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5)
兒大的,他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隊友們,目光所及之處,像是冰刀,一個個看的不寒而栗:
“看看你們現在是站在哪個國家的土地上,為什麽要過來比賽,因為什麽比賽?”
郁響說完,看了看一直不敢發聲的fly,擡了擡下巴,語氣格外冷淡:“fly,道歉。”
fly脾氣倔,看到郁響對自己冷眼相待,委屈一湧而上,眼眶馬上就紅了,對着鎖鞠了一躬,不服氣的說道:
“對不起。”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初念幾步跟着走上前,來不及管那邊的郁響,害怕fly這小男孩再做什麽沖動的事情,喊了他幾聲,一路跟着他進了房間:
“fly,你性子要收斂收斂,我們站在別國的土地上,自己人先起內讧不好。”
“我們和wf本來關系就不好,sasa故意過去是什麽意思?是挑釁我們還是挑釁yu,憑什麽要我道歉?”
初念還記得,前段時間司沁騎車摔傷了,fly還去看過她,那時候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還是很好的,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司沁就改變了陣營,要是加入了別的隊倒也還好,wf和wing的敵對關系一直都很激烈,這次sasa突然出現,顯然是預謀良久的,fly會替郁響打抱不平,是因為把郁響看的很重要,也對司沁懷揣着希望。
“我寧願sasa不打了,也不想她成了我們的死對頭。”
fly處在青春期,說話做事總是感性更占上風,他越想心裏越難受,狠狠的打了一拳在沙發上:“她這是挑釁給yu看的,故意氣yu。如果這次我們贏不了wf,大家心裏都會難受的。”
初念聽到fly這樣說,愣了許久,她漸漸開始明白,現在橫隔在大家心裏的郁結是什麽,是因為sasa在敵對,他們有一種被曾經的隊友欺騙的感覺,所以他們必須要贏,又因為sasa曾經是郁響的徒弟,他們更不能輸。
fly說的很肯定:“sasa在敵對,我們就必須要贏。”
初念和fly在裏面說了沒一會兒,郁響就打開門進來了,他身後跟着剛剛還在湊熱鬧的隊友們,初念看他黑着臉,大概明白他要做什麽,從沙發上站起來,找了個借口:
“那我先回房間了。”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初念有點不擔心,看郁響今晚已經連續兩次黑臉,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教訓fly,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你別生氣,fly只是太過擔心你。】
等了許久,郁響那邊并沒有發信息過來,初念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幹脆爬去洗了澡,再出來,微信上就收到了信息,郁響只發了簡短的一句話:
【我沒事,門窗鎖好,你早點睡。】
看樣子,郁響今晚是準備和fly呆一整夜了,也不知道他私底下教訓隊友是什麽樣子,他都說這群隊友像他兒子了,其他的人倒是看不出來,但是在fly和山風身上,尤其明顯。
初念睡的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麽,回想起中午和郁響午睡的時候做的那個夢,她在夢裏面為什麽會喊不出加油,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sasa出現在了敵對,聽fly的那些想法,不難推測出,sasa的出現,給即将比賽的隊友們施加了壓力。
sasa到底是被逐出師門,還是自己把郁響這個師父給炒了,兩個人之間一定不僅僅只是因為争吵就離開wing,在初念看來,郁響還有很多沒有和她說。
郁響在這個團隊裏,哪怕已經退役了,同樣是大家的核心,大家都敬畏他,關心他,同樣也會因為sasa的出現,想着要争氣,因此無形中給自己增加了壓力。難以想象,今晚郁響不出面阻止,fly這個小屁孩,會因為鎖的挑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
第二天,初念是被言商叫醒的,洗漱完畢在酒店大堂的集合的時候,她才發現郁響和fly,還有昨天對sasa有意義的隊友們都沒出現,言商看出了她的疑惑,說道:
“小屁孩不聽話,取消替補資格,就我們五個上賽,yu在裏面陪着那個不聽話的,我們先去。”
初念點了點頭,不安的看了一眼酒店的電梯:“沒事吧?”
