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她
衆人不自覺地抖了抖，這敘哥維護得未免也太過明顯了吧。
蔣年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聲音不高不低，有些輕快，“唯西同學可能是這一次考砸了呢。大家這麽看着一個小姑娘可不禮貌噢。”
這麽一說，衆人趕緊把目光收回來。
也是，考砸本來就是人之常情。許唯西平時在班上與人為善，又很乖巧。大概，真的是這一次沒考好。
“咳咳。”物理老師輕咳一聲，“上課時間，我還是希望大家把目光多多放在我這裏。當然，放在黑板是也是必要的。”
物理老師的目光又落在沈敘身上，像是想要說什麽，最後只是微微嘆息一口氣，把注意力放在試卷上面，給同學們講解錯題。
“原來許唯西的成績那麽差啊。”馮南麗的同桌蘇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整天裝作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原來也就是這種程度。”
女生之間本就是有攀比心理。這許唯西一來就做了沈敘的同桌，不僅如此，身上穿着的也是名牌，怎麽能讓她們不嫉妒。
馮南麗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幾乎滿分的物理成績，嘴角高高的揚起，“別這麽說，也許是這一次考差了呢。”
蘇怡不屑，“不可能。她看起來就呆呆笨笨的。”想了想，蘇怡捅了捅馮南麗，對她擠着眼睛，一臉暧昧，“話說，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沈敘告白？”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她的同桌早就對沈敘芳心暗許了，只是一直不敢告白而已。
馮南麗的臉紅了紅，嬌嗔一聲，“我們還小。”
“不小了。”蘇怡道，“明年你就成年了。”
馮南麗擡頭看了一眼正在講題的物理老師，眼中帶着羞澀的笑意，“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中午午休，洛夢夢打了一份盒飯給許唯西，輕聲問她，“很疼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看看？”
許唯西趴在桌子上面，沒精打采的，臉色因為痛經而慘白起來。
“沒事。”許唯西的聲音細細的，她強撐着身體，拿起筷子，對洛夢夢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
“朋友之間說這個幹嘛。”洛夢夢輕笑，指着飯盒裏面的菜，“我特地給你打了一個雞腿。你太瘦了，得多吃一點！”
慢吞吞地吃完了午飯，許唯西繼續趴在桌子上面，有些郁悶。白嫩的手指捏着物理試卷的一角，緊緊地盯着它，仿佛要把它看穿一個洞一樣。
洛夢夢輕咳一聲，也知道她難受，輕聲安慰她，“只是一次考試而已，下次我們考好就行了嘛。”
許唯西抿了抿嘴，把試卷收起來。喝了一口熱水，感覺肚子還是疼得難受，手心都快被她摳破，卻沒有任何的緩解作用。
她皮膚本就白皙，現在失掉了一層血色，看起來虛弱不已。往常粉嫩的唇瓣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
不行，這個樣子絕對要去醫務室！
洛夢夢站起身來，扶起許唯西，“我帶你去醫務室，不能再強撐下去了。”
許唯西沒力氣反駁，輕輕靠着洛夢夢的肩膀。
洛夢夢很高，一米七二的模特身材，讓許唯西在她身邊顯得越發的小鳥依人。
下午第一節 課是自習課，沈敘從校外吃飯回來，座位上空蕩蕩的。蔣年跟着他一起回來，沒看見許唯西，忍不住問了一句，“唯西去哪了？”
葉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貌似是去醫務室了吧。”
“醫務室？”難不成是生病了？蔣年下一句疑問還沒問出來，沈敘大步一跨，從後門出去了。
這着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蔣年搖搖頭，還說不在意。這就快跟到人家跟前噓寒問暖了。
葉南讓開座位，輕咳一聲，“沈敘同學對許唯西同學貌似很關心。”
“那可不。”蔣年上了網，随口輕嘆一句，“就怕咱們敘哥那天動了心。”
不過，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大概也是件幸運的事情吧？
蔣年搖搖頭，組了一局。
“沈敘！”
沈敘剛下了二樓，便聽到有人在喊他。聲音很是熟悉，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沈敘你站住！”蘇哲蘊一路跑着前進，堵住了沈敘的路，“你還要繼續這樣多久？前天是不交卷，現在你打算逃課了嗎？”
沈敘擡眼看着蘇哲蘊，不耐煩地撇開眼，聲音冰冷刺骨，“讓開。”
“不讓！”蘇哲蘊就直直地擋着，一臉執拗，“你不能逃課。”
沈敘不想跟這個傻子過多的解釋，繞了繞身子，打算錯開他。
