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入遺跡
“我們走。”
薩林拉起蒼紅，示意席卡背起莎拉，也不多做解釋，迅速離開了土丘。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繼續在這裏休息，恐怕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遠處傳來魔獸的咆哮聲，有恐懼的，也有興奮的，還有憤怒的。薩林第一次發現，魔獸的吼聲中有如此豐富的情感。
可他來不及感慨，只能激發魔法袍上的巨力術，健步如飛，狂奔起來。
他怕的不是魔獸，席卡有安撫魔獸的技能。他怕的是神聖教廷的人，如果被教廷的人發現自己帶着龍的魔核，就算自己和教廷沒有仇，人家就不會下手嗎？這裏可是混亂沼澤，殺再多的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薩林清楚的記得，當初一枚金幣就差點讓自己送命。龍的魔核，顯然是更加惹人觊觎的東西。綠龍、綠龍！
該死的，職業者工會的消息純粹是騙人的，綠龍已經被殺了。這一批秦因劍士屠龍之後，被紅線盜賊團的人盯上了。很可能這個任務就是秦因劍士發布的，為了迷惑附近的傭兵。
綠龍是低級龍族，但是魔核的價值依然是普通魔獸無法比拟的。為了這枚魔核，大多數傭兵會不顧職業顧忌，殺人奪寶。
咳咳……
奇怪的聲音響起，伴随着仿佛是人類咳嗽聲出現的，是大地的震顫。
嗵！嗵！嗵！
緩慢的腳步聲響起，薩林匆忙間回頭，卻看見一個山岳般的怪物向自己沖過來。這怪物恐怕比最強大的巨龍還要高，足有三十多米。土黃色的皮膚，一只獨眼在額頭正中，人立而行。一張和人類相似的臉上全是疤痕，鼻子已經塌了下去，口中噴着涎水，遠遠的就傳來讓人惡心的氣息。
薩林缺乏傭兵常識，可看過的魔獸圖譜卻是非常多，這東西太好辨認了——七級魔獸，開山怪。據說這東西是巨人的後代，在第一王朝時期，人類還擁有強橫的力量，在另外的位面抓捕了不少奇怪的生物，巨人就是其中一種。
開山怪既沒有巨人的智力，也沒有巨人的魔法，可是強悍的肉體，就是龍族也懶得招惹。這東西沒智慧，遇到再強的對手也敢撲上去肉搏。對于龍族來說，開山怪是膠皮糖，纏上了甩不掉。對于薩林等人來說，這塊膠皮糖是致命的殺手。
席卡也慌了，她根本無法和開山怪這種魔獸溝通，這東西是六親不認的，就算是發情期，都有可能咬死配偶，否則也不會數量如此稀少。
蒼紅更是魂飛魄散，他還從來沒有直接面對過七級魔獸。這東西，就算是大魔法師都不會去招惹，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傭兵。蒼紅悲哀的發現，和那個小魔法師在一起，自己永遠會有更糟糕的事情在前面等着。
禿鹫傭兵團，神聖教廷，紅線盜賊團，現在又來了一只開山怪。更讓他抓狂的是，薩林是他用高出工會數倍的價格雇傭來的。這可以說是自作自受的典型了。
開山怪不以速度見長，不過它的腿有十幾米長，邁的再慢，也比薩林等人快上幾分。這一帶是平原，薩林四人連個迂回躲避的可能都沒有。
“蒼紅，遺跡還有多遠？”
薩林大聲的喊着，這時候他也不怕驚擾魔獸了。
“不知道，地圖對不上！”
蒼紅已經開始喘氣，他修煉的劍氣才一點點，又受了傷，修複之水治療速度不如聖水，要是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恢複，或許還能跑過後面的怪物。
“右面！”
薩林的嗓子都喊岔了音，這時候席卡爆發出強大的速度，一把抓住薩林的腰帶，腳下如飛，超過了蒼紅，一頭紮進了薩林指向的水潭。蒼紅顧不得生氣，逃命的時候各憑本事，你不能怨別人比你跑的快。
