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距離噶啦山綁架案已經過了一周。
這一周裏,古晚晴都在家休假,從山體滾落時導致手受了輕傷,院方考慮她身體原因,就給了休了個小長假,叮囑她,身心都要放松。
警方那裏也在綁架案的第二天讓古晚晴去做了筆錄,她沒有交代什麽,并不是刻意隐瞞,不配合警方工作,而是具體的內幕她并不是很清楚。
只稍微交代了一下瘦子和胖子的外觀特征,警方依據古晚晴描述的畫出了畫像。還真的挺有模有樣。
調查後得知,兩人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北方偏遠山區的。
在現場死了一個人,按古晚晴的指認,警方确定此人正是瘦子,名字叫梁山,至于為何死的,警方沒有透露消息。
古晚晴并不關心瘦子和胖子,她只想知道沈晔霖的情況,好在那天并沒有抓住沈晔霖,從警員間相互聊天的話餘,她聽出來,沈晔霖開車從小道跑了。
沈晔霖能安全逃脫,她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次的綁架案件讓古晚晴知道了古盛浩究竟是死于誰之手,應該是讓沈晔霖去賣命的人,也是警方盯着的人。
她心裏在猜測,沈晔霖去當卧底,會不會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古盛浩。心裏是這樣猜測的,也很想知道答案,可她還是沒有打電話去詢問沈晔霖。
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失聯了一周。
跟沈晔霖一同失聯的還有陳雯倩。古晚晴在撥通第五次通話,對方仍舊沒有回應後,她終于忍不住折斷了一支口紅。
看着洗漱臺上肢體分離的口紅,她焦躁地擡手撓着頭發,鏡子裏的自己面色并不好,即便是化了妝還是沒能遮擋住蒼白的面容。
這時,手機響了。古晚晴猛的拿起手機,等看到來電顯示後又失落的嘆了口氣。
是搬家公司打來的電話。
“古小姐,我們已經到樓下了。”對方是個中年大叔。
古晚晴:“上來吧。”
“402?”
“嗯。”
“這就來。”大叔說完就挂了。
古晚晴找了支新口紅塗唇,塗完後就去客廳等着。師傅還沒上來。
屋子裏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大小打包盒,其實她的東西并不多,整理歸納後塞了沒幾箱,除去沈晔霖送的一車鞋子,她的箱子也算是寥寥無幾。
跟搬家公司說好了,他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搬秋千,密室裏的秋千。新家并沒有密室,可這架秋千她不能扔,思來想去就決定放到古盛浩的房子裏去。
古盛浩有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是早些年他買的,還是他在做學生時代的時候,至于錢的來圖,好像是說是某個親戚借的。
那時候的古盛浩還沒有去警校,更沒有和黑幫、毒販扯上關系,所以古晚晴知道這比錢是幹淨的,房子也是幹淨的。
可古盛浩死後,她就不想去那住了。在那裏住着就對古盛浩倍加思念,這樣的思念壓制的她難受。
師傅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接着就是敲門聲。
“古小姐。”這是另外一個師傅的說話聲。
古晚晴去開門,門外有四個人。在這樣炎熱的夏天,穿着白色大背叉,正在抽煙,見古晚晴開門,他們就将煙滅了,煙頭丢在地上,又用力撚了撚。
“這些都是要搬的?”師傅問。
“嗯。裏頭還有架秋千。”
“在這屋子裏放秋千?”師傅環顧了一下周圍,也順便跟着古晚晴的步伐往裏走。
密室的門開着,裏頭獨獨放了架秋千,秋千的木料老舊,制作粗糙。師傅看了兩眼後又問:“這秋千是自己做的?這倒挺有價值的!”
