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暴打
王氏沉吟片刻,俗話說捉賊捉贓,現在權福還什麽都沒做,貿然把他拿下,他再狡辯一番,自己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腦子裏飛速思考,王氏讓韓嬷嬷把那丫鬟叫到跟前,如此吩咐一番。那丫鬟還有些懵懵懂懂的,王氏喝道:“這事兒若是辦不好,我先把你捆了賣出去!”
小丫鬟一凜,哆哆嗦嗦的保證,自己一定會辦好的。
相比于權福,王氏肯定更讓這些後院的丫鬟婆子畏懼。
小丫鬟走到外面,權福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小丫鬟低着頭,說:“大小姐問您有什麽事兒?若是為了上回的事,就讓您去甬道等她。”
權福想起上回被瑞應踢的那一腳,現在還心有餘悸,莫非還想再踢他一腳不成。權福獰笑道:“好,我就去等着,看她敢不敢來!”這一次,就叫她有來無回,
小丫鬟被他的獰笑吓得一激靈,飛奔似的跑回隔間,把回話告知王氏。王氏對韓嬷嬷颔首示意,韓嬷嬷自去安排。
權福和胡波兩人到了甬道。甬道是院牆之間的夾道,平時只供奴仆在此穿過。此時大部分奴仆都被安排去接待客人了,因此這裏并無人經過。
“你姐姐倒是會挑地方,”胡波雙手籠在袖中,這裏的穿堂風呼呼的吹着,他不比權福是大少爺,穿得起绫羅綢緞,身上還是單薄的棉衣。“這兒可真夠冷的。”
即便權福身上穿着錦緞袍子,也凍得夠嗆,道:“少羅嗦,我們等一會兒,若是不來,回頭我可得好好收拾她!”
話音剛落,兜頭就被一盆夾雜着冰塊的水給淋了個透濕,二人頓時變成了落湯雞。權福剛要擡頭大罵,眼看一塊黑色的大麻布就罩在了二人頭上,接着甬道兩頭就響起婆子的呼聲:“有賊啊!抓賊啊!”
權福凍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話都說不出來。眼前又被黑布蒙着,看也看不見。這些都不是最糟的,而是兩邊忽然跑過來很多腳步,棍棒如雨點般打在他們身上。二人被打得蜷縮在地,權福連聲高叫:“住手,快住手!我是你們四爺!”
家丁們有一瞬間的猶豫,忽聽有人厲聲喝道:“竟然敢冒充府上四爺?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我來負責!”
衆人回頭,見是大爺權祿,和滿臉陰沉的二爺權祐。說話的正是權祐,既然二爺發話了,那還有什麽畏懼?
家丁們互相使個眼色,棍棒再次落下,直把權福和胡波二人打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原來是西角門的小厮跑去前院報信,權祿略一思量,讓三弟權裕先陪着客人,對二弟權祐說:“今兒來了不少親眷,都是你不曾見過的,走,我帶你去暖閣,給她們請個安,見個禮。”
兩人到了暖閣,在隔間找到王氏,權祿道:“聽說四弟帶着外男去了後院,我不方便出面,不知母親可否派人前去看看?”
王氏嘆道:“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這個混賬東西!竟是要找瑞應的晦氣,人就在甬道,你們去了只管處置。”
原來這事竟牽扯到了瑞應,權祿一陣後怕,虧得小心謹慎,找了王氏。權祐已是滿面煞氣,都沒行禮就往甬道而去。
這會兒權福和胡波被打得聲音越來越小,權祿生怕出了人命,便讓人住手,道:“行了,宴客的日子,別真鬧出人命來。”
家丁住手退到一旁,權祐大步上前,一把掀開黑麻布,冷冷一笑,道:“這兩個豬頭是誰啊?我可看不出是什麽四爺!來人,把他們轟出去!”
甬道那邊兒就是門外,家丁兩人擡一個,把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二人扔到了大街上。
這事兒回禀了王氏,王氏心頭大暢,可惜沒能親眼看見那雜種被打的模樣。回到座位時,呂氏問她:“方才不是看到府上大爺和二爺了嗎?怎麽不來見見?”
王氏笑道:“大爺是帶着二爺來請安的,不過我看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就說算了,免得沖撞了你們。”
“自家孩子,這有什麽要緊?”不過呂氏也看出來了,二爺權祐的臉色可不好,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沒什麽別的事兒吧?”
王氏沖她微微一笑,帕子掖了掖嘴角,道:“沒事兒,就算有,那也是好事兒。”
呂氏狐疑的看她一眼,到底是人家府上,便沒有多問。
此間發生的一切,瑞應全都不知,她還在和蕭婉之閑話。蕭婉之說到妹妹蕭悅之的婚事,就在十月初六,嫁的是太醫院世家蘇家。
“我還在杭州的時候,悅之表姐正在備嫁,因此不曾見到,既是十月初六,那我到時候一定去。”
蕭婉之笑道:“他們人已經到了蕭家在京城的莊子上,到時候就從莊子出發,我十月初五要去添妝。”
“那表姐來叫我,我跟表姐一起去。”
兩人議定了,又說了些話,正院那邊來人說該吃晚茶了。
晚茶吃過,今日的宴席就算完滿結束。這一天幾乎沒有不痛快的地方,王氏很是得意,親自把女眷們送到垂花門,寒暄着下次再聚的閑話。
若不是柳姨娘晚間哭到權相的書房,權相大發雷霆,瑞應都不知道權福被打了。
芳草扶着瑞應往前院去,一邊走一邊把王氏那邊透露來的消息說給她聽,瑞應知道了個大概,心道王氏下手夠狠的。
半路上遇到權裕和徐氏,徐氏是一臉懵,根本不知道權福好端端的怎麽會被打。
這事兒三房沒攙和,反正不會牽累到他們,瑞應沖三哥寬慰的笑了笑。
權裕卻走上前去,悄聲說道:“無論待會兒怎麽樣,你都不要出頭,有大哥二哥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瑞應心底一暖,說了聲:“三哥放心。”牽扯到自己也不怕,難不成還能也打自己一頓啊!
到了前院正堂,權相滿臉鐵青坐在主位上,王氏坐在一旁,其餘人都站着,唯有柳姨娘跪在堂中,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瑞應踏進門檻,就覺得權相的視線狠狠的落在她的面門上,她絲毫無懼,迎上那道目光,嘴角嘲諷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