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搜查
太醫的一劑藥下去，瑞應的燒就退了。燒了整整三天，瑞應只覺得渾身虛脫，嗓子冒煙。一醒來別的都不想吃，就想不停的喝水。
“你慢着點兒，別嗆到了，沒人和你搶。”安珍見她連喝三大碗水，連忙把碗接了過來，“想吃什麽？我吩咐廚房去做。”
瑞兒想了想，搖頭：“什麽都不想吃。”
正說着話，元見秋就端着托盤進來，托盤上只有一碗粥，一碟小菜和兩個切開就流黃的鹹鴨蛋。
“不想吃也得吃點兒，你燒了三天，不能光喝水，吃點粥才有力氣。”元見秋把托盤放在桌上，走到床邊，摸摸瑞應的小臉，嘆了口氣，“你來王府大半年才養好的身體，這一病就瘦了。”
瑞應懂事的點點頭，自己下床走到桌旁，坐下慢慢把粥和鹹鴨蛋吃了。
等她吃完，元見秋才問：“那天我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瑞應擦擦嘴，仔細回想那天的事，慢慢說道：“師傅走了之後，我繼續對着湖面吐納，才一會兒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那腳步踩的極輕，聽起來就鬼鬼祟祟的，我覺得不對勁。剛一回頭，就看到個高壯的婆子伸手要推我……”
說到這裏，她似乎隐隐還有些害怕，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跟着師傅紮了大半年的馬步，這下盤穩得很，她一推沒推下去。我踉跄幾步，轉身就跑，還準備大聲呼救。可那婆子倒是反應快，一下就追上來，一手捂了我的嘴一手抱着我的腰，就把我扔進湖裏去了。”
元見秋越聽越是皺眉，她是習武之人，瑞應所描述的這個人，前後動作根本不是個尋常人，是個練家子！
“如果讓你認人，你還能認出這個婆子嗎？”元見秋雖這麽問，可心裏也沒底，事後那個小厮已找不到了，這個婆子恐怕也會找不到。
“我肯定能認得出來！”瑞應怎麽可能忘記那張怪異的臉，明明是婆子的打扮，卻長了一張男人的臉！
“好，只要人在府裏，就跑不了！等王爺王妃回來，一定會徹查此事。”
王府門禁森嚴，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混進來，也不會有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元見秋權力有限，讓她查是查不出什麽的。參與這事的有小厮有婆子，小厮歸前院，婆子歸後院，王爺王妃不在，如今能查的就是郭長史和後院的白嬷嬷。
但是，郭長史恐怕不屑查明此事，而白嬷嬷……元見秋并不信任後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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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來避暑是在中秋節前回宮，王爺回府恐怕也要等到那時候，元見秋只怕一切的證據都會沒了。
沒想到的是，謙王在瑞應退燒之後的一天就回來了。
元見秋還沒禀告此事，謙王就已經知道了。
瑞應不會無緣無故發燒，謙王只要問林淵就會知道始末。他沒想到，自己離開才幾天，府裏就出了這麽一件要人命的大事！
可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心中雷霆萬鈞，面上也是雲淡風輕。
謙王一回來，就讓郭長史查人，查小厮，查婆子，不分內院外院的查！
這一查，白嬷嬷也知道了此事，立馬讓人去晏子園給王妃送信。所以，謙王回來之後的兩天，王妃也回來了。
夫妻倆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王妃連借口都不想編，只道：“萬萬沒想到，府裏竟出了這樣的事，好在瑞兒平安，否則，妾身難辭其咎。”
謙王道：“先不追究責任，查清真相要緊。”
王妃這是第一次看到謙王在自己家裏擺出公事公辦的姿态，然後就發現郭長史受命，從小厮婆子一個個延展查探，這手段還真像極了鎮撫司的人！
對了，王妃猛地想起，謙王少年時曾和卸了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向榮交好！
所以只要王爺有心，這府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想到前塵往事，王妃忽然遍體生涼，呵，王爺啊！他可以為了一個孤女如此費心費力，卻不願意為了自己花哪怕一點點的心思。
不出三天，就查到那個小厮并不是前院的，而是園子裏的灑掃粗役。這樣的粗役并非家生子，也沒有簽死契，而是活契。就在瑞應出事的當天下午，他家裏就拿了贖身銀子來把他贖出去了。
待尋到他家，他家人倒是在，就是他不見了。
謙王立即報逃奴，命人追捕，想來不日就有回信。
奇怪的是那婆子，把前院後院和園子裏所有的婆子都讓瑞應看了一遍，愣是沒找出來！
林淵有些着急，問瑞應：“你是不是記錯了？再仔細想想，最近婆子的調動沒有變化，就這些人了。”
瑞應肯定的說：“我不會記錯的，而且那人長着一張男人臉，很好辨認。”
“男人臉？”林淵傻了，謙王也看向了瑞應。
瑞應想了想又加了句：“嗯，而且力氣很大！”
謙王站起身，揮手讓婆子們都退下，再對郭長史說：“不用找婆子了，把身高七尺的随扈、粗役都叫過來。”
不用明說，衆人也都明白過來，那個“婆子”可能不是真的“婆子”！
待人都到齊了，瑞應一個個辨認過去，還是沒有。
“人都在這兒了嗎？”謙王沉聲問道。
郭長史忙道：“還有馬夫周二，說是小解，馬上就來。”
“不必等了，立刻去拿人！”謙王厲聲下令，郭長史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帶着人就去了馬房。
在馬房裏，找到了正要逃跑的周二，經瑞應指認，正是當日推她落水的“婆子”！
林淵提劍就往周二身上砍，謙王竟也不阻止，而是攬着瑞應的胳膊，捂住她的眼睛。瑞應可不會害怕，她透過謙王的指縫，看周二的身上被林淵連刺幾個窟窿，心裏可得勁兒了。
“王爺，這……”郭長史看不下去，他是一直看不慣王爺對林淵的親近，想要提醒一二。
謙王卻道：“留口氣就好。”
郭長史語塞，無奈的站到一旁看林淵出氣。
等林淵出夠了氣，也問出些東西來——趙姨娘身邊的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