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傅寧一轉身就對上了路漫漫燦爛的微笑。
她搬了一張椅子就坐在正門口,手肘擱在椅子把手上,撐着臉頰笑看着自己,明顯已經恭候多時了。
傅寧站定,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如果說之前他根據聽到的聲音推斷出發生的事情,就已經讓他怒火中燒的話,現在看到她的樣子,憤怒和另一種說不清的難受滋味混雜在一起,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這一瞬間,他甚至有點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面對她。
為什麽?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你又是從哪裏來?
傅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神秘莫測的生物,她的一切都像是籠罩在濃霧中,撥不開,看不透,偏偏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是自然界中的生物,越是美麗,越是危險。
傅寧頓了一下,重新邁開腳步,一步步走進這扇敞開的房門,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
房門在他身後阖上,發出一聲“咔噠”的上鎖聲。
傅寧那雙漆黑的眼中閃爍着冰冷犀利的光,無形的壓迫感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滴下水來。但是漫漫似乎對此毫無所覺,她托着臉頰擡頭沖他微笑。
傅寧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這張由他自己親手創造,但是卻越來越看不清楚的臉,這裏面究竟寄居了一個什麽樣的靈魂啊?!
肉體只是一張随時可以更換的皮囊,身體上的親密交流在傅寧看來并不算什麽,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并不在乎,但是……
傅寧扣着她臉頰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她怎麽可以用這樣一幅面貌出現在別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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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疼。
漫漫輕松地掙脫傅寧的手,可不能留下痕跡,否則沒法向弗蘭西斯解釋。
傅寧冷笑一下,手指往後移,按到了她脖子後面的頸椎上。
路漫漫身體一軟,全身都用不上力氣了。她有些驚訝,這裏應該不是什麽穴道之類的吧。
傅寧壓低聲音冷笑:“你不是想知道追蹤器在哪裏嗎?現在我告訴你,就在這裏。”
“想要自由?”
“你完全可以告訴弗蘭西斯,讓他幫你取出來。”
漫漫仰着頭看着傅寧,他的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輕描淡寫地打碎了她的妄想:“與神經中樞相連,只要一動,這具身體就廢了。”
路漫漫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微笑重新爬上她的臉,因為用不上力氣,只能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傅教授為什麽這麽生氣?誰惹你了嗎?”
她笑得一臉無辜,傅寧卻覺得心髒氣得發抖。
他猛地拉起她,将她抵到牆上,從齒逢中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呢?”
“難道是……”路漫漫驚訝的睜大眼,“我?”
傅寧知道自己的憤怒來的毫無緣由,這具身體是自己創造的沒錯,但是并不是“零”本身的身體,甚至和其她那些試驗品相比,并沒有任何差別。
但是,他還是憤怒,她明明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這具身體是屬于自己的,她隐藏在千萬張面具下面的真面目也只有自己知道,她為什麽不是屬于自己的?
屬于自己的東西竟然被別人染指了,最可惡的是“東西”本身非但沒有抗拒,反而在有意無意的迎合。
他終于能明白弗蘭西斯的那種獨占欲是何種感覺了。有些東西,只能屬于自己,任何人膽敢觊觎,都是嚴重的挑釁。
傅寧沒有回答她的明知故問,手插入她的睡袍之下,緊緊扣住她纖細的腰,另一只放開她後頸,從下面插入她雙腿之間,托着她的身體。
兩具肉體嚴絲合縫地交疊在一起。
空氣中滿是火藥味,連呼一口氣都似乎能帶出一連串的火星。
被切斷的神經恢複對肢體的控制能力需要一段時間,路漫漫現在還是全身無力,她只好順從地把身體的重量交給傅寧,手臂環到他頸後,雙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呼氣,笑吟吟地問:“傅教授這麽生氣,是真的愛上我了嗎?”
傅寧身體僵硬,她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說着讓人牙癢的話,他冷笑一下,不置可否。
愛上了嗎?
