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表白
林淵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瑞應面前,彼時瑞應正坐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看天上雲卷雲舒,觀庭前花開花落。
冷不防一張曬成小麥色皮膚的臉出現在她的頭頂,臉上還帶着歡喜的笑容。
“哥哥?”瑞應一愣,站起身來,捧住林淵的臉。“真的是你啊?你怎麽曬成這樣了?”
林淵嘿嘿笑道:“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海風那麽大,太陽那麽毒,可算是曬黑了。”
瑞應愣了好一會兒:“誰說我喜歡這樣的了!你不會是為了故意曬黑才去海邊的吧?此次對戰可曾受傷?有沒有登船?”
說着她就要上手檢查,林淵想起那晚被她脫了衣服檢查傷口的尴尬,紅着臉躲閃,口中連連說道:“沒有,沒有,沒有受傷,沒有登船!”
瑞應紅了眼圈,站在原地不動,林淵慌了,忙問:“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瑞應擡起頭,望着他的臉,不知為何,明明他就在眼前,卻覺得兩人将要分開,再無見面的可能。
“哥哥,若是你回來看不到我了,會不會想我?”
林淵只覺心口被狠狠刺了一下,說道:“你要去哪?為何看不到你了?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別想跑,你就算跑到天邊我也把你追回來!”
瑞應勉強笑了笑,眸中帶着哀傷,說道:“我以後總要嫁人的,難道你連我嫁人也不許嗎?”
林淵大怒,道:“你還想嫁給別人?嫁給誰啊?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嫁給任何人。”
瑞應怔住了,這是什麽意思?
“你、你糊塗了,我們是兄妹,怎麽、怎麽能……”瑞應一時慌亂無比,手足無措,眼睛也不敢和林淵對視,不停的後退,後退。
林淵咬了咬牙,反正等王爺回來,他也要請王爺為他做主成婚,幹脆現在就跟瑞應挑明了。便道:“我們又不是親兄妹,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罷了,這樣也好,不是更比常人多些了解,好過盲婚啞嫁。”
瑞應不停的搖頭:“不,我不要嫁給你。”她一直把林淵當成自己的哥哥,怎麽可能嫁給他!
她猛地轉過身,跑進自己房間,狠狠把門關上。
Advertisement
林淵愣在原地,他茫然無措的看着瑞應跑開,這才後悔起來。自己方才是太過激進了,什麽鋪墊都沒有,一定吓着她了。
可是後悔也沒用,話已說出口,只等王爺回來做主!
就算瑞應現在接受不了,等到成婚之後,她肯定能轉過彎來。
瑞應靠在門背後,心髒還在不停的狂跳,林淵他……這都算什麽呀!
林淵是提前回來的,第二日謙王、胡東寧和齊柱光也到了杭州府。謙王已經先行把請功的票拟八百裏加急送往京師,胡東寧和齊柱光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待一陣契闊之後,胡東寧把李姨娘叫來,讓她拜見王爺。
李姨娘小心翼翼的行禮參拜,謙王溫和的讓她起來,說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瑞兒,有勞了。”
李姨娘激動的手指發抖,顫着聲音說:“都是妾身分內之事,不敢說辛勞。”
謙王點點頭,很滿意她的态度,便問起瑞應人在哪裏。
李姨娘忙道:“林姑娘……啊不是,瑞兒姑娘在自己房裏呢,妾身這就去請她出來。”話音剛落,瑞應就走了出來。
今日的瑞應盛裝出席,她梳着螺髻,不插簪,只用寶石璎珞一圈圈的纏繞下來,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上身一件石榴紅長衫,下身一條十六幅纏枝荷花月白裙,腳上軟緞鞋,鞋面還繡了鴛鴦。
謙王望着她,微微一笑,道:“幾個月沒見,瑞兒更像大姑娘了。”
瑞應面色緋紅,沖他行了個禮,笑道:“王爺來了。”
她也仔細的端詳着謙王,謙王也曬黑了一些,但還是那麽英俊、矜貴,他的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是在看向別人時沒有的。瑞應知道,謙王對自己總是不同的。
她低下頭,心口燙的厲害。
“咱們就別在這兒站着了,馬上開席,都入座吧!”胡東寧呵呵一笑,指引謙王入座,又問齊柱光,“要不要等二栓子?”
齊柱光道:“不用,他去他舅舅家了,咱們先吃。正好,我有事兒要跟你們說,也請王爺聽一聽。”
“什麽事兒啊?”
“事關二栓子的,得了,其實他的本名不叫這個……”幾人往裏間走去,齊柱光的聲音也壓低了。
李姨娘也是個女人,怎麽不懂瑞應看謙王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呢?不由得羨慕,年輕真好啊!瞧着謙王對瑞應也不是沒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瑞應一樣的意思。
她拉着瑞應的手,笑道:“他們男人們在裏面喝酒說事,咱們就另開一桌,也好好慶祝慶祝。”
瑞應笑着點點頭,林淵在她身後欲言又止,瑞應假做看不到他的樣子,從頭至尾眼神都沒往他臉上去。
林淵心裏堵了個石頭,悶悶不樂的去了席上。
席上齊柱光正在說二栓子:“……他本名不叫這個,而是姓權名祐,沒錯,就是咱們當朝首輔大人的二公子。”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謙王的表情,只可惜謙王的表情根本沒有絲毫變化,他什麽也看不到。
齊柱光不由的心虛起來,看了眼胡東寧,胡東寧順勢問道:“這怎麽會?堂堂首輔家的二公子,到你手底下當兵?而且,我也沒聽首輔大人說過。”他本就是權相的門生,沒什麽好隐瞞的。
齊柱光嘆道:“最早他是在福建一代,在龔正手裏,從一個小小的兵丁升到了校尉。龔正覺着他是個人才,推薦給了我。我原先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前幾年他救了我的命,自己差點兒死了,他以為大限将至,才告訴我真正的身份。”
胡東寧輕咳一聲,道:“這事兒我聽你說過,前幾年你險些被倭寇的流彈傷着,是你手下那個二栓子救了你,可你那時候也沒說他就是權祐啊!”
“他醒了之後,求我別說出去,還說他已經被趕出家門,今生不再是權家人了。”
胡東寧便嘆道:“這事我卻知道,相爺有個小女兒,據說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必須養在庵堂菩薩跟前才能保家人平安。就為了不讓妹妹養在外頭,和相爺起了争執,相爺一氣之下,把他打了一頓趕出來了。”
諸人都沉默下來,席間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