看的出來郁響氣的不輕,既不去現場看比賽,只把自己和fly鎖在房間裏,這到底是為了避免見到sasa,還是真的為了懲罰fly。
上車的時候,初念問言商:“sasa曾經是他的徒弟?”
言商點了點頭:“他們的事情我們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yu不喜歡大家去議論女孩子,才禁言我們不能提sasa。”
這之後,翻譯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sk頭上,言商也懂一些,到了比賽場地,初念才發現不小的體育館裏,竟然已經坐滿了人,這其中還有wf和wing的後援,她暗自在心裏嘆服了一句。
這種私人比賽都有那麽多人觀看,可想她曾經以為這個圈子人數少的認知,是錯誤的。
初念是來加油的,自然是一進場就低調的擠進了wing的後援群。
解說員介紹道言商的團隊時,初念身後的人群裏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初念被這樣的氛圍所感染,也像臺上揮了揮,後來等了一會兒,wf的隊長才帶着他的隊友們出現,浩浩蕩蕩的,有十多個人,但在解說員介紹sasa的時候,初念明顯的感覺到,wing後援會裏,有人投去了疑惑和驚訝:
“sasa女神不是wing的隊員嗎?”
“發生了什麽,sasa怎麽會加入wf的?”
顯然,wf對sasa要作戰的這個消息封鎖的很好,今天sasa一露面就掀起了軒然大波,在一片疑惑和吃驚裏,初念聽到了一些不甘心的聲音:
“我聽圈內人謠傳,以前sasa和yu有過一段師徒戀,隐藏的超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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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本來就沒當一回事,郁響在圈子裏的名氣可見一斑,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傳聞倒也正常,他既然都說了是師徒關系,她應該相信他的,可是初念身後的後援團,剛剛還一副士氣滿滿的樣子,被那個謠傳師徒戀的女生一摻和,趁着比賽還沒開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讨論的異常熱鬧。
“你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聽說啊,yu退隊是因為sasa,這麽說是真的?”
“其實我覺得女神和男神還挺般配的,都是高冷系,我看女神也不怎麽笑的。”
“這麽說起來,我比較支持sasa和yu神在一起,都是圈子裏的佼佼者,有共同語言,也配得上。”
初念本想自動忽略這些刺耳的聲音,可那句配得上,卻硬生生的,清晰有力的落到了她的心上,什麽叫配得上?
sasa是這款競技游戲裏國服排名前五十的唯一一名中國女性,天賦高,能力強,又是郁響的徒弟,還和郁響有着共同的圈子,共同的粉絲,這些條件,足以讓大家嘆服,這樣的兩個人不在一起,簡直天理難容。
而她有什麽呢?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速錄員,現在連中技速錄師的資格證都拿不到,在沒和郁響确定關系之前,她只是郁響的同事,是他的下屬,是他眼裏不屑一顧的追求者,甚至,他都沒有想要收她當徒弟的意思。
這就是她和司沁的差別,sasa在他的世界裏,她在他的世界外。
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裏,把自己和司沁做對比的時候,初念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克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她遠遠的看了一眼入口的位置,哪裏空空如也,郁響并沒有出現,顯然,他今天應該是不打算來了,她又想起第一次跟着言商去漫展上看他們比賽的模樣,恍如昨日,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其實是在言商比賽的那場漫展上,同樣的,郁響沒有在她的身邊,她孤身一人站在臺下,看着臺上的隊友們在鍵盤上指尖如飛,看着屏幕上的敵我厮殺……