四個人落水，開山怪怒吼着，追了上來，在水潭邊轉圈。它巨大的雙腳在水中試探着，發現這潭水很深。僅僅是岸邊，以它的那雙長腿都無法探到底。
開山怪不會游泳，卻不甘心就這麽放跑獵物，它在地面挖起巨大的土塊，向潭水中投擲。蒼紅才冒個頭喚起，差點被砸碎了腦袋，吓得立刻縮了回去。
薩林在水中就能呼吸，這時候他魔弦的優點展現出來了。深水對于薩林來說，是最好的保護環境。席卡狀态也不錯，她的水性好，一點都看不出是不怎麽洗澡的。只是莎拉一直沒有恢複傷勢，盡管劍氣的修煉比蒼紅要深厚，此刻已經憋得臉色發紫。
岸邊的開山怪還在怒吼的投擲土塊，以開山怪的力量，那土塊即使只有拳頭大，打在身上也是致命的。
薩林無奈，嘗試着開始制造氣泡。這一次，他是從恩賜指環內提取空氣，用水紋之盾包裹，然後将水紋之盾扣在莎拉的腦袋上。連續幾次都沒有成功，一個新式魔法不是說造就能造出來的。莎拉已經從耳朵裏流出鮮血，眼睛鼓起，一點都看不出是個美貌女子，青色的皮膚無比猙獰。
薩林拼命了，他抽取出恩賜指環內的所有空氣，制造了一個巨大的氣泡，直接在席卡和莎拉的身體外面形成了水紋之盾。薩林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水紋之盾瞬間完成，他甚至沒有發現這一次就消耗了他一半的魔弦。
以往薩林制造的水紋之盾只有水盆大小，這一次釋放出的魔法，直接籠罩住了兩個人的身體，形成了全方位的保護，這是四級以上的防禦魔法才有的形态。
莎拉吸進空氣，倆色頓時緩和下來，蒼紅卻憋不住，再度浮上水面。
薩林正在為魔弦消耗的速度驚心，也沒有辦法幫助蒼紅，蒼紅的頭才冒出去，一塊硬土就從他的額頭飛過，硬土塊帶起的氣流就像是刀刃一般，割破了蒼紅嬌嫩的皮膚。蒼紅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力吸氣，重新下潛。
一縷殷紅在水中散開，蒼紅額頭的傷口見到了骨頭，白慘慘的，向兩邊掀起，把他妖異的容貌變得十分詭異。還沒等血色淡去，就有數十條拳頭大小的魚游了過來，向蒼紅圍了上去。
這些魚的身體表面生長的不是鱗片，卻像是龜類的外骨骼，嘴巴張得極大，露出像锉刀一樣鋒利的牙齒。蒼紅不認得這魚，卻也知道混亂沼澤內的生物沒有善類。這水潭詭異的在一片平原上，沒有河流注入，這裏面的生物恐怕也是很變态的。他拔出細劍，刺向第一條撲過來的怪魚。
薩林在水中呼吸無恙，可也沒辦法開口說話，這魚他認識，五級魔獸——迪亞斯卡拉。這是一句土著語，意思是水中的豺狼。就算蒼紅沒有任何傷勢，在水裏也不是這種魔獸的對手。
薩林也很想去幫助蒼紅，可他自身難保，有五條迪亞斯卡啦向他游了過來。薩林的魔弦，已經不足三分之一，還能釋放7到8個一級魔法，就算五級魔獸停在那裏讓他打，也未必打的死。
現在薩林唯一的依仗是變異了的水紋之盾。迪亞斯卡拉體型太小，薩林的水紋之盾包裹的氣泡恰好可以裝下。
連續五個水紋之盾釋放出去，薩林的魔弦就要見底了，蒼紅那邊已經看不清具體情況，水中彌漫起的紅色阻擋住了視線。
莎拉在巨大的氣泡內掙紮起來，她眼見許多怪魚撲到蒼紅的身上，一口口的撕扯血肉，可就算是席卡放開她，她也無法脫離水紋之盾的包裹，更無法去幫助蒼紅。
莎拉的雙手按在水紋之盾的內壁上，睜大雙眼，藍色的眼睛裏流下淚水。她張開口，不知道在喊些什麽，水紋之盾隔絕了聲音。
薩林再也無法施展魔法了，僅剩的魔弦，還要維持最大的那個水紋之盾的消耗。這樣持續消耗魔弦的事情，也是四級以上的魔法才有的特點。而薩林用氣泡困住的五條迪亞斯卡拉正張開嘴，噴出藍色的細針，試圖打破水紋之盾的包裹。