誰料，一個拳頭突然砸上來。沈敘眼神一冷，擋住蘇哲蘊的拳頭，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不留任何的情面，知道蘇哲蘊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他才開口，“真弱。”
“沈敘你任性也該有個度了！”蘇哲蘊不服，半扭着頭瞪他，“我還以為這個學期你開始認真了，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
這個學期沈敘的表現可謂是很乖了，不僅沒有打架，連逃課也沒有。只是偶爾會在課間抽煙而已。
感覺到肩膀上一松，蘇哲蘊很快地回手砸了過去。沈敘猝不及防，側臉劃過他的拳頭，嘴角微微裂開了。
“很好。”沈敘嗤笑一聲，脖子微微地轉動了半圈，冷眸對上他，“既然你想玩，那我奉陪到底。”
側身挪動了一下步伐，沈敘快準狠地打在蘇哲蘊的肚子上面。力道不小，蘇哲蘊悶哼了一聲，顯然是疼得不輕。
“沈敘？”
一道輕柔的聲音在拐角響起。
許唯西被洛夢夢攙扶着，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此刻正呆呆地看着打架的兩人，聲音怯怯的。她也不敢走過去。
這是第一次，她看見沈敘打架的兇狠樣子。眼裏沁着的寒比往常更甚，像是一頭怒急了的野獸。
看見許唯西，沈敘松開了手，也沒顧得上整理自己的衣服，滿身兇狠氣息地走進許唯西，如同寒霜的聲線，“去哪了？”
許唯西身子下意識地一縮，想要躲在洛夢夢身後。這樣子的沈敘，實在是太過可怕。
洛夢夢也被吓得不輕，眼神躲閃着，護着許唯西，磕磕碰碰地解釋，“那個，唯西痛經，我們去了一會醫務室。”
沈敘目光緊緊地盯着許唯西，使得她越發的害怕。寒霜一般的目光落在蒼白的臉上，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暗光。
明明只是十幾秒，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弱雞！”沈敘忍不住罵了一聲，轉身上樓，不再理會三人。
洛夢夢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臉後怕。剛才沈敘的那個眼神，她還以為自己要被殺了。
蘇哲蘊整理了一下衣服，拂了拂淩亂的頭發，慢慢地上前，“抱歉，吓到你們了吧？”
洛夢夢點點頭。在之前，她對蘇哲蘊的印象，絕對是一個溫和的大暖男。誰知道今天居然還有幸看見班長打架的一幕。
“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麽打架嗎？”如果說沈敘打架，她倒是能夠理解。可是這向來好脾氣的蘇哲蘊都打架了，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蘇哲蘊也苦笑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沈敘要逃課，我來勸說他，結果就打起來了。”
畢竟高一時候的沈敘，可是經常逃課的。本來還以為高二會收斂很多。
許唯西微微擡眼，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麽，最終還是低下頭去。
正在好端端上着自習，打着游戲的蔣年，冷不丁地聽到身後傳來拳頭打在桌子上面的聲音。手一抖，操作失誤，直接給人家送了一個人頭。
“啊啊啊啊！”蔣年覺得自己快自閉了，本來想創造一個十連殺來着的。洩了氣，蔣年退出游戲，轉過頭，差點被吓了一跳。
頭發淩亂着，嘴角還裂開了一道口子。眼底濃濃的戾氣像是來自地獄的羅剎，冷硬的面容滿是狠絕。
卧槽！
這黑化過的敘哥，他得有多久沒有看見過了？
深知這個時候的沈敘不好惹，于是蔣年很是識相的沒有開口。
緊接着，門口出現了三人。許唯西的臉色已經微微緩過來了一點，雖然還有有些蒼白，但總不至于吓到人。
肯定跟唯西妹子有關。
蔣年趕緊跟葉南換了一個位置，對着許唯西大獻殷情，“唯西妹子，這是怎麽了？”
洛夢夢把藥放在許唯西的桌面上，狠狠地刮了一眼蔣年，“別來打擾唯西休息。”
蔣年雙手舉起，很是乖巧的樣子，“保證不打擾，副班大人還請放心。”
洛夢夢冷哼一聲，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自習。
頗為好奇地瞅了一眼許唯西面前的藥。噢，止痛藥啊。蔣年頓時秒懂了。
又看了一眼臉色黑得吓人的沈敘，蔣年立馬慫了，默默地縮回自己的腦袋。
一整個下午，許唯西都沒敢跟沈敘說話，整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放學之後，沈敘沒跟許唯西坐車回去，也沒去打籃球。
晚上吃飯的時候，就他們兩個人，氣氛緊張得可怕。
她吃飯吃得很慢，才吃了一半，沈敘就已經吃完了。
在沈敘起身之前，許唯西趕忙開口，“沈敘，你下午要逃課嗎？”
作者有話要說： 沈敘：惆悵……媳婦她誤會我
親媽時：崽崽別哭，會好的
通知：零點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