可是一眨眼,她和他已經認識了那麽長的時間,她心裏也不再有那時候的膽怯和小心翼翼,她成了男神的女朋友,那個人也不再是那個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握着那個人手心的感覺,是有溫度的,可是她心裏膽怯了,因為太美好,美妙的像是做了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到了比賽快開始的時候,比賽場地還是沒有看到郁響和fly的身影,有部分粉絲是沖着這次郁響也在韓國才跑過來看的比賽,這下看比賽都快開始了,男神卻像個大姑娘一樣的沒有露面,難免有些失望。
“唉,看來男神是真的退役了,比賽的地方也難見一面。”
初念前面就站着兩個姑娘,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看旁邊的基友一臉遺憾,另一位姑娘雙手合十:
“還好,我愛的是我家山風,我家山風第一次出國打比賽,帥爆了。”
初念基本站到了女性堆裏,女孩子們顯然更關注某一位顏值高或是技術好的隊員,紛紛說起了自家愛豆的優點,甚至還會互損。
又等了一會兒,正式比賽進入倒計時,一直到wing打響了第一戰,郁響和fly依舊沒有出現。
這次比賽挑選出來的隊伍,都是兩個國家裏最優秀的,比賽對手通過抽簽決定,wing的對手是在這次季度賽上逆襲的亞軍“xl9”,這支隊伍是在半年前突然紅起來的電競隊,裏面只有九名隊員,之前名不見經傳,在這次韓國的季度賽上,這支隊伍幾番逆襲拿上亞軍寶座,幾乎成了傳奇的代名詞。
可按理說,wingpk“xl9”冠軍對亞軍應該更勝一籌,可是這場比賽,只能用備受煎熬和出人意料來形容,煎熬的是臺下兩家粉絲們的心,原本一直以來翹首以盼的衆粉絲們,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每個人都提心吊膽了起來,甚至,初念入迷的看了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手心裏都是汗。
五十五分鐘,這場比賽竟然打了五十五分鐘,在初念的認知裏,她平常在俱樂部裏看大家基本保持在三十分鐘上下,這場五十多分鐘的比賽,顯然是很少見的。
初念心裏清楚,wing是國內冠軍,而“xl9”是亞軍,這是開始的第一場,按理說并沒有多少懸念,而這場比賽竟然持續了那麽長的時間,大家的心也随着漸漸流走的時間,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初念看了看大屏幕上雙方的得分,心裏清楚再這樣下去,只有一個結果,倘若雙方的得分差不多,那麽到了第六十分鐘的時候,會強制變成重賽。
重賽,顧名思義,就是指在規定的時間裏未完成比賽,雙方得分在差不多且沒有送人頭的情況下,強制重新開始新一輪比賽。
初念身上像是有一根緊繃着的弦,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大屏幕上,随着屏幕上的時間漸漸流逝,初念的手也緊張的握了起來,臺下的觀衆們像是計劃好了那樣,沒有那家的粉絲們在臺下吶喊,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最後一分鐘,要是雙方誰的隊友送了人頭,或是水晶塔受到攻擊,将會成為勝敗的關鍵。
初念在心裏默默倒數着,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兩只手,低下頭去,再也不敢去看一眼屏幕,在全場沉默了三秒之後,臺下的粉絲們像是被扯斷了線的風筝,有哭的,有欣慰的,也有因為緊張,長長的松了口氣的。
初念剛剛睜開眼睛,就聽到評委說道:
“重賽!”