古晚晴沒說話,環抱着手靠在門上看着。陽光打在她胳膊的紋身上,看上去有些兇神惡煞的模樣。
師傅旁邊的老師傅扯了扯師傅的袖子,示意他沒問了,搬東西要緊。
師傅也是明白人,便低頭去幹活,四個人分前後左右擡起了秋千,秋千不重,可看樣子像是要散架了,所以要着重的小心。
“小心點。”古晚晴也叮囑道。
“得嘞。”師傅們應和。
下了樓,師傅們将秋千安置在大卡車上,然後又上樓去搬箱子,有幾個箱子車裏放不下了,按照古晚晴的意思放到了她的車裏。
在折騰了一個小時後。屋子終于空落落了,房間原本就沒有氣息,眼下更是缺少了生機。
古晚晴将門阖上,鑰匙揣進兜裏下了樓。樓下很熱鬧,這一片已經确定拆遷了,最近幾日一直人來人往,城裏的孩子都回來幫着老人們搬家。
搬家的折騰聲和埋怨聲中不免夾雜了許許多多的咒罵聲,誰也不想離開這兒,十幾年的感情了,地理環境又好。
新分到的房子條件再好,也不如老城區來的讓人舒心,老太、老頭們的思想古晚晴能理解,她這個年齡段的人很多時候都想着過安逸的生活,更別說這些毫無追求的老人們。
車往大道上開,上了高架後,古晚晴就提了速。
她還不太熟悉新租的房子的地址,她只能按照導航上的位置來。
新的小區也是老小區,是在網上找的房源,她看着房價和地理位置不錯就租了下來,具體的房子內部結構還沒去看過,老小區的房子并不會太好,所以不用抱太多希望。
古晚晴領着師傅們先去了古盛浩的房子,等到師傅們把秋千搬進去後,她随即就将門鎖上了。
師傅們瞧着她的面色,也沒敢多問話,跟着古晚晴繼續去下一個地點。
大概半個小時之餘,老小區到了。
小區沒有停車場,看樣子也是跟老城區一樣随便停車的,古晚晴看着綠化帶旁邊有個空位就将車一氣呵成的倒了進去。
師傅們也将車靠邊停在了路的盡頭,四個師傅下車,有兩個師傅走過來幫古晚晴搬車上的物件。
師傅們挑了紙箱子搬在手上跟着古晚晴往樓道裏走,走着走着,有師傅問:“姑娘,這樣的活應該找你老公來幹,小姑娘哪是幹粗活的。”
師傅看古晚晴的年紀,應該是成家了的人。嘴裏一時嘴快就問了出來。這樣的問話一出來,另外一個老師傅搖着頭怼了師傅的胳膊一下。
師傅尴尬的笑着:“……我沒別的意思,姑娘你別誤會,我是看你和我家丫頭差不多大,我家丫頭娃都有了……”師傅意識到自己說的還是不對,又匆忙改口:“……女娃還是需要個肩膀依靠。姑娘家的可別那麽要強。”
雖然是忠言逆耳,可老師傅也聽不下去了,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姑娘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弄不好錢就沒了,他沖着師傅兇:“就你話多。”
古晚晴沒吱聲,用房東給的鑰匙開了門。鑰匙剛插進鎖眼裏,後頭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鐵門的聲音大,一下子就侵占了整個樓道。
古晚晴回頭看,從對門走出來的是個男人,男人戴着黑色的鴨舌帽,一身黑色休閑裝,男人沒有擡頭只顧着繞過師傅們往樓梯口走。
她認得出來,這是沈晔霖。這樣一來,她就想起來,沈晔霖住在這兒,對面門上的“福”
字她清清楚楚記得。
“小霖。”古晚晴快走兩步攔住了沈晔霖,手挎在他的胳膊上,“你起來的也太晚了吧,我都已經搬完家了。”
沈晔霖回頭看,古晚晴一臉‘你不允許拒絕’的神情,他将手抽了抽還是沒能拔出來,古晚晴拽的太緊了。
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将臉微微擡起,瞧着後頭站着的幾個師傅,師傅拎着大包小包,在看古晚晴手上拿着的鑰匙。
他大致能猜出來了。這是多了個新鄰居。
身旁的師傅們開始八卦:
“我就說姑娘這麽漂亮的人,肯定有對象。”
“還說!你這嘴巴怎麽老是管不住!”
“說說還犯法了。人家本來就是郎才女貌,你看兩人多般配!”
師傅說話的時候還着重的打量了一下沈晔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