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湖有個萬古樓
夜寒走出藏書閣，趙銘樓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此時的他已經不複之前的盛裝，只是一身簡單的灰布袍，不過頭頂的紫金玉冠依舊戴着。
“夜寒大哥，夜寒大哥，你要去哪裏呀，我可以跟着你嗎？”
看着眼前充滿朝氣的趙銘樓，夜寒笑意更勝了三分，燕雲呀，必定會回到人族的手中。有太多的人在向着收複燕雲這條路上努力着，這一條路上不僅有披荊斬棘的前者，還有這些充滿朝氣的後來之人。夜寒伸出手，摸了摸趙銘樓的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現在還早，你的修為距離破鏡只是一絲距離了，等你走出你的第一條修行之路，我就帶你去闖一闖這江湖。“
趙銘樓的臉色一苦，不過很快又變為鬥志昂揚，他昂首挺胸地點了點頭。
“夜寒大哥你等着吧，我很快就會到達破鏡了，到時候我與你一起闖蕩江湖。”
求佛街旅店的二樓窗前，肖玉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夜寒。
“所以，你答應那小子的要求了，等他到了破鏡就帶他去闖江湖。”
“不錯。”
“那個小祖宗，你帶他幹什麽？”
“他不錯。”
“他是不錯，不過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只要出了一點差錯，中原必然會動蕩。“
“哦？”
“你應該聽到他剛見到我的時候喊我阿姨了吧，事實上我确實是他的阿姨。我們肖家一直以來就有一個規矩，家族必須由三百歲以下的年輕的族人掌控。因為只有年輕人才有源源不斷的活力，只有年輕人不會失去進取的決心，年輕就代表着希望。不過年輕人也容易出錯，所以肖家的執掌者一般會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為大少爺，女的是大小姐。“
“如今的肖家大小姐就是我，而上一代的肖家大小姐正是趙銘樓的母親肖嬛。因為她嫁給了當代雄主趙千合所以才不得不卸任了肖家大小姐，之後直到我來到肖家接任大小姐，肖家的大小姐一直空懸着，在此期間其實一直是她在管事，所以說她對肖家的掌控力非常深。我接任大小姐還多虧她的幫忙，而那之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我也是在那段時間認識趙銘樓的。“
“自大宋建立以來，肖家和趙家就是這個世間最巅峰的兩大家族，一個是當今皇族，另一個暗中操控着整個江湖。一個中原自然容不下兩個霸主，兩家之間的明争暗鬥一直沒有停止。肖嬛姐姐嫁給趙千合本就是兩家緩和關系的策略，若是趙銘樓出了事情，勢必會影響到兩家關系，那江湖就會掀起波瀾，你想要收複燕雲的計劃恐怕就會擱淺了。”
夜寒自信一笑，拍了拍肖玉的肩膀。
“這天下怎樣的風波都無法阻止我收複燕雲，另外，我若是連趙銘樓那個小家夥都保護不了，也沒資格收複燕雲。”
肖玉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着急之色漸漸消散，接着自信地說道。
“說的也是，有你和我保護這個小家夥，這天下有誰動得了他。”
“出發吧。”
“哦，去哪裏？”
“澄明路。”
“去那幹什麽？”
“找道遠尊者的師兄。”
“你不會還以為道遠尊者的師兄還在澄明路吧”
“那在哪裏？”
“......”