計算結果顯示,雙方隊員勢均力敵,進入重賽。如果wf和冠軍隊的比賽沒有問題,wingpk“xl9”的重賽的時間便從今天上午三點開始。
說不出來得知重賽的時候,初念心裏是僥幸更多一些,還是擔憂更多一些,她在俱樂部待過的時間也不短,這還是第一次,初念看到比賽結束之後,大家臉上都是一臉的凝重。
誰都知道這個結果意味着什麽。
哪怕得了個重賽的結果,這對于wing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wing贏了“xl9”,是冠軍對亞軍,是理所應當的,而倘若輸了,那此番來韓國的目的,只能算是半途而廢,這對于wing來說,顯然并不是一個好兆頭,更不用說會和wf碰上,會和sasa碰上。
初念站在臺下,看到山風站起來的時候旁邊的sk扶了他一把,她心裏一緊張,往前走了幾步,想擠出人群,近年來,這款游戲的運營商一直在考慮如何把這款競技類的游戲發展為國家項目,也一直在煞費苦心,想設計出一套時間更短,更輕松的游戲玩法,因為一旦遇到wing的這種情況,短時間內精神高度緊張,會造成隊員的精神和身體壓力。
游戲,原本就帶着休閑放松的目的。
初念從擁擠的人群裏擠出去,拼命朝着臺下大家下來的後臺走過去,這時候郁響不在,只有言商和sk這兩個還算冷靜的,她擔心他們會有什麽過重的心理負擔,畢竟這個結果,也僅僅只是比輸了要好一點罷了。
還未走到,初念就看到山風很愧疚的對言商說了一句:“是我沒打好。”
言商神色如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沒打好,就會去送一個人頭,那我們就沒有重賽了。”
山風一直和sk有很高的默契,一般兩個人出現,一個是輔助,一個是主攻擊,包括在國內季度賽上,用的一直都是這個陣容,所以這次,山風并沒有發揮失常。
“你要不要緊?”sk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肩膀上,山風從臺上下來就一直站不穩,顯然是時間太長,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的。
“還好,腿,腿麻,我心态可能沒調整好,感覺腳趾頭都是麻的。”山風剛剛說完,就見sk把山風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背起他:
“背一分鐘五十塊,打開秒表算着。”
“卧槽,老子的粉絲看着的,你讓我英姿飒爽一下行不行,小仙女們以為我要死了。”
初念剛剛走過去,看山風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便把眼眶裏那些潮濕的情愫壓制下去,卯足了勁,活力滿滿:
“大家都辛苦了,下午繼續加油,會贏的!”
她知道這時候,說一句鼓勵和加油,是最好的,她相信他們會堅持到最後,他們每個人都不平凡,都有屬于自己的閃光點。
其實我們一開始都不是凡人,只是有的人願意過的平凡,而初念知道,總有那麽些人,他們固執己見自己的追求和夢想,不甘于平凡,因此才會發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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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一行人并未留下來看wf的比賽,由于重賽的特殊情況,大家一致決定先回去再說。
剛剛從賽場上下來,除了內心的失落,更多的還是來自于“xl9”那邊的壓力。回去的路上,車上的氣氛沉默的有些可怕,初念甚至在車裏想,一會兒回去之後,得知這個情況的郁響會不會很失落。
他雖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來玩,但初念心很清楚,他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放下,初到異國,會有很多他們不熟悉的規則,也會有很多突發情況,他必須要跟着來才能安心。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這群孩子是他的“兒子”們,他看着他們成長,也習慣站在前輩的角度去關照他們,更不會放心他們第一次來不熟悉的地方。
抵達酒店,初念一下車就看到他站在酒店門口,彼時,陽光正好,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簡簡單單,安安靜靜的站在哪裏,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學生時代的那個他,冷清又安靜,那時候她就覺得他不像是這個世界的,現在看來,只是那時候,她不懂他的世界罷了。
初念幾步走過去,只勉強的笑了一下,等待言商主動和他說比賽結果,大概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他也是看的出來的,結果并不是很滿意,但也沒有壞到哪裏去。
可是言商剛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和初念如出一轍:
“辛苦了,先進去休息,下一場繼續努力。”
大家都是一愣,紛紛把目光落到初念身上,第一次覺得這兩個人會有這樣的默契,難道真是天生一對?
初念想起網絡上的表情包“我不是,我不是,我沒有”她表示自己沒有告訴他比賽結果,但他顯然是知道了的。她以為他會冷眼相待,但顯然的,初念大概忘記了,他記得自己隊員們生日這件事情,這樣細膩的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會把這群不聽話的兒子用眼刀掃射一遍,但也會在最需要的時候給與一個肯定和鼓勵。
他還是他們的yu,是最初把大家聚在一起的那個人。
他說完這話,便把目光落到初念身上,很自然的拉了她的手,先帶着初念進了酒店的電梯,跟在身後的一衆隊友看被他無意間撒了一把狗糧,紛紛手捂胸口,大家都是單身漢,不過是老大和嫂子拉了個手,就感覺被全世界背叛了。
在拉着初念進自己房間之前,郁響說了一句話:
“別想太多,最好先睡一覺,醒來腦子就清楚了。”
看到郁響帶着初念進了自己房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山風呵呵了一句:“這話是對我們說的?”
