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言傅(3)
晚膳後言傅見到了蕭韻婷,蕭朗還沒回來,蕭韻婷大概是聽說貓被她哥留下來了,歡歡喜喜的跑過來要看看貓。
一邊被丫鬟引着進來一邊問道,“哥哥給貓兒取名字了嗎。”
“回小姐,朗爺取了小小。”
蕭韻婷抿唇笑,眉眼彎彎十分可愛,看着籠子裏小小的一只小白貓,“還真是個小小。”
言傅被蕭韻婷抱了出來,她身後的桃兒顯然是有些緊張,這次蕭韻婷再被貓兒抓傷,她也要脫第一層皮。
“小姐,不然奴婢來抱着您和貓兒玩吧。”
蕭韻婷搖搖頭,小小十分漂亮,她是特別喜歡,只是不想給她哥哥添麻煩,她不收下,蕭朗養着,是兩個概念。
只要是他哥哥養着,她尋常也可以經常來看看。
蕭韻婷養過不少小動物,自然有逗小貓玩的東西。
言傅有些控制不住身子的本能,被蕭韻婷手裏羽毛加着小鐵鈴做的東西一搖一逗,他即便內心十分拒絕,但是還是爪子伸出來一撥一撥的……
蕭韻婷一直待到了蕭朗回來。
聽下人來說朗爺回來了,去沐浴了,蕭韻婷本來抱着貓要過去找蕭朗便在去了蕭朗屋裏坐着,等着蕭朗沐浴完。
言傅去一心想着蕭朗是從老六那裏回來的,也不知道蕭朗是個什麽态度,是不是要保老六。
只是蕭韻婷十分乖巧,也壓根不會和蕭朗說起這些事情,蕭朗也不會和她提。
大概是言傅表現得十分乖巧,第二天蕭朗去上朝沒帶着他,下人們也沒把他關在籠子裏。
蕭朗的書房周圍日夜都是侍衛守着,防護得嚴,言傅周圍繞了好幾次都沒想到如何能進去。
而後繞着繞着繞累了,就跳到牆上去坐着,眯着眼看向蕭朗的書房。
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近,“檢查仔細了,十九那日小姐要用的東西,馬虎不得。朗爺每年都要親自去,今年也不例外。”
“奴婢省得。”
言傅坐在牆頭,尋着聲音的方向轉頭看去,而後腦子裏快速在想,蕭朗每年都要親自去。
那些籃子裏裝的東西他是知道的,祭奠用的,紙錢,還有一些燒祭的東西。
蕭朗父母的忌日蕭家每年都很重視,所以這些年下來只要刻意關注過蕭家的人都知道,不過他父母的忌日都在冬日。
那麽現在是誰的忌日,能讓蕭朗每年都去,且還附加上小姐二字。
十九,三天後。
言傅坐在牆頭曬着太陽,思考着要不要回府一趟去試試能不能回到身體裏,但是他現在的屋子恐怕也是重兵把守,接近不了。
唉,好讓人焦慮,莫名其妙變成只貓,這種事要是讓旁人知道了,他肯定就變成人人喊打的妖怪了,更別提要是被他那些個兄弟知道的後果了。
不能。
遠遠聽到下人們說朗爺下朝回來了,言傅就跳下牆頭去尋蕭朗了。
他看見蕭朗喵喵喵的過去,結果蕭朗一個眼神都沒給,身後跟着一串奴仆直接進了屋子。
淨了手用午膳,言傅就跳到一邊花架子上蹲坐着,蕭朗身邊的丫鬟來抱他去用午膳,言傅跳着跑開了,又換到另一個夾子上去蹲着。
丫鬟本來是壓着腳步聲和動作的,這麽一來二去的動靜就有些大了,何況蕭朗身邊無事時候都是非常安靜的。
跟在蕭朗身後的福順看過來,那丫鬟便有些着急,福順走了兩步壓低聲音,“先不着急,你尋個地方碗放着,貓兒餓了自會尋去吃。”
好歹是蕭朗養的貓,就是這屋子裏的半個主子,大意不得,丫鬟這才松了口氣,“奴婢省得了。”
昨日因為午膳錯過了蕭朗和暗查的對話,今日言傅就是餓着也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蕭朗。
蕭朗今日心情不好。
