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京
瑞應長得像蕭潤玉,權相二公子對瑞應格外上心,這還有什麽不好猜的。
謙王當然知道權相的先夫人就是蕭潤玉的親妹妹,也知道瑞應小時候寄養的清心庵,卻不知清心庵大火之後,權相的女兒已經不在那裏。
當年蕭夫人過世之後,自己登門祭拜,偶然聽人說,權相把剛落地的女兒取名瑞應。自己身邊的門人奚落道:“瑞應不就是鳳凰的別名嗎?相爺難不成還真指望自家出個鳳凰!”
如果瑞兒就是權相的女兒瑞應,那麽謙王能肯定,瑞應還記得往事。否則,她怎會說自己叫瑞兒?一個忘記父母家鄉的人,怎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現在值得推敲的是,她是自己逃離清心庵的,還是受了權相的指使?
謙王當然更傾向于她是逃出來的,權相那樣心高氣傲的人,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來當細作。
何況當時初見瑞應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麽可憐的孩子,就是長期遭受虐待,不會是裝出來的。
那麽她遇到自己,是偶然還是刻意呢?謙王從不相信這世上有巧合,就算是巧合,也是刻意的巧合。
她能找上自己,恐怕是知道自己與權相不對付吧!
而且,她能和權祐達成共識,權祐已經不願意姓權了,再多一個不姓權的孩子,對他們這邊來說,又是一個可以攻讦相黨的借口。
謙王不打算拆穿瑞應,她願意做瑞兒,就繼續做吧!
安排好了行程,諸人決定去京城,權祐找到瑞應,對她說:“咱們先去一趟京城,見見大哥和三弟,讓他們知道你過得不錯,免得一直擔心。受封之後,看京裏的調動,我争取還到浙江來,到時候再帶你一起定居此處。”
瑞應想了想,問:“可要先與舅舅們辭行?”
權祐道:“先不要聲張,你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蕭家人多口雜,三個舅舅知道就罷了,若是其他人不明就裏,宣揚出去可不好。
準備就緒之後,一行人就登上了回京的官船。
瑞應還是對林淵不理不睬,林淵急得抓耳撓腮,礙于船上還有許多人,他不好用強,急得人都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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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權祐卻總是在瑞應面前晃悠,不是去問她有沒有暈船,就是問她想吃什麽。官船靠岸補給的時候,還帶她上岸轉了一圈,買了許多小玩意兒。
林淵現在再看權祐,就是不安好心!在自己面前說得好聽,說是對瑞應沒想法,實際上呢?獻殷勤如此明顯,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權祐的解釋卻是:“我這不是把瑞兒當自己妹妹嘛!哥哥對妹妹好,還用的着藏着掖着?你不是也把她當妹妹?就許你對她好,不許我對她好啊?”
林淵被氣得無從辯駁,又不能直言自己想娶瑞應,在王爺面前說,可以。但是在別人面前說,會壞了瑞應的清譽。
無奈之下,林淵只好忍着!一路忍到了京城。
這一路順風順水,趕在九月之前回到了京城,依舊從通州上岸,換乘馬車車隊回到了京城。
沒想到的是,權相竟然帶着依仗在城門口迎接!說是奉了皇命,表示謙王勞苦功高,自己親自迎接聊表心意。
謙王領頭,和權相說了一番官場上的客氣話。然後就親率胡東寧、齊柱光、權祐、林淵進宮面聖。
瑞應則先行回了王府,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她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元見秋早已在等着她了,拉着她的手打量了好幾眼,才笑着說:“長高了,也更漂亮了,看來這一路上沒吃苦,要是瘦了,我非找林淵算賬不可。”
瑞應抿唇一笑,道:“師傅稍坐,一路風塵,我先洗漱更衣,免得熏着師傅了。”
待她換好衣裳,把禮物拿給元見秋,然後要去拜訪王妃。元見秋皺了皺眉,說:“王妃病着,你最好還是別去招惹她。”王妃病了之後,越發陰陽怪氣,沒事兒都能找些事來膈應你。
瑞應想了想,說:“我把禮數做足了,她想挑就挑,免得我什麽都不做,她更有借口作筏子。”
畢竟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妃,遠道歸來,不去拜見說不過去。
瑞應拿上禮物,讓芳草跟着,就去了王妃的院子。
到時,玉壺出來見她,笑着說:“瑞兒姑娘回來了,你來得不巧,王妃在歇息呢!您是在這兒等着,還是先回去,改日再來?”
人家都這麽說了,瑞應能回去嗎?自然是在這兒等着了。
這一等就是将近一個時辰,芳草都有些看不過眼,悄悄說道:“要不小姐先回去吧,奴婢看王妃是不想見您了。”
這大日頭底下站着,誰受得了啊!
瑞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淡淡的說:“不急。”
沒過一會兒,玉壺又出來了,故作驚訝的說:“哎喲,瑞兒姑娘還在吶!奴婢還以為您回去了呢!您稍等,奴婢這就去禀告王妃。”
瑞應微微一笑:“有勞姐姐。”
玉壺進去了又出來,笑道:“王妃請您進去。”
瑞應款款走進去,這才是秋初,王妃屋子裏的簾幔已換了厚實的。進到裏間,就見王妃歪在貴妃榻上,額頭上還綁着抹額。
“回來了?”王妃拖長了聲音,眼皮掀了一下又落下,手裏捧着個汝窯茶碗,指甲輕輕挂着碗沿的纏枝蓮紋。
瑞應盡量低下頭:“是,聽說您身子不适,不知可好些了?”
王妃猛地怒目而視,手中的茶碗砸了過來,罵道:“不要臉的小賤人!誰說我身子不适?我身子不适可是稱了你們的心,如了你們的意?好等我死了,你們霸占王爺霸占整個王府!”
滾燙的茶水就潑在瑞應腳邊,茶水濺在瑞應的裙襕上,她卻一動不動。
金盞江嬷嬷等人連忙給王妃順氣:“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瑞應略擡眸看了一眼,見王妃猶自生氣,面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她便說道:“王妃身子欠安,我帶了些藥材給您,盼您早日康複。前頭還有事,我就不叨擾王妃了,先行告退。”
王妃指着她又亂罵一通,污言穢語哪裏還有王妃的品格。
瑞應只覺心寒,王妃之所以變成這樣,不可不說有王爺的推波助瀾。試想自己的枕邊人也存着算計自己的心,瑞應竟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縱然王妃算不上好人,可謙王……瑞應看不懂這個男人,越來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