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人一路從波圖利爾,直接到來華生所在的倉庫。比起上一回的木屋小詩,要簡單直接得多。
當然,那次主要是打了個措手不及。偏偏還那樣多的木屋,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在福爾摩斯上下尋找,華生有可能被關的地方時。安妮已經循着華生頭頂的那串倒計時數字,一路直直的來到了書櫃旁。
“沒路了?”她挑眉,看着面前的牆。
四處尋找了一番,沒有門或者任何通道。甚至,就連繞都并不存在可能性。
“興許我們應當從另一個入口進來。”安妮轉頭對着福爾摩斯說道。
福爾摩斯正蹲在地上複刻腳印,一步步循着灰塵的蹤跡尋找線索。聽到安妮的話語,他擡起頭來:“另一個入口?”
安妮點頭:“這邊,我并不認為是華生進來的通道。”
福爾摩斯眯了眯眼睛,他有時真的很奇怪安妮的直覺。但是,偏偏每次都會很準。
“在後面,叢林裏有一處挖了的小道。”他站起身來,指着安妮的身後。
安妮點頭,幾步來到福爾摩斯身邊:“走吧。”
廢棄的倉庫,所謂小道,并非常識中的後門。而是一處逃生通道,這是每一個化工廠都會建造的。
福爾摩斯用手杖一點點撥開雜草,甚至不着痕跡的為安妮擋了些樹枝。一路帶着安妮來到了工廠的背側。
他提了提腳邊的石子,往一處極為幽深的洞內扔了過去。
“就是那裏。”福爾摩斯說道。
安妮身着的,并非通常女人會選擇的裙裝。而是一件假裙裝,撕開外面的布套,裏面竟然是不亞于男士工裝褲方便的帆布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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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并不驚訝,甚至眼裏還帶上了些許的欣賞。
“這才是我認識的安妮。”他在心裏說道。
沒有怕髒怕累,甚至可以陪着他出生入死,這是令他都要珍惜的破案夥伴。
福爾摩斯破天荒的,心裏添了幾分紳士風度的責任感來,先安妮一步來了前面。轉身接過安妮的手,扶着她一路下去。
安妮早已經卸掉了外面的裙套,一步步跟着福爾摩斯走得還算順利。
火炬在這樣幽深黑暗的洞裏,閃爍着橙色的光亮,照着前方的路。
兩人互相攙扶着,在這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沒過多久,就迎來了第一個門。
安妮能夠看到,屬于華生的那一串數字,就在不遠處。看着距離,應該還有兩三個房間那樣遠就到了。
“這邊。”福爾摩斯拉過了安妮的手,帶着她鑽到了并不顯眼的一處小門裏。
福爾摩斯轉過頭來,對安妮說道:“你不奇怪,為什麽要走這邊嗎?”
一般人來說,一定會選擇明顯的通道走。這種一推開門,裏面的灰塵恨不得有幾寸厚,實在不是什麽正常的選擇。
安妮習以為常的搖搖頭:“沒有,我相信你。”
福爾摩斯頓了頓,才像是掩飾自己情緒般點了點頭:“好的。那邊很有可能會被埋下點兒什麽東西,按照麥考夫他們手底下的人,這種拐角的地方和通道,都是很有可能用來做文章的。”
福爾摩斯笑着沖牆上一抹,弄得滿手的灰塵,在安妮眼前擺了擺。
“像這種地方,說明沒有當過戰場,我們走起來也可以放心一些。”
破天荒的,福爾摩斯竟然主動講解,還這樣詳盡。要是讓華生看到,不知道該如何驚訝。
還在被關着的華生,倒是并不知道這一插曲。也就還能放平心态,在那處陰暗的地方,暗自坐着休息。
轉過了幾個拐角,安妮拉住了還準備往一邊走的福爾摩斯,指了指兩人的右邊。
福爾摩斯眨了眨眼睛,二話不說的跟着安妮走。問也不問的樣子,倒有幾分之前安妮的色彩來。
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很快,兩人面前的景況就變得明顯了起來。
“華生在前面的屋子裏。”安妮說道。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邁過了門前躺着的兩個人,兀自從另一個人的腰間拿走了鑰匙,小心謹慎的打開了鎖。
他回頭看了眼安妮,得到安妮肯定的點頭,才慢慢推開了門。
門被推開的聲音,将閉目養神的華生吵到。他有些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謹慎的看着門口。
這也怪不了他,畢竟不是誰剛剛旁聽了一場槍戰,還能夠平心靜氣的。
“哦,放松點兒,華生。”福爾摩斯攤了攤手,“你看,我可沒有帶武器。”
福爾摩斯的出現,簡直讓華生喜出望外。
他也顧不得更多,上來就狠狠抱住了福爾摩斯。那巨大的力道,簡直要把我們可憐的偵探先生給勒斷了。
安妮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真情流露,有點兒按捺不住內心的八卦,跑到一旁暗自忍笑。
福爾摩斯推了兩下,才堪堪将自己從可怕的力道中解救出來。
