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天就遲到？ (12)
起，從草叢的這邊一起滾到另一邊。
沒了槍作為武器，柳山握着拳頭朝顧燦面上就是一拳，顧燦吃痛，立馬一拳揍向柳山腹部。兩人一番打鬥，臉、身上紛紛挂了彩。
到底是柳山經驗豐富，不多時，已轉下風為上風，将顧燦壓在身下，蔣玉見狀拿起了槍，許飛眼快的伸手按下，說道：“現在情況不明，随時會發生變化，還是不要開槍為好……”蔣玉聞言點點頭，專心的看着纏鬥的兩人。
“是你……”看着被壓在身下的人，柳山頓覺眼熟，思考片刻，帶着肯定的語氣說道。
在柳山愣神的霎那，顧燦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柳山，快速爬起，罵道：“什麽是你是我的？見招吧……”說完就擺好姿勢迎戰。
柳山看着一臉鬥志的顧燦，冷笑道：“既然這樣，今天你是非死不可了”……
顧燦一個飛踢，柳山側身閃過，一把拉住顧燦的腿，在空中旋轉一周後，重重扔在地上。
好在警校常年的訓練，讓顧燦的反應變得迅速，在快落地的瞬間，顧燦有意識的保護自己，盡管這樣，顧燦的嘴角還是滲出了絲血。
從地上爬起，看着遠處蠢蠢欲動的同僚，顧燦大聲道：“別過來，我要和他好好較量較量……”
說完就緩緩朝柳山走去，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是不分上下，塵土飛揚。
柳山被摔倒在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微笑道：“好小子，功夫不錯……”
顧燦聞言冷冷道：“沒一點功夫，怎麽和你這種人鬥……”
柳山聽罷嘲笑道：“我這種人？那今天就讓你見識下我這種人的厲害……”說罷就朝顧燦攻去。
招式愈加淩厲狠毒，打得顧燦是直直後退。一腳将顧燦踹翻在地，柳山含笑道：“怎麽，打不過我了？”
顧燦爬起來與柳山打作一團，不多時，兩人又再次在地上翻滾。顧燦三拳招呼過去，拳拳到肉，打得柳山鼻青臉腫，柳山也不甘被打，卯足勁和顧燦對打。月光下，兩個纏鬥的人使盡渾身解數，只為拼個勝負。
深知自己不如柳山，顧燦用盡全身力氣給了柳山一拳，聽見滿意的悶哼後，努力站起來，跌跌撞撞走到光年身邊，含笑道：“兄弟，我們成功了……”後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重物墜地的聲響驚醒了沉浸在悲傷的徐卿言，擡眼去看，顧燦一臉疲倦的躺在地上，身後的土地被鮮血染紅，深知這麽刺眼的顏色意味着什麽，踉跄着跑過去查看傷勢，流淚大喊道：“快來人，阿燦受傷了……”
許飛等人聞言迅速趕過去，看着躺在地上的顧燦，立馬吩咐道：“召救護車，快……”
轉身來到光年身邊，許飛含淚蹲下道：“小光，你咋這麽不守信用呢，地上涼，快起來……”
喊了半天，光年還是安靜的在躺着。章明、吳勇等見狀，紛紛淚目。
許飛含笑替光年擦去嘴邊的血跡，道：“你是英雄，是飛哥一輩子佩服的大英雄……”
而徐卿言，短短幾個時辰，目睹兩個人在她身邊倒下，一時間激動的昏厥過去。
☆、你認識我？
躺在病床上的顧燦緩緩醒來，看着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女孩，下意識的往後退，結巴着問道：“你，你是誰，為，為什麽在我的房間裏？”
徐卿言聞言慌了神，問道：“你不認識我了？”
顧燦看着眼前的女孩，仔細回想和這人的交集，半天沒一點頭緒，搖頭回道：“不認識……”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般，一臉嚴肅的質問道：“你是不是小毛賊，偷我錢財不成就想暗害我……”
徐卿言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出了門。
“醫生，為什麽他不記得我了？”徐卿言問道。
“病人摔倒的時候傷到了後腦勺，再加上昏迷時間過長，造成部分記憶缺失……”穿白大褂的醫生回道。
“部分記憶缺失？那他什麽時候能好？”徐卿言着急的問道。