雖然他整日裏都冰着臉冷着眼,但是今天尤甚,從他進院子言傅看到他一路跟着他,到他用午膳到現在,蕭朗一個字沒說過。
就算是話少的人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言傅都感覺到了,跟別說一屋子伺候蕭朗的人,自是有感覺,所以屋子裏更是安靜,氛圍有些壓抑的緊張。
蕭朗用完午膳直接起身離開,福順趕緊跟上,言傅也從花架子上跳下來跟着。
蕭朗進了書房,福順就在外頭準備關門,言傅一個加速跑着跳了進去。
福順皺眉,“朗爺,奴才進來把貓兒抱出來。”
蕭朗沒說話,福順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蕭朗說話,于是沒有用,就着門半開彎腰道,“朗爺,奴才在外頭候着。”而後輕輕關上了門。
言傅則是跳到了蕭朗書房的書架上,找了個地方窩着,反正蕭朗不讓人來抓他,他就要死賴着。
蕭朗在寫折子,言傅在書架子上,放輕步子挪到了蕭朗上方,伸着腦袋看下去。
很明顯是蕭朗要上奏的折子。
行刺之事。
言傅沒有看過蕭朗上奏的折子,折子這種東西,只有奏上去,就只有皇帝或者監國才有資格光明正大的看。
言傅一個字一個字看着蕭朗寫,蕭朗的字他見過。
蕭朗的字,別說千金難求,他的身份地位,是萬金難求一幅字。
字寫得好,寫折子字也得小,但是看起來也非常舒服,哪怕在說的是行刺之事。
似乎沒有一點個人感□□彩,就證據,調查過程,參與人員,所有人在裏面所做的事,所發揮的作用簡潔卻明了的表述。
讓言傅意外的是,蕭朗還寫了昨日去六皇子府和六皇子所說的事,還有今日早朝各位大臣的意見,最後做了一個整合分析。
但是,蕭朗沒有提起他提前知道,提前備好解毒方的事。
言傅的感覺有些微妙,直到蕭朗落筆又蓋上自己的印,腦子都還有些不清楚。
蕭朗是那人的心腹之臣,也是手中重臣利刃,從來蕭朗的折子他們這些皇子都是沒有見過的,但是他們有幕僚,有門生,明面上沒有資格看折子,但這也只是明面上,私底下只要是皇子,看過的折子就不會少。
但是他确實是第一次看見蕭朗這種風格的折子,簡潔明了卻脈絡清晰,沒有個人情緒,哪怕寫到他自己的方面,也是一條直線一樣平鋪直敘。
蕭朗高中狀元的文章是如何驚豔才絕這麽多年過去還是各位名家推崇借鑒的範本。
但是蕭朗能從狀元一路到現在的實權重臣,大概并不是文章寫得好。
否則出了那麽多狀元,為何只出了一個蕭朗,而大多狀元,也只是驚豔那麽一會就過去了。
言傅呆坐在書架上,如果,如果他是那人,大概他也會更喜歡這個樣子的折子。
那個位置,已是天,也是地,交代下面的人去做的事,去調查的問題,你只要事做了,調查出結果了,原原本本呈上來就是,是對是錯,是非與非,自有決定,哪裏還需要下面的人發表多餘意見。
這才是臣最該有的态度。
只是為什麽蕭朗沒有提及他提前知道的事。
言傅這邊正在想着,外面響起了福順輕扣門之後的禀報聲,“爺,貓兒送來了。”
言傅突然精神了,什麽貓。
低頭盯着蕭朗黑黝黝的發頂。
蕭朗還在稍微低着頭提着一邊袖子研磨,大概太久沒有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依舊是很沉的清冷,“嗯,提進來。”
“省。”
外頭福順應了一聲,而後推開了門,手裏提着個籠子,裏面是只小貓。