藍色的細針是這種魔獸的天賦魔法，一級的魔法護盾阻擋不住五級魔法的攻擊，不過奇怪的是，五級魔法的攻擊，只能穿透水紋之盾，卻無法讓氣泡破裂。
薩林迅速向下潛去，躲過藍色細針的攻擊。他現在已經無計可施，開山怪還在水面投擲土塊，不肯離開，水下是成群的五級魔獸。這就是混亂沼澤，根本不是一級魔法師能來的地方。
病急亂投醫，薩林扭動身體，浮向水面，心中已經将恩賜指環上的咒語反複的背誦了幾遍。以空間開啓這個咒語為起始，在第三個節點上斷開，重新組合的話，就是女神的守護。天知道這個神術還能有什麽用，薩林也是沒辦法了，他明知道自然女神已經隕落，自己這樣也不過是徒勞，可是他不甘心，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嘗試一下。
梅爾斯女神，保護我吧！
薩林在心中做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祈禱。他的頭部露出水面的同時，就開始念誦咒語。二十四個字符重新組合後，變得更加拗口，薩林精神專注，不去看岸邊尋找土塊的開山怪，他吐字清晰，抑揚頓挫地念完了這二十四個字符。
恩賜指環上有綠色的光芒閃動了一下，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薩林的心跌入谷底。向隕落的神靈祈禱，就像是和死去的人讨債一樣。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啊！
薩林正在腹诽着諸神，腳下一痛，鞋子已經被咬穿了。岸邊的開山怪也挖起了一個巨大的土塊，就要投擲過來。
這蠢貨，随便釋放個魔法自己就完蛋了，偏偏卻喜歡用東西砸人。薩林沖着開山怪笑了笑，重新潛入水中。
正當薩林有些絕望的時候，水潭的底部發生了強烈的震動，潭水瞬間沸騰起來，随即，巨大的漩渦出現，将薩林等人向水潭底部吸去。
地震？火山？
薩林臉色平靜的想着，盡量靠向包裹着莎拉和席卡的那個巨大氣泡。
生死關頭，薩林也沒有驚慌。他很小的時候，就多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那種即将觸摸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很熟悉，也無法抗拒。
漩渦的力量異常強大，就連迪亞斯卡拉都無法逃脫。薩林等人身處漩渦的中心，周圍卻沒有什麽壓力。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下面的吸力無比巨大。
只有十幾秒的時間，薩裏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個黑色的洞，渾身上下仿佛撕裂般劇痛，就好像黑色的洞中有無數冰刃，将他的身體切割成了億萬片，然後重新組合起來。如果薩林不是經常性的用徽章鍛煉精神力，此刻早已經昏迷過去。
噗通噗通的聲音響起，薩林意外的看到，渾身都是傷口的蒼紅摔在自己面前。這家夥竟然沒有死，雙眼還睜着，驚恐的表情凝固在這個瞬間，萬分精彩。
漩渦下，沒有一滴的水，這是一個漆黑的洞穴，如果不是同時摔下來的席卡和莎拉身體表面還有一層發光的水紋之盾，薩林也無法看清楚周圍的情形。
薩林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鞋子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大洞，腳上的傷口不大，甚至不影響走路。