“這因人而異，他是部分記憶缺失，初步估計，他可能忘記了近兩年發生的事，至于什麽時候能好，這說不準，或許一星期就想起來了，也或許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怎麽會這樣？光年犧牲了，你又丢了記憶，為什麽你們都這麽殘忍……”徐卿言含淚吶吶道。
忍住要落下的淚，換上笑臉走進了病房，含笑對顧燦道：“阿燦，我是徐卿言，小時候你打架為你出謀劃策的卿言，那時候，我們可是村裏的孩子王，你還記得嗎？”
顧燦聞言點點頭，繼而搖頭道：“不對，我印象中的卿言是胖嘟嘟的，你不像……”
徐卿言聽罷苦笑道：“那是嬰兒肥，人長大了，自然會發生變化……”說完遞給顧燦一杯溫水。
顧燦接過水一口喝完，點頭道：“你說得對，可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回來了？還有，我為什麽會在醫院裏？”
徐卿言聽此瞬間淚眼婆娑，回道：“我們現在在警局一起工作，因為執行這次的任務，你失憶了，你的好兄弟光年也犧牲了……”
顧燦聞言點點頭，認真道：“走，我們去看看他……”
徐卿言一臉猶豫，回道：“你的頭上還纏着繃帶，而且，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
顧燦起床将徐卿言趕出病房，換好衣服後開了門，問道：“他在哪？告訴我地址……”
徐卿言将顧燦微皺的衣服整理好，淡淡道：“在烈士陵園，我陪你一起去……”
乘車到了地點，徐卿言率先引路，看着面前的一衆人含笑和他打招呼，只好微笑示意。片刻後顧燦拉着徐卿言小聲問道：“他們是誰？”
徐卿言微笑回道：“他們是你的同僚……”
繼而轉身對許飛他們解釋道：“顧燦失憶了，這兩年發生的事，他全忘了……”
“失憶了？沒事，人沒事就好……”許飛安慰道。
将買的百合放在光年的碑前，顧燦深深鞠了三個躬，緩緩開口道：“兄弟，他們說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可我看見你，隐隐有着熟悉感，親切感……”
“阿年，你是個英雄，我為你驕傲，你一路走好，你放心，我會繼續和黑暗做鬥争，去做光明使者……”
說完站得筆直，朝光年的墓帥氣的敬了個禮，久久沒一絲動靜。
許飛等人見狀眼中含淚，章明一臉鄭重的喊道：“全體敬禮……”
衆人聞言迅速站直身體，齊刷刷的敬禮默哀。
“章總隊、飛哥，顧燦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徐卿言微笑道。
“卿言，你要去哪？”許飛問道。
“我答應光年送他回故鄉，現在顧燦醒了，我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怪不得你讓我們給光年做衣冠冢，可是，你一個人行嗎？”許飛擔憂的問道。
“最近警局沒什麽事，蔣玉你陪卿言一起……”章明開口道。
“好，沒問題……”蔣玉應道。
“卿言，你過來一下……”章明走遠道。
“這是張□□，裏面有上級給的體恤金和大夥湊的一點錢，密碼是光年生日，你交給他爺爺，還有，別着急回來，多陪陪老人，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很痛苦的事……”
“我知道，章總隊你放心……”徐卿言回道。
“小顧，我們回醫院吧……”許飛拍着顧燦的肩膀道。
“我叫許飛，算你半個師父，你平常喊我飛哥……”許飛坐在車上自我介紹道。
習慣性伸出手，顧燦微笑道：“你好，我叫顧燦……”說完發現不對勁，手停在半空不動，一臉尴尬的笑笑。
許飛一把握住顧燦的手，含笑道：“我的小徒弟失憶了還挺可愛的……”
顧燦聞言咧嘴一笑。
另一邊。
坐在去光年故鄉的路上，徐卿言腦海裏全是光年的音容笑貌，以及自己和他的點點滴滴。
“遇見你，我才知道什麽叫一見鐘情，你的笑，你的霸道，都已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你是我最珍貴的秘密，是我難割舍的記憶，要是可以，我想牽着你的手從春到冬，從青絲到白發……徐卿言，我喜歡你，你能喜歡我一次嗎？”
“你說喜歡我？那你告訴我，什麽叫喜歡？”