言傅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貓,但是瞧着和他現在的身子應該差不多大,不是純白色的,而是有點偏淺灰色,身上有些條紋,眼眸有點偏翠綠色,看起來不算是太金貴的品種,但是卻十分可愛。
蕭朗擡頭看了一眼,“送去養兩天性子,不鬧再給韻兒送去。”
福順至始至終都是彎着腰沒擡頭,“奴才省得了。”
而後關上了門,言傅聽見外面福順似乎交代了誰提着貓去了。
晚間蕭朗和老太太還有蕭韻婷一起用的晚膳,在老太太屋子裏,蕭韻婷一見到小小跟在蕭朗後面就眉眼彎彎的過來抱了貓,又挽了蕭朗的手臂。
而後坐着用膳也沒把小小放下,而後讓桃兒把小碗給她自己坐着抱着貓兒端着碗喂。
言傅中午一直跟着蕭朗沒吃東西,現在是真的餓了,伸着舌頭吧嗒吧嗒的舔着吃。
老太太一邊給蕭婷碗裏添菜一邊皺眉道,“韻兒先吃飯,貓兒讓他們抱下去喂。”
蕭韻婷擡起頭沖老太太撒嬌,“祖母,沒事,韻兒還不餓,何況小小還小,一會就吃飽了。”
老太太原本還想說兩句,看她溫和的眼神到底沒開口,而是轉頭給蕭朗添菜。
用完了晚膳,蕭韻婷還是把貓抱在腿上,蕭朗沒說什麽,老太太也就沒有多言,而是有些憂心的問蕭朗,“朗兒今年還要自己去。”
蕭朗點點頭,“明日下午去,大後天再回來。”
老太太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祖母陪你一道去吧,左右在府裏也沒事。”
蕭韻婷也開口道,“哥哥,我和祖母陪你去吧,我也好幾年沒去看看姐姐了。”
蕭朗輕聲開口,“若是府裏無事,祖母明日帶着韻兒去寺裏走走,順道祈福散散心,孫兒會安排好。”
這是拒絕了和他一道去。
難得蕭朗有這麽溫柔說話的時候,蕭韻婷低着頭,手一下一下撫着懷裏的貓,“哥哥,我們一起去吧。”
蕭朗還沒開口,老太太握住了蕭韻婷的手,笑道,“韻兒就陪祖母去祈福吧,你大哥快考試了,咱們去給他添點香油錢,祁個福袋可好。”
蕭韻婷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老太太這才開始柔聲交代蕭朗,“那朗兒自己要小心些,人帶夠了,別累着。”
“我省得祖母。”
蕭朗先走了,言傅沒有跟着,因為蕭韻婷還抱着他,為了日後着想,他不想在蕭朗面前惹蕭韻婷不高興,蕭朗真的對這個妹妹非常細致。
蕭朗走了好一會,蕭韻婷手拉着懷裏貓兒的手一下一下輕捏着他的肉墊開口,有點難受,“祖母,我想陪哥哥去,每年姐姐忌日這幾天哥哥心情都不好。”
老太太嘆了口氣,“朗兒最是念着親情的,何況若姐兒和朗兒又是龍鳳胎,在你母親肚子裏的時候,若姐兒搶了他的營養,朗兒打出生就體弱。”
“龍鳳胎本就易沖,無方大師也說隔開些養,過了生死劫便兩個都好了。”
“你母親舍不得朗兒,又怕他身子不好在外面照顧得不妥,送了若姐兒去庵裏養着,哪想四歲那年若姐兒意外去了。朗兒倒是身子越來越好了,他本就念着若姐兒,又覺得對不起若姐兒,搶了她的福緣,唉……罷罷罷,只盼若姐兒投生平安健康,明日我們在寺裏再給若姐兒誦一遍往生經。”
蕭韻婷半響沒說話。
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我省得了,祖母,日後我不和哥哥這般任性了。”
老太太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輕笑道,“你哥哥最疼你,永遠不會惱你。”
而後湊到蕭韻婷耳邊輕語,“祖母可是聽說,今日府裏抱進了一只貓兒,說是養乖了給你送去。你說說,到底是誰吩咐的?”