他習慣性的剖析所有事物,包括他自己,這個事實無法否認,他很早之前就愛上了這個狡猾的女人。她神秘又充滿了不安分的因子,這些特質就像大自然中最危險的毒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渴望能擁有她的全部。
但是這一點他絕對不會說出口。
傅寧的眼神幽深,在最黑暗的地方卻噼裏啪啦地燃燒着火花,很美。
路漫漫骨子裏的劣根性無法控制地在身體裏瘋長,她明知道他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還故意挑釁他。
她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語氣溫柔、甜膩,仿佛在向情郎撒嬌,但是說出口的話中卻淬滿了毒藥。
她說:“傅教授,愛上我……”
手插入傅寧暗紅色的襯衫內,溫柔地撫摸他急促跳動的心髒。
“……這裏會受傷的哦。”
傅寧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有種殘忍的冷漠,仿佛話中讨論的對象和他毫無關系。
“是嗎?”他漠然反問一句。
路漫漫有些佩服,想不通他是怎麽将劇烈的心跳和冷靜的外表完美得結合在一起的。
傅寧滾燙的手靈巧地解開她寬松的睡袍,衣服自她肩膀滑到腰跡,露出美麗得晃眼的身體。
他的眼神毫無變化,如果不是呼吸變得不穩,路漫漫幾乎以為他看的是實驗室裏那些沉睡在培養缸裏的肉體,而不是這樣一場活色生香的盛宴。
托着她臀的另一只手滑到衣下,他驚訝的發現她裏面竟然還穿了一件小小的內褲,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全裸。
心情難得的好了一點,傅寧眼中的冰冷的笑意也有些微的回暖。他一邊撫摸她大腿內側敏感細膩的肌膚,一邊問:“弗蘭西斯愛上你,也會受傷嗎?”
路漫漫今天被弗蘭西斯安排一整天的訓練累慘了,接着又費心思應付被刺激到的弗蘭西斯,,緊接着又是發瘋的傅寧……
她好累啊!
簡直恨不得一頭栽到床上睡死過去。
所以路漫漫決定放縱自己一次,享受傅寧的服務,她懶得去撩撥傅寧了。
唔,其實應該也用不着自己撩撥了。而且她使不上力氣,想撩也有點難度。
傅寧雖然實戰經驗不豐富,但是理論知識秒殺一幹愚蠢的凡人,沒見他用什麽技巧,路漫漫就全身軟成了一汪春水,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
輕輕“嗯”了一聲,路漫漫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斷斷續續地說:“會啊,但是我比較善良……嗯……所以需要傅教授……啊……幫……幫忙……”
傅寧被她的大言不慚氣笑了。
“善良,嗯?”
手指撥開了濕漉漉地內褲,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一片滑膩。沒等到路漫漫的回答,傅寧掐了一下最敏感的那一點,喘着氣命令:“說話!”
路漫漫渾身一顫,控制不住驚呼出聲,下面一熱,又是一股熱流湧出,她有些難耐的溢出一聲呻吟,催促着叫他的名字,甜膩婉轉,似乎帶着訴不完的情衷。“傅寧……”
傅寧偏不給她,繼續在外面輾轉,故意隔着濕透了的內褲一下下地揉撚那一點。
路漫漫被他折磨得急了,他在她身體裏點燃了一把火,并且不斷往火上添油加柴,這讓人怎麽忍受得了?
她低下頭含住他胸前的敏感,雙手繼續朝下去解他扣得整整齊齊的皮帶扣。
傅寧呼吸一顫,他不想讓她得逞,手上的動作加重,趁她發抖的時候猛地将她身體換了個面,讓她趴在牆上,徹底壓制住她所有的反抗。
胸前的柔軟貼在冰冷粗糙的牆壁上,刺激得她顫抖得更厲害了,偏偏傅寧更用力地分開了她的雙腿,騰出手來更用力地揉搓她。
空虛,麻癢,身體懸空讓她緊張,緊張又加劇了各項感官的靈敏度,路漫漫忍不住開口求饒,求他趕緊進來。
她想要。
路漫漫在心裏暗恨,如果不是身體沒力氣,她現在就把這個小妖精撲倒,想怎麽樣要怎麽要,想怎麽玩怎麽玩。
現在這種情況對自己太不利了,要麽換身體,要麽要盡快把傅寧留下那玩意兒弄出來,這樣太被動了,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聲音發顫,變換着稱呼引誘他,她知道自己叫“farther”的時候傅寧最興奮,便換成這個一直叫個不停。
“father……好father,你給我吧……”
手指猛地刺入,她尖叫一聲,然而立刻又離開,再也不願意進來。
瞬間的滿足過後的空虛變得更加難以忍受,路漫漫什麽節操都不要了,幾乎将好話說盡,一點不亞于男人哄女人上床時的那種勁頭兒。
傅寧聽着她一聲聲的甜膩叫聲,忍不住冷笑:“現在即使是弗蘭西斯,你是不是也會這樣?”
