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癖好
宮中無後,貴妃俨然皇後之尊。
花氏直接去了貴妃所在的景仁宮,溫貴妃正在用牛乳洗頭。
花氏低眉順目的侯在一旁,看着一桶又一桶的牛乳捧上去又端出來。年輕的宮女洗淨貴妃的烏發,再用犀角梳梳得極為順滑,最後用松江細布仔細擦幹。
怪不得貴妃年近六十了頭發卻沒有一根銀絲,這麽保養得法,六十老妪也能風韻猶存。
聽聞貴妃沐浴用的還是人乳……花氏用絹帕點了點嘴角,掩去心中的惡寒,緩緩走上前跪下行禮。
溫貴妃虛扶一下,笑着說:“你有日子沒來了,在王府裏如何呀?”
花氏答道:“臣妾辜負了娘娘的厚愛,還是未能得到王爺的寵愛。”
溫貴妃輕蹙眉尖,略帶不滿的說:“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是沒得寵愛啊?”一點兒不知道拐彎抹角,也不知道委婉點兒,就直接說了無寵,這是來給自己告狀呢!
謙王不寵她,那是她沒本事,告到自己面前來有什麽用?自己還指望她得到謙王的寵愛之後,探聽到一些王府的虛實呢!
花氏聞言,眼眶一紅,這就哭哭啼啼起來,哽咽的說:“臣妾無用,就算使勁了渾身解數,也得不到王爺的一絲憐憫。”
溫貴妃奇道:“王爺竟然不愛你這樣年輕嬌嫩的花朵?那他喜歡什麽樣的?”難道和自己皇上一樣,喜歡年長的女子嗎?
花氏哭道:“王爺對後院女子全都淡淡,并不常來,總是留在前院。臣妾也想親近王爺,可是王爺……臣妾無意中得罪了前院的瑞兒姑娘,竟被王爺警告訓斥!”
“瑞兒?”溫貴妃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名字,“這是個什麽人?”
花氏等的就是貴妃問詢,連忙竹筒倒豆子般把瑞兒的身世說得清清楚楚,只隐去了瑞兒和桓凝交好,反而刻意營造謙王寵愛瑞兒的跡象。
溫貴妃簡直聽懵了,照這麽說來,謙王不喜歡年長的女子,也不喜歡年輕的女子,他喜歡的是幼童!
堂堂一國親王,皇上的親弟弟,竟有這樣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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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溫貴妃仰天大笑,這一笑眼角的細紋怎麽都遮掩不住。她指了指驚呆的花氏,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伺候王爺。”
花氏的話已帶到,心滿意足的離去。
她一走,溫貴妃就對心腹太監說:“萬沒想到謙王會有這樣的癖好,難怪咱們之前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如此,你精心挑選幾個面貌秀麗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送進謙王府中。”
宮裏多的是十歲左右的小宮女小太監,都是采選進來的良家子,在宮裏學兩年規矩,調、教的妥妥當當才能到各處當差。
大太監挑了十多個面容清秀的小宮女,再精選出十個來,送到謙王府上。
謙王不在家,王妃聽說宮裏送了幾個侍奉的小宮女來,很是詫異:“好端端的,送宮女進來做什麽?這麽打眼的事,貴妃又出幺蛾子了?”
她不動聲色的先把人收下,并不讓他們在府裏侍奉,只安排在園子裏的一間院子。讓人專門看着,不許她們和任何人說話。
王妃一面等王爺回來,一面派人進宮打聽。謙王雖說過,讓她不要把眼睛盯着宮裏,可她又不傻,有些事可以放,有些事就必須盯着。否則,像現在這樣,出了事她一點兒也不知道!
謙王回來之後得知府裏多了十個小宮女,問王妃,王妃打聽消息的人還沒回來,因此并不知情。謙王略一斟酌,問道:“側妃可曾進宮?”
“側妃前幾日進宮向貴妃請安。”王妃說着心裏就懷疑起了花氏。
謙王便道:“花氏不安分,禁足院中,不許出去。”
這雷厲風行的指令讓王妃都有些恻然,連忙吩咐了下去。想了想,還是問謙王:“若是宮裏貴妃問起來?”
謙王淡淡道:“這是我王府中事,貴妃何勞?”這是連最後一點面子情都懶得和貴妃講了。
王妃颔首,夫妻同心,既然謙王已不想維持表面的平靜,那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要唯丈夫馬首是瞻。
花氏不曾料到謙王連事實經過都不知道,就認準了貴妃所為是她所致。更沒想到,自己在貴妃那說的話讓貴妃誤會了!本想借貴妃的手除掉瑞應,怎麽貴妃會誤會謙王喜愛幼童呢?
這麽明目張膽的送人進來,貴妃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她到底是仗着皇上的寵愛日子過得太順利了,還是已經徹底老糊塗了!
花氏被處置了王妃的人才打聽到宮裏的消息,的确是因為花氏的緣故,但誰也沒想到,溫貴妃會以為王爺有那樣的癖好。
王妃氣得渾身發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大罵道:“賤婦!竟敢這樣敗壞王爺的名聲!王爺将她禁足已是便宜了她!金盞,傳我的話,側妃院裏的用度一律裁減,不許再按側妃的品級給!”
她知道貴妃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才賜了個花氏來,可她總以為,女人但凡嫁了人,就該以夫為天!萬沒想到世間竟有花氏這樣的女子,不以王爺為天,還到外面中傷王爺!若擱在平民家中,浸豬籠都是輕的!
花氏實在是委屈極了,她哪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啊!
只不過是想除去一個孤女罷了……
“孤女”瑞應根本不知道花氏是在針對自己,只知道宮裏送來十個小宮女,王爺不打算用,就先關在了園子裏。
這的确是個比較折中的處理方式,既不用把“細作”放在身邊礙眼,若宮裏追究起來,人還在那一個沒少。
但這也只能對付奴婢,若是側妃,就不好處置了。
可最近怎麽聽說,側妃被禁足了呢?
“側妃進宮告了父親的狀,母親知道後罰側妃禁足。”桓凝的消息一向靈通的很,這就告訴了瑞應。
瑞應怎麽都想不通,側妃會告王爺的狀,她不是很喜歡王爺嗎?
桓凝也覺得不可思議,嘆道:“唉,女人不可理喻的時候,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你才多大呀?就這樣感慨!”瑞應白他一眼,“我看,事情絕沒有這樣簡單,要麽是你所探非實,要麽就是還有內情。”
“什麽內情?”
“我哪知道!”
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他們還都太小,沒有自己的勢力。所以,就算知道些消息,也只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