蕭韻婷一想就知道是誰了,噗嗤笑出聲,低頭看着自己懷裏的小小,伸手戳了戳小小的腦袋,“定是哥哥吩咐的呀。”
蕭朗第二日下朝之後便直接出去了,蕭韻婷和老太太還有蕭家其他太太小姐也去寺裏了。
言傅就趁機溜出蕭府了。
而後在路上好幾次差點被街邊玩的小孩子們抓去了,理由是瞧着好看。
而後言傅趕緊把自己蹭得髒兮兮的才一路往他自己府的方向跑。
他要是個人,那進府自然有些難,但是他是只貓,找了個地方蹭蹭蹭就越牆了。
府裏現在确實是戒備森嚴,來來回回的侍衛隊。
言傅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麽樣了,只能往自己的院子避着侍衛一路跑過去。
隔得遠遠的就看到了,他的院子外面現在全是侍衛,三步一崗,要溜進去怕是不容易。
言傅蹲了好一會,趁着他們換班的時候才越了牆進了院子。
院子裏很安靜,這是言傅再熟悉不過的環境,而後看見了他的幾個貼身侍衛全部在屋子外面守着。
現在是夏日,天氣熱,所以他屋子裏周圍的窗子幾乎都開着。
屋子裏肯定也守着人,但是言傅怎麽都要看一看自己的身子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輕踩着步子在院子周圍的草木裏繞了一圈,而後選了一道窗子,那窗子下面是個放裝飾物的架子,即便是屋子裏有人,只要他小心點,貓的動作本來就輕,只要不是人緊緊盯着被發現的可能不大。
言傅跳進了屋子,他自己的屋子,現在飄着股他不熟悉的藥味,外室坐着兩個老太醫,正在低着頭研究藥方子。
言傅輕着動作就着在裝飾架上視線高,往內室看,內室裏薛勇和薛能在守着,床上的簾子挂着,他的身子,躺在床上。
看見自己身子躺在床上那一刻,感覺更是奇妙,言傅小心翼翼跳下了架子,而後跑到內室裏。
定定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
閉着眼,臉色有些白。
“哪裏來的貓?”薛勇一邊說道一邊朝貓走過來。
言傅沒動作,薛勇伸手要抓他的時候言傅蹭一下竄到了床邊,要往上跳的時候薛能又出手來攔,“快抓出去,別讓這貓傷了爺。”
言傅避開薛能的手,貓兒到底靈活,身子小,他又目标明确,提到了自己身體上站着。
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有呼吸起伏,可是他現在就站在這,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言傅直接愣住了,薛能伸手抓住,力道有些大,皺着眉看着髒兮兮的貓,“這哪來的,還跳到了爺身上。”
外面坐着的兩個老太醫已經跑進來,薛勇急忙說,“兩位太醫快來看看,方才這貓跳到四皇子身上了,快看看四皇子是否有礙。”
兩個太醫急急上前,言傅也不掙紮,就這麽在薛能手裏眼睜睜看着自己毫無反應。
“四皇子無事。”
薛能捏着手裏的貓,“要給爺換一下衣服。”一邊往外走,開了門把貓交代屋外一個侍衛手裏,“扔出去,也不知道哪裏跑來的,仔細點,再有疏忽饒不了你們。”
侍衛嘩嘩嘩跪了一地,“是。”
言傅被侍衛直接一路捏到府門口,而後扔了出來,砸在地上有點疼還是懵的。
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
他到底是怎麽了。
一直到天漸擦黑了他才回了蕭家。