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華生的拳頭就已經迎上了他的下巴。
“啊!”福爾摩斯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打得偏了頭,痛呼了一聲。
看着有點兒激動的老搭檔,福爾摩斯極為體諒的承認:“好吧,我這一下倒是合理的。”
華生十分氣憤的指着福爾摩斯:“我說了,讓我自己去和我的女朋友說話,我可以處理好。”
福爾摩斯挑眉:“很明顯你不行,就連她是來打探消息的,你都完全沒有分辨出來。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的擅自戳破了她的真相,我也不會急匆匆的跑到波圖利爾,甚至連防身的東西都沒有帶。”華生顯然還憤憤不平。
福爾摩斯揉了揉疼痛的下巴,毫不放棄的繼續争辯道:“事實上,他們之所以能夠帶走你,那個女人絕對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華生喘了幾口粗氣,像是把這兩天的憤懑,都一拳頭幾句話給弄出來了。
他像是累極了一樣的癱坐在地上,看着靠在牆邊,手底下還在不斷揉自己下巴的福爾摩斯。一時間,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安妮就這麽看着,華生先生先是擁抱,再打架,最後喊了幾句竟然笑出來了的全過程。
果然,福爾摩斯身邊的人呆久了,其實也并不怎麽正常了,對吧?
“呃……”安妮拿着幾瓶水和面包走了進來,“我想你們應當已經處理好私事了?”
突然走進來一個安妮,甚至福爾摩斯還一臉平常的樣子。這讓華生震驚得坐在原地,相信他,如果現在體力還夠的話,他應該會一下子跳起來以表示自己的驚訝。
安妮将手中的水遞給華生,示意他先喝一口。
然後,迎着華生疑惑的目光,還算是标準的行了個蹲身禮:“你好,我是安妮·慧根特,你可以稱呼我安妮。”
安妮?
華生在心裏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
“約翰·華生。你是……波圖利爾那場個人展的畫家?”華生站了起來,問道。
安妮點頭:“是的。”
華生本想伸出自己的手,好好和這位天賦的畫家握手。卻在第一時意識到自己這兩天帶來的髒污,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收了回來。
安妮挑眉,倒是毫不在意的握了握手。
她轉頭看着福爾摩斯:“你的這位朋友,很有趣。”
華生聞言,也看向了偵探先生。
“是的,實在每一次都會令人驚訝。”華生想着之前的合作,不得不承認那些經歷的獨特性和它們的奇異性。
而這些的帶來者,便是旁邊的這位福爾摩斯先生。
安妮笑着,招呼福爾摩斯快來幫一把,攙扶一下這位已經脫力的華生先生。
福爾摩斯半帶求饒的看着華生:“安妮想要從你那裏,了解一二我的過往。能不能守住一些秘密,可就靠你了。”
華生還甚少見到福爾摩斯求饒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多半也是玩笑,這也已經足夠奇特了。
“嗯…放心,我的嘴還是很嚴的。”華生有點兒不适應的回答道。
福爾摩斯卻是眼帶笑意的看了看安妮,無奈的沖着華生搖頭:“估計,就是嘴嚴也沒用。大概你是要把老底都掏幹淨了……”
偵探先生的不平常,讓華生都有點兒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做出的夢來。
不然,怎麽解釋竟然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安妮協助福爾摩斯,還是這樣一個難得不諷刺,甚至稱得上平易近人的偵探先生呢?
“不用咬自己的舌頭了,那是會疼的。”福爾摩斯先一步的開口說道。
安妮笑着應和:“華生應當是想要看一看,這是不是一場夢境吧……”
兩人一唱一和,簡直就是把華生剛剛的心理活動給重現了一遍。
被“這竟然是現實”給震驚了的華生,心底裏不斷打鼓。
華生想,一定要快一些回到貝克街。自己這兩天不在,究竟錯過了多少?這一切只能問問哈德森太太了。
福爾摩斯是不會解答自己的。
然而,當看到外面整裝待發的醫療人員後,華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可能自己一時間還回不到貝克街去。
華生:哈德森太太,我等你早些來探望我。
實在是,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華生:有點兒想打夏洛克。
轉過頭去
華生:不行,我要忍着
福爾摩斯:……你好啊,親愛的華生。
華生:不行,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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