“廢話。”
咯咯咯咯,山風在心裏笑了一下,這話怎麽感覺是在暗示姐姐的,不能怪他想太多,而是這兩個人關系太親密,一見面就進房間,都不出去看看泡菜國的大好河山?天天在房間滾床單,有意思?
然而,如果初念知道山風腦子裏的想法,她一定會用一張認真嚴肅的臉告訴山風,滾床單,大兄弟你想的太複雜了,他們只是很正常的,在房間裏,看個直播而已……
初念都不知道郁響是怎麽搜到直播平臺的,po主可能是個華僑,雖然彈幕都是韓語,但po主說的是中文,直接免去了初念聽不懂的煩惱,這會兒直播裏,賽場上正在進行賽前準備,po主是個男孩子,在裏面不滿的說道:
“在等幾分鐘就是wfpk冠軍隊啦,我認為這場wf肯定輸定了,一個sasa并不能拯救什麽,雖然隊長鎖在中國賽區也名列前茅,但實力還是差了點,加上剛剛wing開了一個不好的頭,不知道肩負為國争光重擔的wf會不會亞歷山大。”
聽到這裏,初念皺了皺眉,什麽叫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她認為他們已經很棒了。
大概是因為播主的這番話,直播上的彈幕又帶上了wing的名字,初念看不懂,更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郁響剛剛在外面給她叫了吃的,看她坐在沙發上,雙腿蜷縮在一起,看的很認真,便擡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看得懂?”
“感覺,在wing後面帶了感嘆號的,可能是貶義吧。”
郁響忍不住莞爾,初念就是在亂猜,但亂猜的那麽認真的,也是有心了,他坐到她旁邊,像他一樣的脫了鞋子縮卷在沙發上,摟着她的腰很認真給她翻譯彈幕上的評論:
“播主你是中國人嗎?wing怎麽表現不好了,我看他們這一次的表現都很好!!!”
“wf還沒開始比賽,播主就在打退堂鼓,這樣不好吧。”
播主剛剛的話引起了一部分愛國黨的不滿,大部分都在說播主心向國外,并不是初念認為的那樣,是在罵wing,她聽郁響翻譯的那麽認真,即便語氣平淡,但還是覺得他念詞句的樣子格外搞笑,其中有一句,他一念出來,初念就笑出了聲:
“二營長,把他娘的……意大利面端出來,我要和阿婆主共享晚餐,播主是wing的鐵粉,華僑們別開炮。”
初念倒在沙發上笑了個半死,看郁響頂着一張面癱臉,面不改色的把這句很搞笑的彈幕念出來,什麽叫做一本正經的念段子,這對于初念來說簡直百年難得一見,郁響念完,看她一個人窩在沙發角落傻笑,順便還擡手抹了一把眼淚:
“前輩,你知道你用一副冰山面癱臉把一句如此搞笑的臺詞念出來是什麽畫風嗎?”
“我念的語氣不對?”
“對的對的,通篇都是一個語調,像是垂死掙紮的鹹魚已經放棄治療。”初念完全忘記自己在說郁響像條鹹魚,只記得他面對電腦屏幕,一臉的冷靜和認真。
郁響不知道初念是哪裏get到自己的笑點了,看她一個人笑的半死,只不解的“呵呵”了兩聲,初念這才從沙發上坐起來,氣氛瞬間因為初念的笑聲而變得活躍不少,初念挽住他的手,晃眼看到屏幕上閃過yu的名字,忙問:
“有你,有人提到你。”
郁響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回答,初念盯着屏幕,很快又看到在那條條彈幕之後,跟了好多發感嘆號的彈幕,忙問郁響:
“說什麽的,好評價還是壞評價?”
