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追殺
江嬷嬷在王妃腰間襯了個軟墊,心疼的說:“這麽大熱的天,也不知那位是要做什麽?看着是想要找什麽人。”
王妃冷哼道:“找什麽人也不關我們的事!她這麽多年作的妖還少嘛!不管她是找誰,看樣子是沒找到。”
這才是江嬷嬷擔憂的地方:“您這身子不能讓旁人知道,那位沒找到人,要是下次還來,這……”
王妃怒道:“她想來就來?當這堂堂王府是菜市場不成!”孕中本就多疑,她思來想去,忽然懷疑貴妃找人是假,試探她才是真!王妃緊緊握住江嬷嬷的手,道,“這身孕千萬要瞞住了,若讓她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母子。”
江嬷嬷被她說得膽戰心驚,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把王妃懷孕的事洩露出去。可王妃還是不放心,她輕輕的撫摸着小腹,為了這個孩子能平安降生,那個最大的潛在威脅,必須除去!
之後,謙王便接到了林淵的信。
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嗎?
這樣的高手,是一直就在應天府,還是從林淵他們去了之後才有的呢?
答案顯而易見!
此人的目的并不是想要除去林淵等人,不光如此,似乎還有意無意的幫了林淵,否則為何會出現的這麽恰到好處?
謙王城府極深,可不會相信什麽巧合之說。
既然這人對林淵等人并無威脅,那就以不變應萬變,看看接下來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麽。
而權相給沈煉血的回信就簡單粗暴多了,只有一句話:“繼續監視!”
沈煉血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而站在窗邊,看着河對岸的瑞應。
瑞應在讀元見秋的信,信上說了貴妃忽然造訪王府的事,得知貴妃似乎在找什麽人。瑞應心下一驚,還好趙昭和林淵來了南邊,若還留在王府,恐怕就會被貴妃識破了!
謙王行事一向穩妥,而趙昭的身份行蹤也很隐秘,久在深宮的貴妃是怎麽知道趙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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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算謙王府肅清過,保不齊在哪裏還是會有探子在!
貴妃找不到人勃然大怒,從她知道吳妃之子還活着的時候,她就日日不得安生。後來又得知此人就在謙王府上,恨不能立刻就去王府殺了他!可惜一個個的查看過了,還是沒找到這個人。
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她的心腹大患!
她想不通,當年明明是自己親手淹死了那個孩子,怎麽又會活到現在?
莫非,當年太後交給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吳妃的兒子?
極有可能啊!
貴妃越想越氣,竟親自跑到了壽康宮,将年事已高的太後狠狠大罵一頓。可憐太後快七十的人了,還被這樣羞辱,就算告訴皇帝,皇帝最多安慰兩句,絕不會處罰貴妃,不由悲從中來,向隅而泣。
好在貴妃想知道的消息還有傳遞進來,原來那人已經去了南直隸應天府。
“以為逃到南邊兒我就奈何不了他嗎?來人,把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給我找來,不管花多少金,我都要此人人頭落地!”貴妃面目猙獰,在宮燈的照映之下,仿佛瀕死的惡獸。
夜深人靜,京城宵禁,大多數人都已經睡熟了,只有少許幾家府邸的燈還亮着。其中,權相府的書房裏,燭火搖曳,依稀可見兩道人影。
“貴妃找了殺手。”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端坐書案之後,淡淡的“恩”了一聲。
先前那人擡眸看了權相一眼,斟酌着說道:“恕屬下愚昧,相爺為何要把吳妃之子仍活着的消息告訴貴妃呢?”明知道貴妃不會饒了皇上的兒子,這樣一來豈不是會讓吳妃之子限于險境。
“那是謙王養大的人,”權相說道,“我本不信謙王會如此高風亮節,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世人都以為皇上無子,謙王将會是下一任新帝。
可誰會知道,謙王保住了皇上唯一的血脈呢?
皇位在前,卻拱手讓人,謙王的品性還真是讓人佩服啊!
權相卻冷哼一聲:“哼,意氣用事!”在他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麽比權利更美好的東西了,他若有那麽一個機會,怎麽可能容忍他人在自己頭上發號施令?!
他要做就做最富有權利的人!
之前想向謙王示好,可惜謙王不領情。
現在知道未來新帝另有人選,權相怎麽反而要暴露他的身份呢?
周清想不明白,但權相的下一句話他就明白了——“讓沈煉血盯着那邊,若有人要對他們不利,盡數除去!”
周清一愣,繼而撫掌笑道:“妙哉妙哉,相爺此計甚妙!如此一來,吳妃之子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權相這時才露出微微的笑意,沒人會知道,洩露消息的人是他,但誰都會知道,救人的才是他!
沈煉血先得到的消息竟是追殺令,有人在打探從京城來的人,其中有兩個少年,雇主出價一萬兩黃金,要取他們的項上人頭!但雇主并無他們的畫像,只能慢慢打聽近期從京城來此久居者。
接着是周清的密信,讓他嚴密保護好林淵等人,必要的時候,身份暴露也沒有關系。
沈煉血略一沉吟,知道自己還有時間準備,也不多說,就将那張殺手之間獨有的追殺令用飛镖射進了瑞應的房間裏。
瑞應吃過飯回房休息,驟然發現了飛镖,匆忙拔下,展開一讀,頓時渾身冰涼。
“這是江湖追殺令,賞金一萬兩,還是黃金!誰這麽有錢?”趙昭好似看不懂重點一般,只看到錢了。
瑞應急了,說:“你看上面的描述,說得不就是你們二人!”
趙昭故作輕松的笑笑,道:“怎麽會?我們又沒得罪的仇家,而且,我們也沒這麽值錢。”
瑞應差點兒就讓他別裝了,他的身份恐怕早已暴露!
林淵一直皺着眉頭不說話,半晌之後,他對二人說道:“收拾東西,我們連夜離開應天府。”
瑞應聞言立即回去收拾細軟,趙昭卻沒動,還說:“我不走。”
林淵面色一沉:“不行!”
趙昭笑了笑,還是那副輕松模樣,拍了拍林淵的肩,道:“之所以上面追殺的是兩個人,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倆到底誰才是那個要殺之人。我們一直在一起,反而不安全,倒不如你帶瑞兒走,我留守,不會引人注意。”
林淵望着他,他嘆道:“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時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快走吧!”
林淵垂下眼眸,默然走出了房門。
暗潮洶湧,美麗的秦淮河畔,竟已不是長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