“喜歡就是看不見會想，你開心會陪着你高興，你難過會陪着你哭泣……”
“這就是你的喜歡？抱歉，我不能接受。”
“為什麽？”
“你很好，只是我未動心，單了二十多年，我一直希望能牽着一個能讓我愛的人，而不是愛我的……”
“只要你給我個機會，遲早，你也會有動心的一天……”
“那要是我一輩子都不動心呢？你怎麽辦？”
“最壞的結果就是一直被拒絕，我不怕，大不了孤獨終老，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明知會拒絕，我還是要說，卿言，我喜歡你，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想找個人陪我平淡的過完一生，那個人，是你，我喜歡你的直率，喜歡你的小暴力，喜歡你的可愛，你願意做我的愛人嗎？”
“你當真就這樣喜歡我？”
“我愛你，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我還是愛你……”
“光年，你很好，只是我不适合你，相信我，你一定會找到值得愛一生人的人……”
“第二次告白失敗，不過，我不會放棄，只要你還沒有喜歡的人，只要你還沒有找到歸宿……”
“原來，你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可是，感情的事真的很奇怪，你愛我，我愛顧燦，顧燦愛柳岸笙，兜兜轉轉，我們都在尋找自己愛的人，卻沒想過，愛喜歡自己的人，人大概就是得不到才越想要吧，所以才這般痛苦……”
擦掉眼角快要流出的淚，徐卿言含笑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道：“我會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放心……”
“小顧，你在哪？”徐飛喊道。
“你是找頭上纏着紗布的小夥子嗎，他剛剛出去了……”
“出去了？那他有沒有說去哪？”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小子，受傷還到處亂跑，要是遇上點意外還了得……”絮絮叨叨說完，許飛急忙跑了出去。
“好香的綠豆粥味啊……”顧燦聞着香味說道。
一路循味過去，看見一個攤子前排了好多人，仔細聞聞，顧燦含笑道：“沒錯，就這家……”
老老實實排隊，等到自己時，顧燦微笑道：“老板，來碗綠豆粥……”
柳岸笙聞言手停頓下，不敢相信的擡頭去看，白襯衫，黑褲子，頭上纏着紗布，一張自己想了無數遍的臉，好半天沒動靜，顧燦伸手在柳岸笙眼前晃道：“你怎麽了？”
柳岸笙聞言問道：“你怎麽受傷了？”
顧燦含笑道：“你認識我？”
想起幾天前報紙的報道，還有牢獄中的大哥，柳岸笙微笑道：“不認識，看見你頭上纏着紗布，好奇就問了一下……”
顧燦聽罷點點頭，微笑道：“老板，你的綠豆粥還沒給我呢……”
柳岸笙立刻盛了一碗遞上，看着熱氣騰騰的綠豆粥，顧燦含笑選了個位置坐下。
吃到一半，顧燦突然感覺這裏的一切似曾相識，還有帶着口罩的老板，看着她時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拿出在口袋裏的手機，将照片上的女孩和在忙碌的綠豆攤老板仔細比較，想了半天，還是沒一點印象，失落的放下手機，品嘗粥的美味清甜。
走到攤前結賬，盯着柳岸笙看了半天，顧燦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柳岸笙聞言心中一驚，淡淡道：“不曾見過……”
顧燦頗感失望的說道：“我見你總有一種親切感，就像是多年的知交，而且，你和我手機的一個女孩照片長的好像……”
“小顧，我總算找到你了，你小子，怎麽到處跑，走也不說一聲，讓我滿世界的好找……”許飛喘氣說道。
目光轉到柳岸笙身上，微笑點點頭，許飛道：“回去吧，醫院還等着給你做身體檢查呢……”
顧燦點點頭，走到一半，猛地向柳岸笙跑來，柳岸笙見狀大驚，壓下慌亂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飛奔來的顧燦。
“不好意思，綠豆粥的錢剛剛忘付了……”顧燦喘氣遞上錢。