蕭朗院子裏的下人,特別是照顧他的兩個丫鬟已經找他找瘋了,朗爺一出門他們就把朗爺的貓給弄丢了,朗爺回來誰都不敢交代。
乍一見藍色眼睛的小貓,歡天喜地簡直堪比過年。
言傅又被抱着去洗了澡,而後被喂了東西,他一直是腦子空白的狀态。
這會丫鬟不敢讓他離了視線,不是抱着就是籠子裏關着。
言傅的精神實在差,整個貓看起來都是恹恹的。
到了第二日丫鬟看着着實不對勁,蕭朗未歸家,只能求到蕭韻婷那兒去。
蕭韻婷讓丫鬟把貓抱進去,看着貓比剛來時候狀态還差,也皺着眉有些擔憂,但是不好去請三皇子府上的太醫,讓人請示了老太太請了外頭的大夫來給貓兒相看。
也看不出個什麽來。
丫鬟只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生怕這貓在蕭朗回來之前不好了。
如果他一直只能是只貓,回不去他身子裏了。
如果他一直只能是只貓……
言傅光是念頭一起都覺得全身發寒。
蕭韻婷也不放心,而後他就放在了蕭韻婷院子裏照顧着。
蕭朗回來了,自有人來告訴蕭韻婷,只是已經晚了,蕭韻婷即便想去看看,也只能到明日。
言傅迷迷糊糊的聽到下人說朗爺回來了,而後從窗子跳了出去,這次熟門熟路的進了蕭朗的院子,路上也沒人攔他。
福順和福延都在屋子外面守着,言傅直接從蕭朗屋子的窗子跳了進去。
蕭朗不在外室也不在內室,洗漱間有些水霧和水聲。
言傅這兩日腦子都是懵的,大概是蕭朗給他的感覺冰冷,卻強大,聽見蕭朗回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過來了。
嗯,蕭朗在沐浴,只有蕭朗一個人,正好洗完澡,一邊出浴池一邊扯旁邊挂着的大毛巾。
嗯,蕭朗的頭發披着,胸好大。
嗯,蕭朗腰好細。
嗯,蕭朗好瘦,皮膚好白。
嗯,蕭朗沒有小丁丁。
……
嗯,等一等,沒有小丁丁!!!!!!!
言傅瞬間腦子清醒了。
“呲!”直接炸了毛。
身子已經迅速躲在了門口架子下。
言傅死死閉着眼。
可是心裏腦子裏卻是炸開了。
而後不受控制睜開了眼睛。
蕭朗已經擦完了水,在穿衣服。
沒有小丁丁,沒有小丁丁,沒有小丁丁……
胸好大,胸好大,胸好大……
言傅趴在櫃子下面,看着蕭朗束胸,白色的束胸條,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束好胸之後,一個不知道什麽制成的片,貼在了胸膛靠近脖頸的中間,而後蕭朗壓着那個東西咳了一聲。
聲音清冷,暗沉。
蕭朗面無表情,又把那個東西綁在了壓住的位置。
而後穿衣服。
直到蕭朗全部弄好出了洗漱室好久才有下人進來收拾。
言傅一直沒動,領着人進來的是福延,帶着進來的不是他見過的蕭朗身邊伺候的人,而是幾個老婦人,福延指揮着,她們收拾着,期間除了福延,沒有任何人說過話。
言傅是在皇宮裏長大的,皇宮裏特殊的人有不少,盯着那幾個老婦人脖子看了一會就知道了,這幾個老婦人,看起來都是啞巴。
一直到洗漱室裏的人全部離開言傅都在架子下面沒有動彈過。
蕭朗是個女的。
這比他變成一只貓還要讓言傅腦子爆炸。
怎麽就是個女的了。
所以那天老太太和蕭韻婷說的,四歲那年死掉的,其實是真正的蕭朗,看樣子,老太太和蕭韻婷都不知道,現在活着的,是那個女孩。
女孩,也不是了,24了。
朝堂上翻雲覆雨的蕭朗,是個女的。
哈哈哈,這大概是言傅十九年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