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紅線盜賊
“還有三隊人，我們打不過。”
莎拉醒過來後，蒼紅這才開口，對薩林直言。
“我知道，可是不能回頭，回去也許撞見教廷的人，迪迪普斯不安全，我們想離開斯科琴亞，前面是唯一的路。”
“莎拉不能繼續戰鬥了。”
蒼紅的眼圈有點紅，配上他妖異的外貌，看上去像是個絕美的女子，比莎拉還要豔麗幾分。
“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沖過去。”
薩林手中握着一枚三級魔核，臉上一絲的稚氣都沒有，說出話來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四個人坐在迷惑之霧的範圍內，一點螢光，照得每個人的臉上都發出慘綠的顏色。
薩林感覺魔弦恢複超過了一半的時候，這才分神檢查自己腰間的傷。苦修士用神文凝結出的短矛一舉擊破三面水紋之盾，讓薩林心有餘悸。
水紋之盾本身是一級魔法，經過薩林的改良後，防禦能力接近二級魔法的頂峰，說是三級魔法也不為過，唯一的缺陷是不能瞬發。
水紋之盾變成球狀，任何攻擊都不是正面承受，這金色的短矛直到破開三面水紋之盾後才滑開，薩林的反應要是慢上半分，現在已經死了。救了他性命的不止是變異的魔法，薩林查看腰間，自己的腰帶破損，裏面的一樣東西擋住了金色的短矛。
薩林把手指從腰帶的破洞中探進去，勾出了一件東西，卻是明輝男爵輸給他的那枚戒指。戒指上的透輝石被他賣掉了100金幣，剩下光禿禿的一個黃金指環。薩林留下這指環的本意是因為指環鍍了純金，那種沒有提煉過的黃金，可以用在魔法藥劑中。
現在指環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劃痕，金色的短矛劃破了指環鍍金層，被裏面的材質擋住了，這才沒有穿透薩林的腰。
薩林心中微動，這東西的材質好堅固啊，比魔法護盾還要強。要知道，二級魔法制造出的護盾比鋼鐵堅硬得多，金色的短矛連續擊破三面，才滑開，卻只在這戒指的表面蹭去了一絲的黃金。
指環有古怪！
薩林不會煉金術，也不會火系魔法，不過他還是有自己的辦法。在皮囊內取出坩埚，直接把鍍金的指環扔進去，然後加入黑色的魔焰藥劑。
黃金的熔點很低，魔焰藥劑發出橘紅色的火焰，黃金緩緩液化，露出指環的真面目。
指環呈綠色，金屬質地，有些斑駁。指環的內側出現了一圈陰文，是古梅爾斯語。薩林每個字符都認識，卻不明白含義。簡單推測的話，應該是古老的自然魔法咒語。
很久以前，大多數的魔法師都信仰自然女神。自然神殿沒落之後，這一系的法師們也随之消失了。即使有，他們也不再公開承認自己的信仰。
這枚魔法指環應該是屬于一個信仰自然女神的魔法師，經過僞裝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落在明輝男爵的手裏。薩林本來以為上當了，沒想到黃金熔煉掉以後，卻得到了這個至少有兩萬年以上歷史的魔法道具。
自然魔法已經沒有人會用了，即使有，自己也學不了。薩林想着，卻不洩氣，至少這東西值很多錢吧？
沒有失望，薩林随口念起了指環內側的陰文。
一共二十四個字符，薩林在四秒鐘內就讀完了。一道肉眼難見的綠色光芒在指環內側出現，滲入薩林的手掌。薩林感覺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眼前眩暈了半刻。
席卡見薩林突然發呆，握着一枚爛糟糟的指環，眼中沒有了往日的靈氣，頓時擔心起來。她用手指捅了捅薩林的肋骨，問：“團長，你怎麽了？”
啊！
薩林驚叫一聲，蒼紅和莎拉都望了過來，薩林臉上一紅，搖頭道：“沒事，我在查看傷勢呢。”
“要不，你喝點這個吧。”
席卡取出她珍藏的聖水，這是她離開村莊之後，花掉身上僅有的銀幣買的。薩林推開席卡的手，上次用聖水療傷的經歷他還記憶猶新，本來是非常溫和的聖水，放到他身上比酒還烈，比毒藥還危險。
看到席卡撅起嘴，薩林笑了起來，他是從心底高興，這指環，竟然是個空間裝備。
讓薩林開心的是，這空間裝備自己竟然能夠使用，他只是一級魔法師，就連普通的魔法道具都無法使用，僅僅可以激發卷軸，或者是激發法師袍上的恒定魔法。