“沒關系……”借過遞過來的錢，柳岸笙含笑道。
得到原諒，顧燦瞬間開心起來，轉身向許飛慢慢走去。
“原來感覺不會騙人，失憶了還會有感覺，顧燦，你就是個大傻子，那麽單純，讓站在暗處的我無處躲藏……”柳岸笙哽咽道。
☆、因為你在她心中，從來都不重要
第二天下午。
“小顧，你咋又偷溜出來了？買個晚飯的功夫，就不見你人影了……”許飛坐在顧燦對面苦笑道。
穿着灰色汗衫的顧燦擡起頭一臉無辜的說道：“我餓了……”
“我不是去給你買晚飯了嗎，你小子……”許飛笑罵道。
“我知道，醫院的飯不好吃……”顧燦嘟囔道。
“确實有點，既然這樣，你吃飽點……”許飛微笑道。
顧燦聞言點點頭，含笑道：“飛哥，你也餓了吧，喝碗粥呗……”
許飛摸摸肚子，咂嘴道：“一來二去的，還真有點餓了……”
将旁邊沒吃的粥端到許飛面前，顧燦微笑道：“飛哥，喝粥……”
“小顧，你這點了多少碗綠豆粥啊……”許飛看着旁邊的空碗道。
“不多，加上你這碗，一共三碗……”顧燦笑眯眯道。
幾天後。
看着坐在一旁安靜喝粥的顧燦，徐卿言柔聲提醒道：“慢點，沒人和你搶……”
顧燦含糊不清的點頭，含笑道：“卿言，幫我去再點一碗……”
徐卿言聽罷無奈的搖搖頭，緩緩來到綠豆攤前，開口道：“老板，再來碗綠豆粥……”
柳岸笙自顧燦和徐卿言來時就注意着兩人的一舉一動，此刻，看見徐卿言幫顧燦點粥，心中是又苦又澀。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微笑遞上了粥。
不料，徐卿言接過粥卻沒走的念頭。她淡淡開口道：“岸笙，你還喜歡阿燦嗎？”
柳岸笙不解，徐卿言緩緩道：“我知道，你還是很愛他，就連之前說分手，對他的冷漠，都是裝出來的，因為你知道，自己和他沒有未來。你也知道，因為執行這次的任務，你哥進了監獄，而阿燦也因此受傷失憶……”
“你和他确實很般配，可惜你們身份背景不同，注定了你們的愛情不會有好結果，與其兩人糾纏不清，到最後個個身心疲憊，不如趁早放手吧……”
“你扪心自問，你能和抓你哥坐牢的人同床共枕、一世纏綿嗎？你忍心看着顧燦知道真相後左右為難、不知所措嗎？”
“我想你做不到，不能相濡以沫，又何苦戀戀不忘？他失憶了，這對于他來說，或許是個新開始……”
柳岸笙聞言笑了，道：“你喜歡顧燦，對嗎？”
徐卿言點頭默認不語。
“粥快涼了，他等的也很着急，你先去吧，你說的話，我會考慮……”柳岸笙微笑道。
“你怎麽才來？等得我粥都涼了……”顧燦不滿道。
“既然涼了，那還不快吃？”徐卿言含笑道。
顧燦聽此嘟嘴偏過頭，低頭喝粥。
“老板，付賬……”顧燦含笑道。
面不改色的接過錢找零，微笑道：“你好，找你的錢……”
顧燦接過錢看了柳岸笙半晌，再次開口道：“你當真不認識我？”
柳岸笙搖搖頭，含笑道：我真不認識你……”
顧燦皺眉搔頭道：“我總感覺你認識我，而且，你和我手機裏的一個女孩照片好像……”說完就拿出手機給柳岸笙看。
看見手機裏一臉含笑的自己，柳岸笙的心瞬間漏了幾拍，幹笑着移開頭，解釋道：“這不是我……”
“可你和她真的好像啊，就像一個人般……”顧燦執着的說道。
“大千世界，每天擦肩而過的人那麽多，相似的面龐數不勝數，我只是和你手機裏的女孩有幾分相似而已，要是我認識你，為什麽不說出來呢……”
“你說的對，只是她到底是誰呢？”顧燦疑惑道。
“她對你很重要嗎？”柳岸笙道。
“我想應該是……”顧燦回道。
“如果你對她很重要，她會來找你的，要是她沒來，你也不必等了……”柳岸笙道。
“為什麽不必等了？”顧燦問道。
“因為你在她心中，從來都不重要。一個不需要你的人，你又何苦傻等呢？”柳岸笙苦笑道。
“就算你說的有理，我還是要等等，說不定，她很快就會來找我了，我感覺她會來找我的……”顧燦微笑道。
“阿燦，回去吧……”徐卿言建議道。
“嗯，走吧……”顧燦含笑道。
看着越有越遠的顧燦，柳岸笙含淚道：“我和你，就像黑與白，一旦靠近，就會吞噬彼此，阿燦，對不起，你等的女孩不會來了……”
走在路上，顧燦盯着柳岸笙的照片看了半天，徐卿言生氣的罵道：“你到底有多少條命，看見車都不帶躲的……”
顧燦聞言含笑道：“不還有你嗎？對了，我們警隊裏有柳岸笙這個人嗎？”
徐卿言聽罷一驚，搖頭道：“沒有，怎麽了？”
