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忐忑不安
我沒有辦法往我演唱的歌曲裏面注入感情,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唱過了、下臺了。
“小姐,你別生氣。”自然察覺到我不同的絕弦在臺後勸道:“小少爺是不知者不罪啊。”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沒有言語,絕弦看出我的難過,小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房間。我對着鏡子卸妝卻心不在焉的想到了別處。
“小姐,”絕弦去而複返:“韓城主讓我轉告你,他今天就不過來了,讓你放寬心。他帶了自己弟弟和小少爺回城主府了。”
我低頭不語,韓少應該是怕我一時氣急失了分寸,也有代我教訓不欲讓我生氣的意思。但我相信,臺上賣場的就是自家姐姐的事情韓少是不會和随風說的。在這個時代,長幼有序,若是讓随風知道自己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怕是他自己就無法原諒自己。身為長兄長姐何必要将這難以泯滅的自責強加于孩子身上呢?
葉随風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感覺,那是一種做錯了事被發現的心虛、是濃烈的不安愧疚、是一種心跳如遭遇了滅頂之災。
剛剛聽完了臺上落鄉城名妓千金難買的演唱,雖然好聽至極但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偏偏坐立不安、惶恐難耐。現在,随風覺得自己的直覺還是準确的,自己的兩個授業恩師都一臉冰寒的看着自己,呃,似乎還有身邊的難兄難弟韓子骁。
今日季度考核,所以學堂早下了學,原本打算回城主府的兩人卻被韓子骁的兩個超級跟屁蟲攔下。
要說這兩人是頑強至極,自從葉随風和韓子骁大打出手後,兩人卻形影不離成了患難之交,慢慢的原想巴結城主弟弟的衆人在韓子骁的不耐煩和葉随風的淡然中漸漸散去。偏偏這兩個卻如膏藥一樣,得到了家裏父親大人的命令,死死地纏着韓子骁,臉皮不可謂不,好在随風兩人總能想辦法擺脫了他們。
然而今天,卻正正好被堵了個正着,施展了又臭又長的磨人功夫和臉皮金鐘罩。再加上随風兩人本就不是老實正經的人物,好奇心和激将法的驅使下,一行四人就來到這怡紅院,被邀請免費聽了幾個小曲兒。
剛剛出了怡紅院的大門,不知是倒黴還是怎樣,被先生和師父人證物證具在的當場抓獲。随風覺得春天的風還是挺涼的,自己現在渾身發冷直想打寒顫,尤其是師父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随風有點不安,怎麽不盯着你自家的弟弟,難道我這徒弟這麽和你的心意?
“趙安,袁立偉,你們回去吧。有時間我會上門拜訪的,看樣子應該和你們父親好好談談了。”章回文對着兩個跟屁蟲淡淡說道,話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兩人恭敬地執禮告辭,卻是一臉不在乎和坦然。章回文搖頭黯然,可惜了這兩個苗子,怕是自己上門告狀那兩家也是表面恭敬做戲,背地裏卻對自己兒子成功拍到上司的馬屁贊賞不已。
葉随風和韓子骁可就沒有那麽輕松了,于是怡紅院的門口就有了這麽一幕。兩個半大的青澀少年一身錦袍,卻垂頭喪氣的忐忑不安,面前是兩個明顯兄長前輩的人怒目而視。
“還等着在怡紅院門口丢人嗎?”韓少的聲音就像是凍結千年的寒冰:“回去!!”
随風一句‘回哪兒去?’到底是沒敢問出口,和韓子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和大禍臨頭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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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趨的跟着師父和先生,随風現在連和韓子骁對視的動作都是不敢。雖說師父絕不會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忍不住怒火對自己大打出手。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算得上一代宗師的韓城主,萬人戰場出入如無人之境的魄力和氣場,就這麽直直的籠罩在倆個倒黴孩子的身上。
遠遠地看見氣勢輝煌的城主府,門口重兵把守,而此時的随風和子骁兩人卻恨不得被守衛兵攔下才好。
事與願違,守衛兵們見了奉為戰神的城主大人,挺得更直了。就這樣忐忑的跟着韓城主穿過熟悉的花園小徑,來到了書房。
葉随風有些意外的在書房門前站住腳,不知旁邊的韓子骁為何突然間臉色慘白。
“怎麽?看中我這書房門口了?要不要跪在這兒體驗一會兒?”韓少陰森森的聲音穿透兩人的耳膜,更是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還不進來!”
兩人咬咬牙,進了書房。韓少和章回文分主賓坐了下來,葉随風和韓子骁讪讪的站在中間的空地上。
“咚咚~~”一聲敲門聲驚了犯錯的兩只一跳。
“城主大人!”一個随從走了進來,手裏赫然是泛了青光的三尺藤條。
随風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這映入眼簾的一幕抽走了一般。
随從放下手中的藤條,而章回文也起身道:“城主,我先下去了。”這意思分明就是這兩個孩子全權交給韓少處理了,随風更是心寒,先生是讀書人,若是有他在,錘楚痛過還是能說上一兩句話的。看來這先生也是氣極,打定了主意要給這兩個犯錯誤的小孩兒一次教訓。
等到書房裏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旁邊“撲通”的一聲韓子骁早就發顫的腿終于軟的支撐不住了,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這無疑給随風更大的心理壓力,不知自己是跪是站。
“怎麽?韓子骁親力親為給你做的示範看不懂?還是覺得我這個師父打不得你?”
“撲通”一聲,随風終還是被這一句話壓得步入了好兄弟的後塵。
随風覺得自己現在的神經有點太過緊張了,強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将全都是汗水緊握的雙手在自己的衣袍上蹭了蹭。卻是連眼睛都不敢擡一下,盡力的驅逐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那驚人藤條。
“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怎麽上學堂上到怡紅院去了?”韓少目光如炬,直射的兩人抖若篩糠,哪裏還有勇氣回話,莫說兩個小孩子,就是戰場上那血戰數場的精兵在這氣場下也是面如土色。
“看來我說的話是一點力度也沒有啊,”韓少貌似自嘲的說道,一邊手裏還拿起了置于桌上的藤條一頭遙點着跪在地上的韓子骁:“過來!”
韓子骁哪裏不知道這“過來”二字背後的慘痛,一時間面無人色,卻不得不往那深惡痛絕的書桌上走去,收拾起一小塊兒空處就俯身上去。
“嗯?”韓少起身卻用藤條攔下了即将趴下的上半身,揶揄道:“不是去了次怡紅院連規矩都忘了吧。”
韓子骁咬了下唇,猶猶豫豫的側頭看了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的患難兄弟一眼,一臉哀求:“表哥~~給骁兒留一點臉面吧。”
“臉面是自己賺的,可不是我給的。”韓少疾言厲色喝道:“別等着我動手!”
韓子骁自我鬥争了良久,還是撩起衣袍前後襟動手褪下自己的褲子。雖說有點羞但是也無傷大雅,畢竟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是這麽教訓孩子,怕是自己的好兄弟葉随風在家中也是這般受罰。
将褲子褪到了膝彎處,韓子骁迅速的俯在書桌上,将自己紅透的臉遮掩起來,卻不忘将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臀部翹起,以方便自己表哥責罰。
韓子骁自知這頓打是逃不掉、輕不了,剛剛的磨蹭已經增長了兄長的怒火,這會兒還是乖順讨巧一點,這頓打也好挨一點。
“嗖~~啪!”帶着破空聲響的狠狠一下宣告了懲罰的開始,受罰的韓子骁痛呼出聲卻是動也不敢動,臀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