空間道具是五級以上的魔法師才能使用的裝備，可這個指環內的空間，此刻已經向他完全展開了。
指環內是一個環形的空間，盡管不大，也讓薩林的心顫抖起來。因為指環空間內有三樣東西。這三樣東西，毫無疑問，肯定也是古老的魔法道具。
薩林壓制住心裏的激動，把指環套在手上，沒有立刻取出裏面的東西查看。蒼紅還在望着這邊，薩林對他還是有些忌憚。
人類在第三王朝時代就逐漸的失去信仰，梅爾斯女神隕落，這指環的價值恐怕遠不止是空間道具那麽簡單，薩林讀的書非常多，他有一個真正的老師。現在他才明白，傑森有多強悍。一般的魔法師，根本不可能像傑森那麽富有，還擁有無數的書籍，筆記。
沒有傳承的魔法師，想弄到其中的一本都很艱難，薩林卻連續看了幾年，都沒有看完。要知道，他可不是用普通的方式閱讀，而是靠記憶魔法死記硬背。
指環內的三樣物品是——一個翠綠的葫蘆，比巴掌還小；一串項鏈，看上去像是黑曜石的，不過沒有拿出來看，薩林也不能确定。因為鋼岩，黑水晶，部分煙晶還有一些透閃石都可能是黑色的。
第三樣物品是一片葉子，這片葉子有些發蔫，黃黃的，薩林也看不出什麽內涵來。說到底，薩林的知識大部分都是死記硬背，沒有融會貫通，還做不到随想随用。
發現了指環內的秘密，薩林甚至都有放棄探索遺跡的打算了。這指環裏的三樣東西，随便賣出去一件，估計都夠他幾年修煉的消耗了。
不過薩林随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只是招惹了蘇方索伯爵，他這麽做還無可厚非。問題是現在他惹的麻煩太大，神使座下的一級神官被他幹掉，還有一個苦修士，薩林已經無路可走，只能拼命提高實力。
第二王朝的遺跡內如果能找到适合他的魔法裝備，小命兒就多了一絲的保險，只靠錢已經不能讓薩林有安全感了，這指環內的東西，還是不能賣掉。既然指環自己都可以使用，裏面的物品未必就不能。
薩林修煉魔法之初，只是想過上每天都能吃飽，不受人欺負的日子。
現在這個願望變得越發遙遠起來，他首要的目标變成了得活下去，別被神聖教廷的人抓到。
魔弦很快就恢複了，有三級魔核在手，還有傑森送給他的白水晶戒指，薩林恢複魔弦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普通的一級魔法師。
莎拉也坐了起來，修複之水無法徹底治療她的傷勢，至少能讓她行動自如，戰鬥卻不要指望了。
“蒼紅，我們離遺跡有多遠的距離？”
薩林感覺內傷也好了許多，站起身來，來到蒼紅身邊。法師袍上的無形之盾被他激發起來，暗中防備。如果蒼紅翻臉，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這個人妖男。
“至少還有500裏的距離。”
蒼紅臉色發白，他受傷不重，狀态不好的原因大半是因為同伴的死亡，讓他有些頹喪。
“莎拉還有多久能恢複？”
薩林無形之中已經開始掌握主動，雖然是被雇傭的關系，現在蒼紅卻再也無法淩駕于他之上，萬事都要聽薩林的。否則薩林就算甩手走掉，他也沒辦法離開這個洞穴。
“前面的隊伍，我們不要理會了。現在禿鹫傭兵團的人恐怕已經發現了不妥。我們再去襲擊，也很難得手。讓席卡背着莎拉，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穿過紅樹林，紅樹林裏有恐妖，吸魂魔，對方不會在這個地帶選擇和我們戰鬥。”
蒼紅吸了口冷氣，他在地圖上标注着的那片紅樹林，一半淹沒在水中，裏面異常危險，本來該繞道而行的。薩林一眼看出了那裏是捷徑，要冒險穿過，避免和前面隊伍的沖突。這個少年魔法師，好堅強的心性。
蒼紅自己都有放棄探索遺跡的想法了，不過他怕放棄的話，薩林就會放棄莎拉。
見蒼紅沉默，薩林微笑起來，對蒼紅道：“我們這次招惹的人，肯定是無法力敵的。如果不在遺跡內有所收獲，就算逃離斯科琴亞，我們以後也只能和喪家犬一樣，沒有任何出頭的可能了。你想找個鄉下種地還是給小貴族當打手去？”
蒼紅咬了咬嘴唇，憤然道：“好，我們走。”
薩林說的生活，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就是傭兵或者冒險者的悲哀，一旦習慣了眼前的生活，就再也無法甘于平淡。大多數傭兵或者冒險者入行的時候，都在想攢下些錢，就回老家過原來的生活。可是冒險生涯一旦開始，任何人都無法回頭了。