顧燦思索道：“我的手機裏有這個人，我和她的通話聊天最多，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說完輕拍頭笑道：“既然不知道她和我是什麽關系，那我打個電話問問好了……”說罷就撥通了手機。
來不及阻攔，就聽見幾聲嘟嘟聲。一臉擔憂的看着手機，徐卿言心中暗暗祈禱柳岸笙不要接電話。
與此同時。
手機屏幕瞬間亮起，響起悠揚的旋律唱道：“晚秋天，些許微雨寂寞酒庭軒
輕愁間，一池漣漪，暮色的殘煙，
茫然，宛如清風斷送了一生的憔悴，
多少思緒置身事外，
凝望時，青山依舊我轉眼如雲端，
畫卷中，濃情如墨，你将心事蘸滿；
茫然，水霧青煙泛起頓時化作淚；
幾番滋味，卻讓我不言不語度日如年；
只想把生死看淡，我心中放下一半；
不覺中，空守紅顏，你風中獨自旋轉，
原來是雲煙霧散，前世的緣，我望眼欲穿，
你又會為誰牽絆，我不言不語度日如年，
屈指暗想從前，你不知不覺空守誓言，
落葉滿長安，難道是
峰回路轉、楊柳堤岸、缱倦纏綿，
恍然被驚散。時光卻把緣斬斷……”
眼睜睜看着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去。深吸一口氣，将手機卡從手機裏拿出，含淚将卡折成兩半，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
“現在，我徹底和你斷了聯系，你快死心吧……”柳岸笙流淚苦笑道。
“怎麽電話沒人接？”顧燦皺眉道。
“或許這只是一個空號吧……”徐卿言回道。
“不對，剛剛明明顯示通了，一定是在忙，我再打一個試試……”顧燦搖頭道。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怎麽打不通了？打不通了……”顧燦蹲在地上哽咽道。
“估計是沒電了吧，我們先回去，改天再給她打……”徐卿言不忍安慰道。
顧燦從地上站起，喃喃道：“對，她一定是沒電了……”說完率先往前面走。
幾個星期後。
“老板，來碗綠豆粥……”顧燦含笑道。
“老板，付賬，對了，你認識柳岸笙嗎？”顧燦問道。
柳岸笙聽罷身子一顫，搖頭道：“不認識……”
顧燦嘆了口氣，淡淡道：“我想了很久，或許你說得對，我在她心中可能根本就不重要……”
“你終于想通了……”柳岸笙含笑道。
一個月後。
“我快結婚了……”顧燦含笑道。
“恭喜你，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柳岸笙道。
“這一切要謝謝你，是你告訴我，不要等一個永遠不會來的人……”顧燦微笑道。
“你不會再找丢失的記憶了嗎？”柳岸笙問道。
“不找了，我沒了記憶，但她有，一輩子那麽長，忘記的事也很多，或許，我在她的記憶裏，從來就是一個過客，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而老天，讓我遺失這段記憶，是為了讓我不再痛苦吧……”
“與其等一個永遠不會來的人，不如珍惜眼前人，謝謝你，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顧燦含笑道。
“我們是朋友嗎？”顧燦問道。
“不是，我是綠豆攤老板，你是顧客，從來都是萍水相逢，要是你願意，我也可以偶爾傾聽你的煩惱……”柳岸笙微笑道。
“萍水相逢？要是多幾個和你一樣的人，那該多好……”顧燦微笑再見。
“你終于放手了，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心卻如此不聽話的疼，你走了，連我的心都帶走了嗎？”柳岸笙強顏歡笑道。
“你是我難放下的手，就算不願，卻還是要這樣做，你是我夢中的陽光，夢醒了，黑暗就開始蔓延了……”
“其實，你在我心中，從來都很重要……”柳岸笙看着顧燦的背影哽咽道。
☆、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老板，來碗綠豆粥……”顧燦含笑看着柳岸笙道。
“不好意思，綠豆忘買了，今天只賣紅豆粥……”柳岸笙微笑道。
“紅豆粥？沒事，你的手藝，紅豆粥也一定很好喝……”
