是搞什麽？！
程嬌枝對着鏡頭笑道：“我今天回母校做一檔節目，叫《重回母校》。算起來我畢業也有□□年了。母校對于我是一種特殊的情感寄托，而梅舟老師是我學習舞蹈的路上非常重要的導師。這次我回舞蹈學院，重拾記憶，懷念歲月，梅舟老師是我第一個想要再見的人。”
“？？！！”梅舟：搞tm笑哦！他什麽時候在程嬌枝的人生歷程中有這麽重要的地位？
梅舟超級直男一枚。程嬌枝當初以他為跳板暗地裏勾上柴漾，進了娛樂圈，這件事讓他一直對她心有介懷。
所以，你想見老子？老子才不想見你呢！
梁雯低下頭，唇角勾起。以她對梅舟的了解，程嬌枝這般不打招呼就上門，還懇切地攀扯師徒之情的，怕是要吃癟哦。
果不其然，程嬌枝笑盈盈地把話筒遞給梅舟，讓他說兩句的時候，梅舟轉身喊道：“都給我起來，繼續排練了！”
程嬌枝眨了眨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攝像頭把這些全拍了進去，圍觀的學生也都有些愣住了。
為什麽梅舟不接話筒？程嬌枝可是從舞蹈學院走出去的咖位最高的明星之一啊。
好在程嬌枝應變能力強，趕緊讓攝像關了，溫柔笑道：“我們先休息下。”
她走到梅舟面前，笑道：“梅舟老師，好久不見。”
梅舟面無表情，“你搞這麽大陣勢，影響我排練了！”
程嬌枝見她一再忍讓，梅舟竟不給一點面子，當即臉色沉了下，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梅舟老師你這樣好像顯得有點不大方哦。”
梅舟無語，“覺得我不大方，大可不要往我面前湊。礙眼！”
程嬌枝心裏一堵，忍着火道：“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跟你攀扯師徒情誼。蘇臻是我表弟，我來是給他個機會，讓他出鏡混混眼熟。”
梅舟失笑，這才是她這次的真正目的呵。
果然，每次都是表面一套，裏面一套。現在這女人做得熟練了，連遮遮掩掩都不用了。
“随便，只要他在我這一天，就是我的團員。你想幹嘛，是你的事。”
攀高枝的人怎麽都攔不住，他已經看開了。
之前他從衆多簡歷中發現蘇臻這個好苗子，并不知道他是程嬌枝的表弟。還是前幾天有人告訴他，他才知道。真是狗血的緣分。
他揮起胳膊拍掌喊道：“都愣着幹嘛。音樂！第二場第三幕再來一遍！閑雜人等，都出去！”
程嬌枝被他誇張的雙臂給趕得連連後退兩步，當即黑了臉。
怎奈外面那麽多人看着，她不能甩臉走人，只好轉身走到排練室旁，笑道：“他們排練時間特別緊。我們不要打擾他。我剛才征得梅舟老師的同意，攝像可以拍一小段他們的排練。等到彙演，大家要去劇院現場支持哦。”
在場的學生紛紛鼓掌。
“程師姐真的是又美又軟。”
“好漂亮啊。性格也這麽好！”
“她是我奮鬥的偶像！”
排練房內排練繼續，程嬌枝站在外門，隔着小小的窗戶看着裏面。
她今天除了要帶蘇臻出鏡外，就想來看看梁雯到底是個貨色！只是沒想到梅舟人如其名，太軸了，不給她一點面子，連說兩句客套話都不肯。
心裏正壓着火呢，突然小窗戶被厚重的簾子唰的一聲遮住了！
“？？？！！”攝像小哥：什麽鬼？
程嬌枝的臉又青又紅，圍觀人中發出陣陣竊竊議論聲。
她用盡全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們站在這裏的确有些打擾他們練舞，系主任邢老師對我的成長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我們先過去看看他吧。”
她擡腳往舞蹈系辦公樓走去。大不了後期把這段剪掉，也沒什麽。
邢西敏見了程嬌枝自然高興地又是倒茶又是感嘆，給足了程嬌枝面子。
兩人互誇了一陣後，程嬌枝提議去排練室看看。
邢西敏笑道：“以前你可是他手下最厲害的女舞者，梅舟去哪都帶着你，還把你說成舞劇的繼承者。只可惜……”