蒼紅的軟鞭已經被重铠劍士扯斷，如今手中的武器是盧卡斯的三角劍，背後還背上了一柄劍刃槍。席卡背起莎拉，她背後還有那根巨大的棍棒，莎拉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辦法，這個隊伍裏，只有席卡現在是最健康的。
薩林自己也有傷，讓魔法師背着劍士趕路也不現實。
迷惑之霧在洞穴內飄蕩着，将四人隐藏起來，洞穴很快就到了盡頭，蒼紅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最前面逃亡的隊伍恐怕已經離開了洞穴，進入了混亂沼澤的範圍。禿鹫傭兵團的最後一個小隊也不在洞穴內，前面天光大亮，淡淡的霧氣溢出洞穴，如今卻變得極其顯眼了。
薩林只能散去迷惑之霧，小心翼翼的跟着。一路南行，打鬥的痕跡全無，前面就是紅樹林了，已經深秋，紅樹林中的水量減少，季節性的河流大多幹枯，露出濕潤泥濘的地面。
還有水窪的地方，淺淺的水中還有呼吸困難的魚在撲騰。一直體型碩大的黑貓耐心的等在旁邊，天空有短尾鷹在盤旋，讓這片樹林顯得生機盎然。
薩林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散去迷惑之霧後，感知并沒有縮小範圍，反而擴大了。百米內的一切仿佛都在眼底般清晰，樹皮上鑽出的一只青蟲，吐着晶瑩的粘液，樹葉下，切葉蟻忙碌的用雙颚啃咬葉片，留下樹葉的纖維脈絡。
薩林甚至發現了地面下的一只土龜，這種低階魔獸善于隐藏，呼吸慢得無法察覺，薩林卻感知到了這只土龜的心跳，他甚至能感覺到土龜的四個心髒跳動的頻率。
一級魔法師的感知範圍不過是十米左右，也不會有這麽清晰，薩林如果不在迷惑之霧裏，感知範圍也就是20米出頭。薩林略微思索，摘下了綠色指環，感知突然就降低下來，仿佛一切重歸混沌。
戴上指環，感知恢複，薩林翹起嘴角，這是個意外的驚喜。感知的距離和清晰度決定了魔法的施放距離和效果。
比如說，理論上，一級魔法可以打擊20米外的目标，但是要做到精确打擊，讓敵人無法躲避，魔法必須控制在感知範圍內。一般的一級魔法師，感知範圍也就是10米，超過這個距離，感知開始模糊，要靠雙眼校正。
10米的距離，恰好是劍士爆發力最強的一段距離。如果魔法師不能擴大感知範疇，對上劍士并不會占太大優勢。而靠雙眼校正的魔法，是無法具有追蹤效果的，身手靈活的劍士很容易躲過。
現在薩林的感知擴大到了100米的範圍，在成為大魔法師之前，也不用擔心感知不足的問題了。
蒼紅突然停了下來，薩林同時站住，不再前行。
前方傳來打鬥的聲音，這個靠耳朵就能分辨。金屬的撞擊聲，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痛苦的呻吟聲。薩林自然而然的站在一棵樹後，腳上的鞋子已經被污泥沾染成黑褐色。他混不在意，席卡也輕輕放下莎拉，讓她靠在一棵樹上。
晦氣啊！
薩林心中十分郁悶，那個逃亡的隊伍竟然和自己一個心思，竟然一頭紮進了危險的紅樹林。無論是逃亡隊伍，還是追蹤的隊伍，都沒有魔法師和高加索戰士，遇到恐妖或者吸魂魔的話，生還的可能不大。
早知道這樣，薩林寧可繞路。
“什麽人！退後！”
前面傳來呼喝聲，同時，一枚羽箭破空而至直奔薩林。薩林躲在樹後，心生警惕，來不及支撐起水紋之盾，猛地彎腰，幾乎趴在地上。這枚羽箭毫無懸念的穿透了樹幹，從薩林頭頂飛過。
這羽箭的軌跡自上而下，極難躲避，如果薩林動作小一點，恐怕正好被穿透頭顱。
薩林頓時發現了這個弓箭手，剛剛提高感知的喜悅消失了，畢竟自己級別太低，竟然沒發現這個隐藏在50米外的家夥。
薩林臉色冰冷，50米的距離，他的魔法無法準确定位，竟然無法反擊。如果是大魔法師，魔法攻擊距離最少不低于200米，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弓箭手在樹頂繼續彎弓，搭箭，瞄準。
弓箭手用武器瞄着薩林等人，大聲喝道：“紅線辦事，滾。”
“紅線是啥？”
薩林讀書再多，也不可能知道眼下流行的事情。蒼紅嘴唇抖動了一下，勉強道：“是紅線盜賊團。”