接過粥，顧燦一臉好奇的問道：“今天，怎麽沒客人啊……”
柳岸笙回道：“都說要綠豆粥，沒有，自然是去別家了……”
顧燦思考片刻，微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陪我聊聊天好了……”
看着顧燦一臉的期盼，柳岸笙心中道：“就當是最後一次放肆吧……”轉身和顧燦來到桌前坐下。
嘗了一口紅豆粥，顧燦挑眉道：“紅豆粥很不錯，讓人有甜蜜的感覺……”
柳岸笙見狀微笑道：“既然不錯，就多喝點……”
含笑點點頭，顧燦埋頭喝粥。
喝完後，看着柳岸笙淡淡道：“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以後怕不能常來你的攤子了……”
柳岸笙調笑道：“你要是常來，我還不樂意呢，萬一你家裏那位，把我攤子砸了怎麽辦？”
顧燦歪頭想了會，含笑道：“依她的脾氣，可能真的會拆了你的攤子……”
“都說紅豆寄相思，你是不是有思慕的人了？”顧燦問道。
柳岸笙聞言看了眼顧燦，點頭道：“有……”
“那我在這祝你和他白頭到老，恩愛兩不疑……”顧燦微笑道。
“謝謝……”
“喏，今天的紅豆粥錢，粥很美味，他們都不識貨，只有我知道，你做的粥最好喝……”顧燦笑眯眯道。
“你明日結婚，今天這碗紅豆粥我請你，祝你和新娘子甜甜蜜蜜……”柳岸笙微笑道。
“謝謝，你也一定會幸福的，再見……”
次日。
一身白色禮服将顧燦襯得風度翩翩，英俊潇灑。含笑從徐卿言父親手裏接過徐卿言，看着身穿白色婚紗的她，顧燦笑開了花。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許飛微笑站在臺上說道。
将戒指戴在徐卿言手上，含笑伸出了手，道：“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徐卿言聞言将自己準備的戒指給顧燦戴上，莞爾一笑道：“才不是，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兩人的翹皮話逗得臺下一陣哈大笑。
不多時，婚宴開始，兩人忙着敬酒，底下一陣忙活，好不熱鬧。
晚上六時。
“老板，再來幾瓶啤酒……”柳岸笙喊道。
“姑娘，這酒可不能這麽喝啊，容易傷身……”一旁忙碌的老板勸道。
“沒事，今天我開心……”柳岸笙含笑道。
搖頭看了眼柳岸笙，老板拿出啤酒道：“最後兩瓶，多了我也不賣……””
“好，我答應你……”柳岸笙微笑道。
晚上八時。
柳岸笙搖搖晃晃走在路上，拎着一袋啤酒含笑道：“不賣，我就去其他的地方買……”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顧燦，我這粥裏的情意你感覺到了嗎……”柳岸笙流淚道。
“以前，我認為焦仲卿懦弱，對愛人的感情不深，太迂腐，可現在，我不就和他一樣嗎，愛的人娶了別的女子，我還要微笑祝賀，呵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說完從袋子裏取了罐啤酒喝起來。
然後邊走邊念道：“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心中常……
突然一輛車飛馳而來，來不及閃躲，柳岸笙只覺渾身輕飄飄的，看着買的酒灑了一地，腦海裏全是過往一幕幕，爸爸酗酒，媽媽去世，和哥哥疏遠，還有一個笑容燦爛的人問道：“你這是完全接受我了嗎？”
輕啓丹唇，柳岸笙含笑回道：“是，我的傻瓜……”然後看見顧燦含笑朝她走來，幸福的閉上眼。
“A城某處昨夜發生一起交通肇事逃逸事故，被撞者為女性，A城大學學生，姓名柳岸笙，搶救無效後死亡，目前，警方仍在追查肇事者中……”電視裏傳來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
顧燦聞言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瞬間四分五裂，喃喃道：“柳岸笙死了，死了……”血氣上湧，吐了口血後昏倒在地。
徐卿言聞聲跑出來，一臉慌張的喊道：“阿燦，快醒醒，別吓我……”
監獄內。