肖玉無奈地扶着額頭，一把抓住夜寒的手，向着門外沖了出去。
“走吧，我帶你去找道遠尊者的師兄。”
若木城內，肖玉拉着夜寒漫步在街道上，穿過阡陌的小巷向着萬古樓走了過去。
“你性子直沒什麽，可是你不要把其他人也想的像你那麽直接，道遠尊者絕對不是你這樣直接的人，直接的人沒有接任尊者的資格。道遠尊者的師父是慧岸尊者，慧岸尊者的弟子有數十個弟子，而不在枯葉林的弟子也有十數個。但是住在求佛街這麽近的地方，卻和枯葉林沒有聯系就說明此人和枯葉林鬧翻了。“
“而慧岸尊者的弟子中和枯葉林鬧翻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慧岸尊者的大弟子，道淺首座。一百年前，慧岸尊在壽元将盡秘密前往血神殿了去一樁俗事，沒想到行蹤卻被血神殿所知。在落日岩這個地方，慧岸尊者被血神殿三大殿主圍攻，最終不敵身死，洩露慧岸尊者行蹤的正是道淺首座。“
“他為何如此？”
“道淺首座本是最有希望成為枯葉林下一任尊者的人，不過在道遠尊者來了之後，這個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尊者的人漸漸變成了道遠尊者。于是道淺首座便對慧岸尊者下了手，并且嫁禍給了道遠尊者，所幸他的陰謀沒有得逞，枯葉林依舊在道遠尊者的掌控之下。“
“嗯，那我們要去哪裏？“
“就是這裏，萬古樓。”
夜寒一擡眼，眼前立着一座普普通通的瓦房，不過瓦房的匾額之上那龍飛鳳舞盛氣淩人的三個字‘萬古樓’彰顯着它的不凡。
“萬古樓？”
“不錯，正是萬古樓，大宋手下的第一情報部門，萬古樓獨立在朝廷之外，只對趙家負責，其勢力絕對在一流勢力之列。我們要想得到道淺首座的消息從這裏打聽就好，不過這裏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來的，而且得到消息也要付出代價。”
“代價。”
夜寒輕吟一句，便跟着肖玉走進了萬古樓，萬古樓內部的裝飾很是簡單，一個簡單的前臺後面坐着一位頭發斑白的老者。看着肖玉和夜寒走進來之後，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向着兩人問道。
“兩位是什麽人？”
“肖玉，夜寒。”
“肖家當代大小姐肖玉，燕雲來的夜寒？”
“不錯。”
“那進去吧。”
只是和肖玉簡單的兩句一問一答，老者便又閉上了眼睛，在肖玉和夜寒的左側，一道暗門緩緩出現。肖玉向着眼前的老者一拱手，接着拉着夜寒走進了暗門，暗門之內是一處向下的通道，在通道兩側有着一扇扇石門。肖玉拉着夜寒一直走着，直到見到一扇打開的大門，便拉着夜寒走了進去。
大門之內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客廳，客廳對面同樣有一扇大門，在客廳中間橫着一張桌子，桌子前剛好有兩張椅子，肖玉拉着夜寒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在他們的對面此時已經坐着一個中年男子，男子一臉和善的笑意，看着肖玉和夜寒坐下來之後，中年男子先是給兩人上了一杯茶，接着緩緩問道。
“兩位來萬古樓有什麽事情？”
夜寒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圍，肖玉則是用手指敲着桌子，像是考量着什麽。
“先不忙說事情，我這裏有幾個消息賣給萬古樓，先算算這些消息價值多少。”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爽快地笑了笑。
“可以，肖玉大小姐說說吧。”
“第一個消息，第二魔域的五位長老在燕子嶺圍攻夜寒，夜寒身受重傷導致經脈盡斷。第二條消息，道遠尊者在尋找他的師兄道淺，意圖和解。第三個消息，夜寒即将前往道淺首座的所在地，尋找道淺首座。”
中年男子笑着搖了搖頭，沉思了一下，接着說道。
“第一條消息可信度很高，而且屬于獨家秘聞，不過雖說事關寒夜刀夜寒和第二魔域，但是這條消息本身沒什麽用處。至于第二條消息可信度并不高，不過結合第三條消息我們可以知道道遠尊者卻是要找道淺首座，而且是你們代勞的，和解并不可信。至于第三條消息完全是湊數的，不過這三條消息加在一起我可以給你一條不屬于秘聞的重大消息。“
肖玉笑着點了點頭，還不錯，跟她預料的差不多。
“我要知道道淺首座的所在。”
“道淺首座的所在差不多就是一條不屬于秘聞的重大消息了，不過只是知道地點，你們恐怕找不到他。剛好我們有一個委托，如果你們願意接下這個委托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麽找到道淺首座，而且這個委托對你們尋找道淺首座還有幫助。”
“什麽委托？”
中年男子笑了笑，沖着肖玉攤了攤手。
“你應該知道萬古樓的規矩，只有接下了委托，你們才可能知道委托到底是什麽。”
肖玉眉頭一皺，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自然是知道的。”
“我是肖家的大小姐，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峰的人物，這個世界上能夠壓我一頭的人只有一個，就是廟堂上的那一位。你認為我若是出事了，這中原，這江湖會成為什麽樣子？“
“天下大亂。”
“你承擔得起嗎？”
中年男子默然，沉思了一下，中年男子潇灑一笑。
“那種事情不需要我關心，萬古樓的規矩不能改，不過我想即使你接了這個任務，這世間也沒誰敢動你。”
肖玉大眼睛一瞪，剛要再說兩句，夜寒沖着中年男子微微額首。
“我接下這個任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