程嬌枝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即道：“路有千萬條，不管我走哪一條路，咱們舞蹈學院都是我最懷念最敬重的地方。我平時不忙的時候，也會在家連連基本功。畢竟從小練到大，這份情節是割舍不掉的。”
邢西敏點點頭，“走，去瞧瞧。他現在正在排練的舞劇女主角有你當年的風範。”
程嬌枝現在特別聽不得這種話，臉上還維持着得體的笑，“是嗎？”
“哦對了。她叫梁雯，現在和你是同一家經紀公司。你應該認得的！”邢西敏後知後覺。
程嬌枝哦了聲，“我聽柴老師提過。但我還未同她見過。”
“等會剛好一起見見。你們都是我舞蹈學院的佼佼者，現在同處一家經紀公司，有校友情誼在，可以更親密一點。”
程嬌枝：“……是哦。”
兩人邊聊邊往排練室走去。
待走到的時候剛好下午的排練結束，很多人從裏往外走。
程嬌枝一眼看見蘇臻，趕緊把他叫住，“臻臻，過來！”
蘇臻被這個叫法激得一個哆嗦，默默走到程嬌枝面前，“姐！”
邢西敏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笑道：“嬌枝你雖然現在不跳舞了，可你還是後繼有人啊。”
程嬌枝笑道：“所以得去謝謝梅舟老師啊。臻臻，我們一起去。”
蘇臻啊了一聲，“我還有事。”
程嬌枝氣得哦，多少人想蹭她的光都沒機會，這傻小子還拒絕？
她直接拉着蘇臻的手和邢西敏一起走進了排練室。
梁雯、方簡還有裴禹正在和梅舟老師一起讨論明天排練的內容，突然湧進去一群人，大家直接被鏡頭圍了起來。
有了邢西敏撐腰，程嬌枝不怕梅舟不配合。
邢西敏最喜歡出風頭，像這樣的場合，他又是院裏的領導，自然要掌控全場。
他朗聲道：“梅舟，嬌枝回來了。”
梅舟看了一眼去而又回的程嬌枝，哦了一聲。沒有一點再見優秀學生的喜悅感。
邢西敏暗罵兩句，擠出笑道：“我們舞蹈學院人才濟濟啊，前有嬌枝，後有梁雯，前仆後繼……”
蘇臻噗嗤一聲笑出來。
梁雯別過臉，忍不住唇角勾起。
老邢還真是會用詞？前仆後繼，形容前面的倒下了，死了，後面的跟上，你這不是咒人家程嬌枝。
邢西敏：“？？！！”
程嬌枝趁機把蘇臻拽到鏡頭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叫蘇臻，是我表弟。剛從國外著名舞蹈學院畢業回國，就被梅舟老師欽點為他新舞劇的男主角……”
她看了一眼裴禹，“男主角之一。”
裴禹臉色有些鐵青地走到梅舟老師身邊，“老師，我先走一步。”
梅舟拍了他一下肩膀，“一起走！”
邢西敏哪能讓他走，一把拽住他，然後喊住試圖走開的梁雯，“來來來，嬌枝輕易不回來，多難得的機會啊。”
立馬有人搬過來幾把椅子，邢西敏和程嬌枝喊着大家一起坐下感悟過去，暢想未來。
裴禹跟梁雯低聲說了句明天見，便目不斜視地走了。
梁雯皺眉，難不成他和程嬌枝有過往？能讓溫潤如玉的裴禹臉色難看也是個人才！
反正梅舟全程臭臉，程嬌枝問他的話，他最多哼兩聲。梁雯一臉尴尬，有種在給程嬌枝做陪襯的不适感。
程嬌枝和邢西敏一吹一捧，異常和諧。
程嬌枝甚至提及以前練舞的痛苦，擠出幾滴眼淚來。
臨結束的時候，她開玩笑道：“邢主任，你覺得我和梁雯比起來，誰跳舞更厲害呢？”
突然被cue的梁雯：“？？！！”
邢西敏一愣，頓時打着哈哈，“這怎麽能比呢！”
他這話說得似是而非，到底是梁雯沒法和程嬌枝比，還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法比？
程嬌枝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竟撒起嬌，“邢主任，你就講講嘛！”
“emmmmm”梁雯：這女的應該不知道她和應舜臣的關系。那為什麽非要拉她下水？