“好評價。”
初念急不可耐的追問:“說什麽?”她問完,看郁響半天沒有反應,又晃了晃他的肩膀:
“簡單的說一下意思也行。”她好期待是怎樣的評價,才會讓郁響面對她,竟然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心裏像是有個鈎子,初念的胃口被吊的十足,看郁響不開口,心裏更好奇,那段字幕很長,且在那段字幕身後還有很多關于yu的字眼出現,引起了爆發式的彈幕,肯定是什麽重要的話。
可是初念沒有期盼到,就被來送食物的侍應生打斷了,郁響穿了鞋子,敷衍道:
“總之是好的。”
好的為什麽不說?郁響肯定有所遮掩吧?
郁響拿了紫菜包飯進來的時候,直播裏,wf和冠軍隊的比賽已經開始,初念再也見不到任何關于yu的字眼,更多的是關于wf和sasa的。
郁響塞了一個紫菜包飯到她嘴裏,繼續坐到沙發上:“開始了?”
初念點了點頭,含糊的說道:“剛剛開始。”
她現在心思還在剛剛的那些彈幕上,看郁響專心致志的看比賽,又不好意思打擾她,只好又塞了一個紫菜包飯到嘴裏,和他一起看比賽,大概因為初念很長時間都沒說話,郁響忍不住偏過頭看她:
“真想知道?”
初念眼裏泛着星星,連連點頭:“想啊。”誰不想誰是笨蛋,任何和男神有關的都想知道,更何況還是好的評價。
肯定是誇獎他帥之類的話,畢竟自我翻譯出來,的确是不好意思。
郁響看她那麽認真,放下托着紫菜包飯的盤子,很認真的看着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裏浮起些笑意:“他們說,沒見到yu嫂,也沒見到yu,是不是大戰了一夜,下不來床……”
初念咳嗽了幾聲,硬生生被剛剛喝下去的水嗆出眼淚來,衆粉絲竟然在彈幕上開車,什麽鬼,她在現場的啊,只能怪她太普通了,沒人看到,這麽說,後面那一串跟着的,就是起哄的彈幕了?
初念想到這些,臉都紅了,正想起來去外面緩緩,郁響馬上就擡起大長腿,幾下圈住她的腰,拖她過去摟在懷裏:
“害羞了,不是你自己想聽的?”
初念臉蹭的一下,從耳朵紅到脖子根,這話叫誇獎,這明明是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初念感覺到她摟住自己的那雙手越來越緊,更是不好意思看他,擡手捂住臉:
“我錯了,下次這種話,你默默高興就行,不用說出來分享給我。”
“那能?”郁響拉開她的手,看她臉紅紅的,眼裏的笑意更明顯:“不是說有福同享,共享給媳婦,很正常的。”
什麽媳婦,八字都沒一撇,哪裏來的媳婦,別以為大家叫我yu嫂,你就真成我的人了。初念在心裏腹诽,面上又不敢表現出來,先是搖頭,又是點頭,都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亂想什麽。
郁響看她徹底暈了,擡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眯着眼打量着她,眼睛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的,問她:
“不如就付諸行動,不費大家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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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長的小巧,這下被他圈在懷裏,小小的一只,像只小兔子,這會兒臉紅脖子粗的看着他,臉色緋紅,郁響本就是懷着挑逗她的心思,看她頂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窩在懷裏看着自己,什麽也沒做就能把他的心撓的癢癢的,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唇,看着她笑。
初念微微皺眉,這人咬人的感覺有點壞壞的,這會盯着她,看他笑起來,更是覺得腦袋裏都是轟隆轟隆的聲音,像是小火車一樣,被他這個笑迷得七葷八素的。
“笑什麽?”