包裹席卡和莎拉的水紋之盾徹底破裂，氣泡啪的一聲消失了。薩林釋放了四個螢光術，四點螢光飛起，逐漸照亮這個洞穴。
“薩林！”
席卡丢下莎拉，直接撲了過來，薩林一栽歪，差點被席卡撞翻在地。
“你沒事吧？”
席卡上下的摸着，薩林怎麽可能沒有事，他渾身疼的要死，完全靠堅強的心性才能繼續站在這裏，而不是滿地打滾。席卡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比用刀去戳還要難受。
可是席卡眼中是全是擔心的神色，薩林不好推開，只能解下腰間的金屬水壺，塞在席卡手中，道：“幫蒼紅治療，他要死了。”
哄開席卡，薩林看了看莎拉，只是傷勢加重了一點，沒有生命危險。薩林取出一枚三級魔核，握在手中，吸收着元素力，恢複他的魔弦。對于魔法師來說，沒有魔弦的感覺太糟糕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而且薩林也知道，席卡雖然安慰他說沒有事情，實際上那個苦修士對于席卡的傷害還是巨大的，只不過席卡不是祭祀，也不是巫師，這樣精神上的傷害體現不出來。
席卡召喚魔獸之魂的技能已經無法使用了，戰鬥力大幅下降，她的棍棒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力。
螢光術籠罩的範圍很小，洞穴的面積很大，薩林一邊恢複魔弦，一邊觀察四周，卻望不到黑暗的盡頭。腳下是平整的石頭，黑色，薩林趴下啦，用指甲去刮了刮地面，感受石頭的摩擦力。
竟然是整片的鋼岩。
鋼岩不值錢，那只是針對其他寶石說的，這東西是建造魔法塔或者魔法城樓的主要材料，一個金幣只能買一立方尺。很多魔法師因為沒有那麽雄厚的財力，即使修煉到了六級，也只能用普通的石材建立魔法塔。
薩林用感知去觀察，只能滲透地面一尺不到的深度，在薩林能夠觀察的範圍內，腳下全部是這種珍貴的石材。最讓薩林驚訝的是，腳下的鋼岩連成一片，沒有任何的縫隙。難道這個洞穴是在鋼岩內鑿出來的？
這裏應該就是第二王朝的遺跡範圍了吧，除了那個魔法帝國，不會有誰這麽奢侈。
席卡提着金屬水壺，給蒼紅清洗傷口，人妖男的身上有數百道傷口，席卡也只能選擇比較大的來處理，剩下一點修複之水，都灌進了蒼紅的肚子。
蒼紅的臉色平靜下來，心頭卻是泛起驚濤駭浪。他看見薩林一邊握着魔核吸收力量，一邊支撐着魔法照明，同時還在探查周圍環境。
薩林竟然是有強大傳承的魔法師！
普通的魔法師在恢複魔弦的時候，往往得采取固定的姿勢，連身體都無法移動，更別提同時施展魔法了。這個時候，魔法師如果收到打擾，心魔頓生，甚至不必有人攻擊，自己就能被魔力反噬，成為廢人一個。
蒼紅雖然不知道冥想法則的事情，卻知道魔法傳承的意義。薩林的老師，恐怕是個異常強大的家夥。只是薩林的級別還低得很，為什麽要離開老師進行鍛煉呢？這很危險，尤其是來到混亂沼澤這種地方，薩林的老師就不擔心學生的生命安全嗎？
薩林撫摸着地面，終于發現了細不可查的魔紋。果然，腳下有一個巨大的隐形魔法陣。自己這些人被從水潭裏吸進來，就是因為這個魔法陣被啓動了。
薩林對于魔法陣沒有研究，就算是記憶了很多魔法陣的知識，也不能看出什麽端倪。不過從魔紋的複雜程度來看，這個魔法陣的直徑至少有一百米。傳說秦因帝國的皇城中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是數代宮廷魔法師合力建造的，直徑也不過是五十米。
薩林心生喜悅，這個第二王朝的遺跡，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單是腳下的這些鋼岩，就已經價值百萬，甚至可能是千萬。退一萬步說，即使遺跡內空無一物，自己挖些石頭走，也能暴富。唯一的問題是，自己的恩賜指環內的空間太小……