“奇怪，我好像有印象，席卡，你記得這個不？”
“團長，賞金榜第八的盜賊團，殺掉一個有一百金幣，匪首紅線，腦袋值2萬金幣。你念叨過。”
2萬？那不是比我還高？薩林想起自己被蘇方索伯爵私人通緝，數目上比這個匪首差了太多，心中隐約感覺紅線盜賊團惹不起。
薩林慢悠悠的釋放出四個水紋之盾，讓包裹住魔法盾的氣泡漂浮在身體周圍，這才回身，拔起射入身後地面的羽箭。他擡頭，望向樹上的弓箭手，做了個挑釁的表情，然後雙手握住羽箭兩端，用力一撅。
咔吧一聲，羽箭被折斷，薩林将斷箭扔在地上，向弓箭手笑笑。
“梅林法師！”
蒼紅急了，對方雖然很嚣張，可是只是在驅趕自己這隊人，并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紅線盜賊團是他惹不起的，就算是整個蒼隼傭兵團，也未必惹得起人家。
薩林冷笑起來，道：“他那第一箭，是打算殺死我，我要是被射死了，你以為他會放過你？我這就去報一箭之仇，你要是害怕，就在這裏等着吧。”
薩林說着，激發了魔法袍上的巨力術，沖向弓箭手。
巨力術是一級魔法，本身是一種混合魔法，既可以增加使用者的力量，也能增強抗打擊能力，本身是地系魔法。薩林靠着要帶上的魔核才能激發。
“不知死活！”
弓箭手的面目也猙獰起來，他的視力敏銳，看得清楚，薩林魔法袍上的标志明顯，這只不過是一個一級魔法師。
只要保持距離，弓箭手對于一級魔法師的威脅比刺客還大。
薩林的步履有些笨拙，沒有風速術，他的移動速度僅僅比普通人快上一些。弓箭手的弓立刻張到半滿的程度，一箭射出。
噗！
一個氣泡破碎，水紋之盾消失。弓箭手行雲流水般搭上第二支箭，兩支箭幾乎連成一線，再度擊破了第二個氣泡。
我看你還有多少魔弦！
弓箭手第三次出手的時候，手指間已經夾了三枚羽箭。薩林面色沉穩，一個個水盆大小的氣泡出現在他的面前，抵擋住弓箭手連珠箭術。
40米，30米，20米……
每前進10米，弓箭手至少射出9箭，薩林的氣被射破一個，就立刻又一個新的氣泡補充上去。弓箭手的面色凝重起來，這個魔法師，難道是大魔法師假扮的？
不可能，大魔法師的魔法盾自己根本就破不開！在他思考的時候，形勢已經對他不利了。薩林接近到了20米的距離，他還在樹上，想要離開，卻不能了，因為這已經是魔法能夠達到的最近距離，就算薩林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一級魔法師，也可以開始對他造成生命威脅。
越是接近弓箭手，薩林的心情就越平靜。他甚至還有暇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為了半塊餅，就會很卑微的去讨好一個市儈的小商販。人家打他，他就默默忍受，從來不知道反抗是什麽。
直到有一天，他因為一個金幣，被抓進了大牢，傑森前來救他的時候，薩林才突然感覺，原來的生活是地獄。
再不要過從前那種生活，薩林微笑着，雙手持咒，口中大聲的念誦出一段節奏鮮明的魔法咒語。弓箭手去摸箭囊，手中一空，他發現自己的羽箭已經射幹淨了，他射出最後一支羽箭後，那個魔法師的護盾就不再增加，仿佛知道他已經沒有了武器。
弓箭手不甘心坐以待斃，放下角弓，從腰間抽出短劍，向樹下撲去。他不相信，一個魔法師有什麽肉搏能力。只要能接近到10米以內……
噗！
異常沉悶的聲音，一枚比胳膊還粗的冰錐擊中了弓箭手的頭，大好頭顱，瞬間粉碎。
蒼紅愕然，這一擊，超出了他對魔法的認知。四級傭兵團的傭兵對魔法不會一無所知，薩林使用的是一級魔法，蒼紅分辨得出來。只是這一級魔法的威力也太大了一些，巨大的冰錐速度之快，讓蒼紅的肉眼都看不清。
這意味着，只要薩林的魔法鎖定，四級以下的職業者将無可逃避。
這一擊之後，薩林的狀态已經調整到了巅峰。二次施法、二級施法、瞬發魔法，這三種高級技巧被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一級魔法發揮出了三級魔法才有的效果。
看着頭顱被毀，摔在眼前的弓箭手，薩林有些遺憾的說了一句——“可惜了一百金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