他全然不覺自己在女友面前笑有多大的吸引力,這會像個大男孩一樣的,一臉真誠的說了一句:“可愛。”
他知道形容一個人可以有很多形容詞,但千挑萬選,總覺得初念就是合适這個詞,那種想要把她揉進骨子裏的可愛,可不是哪個女生都能有這種魅力的。
初念看他笑的像個大男孩,有種做了夢的錯覺,大着膽子湊過去,對着他鎖骨那個位置來了一口,郁響嗞了一聲,皺眉:
“兔子急了還咬人?”
“咬狗呢。”
“誰是狗?”
“你咯。”
兩個人就着這個話題鬧了半天,後來還是直播裏播主的聲音打斷了了兩個人的打情罵俏:
“sasa這次的反擊很漂亮,雙殺,卯足了勁啊。”
郁響偏過頭去看,播主的鏡頭搖搖晃晃的,但不難看到大屏幕上,剛剛閃過了雙殺的字幕,初念也偏過頭去看:
“sasa很厲害。”
“再厲害也是有缺點的。”
郁響顯然不怎麽關心屏幕上的比賽進程,更有種被人打擾了興趣的感覺,幹脆直接把直播界面退了,剛剛正想親她來着,被播主興奮的聲音打斷了,這會徹底安靜下來,擁着她,先淺淺的吻了一下,擡着她的下巴,讓她專心些。
“不看了嗎?”
“總得自己成長,不是只有我會去看直播。”郁響知道,哪怕自己不搜索,那群現在正在備戰的隊友們估計也在電腦面前緊張觀摩,什麽好好休息,他們根本就不會聽,知道自己輸了,肯定先會坐立難忘的讨論一堆,然後坐下來看直播。
他了解他們,該擔心的也擔心了,不該擔心的,自然也不用在擔心。
“我還蠻擔心的,要是……”
初念還想再提一下自己心裏的擔心,就被郁響一吻封唇,慢慢的碾磨,挑逗她的舌頭,初念暫且把這些擔憂抛到腦後,沒有了直播裏嘈雜的聲音,除了郁響的呼吸,還有自己心裏砰砰亂跳的聲音,被這人抱着,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是酥麻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回應他……
郁響心裏壓着一團火,這下懷裏的這個人突然主動了起來,險些失去理智,睜開眼睛看着她,看她小心翼翼的像是小貓一樣的,便擡手撚了一下她的耳朵,初念馬上睜開眼睛看着他,一瞬間臉更紅了,放開他,小聲的“唔”了一聲。
郁響問她:“可不可以……”
第一次提起這個問題,初念懵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不知道怎麽回答,但腦子裏還是很冷靜的在翻找以前媽媽說的話,媽媽說,诶……媽媽說什麽來着,忘光了……
她還未回答,郁響便抱着她壓倒在沙發上,手指繞到背後,在她的內衣扣子上摩挲了好一會兒,摸清了構造之後,擡手解開,初念腦子裏全是亂的,只覺得腦子和身體上的反應已經協調不起來,腦袋裏暈乎乎的,任憑他的手游走在自己的皮膚上,所到之處,灼熱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炙烤着,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渴望水的魚……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啊,她心裏全是這個問題,卻又沒有什麽答案,只是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衣服裏,從鎖骨到背脊,直到停到她的胸前,輕輕的揉了一下,初念心裏轟的一下,徹底投降了。
她等了半天,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睜開眼睛才看到他微微喘着氣,然後坐直了身體,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什麽話也不說的進了沐浴間,少傾,初念就聽到了嘩嘩嘩的流水聲,她馬上回過神來,扣好衣服,拉好衣袖,理好頭發,逃亡一樣的出了房間。
初念進了自己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自己丢到大床上,用枕頭捂住臉。
啊啊啊啊啊,差點兒就,就……
她一想到這裏,腦袋就轟隆轟隆的,像是冒着蒸汽的小火車,刺啦刺啦的,全是往外冒的熱氣。
她躺在床上各種糾結,各種自我反省和自我謾罵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直到口袋裏傳來短信的震動聲,初念猛地爬起來,翻開短信:
【娘子,吾以為,訂了婚之後比較妥。】
初念被他這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