這句話剛一問出口,傅寧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被浴火燒得失去了理智的路漫漫根本沒聽清楚,雙腿緊緊纏着他的腰,滑膩的液體順着大腿汩汩下淌,很快就打濕了傅寧腿上的褲子。
直到這時候,傅寧都沒有脫下她濕成一條的內褲。
怕她反應過來想明白自己說了什麽可笑的話,傅寧終于大發慈悲地将手指送入她的身體。
裏面的括約肌層層疊疊,神經末梢密密麻麻,因為早已饑渴已久,在他的手指剛進來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緊緊咬住,急切地蠕動起來。
傅寧屈起手指,用指甲剮蹭周圍的敏感的肌膚,滿意地感受到她渾身猛然地緊繃。
清亮的液體順着自己的手往下淌,濕透了整個手掌,傅寧親吻着她頸後的肌膚,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他問:“喜歡嗎?”
漫漫哪裏還能思考,無論傅寧問什麽,她都是胡亂的點頭。
身體被異物入侵,那麽靈活地撩撥着自己每一根敏感的神經,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
路漫漫終于意識到,以前傅寧對“零”有多麽仁慈。
那時候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在教學。
現在才是實戰。
但是還是不夠,這些杯水車薪根本撲不滅她體內燎原的大火,她想要更多,更充實的填滿自己的身體。
她的身體誠實的向傅寧反應這一問題,傅寧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重新把她翻回來,低頭含住她胸前的敏感,含糊地命令:“自己來。”
這一句她聽明白了。
漫漫渾身肌肉緊繃,但是雙手卻用不上力氣,顫抖着伸向他的褲子。
皮帶扣很難解,漫漫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煩躁的放棄,直接去拉下面的拉鏈。
傅寧笑了一下,自己解開了皮帶。
他其實一點都不輕松,身體忍得脹痛,連手指都在打顫,但是他不知道在和誰置氣,一定要折磨她,也順便折磨自己。
進入她的瞬間,那種滿足感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漫漫蛇一樣纏緊他,饑渴已久的身體終于被脹滿,她緊緊抱住他,滿足的呻吟。
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戮”終于迎來了勢均力敵的轉變,兩個人從牆上轉戰到地上,再到床上……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應和着外面隐隐傳來的槍炮爆炸聲,交織成一曲動人的旋律。
兩人緊緊抱着對方,在床上翻滾,傅寧的筆挺的襯衫被揉成了一團爛菜葉,漫漫的睡袍更可怕,被液體浸濕了一大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天旋地轉中,整個世界一起爆炸,刺眼的白光炸開,慢慢重歸沉寂。
路漫漫撩了傅寧這麽久,終于嘗到了後果,味道很不錯,比“上課”的時候嚴謹自持美味多了。
傅寧有一下每一下的撫摸她光滑的脊背,手指在頸後追蹤器存在的地方流連。
他永遠不會把這個東西取出來,她永遠別想擺脫自己的監視。
時間差不多了,傅寧沒時間先洗澡,穿上被弄髒了的褲子和爛菜葉一樣的襯衫,然後套上來的時候拎的那件長風衣,又是一副人模狗樣,一點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模樣。
傅寧穿好衣服,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低下頭對上她那雙清淺的眸子。
身體極致的興奮過後有一段神經反應遲鈍的時間,路漫漫那顆詭詐的心難得的單純了一會兒,有些反應不夠靈敏。
但是在傅寧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傅寧撫摸着她嬌豔的唇,低聲問:“六六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