如果老師在就好了，傑森的空間道具，肯定能帶走所有的鋼岩。
傑森如果知道他的學生這麽沒出息，肯定會把薩林一腳踢出門牆。不過是一堆鋼岩而已，傑森只要突破五級，立刻就有財力建造完全由更高級的材料制造的魔法塔。讓老師做苦力搬運鋼岩？這種學生，不要也罷，太丢人了。
薩林恢複了一半的魔弦之後，又制造了一份修複之水，幫蒼紅處理了傷口，還給莎拉灌下去不少。兩萬年以上的遺跡，一般來說裏面不會有危險。不過也難說，當年第二王朝號稱魔法帝國，至少腳下的這個魔法陣還可以發動，足以證明當年的魔法師是多麽強大。幫手多一些總是好的。
這個空間的空氣很幹淨，除了沒有光線，沒有聲音之外，暫時還沒發現什麽危險。腳下的魔法陣也很穩定，沒有繼續發動的意思。薩林等人休息了四個小時之後，這才恢複了一定的戰鬥力。
蒼紅身體表面的傷口都愈合了，傷疤縱橫，奇怪的是他臉上很幹淨，薩林懷疑，這個人妖男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保護的是他的臉。蒼紅現在的臉色煞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修複之水不能補血，就是神術也不能。
蒼紅聲音細微，有幾分嬌弱的感覺，讓薩林寒毛直豎。
“梅林法師，為什麽不用照明術觀察一下周圍環境？”
“我不會照明術。”
……
蒼紅無語，本來的很多話都被堵了回去。這個擁有強大傳承的魔法師竟然不會照明術這個低級得不能再低級的魔法。
薩林沒有理會蒼紅的尴尬，螢光術的照明範圍太小，不過他自然有別的辦法。從身後的皮囊內取出一根粗大的金屬棒，擰開頂端的蓋子，然後用火鐮點燃裏面隐藏的魔焰藥劑，這是薩林制造的魔法火炬。
金屬棒的頂端有六個細孔，魔焰藥劑被點燃之後，白色的火焰噴出，光明大放，比照明術的效果還要強烈。
一時間靜得可怕，魔法火炬燃起，大家終于看清了這個空間裏的景物。
腳下是一個黑色的平臺，整塊的鋼岩上雕刻着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平臺的邊緣是寬大的石頭臺階，有十二根粗大的柱子撐起這個空間，臺階下，更為空曠的平地上，趴着一只正在沉睡的怪物。
這個怪物只有十幾米長，體型上還沒有開山怪龐大。它的頭頂是一對銀色的角，一張臉有兩米多長，軀體上生長着成片的板甲，有些像淡水魔鱷。因為薩林的魔法火炬照明效果太好了，衆人甚至能數清楚這個怪物臉上的七只眼睛。
七目惡魔巴芬迪爾！
三萬年前的人類喜歡到異位面捕捉怪物，這也包括惡魔位面。惡魔種類繁多，級別劃分卻很簡單。大惡魔，惡魔，小惡魔，還有使魔。
大惡魔的力量超過現在所有的九級職業者，包括魔法師。
巴芬迪爾是大惡魔中比較有名的一種，在各個王朝遺留下來的壁畫中，人們經常會看到巴芬迪爾的形象。只不過在第三王朝之後，人類的力量衰弱下來，再也無法任意跨越位面，巴芬迪爾也從拉車牲口變成了恐怖的魔王。
這、這東西不是在本位面已經滅絕了嗎！
薩林咽了口唾沫，确定這個大惡魔的身上沒有傳說中的雷霆鎖鏈，顯然這是個自由惡魔。也就是說，這東西沒有任何契約的約束，只要離開這個空間，就可以在梅爾斯大陸上肆意妄為。
怎麽辦？惡魔是有智慧，甚至有語言和文字的物種。這個家夥被關在這裏有幾萬年了吧，會不生氣嗎？
薩林和蒼紅等人，此時是多麽希望這個惡魔永遠不要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