“柳山，我們有件事要和你說……”來人一臉嚴肅的說道。
“怎麽了？”柳山淡淡道。
“你妹妹昨夜被車撞了，經搶救無效後死亡……”
柳山聞言面色發白，破口大罵道：“你胡說，我妹妹在家安穩的很，要是再造謠，我殺了你……”說完就一把掐住來人的脖子。
掙紮半天才得救，來人一臉害怕的說道：“我沒騙你，信不信由你……”
一臉木然的走進房間，柳山呆呆的坐在一邊不語。
“大哥，怎麽了？”山貓問道。
“他們說我妹妹死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在騙我？”柳山含淚道。
山貓聞言大驚，道：“岸笙死了？怎麽會這樣？”
“對啊，岸笙怎麽會死？他們一定在騙我……”柳山傻傻笑道。
一天後。
“山貓，答應大哥幾件事行嗎？”柳山微笑道。“大哥，你盡管說，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出去後，好好做人，不要想着報仇，恩恩怨怨，打打殺殺，太累，讓一切從我們這結束……”
“還有，要是你有能耐了，多幫幫夜鷹的老婆，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不容易……”
山貓聽罷重重點頭，反問道：“那大哥你呢？”
柳山含笑道：“這正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我死後，将我和我妹妹葬在一塊，成嗎？”
山貓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大哥，你要？”
拍拍山貓的肩膀，柳山緩緩道：“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妹妹過上好日子，能更好的保護她，不想弄巧成拙，與岸笙越走越遠，現在，她走了，她一個人多孤單啊，我要去陪着她，告訴她，大哥還和以前一樣愛她……”
山貓顫抖着哽咽道：“大哥，不要……”
柳山含笑摸摸山貓的頭道：“我已經決定了，是兄弟就別攔我……”
山貓含淚點頭道：“我答應你，大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其實我是……”
一把攔住山貓的嘴，柳山含笑道：“這輩子認識你和野鷹不枉此生，有些事別說了，只要你當我是大哥就夠了……”
山貓含淚跪在柳山面前，道：“認識大哥，是我這一輩子的榮幸……”
幾天後，咖啡廳內。
“沈武，柳山自殺這件事你知道嗎？”章明問道。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麽樣，他已經不在了……”沈武淡淡道。
“也罷，沈武，你的卧底任務圓滿完成，從今天起，你可以到警局報到，不必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章明微笑道。
“章總隊，我想辭職……”沈武道。
“為什麽？大功告成，等待你的是上級的嘉獎，升職加薪，你卻突然不想當警察了？”章明質問道。
“五年前，我受你的命令潛伏進黑社會，認識了柳山和趙英，一開始我謹慎行事，不敢露出絲毫馬腳，到後來，我和他們成了兄弟，放下了戒備，就像親兄弟般，甚至在那天，我電話通知你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沈武哽咽道。
“小武，你這是入戲太深，你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這麽執着，連最喜歡的工作都放棄了呢……”章明勸道。
“戲是假的，可感情卻是真的，這幾年，他們待我如兄弟般，我們傾聽對方的故事，相互鼓勵支持，這些事我歷歷在目，其實，在心裏，他們早就成了我的兄弟……”沈武回道。
“不管怎麽樣，你們站的陣營不同，不該有太多交集，更不該留戀……”章明道。
“章總隊，你知道嗎，我大哥為了他妹妹，吃了很多苦，遭受很多白眼，可他從來沒想過放棄，你說陣營不同，可要是能夠選擇，誰不想過個安穩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