蘇臻悄悄湊過來，耳語道：“你跳得比我姐好。”
梁雯一愣，這是蘇臻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
這姐弟兩人是什麽騷操作？一個沒事找事，一個主動誇贊！
就在邢西敏在緊急搜索合适的回答時，一直不吭聲的梅舟突然來了句，“當然是梁雯跳得好。”
程嬌枝：“？？！！”
梁雯：“？？！！”
蘇臻默默勾起唇角，對着鏡頭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邢西敏見程嬌枝臉色微變，趕緊打圓場，“嬌枝好多年都不練舞了，梁雯剛畢業……”
“即便是程嬌枝在梁雯的年齡，也跳得不如她。”梅舟嘴硬到底，就是不給程嬌枝一點臉面。
程嬌枝眸光冰冷，給攝像示意暫停，這才緩緩起身，“我敬你一聲老師，三番兩次針對我，就不要怪我說話難聽。”
邢西敏趕緊起身勸道：“梅舟你又犯倔了！趕緊跟嬌枝道歉。”
梅舟冷臉道：“有什麽好道歉的。她要是不高興我說這話，把這段剪掉就好。反正她手段多的是，用不着你給她操心。”
程嬌枝呵笑一聲，“你對我誤會真是夠深啊。”這種男人一眼看到底，收拾起來手段都不用太複雜。
而那個小丫頭才是她的心頭大患！
她轉臉看向梁雯，“按理說你我同校，現在又是一個經紀公司，可你見了我連聲招呼都不打，更不用說喊聲前輩了。不知道柴老師看上你哪一點？”
梁雯氣笑了，這女人從進門就沒拿正眼看過她一眼，也沒給她任何機會讓她說上半句話。現在竟拿這個來斥責她。
“呵。你想讓我叫你前輩？可我怎麽都看不出你有前輩的氣度。”
程嬌枝氣結，“你說什麽？！”
梁雯：“你下馬威走得挺溜的啊，看來沒少打壓後輩。”
氣氛頓時凝結。
梅舟道：“邢主任，她想跟誰懷舊，随便。反正她的節目中要是有我的鏡頭，或是這個排練室的鏡頭，我也想追追潮流，去開個微博啥的，跟網友們好好聊聊某人當年是如何踩着我的頭攀上高枝的。”
“梅舟！你說什麽胡話！”邢西敏氣壞了。程嬌枝可是舞蹈學院的頭號招牌，好多家長看着跳舞也能入演藝圈，掙大錢，都鉚足了勁把孩子往舞蹈學院送。
每年的報考率節節升高，他這個系主任的位置就坐得穩。平日裏他請程嬌枝過來做活動，她十次雖然答應兩次，但總歸人家是給自己幾分薄面的啊。
梅舟不理他，喊着梁雯走。
梁雯擡腳，蘇臻也起身緊跟上去。
“？？”梁雯：這哥們站錯隊了吧。
***
回到家，郭姝早已做好晚餐等着。
梁雯一看全是自己愛吃的，笑道：“羅杭是從哪個地方把你挖過來的？”
這女孩比她還小一歲，長相清秀，心細體貼，做飯又這麽好吃。
郭姝頓了下，“我原先是嬌枝姐的生活助理。”
梁雯哦了一聲，難不成程嬌枝今天這麽針對她，是因為郭姝？
郭姝趕緊道：“我兩年前就不做嬌枝姐的助理，回老家了休息了一段時間。兩周前，羅杭哥把我叫回來。”
說到這，她甜甜地笑起來，“讓我做雯雯姐你的助理。”
梁雯失笑，“做我助理有這麽開心？”
郭姝乖巧嗯了聲，“對啊！很輕松，很開心！”
說到這裏她的臉突然紅起來，“也能見到羅杭哥！”
梁雯啧啧兩聲，“是因為他才開心的吧。”
郭姝臉更紅了，趕緊起身，“我去洗碗了。”
梁雯抿唇笑。
郭姝走了後，梁雯去書房把今天排練的重點梳理了一遍，又把明天的內容在心裏演繹了一遍，這才去洗澡。
洗完澡回來，拿着毛巾擦拭頭發，剛走回卧室，她聽見微信叮的一聲響起來。
她麻溜地跑過去，拿起來一看，是應舜臣。
【在家？吃飯了嗎？】
梁雯啧了一聲，典型的直男問法。
點開回話框，正準備回答呢，對方一個視頻邀請來了。
梁雯：“？？”
點開，應舜臣360度無死角的臉瞬時出現在屏幕裏。
梁雯突然覺得很熱。
“回我微信好慢。”應舜臣的眉頭微皺。
“……”梁雯：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