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在韓松沒來制藥村之前,護衛隊的事情一概由傅叔掌管。現如今有韓松在,傅叔将大半的事情都甩攤子給他,自己到點便下工,回家膩着夫郎。
新招來的護衛也被傅叔甩給了韓松,讓他負責訓練指導。新護衛們為了能留下來,無所不用其極,個個用盡招數。
董傳林不止一次看見有年輕的小護衛跟韓松獻殷勤。
可能是知曉了上回董傳林幫韓松怒拒吃食,小護衛們不送吃食,改為以工作的名義噓寒問暖。
讓人找不到發飙點的噓!寒!問!暖!
天天看着小護衛圍在韓松跟前讨教練武技巧注意事項,看得董傳林急紅眼。
真是又氣又拿人沒轍。
好歹他是前輩,跟小護衛計較多沒風度。和韓松計較又顯得他小家子氣,愛吃飛醋。這事煩得董傳林好幾個晚上沒睡好覺。
韓松摩挲着他眼底的青黑,失笑道:“天天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也不怕一夜白頭。”
“那正好,又酷又時尚!”董傳林沒好氣地回他,打掉他的手起身去喝水。
韓松沒皮沒臉地追上去,攬住他的腰,腳一勾凳子坐下,順帶把人摁到懷裏。“今兒是你去蜜炙房的第一天,讓我嘗嘗有沒有甜味。”
上回是酸味四溢的醋味,那今兒應該是香甜撲鼻的甜味才對。
長臂緊緊将人栓在懷裏,垂下頭将餘着兩顆水珠的薄唇含住,溫柔細膩,像是在細細的品嘗味道,更像是在無聲的示好。
韓松本想着對方能懂他的心意便行,卻沒想到董傳林會熱情的回應。
他掙脫開長臂的禁锢,纏住韓松的脖頸,雙唇反客為主占據進攻位置,一改之前躺着享受溫情的态度,這回他采取主動進攻。
難得見他這般熱情,韓松笑眯了眼,雙唇微張任由嚣張的長舌直驅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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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舌勢如破竹,攻破了牙關,在城池中為所欲為,一會兒勾着另一根長舌起舞,一會兒攪動一池春水蕩漾。
好不潇灑快活。
把城池攪個天翻地覆,長舌才肯罷休,懶懶地賴着時不時動一下舔一下。
韓松以為是他累了,剛想接過主動權這面大旗,就又被就地撲倒。
這回董傳林的動作更加迅猛,纏住脖頸的手順勢插/進發絲,摁着腦袋往前靠,将他的舌頭勾住,再用雙唇緊緊吸住,反複的嘬,每一口都像是要把滑滑的舌頭咽進肚子裏。
動作太過狂野,驚得韓松手腳一僵,差點沒把懷裏的人扔出去。
董傳林絲毫沒受影響,勾在脖子上的手越纏越緊。
嘬膩了舌頭,董傳林毫不留情地松口,改成含着唇瓣。鼻息愈發厚重,頸間的手松動兩分,他睜眼看着眼前的人。
濃密的眉毛下面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他在黑黑的眼珠中看着了正在凝視的自己。
鬼使神差,抵在唇邊的牙一張一合往下咬。
聽到對方“嘶”的一聲,舌尖嘗到血腥味,白齒登時松開,随即向下移動,在頸側邊用力一撮一咬。
再松口時,黝黑的皮膚上多了一塊紅斑,格外明顯。
是外人一眼便能瞧見的位置,董傳林很滿意,又湊上前舔了一下以示撫慰。
手指在唇邊一抹,指腹瞬間被血水浸透,韓松咂舌:“你可真狠啊,屬狗的啊。”薄薄的雙唇被□□後顯出耀眼的紅,連帶着眼睛裏也透着一點紅血絲。
這番情/欲上頭的模樣直勾人。
董傳林拍拍他的臉頰,板着臉惡狠狠地說道:“對啊,就是屬狗的。”瞪他一眼,又強調:“小!狼!狗!一不順心就會咬人的那種!”
次日,新護衛們驚奇地發現今天韓松總是帶着笑,眉眼透着柔情。抱着搏個好印象的念頭,三五人湊前虛心請教問題。
剛走近,韓松嘴唇的傷口和脖頸處的一點紅便引入眼簾。
待他離去,新護衛們紛紛聚頭談論。還沒到下工時間,消息傳遍全村,大夥兒都知道了董傳林究竟有多“牙尖嘴利”。
……
如韓松所說,新招來的學徒在幾日後到達。
學徒是來學手藝的,做的是精細活,要求要細心嚴謹,故在挑選人時也都是選穩重的。
董傳林趴在窗子上看遠處進來的學徒們,他不禁想起之前見到的新護衛們。
與他們一比,外頭這些人乖巧多了,說話輕聲細語一點都不吵鬧,觀察四周都是悄悄的不露痕跡,讓人印象良好。
反之一比,穩重背後是無趣,一點兒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發掘出一丁點新護衛們的益處,董傳林思緒飄遠。和一群叽叽喳喳充滿活力的年青人在一起,應該很有趣吧……
正陷入遐想時,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
董傳林沒回頭,看不都看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來人是陳歲陽,聽腳步聲董傳林便能聽出來。再者說,整個制藥村估計只有他才會與自己玩這些無聊的把戲。
“主事請師傅們去書房談話,我來傳話的。”見他眼巴巴地看着窗外,陳歲陽探頭瞅一眼,“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他搖頭晃腦道:“我在感嘆年華逝去,青春不再……”
陳歲陽笑了兩聲,打趣道:“喲,沒想到你還如此多愁善感,真看不出來。”
董傳林白他一眼。
“好了,不跟你鬧。”陳歲陽斂住笑意,正色道:“回屋吧,一個人在這幹嘛又不好玩。”
“啊?誰說我一個人……”董傳林邊說話邊回頭看,偌大的屋子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什麽時候走的?怎麽不叫我。”他瞪大眼睛問:“我人緣有那麽差嗎?喊一句話就行的表面功夫都沒人願意做了?”
以前還覺得除盧致明外,他與其他人雖然關系不密切,但也相處的不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象……他是被排擠的那一個……
“沒有。”陳歲陽內心毫無波瀾,欠揍地說道:“是我讓他們先走的啊。”師傅都不在場,怎能讓徒弟獨自炒藥呢,當然是回屋休息啊。
悲傷的氣氛倏爾消失,董傳林擡腳作勢要踹他,“你娘沒教你說話不能說半截啊!說一半留一半的折騰誰呢!”
一人擡腳想踹,一人撒腿就跑,玩鬧間也沒忘記鎖上門。
打鬧着兩人往住處走,路上巧遇了同樣要回屋的盧致明一行人。走在最前頭的盧致明一臉喜氣洋洋,難得見到董傳林還維持着笑臉,大步地往住所方向走去。
“休息半天而已,至于那麽興奮嗎?”董傳林不解。盧致明最近輪轉的好像是鹽炙房,可他聽說鹽炙房的師傅不兇啊。
“什麽啊。”陳歲陽故意賣關子,挑眉問道:“你猜猜他去幹嘛?提示一下,和他們有關。”他手指着新來的學徒們。
他這副賣關子的模樣真讓人忍不住想踹一腳,董傳林嗤笑道:“你愛說不說!誰稀罕。”
心中默數三個數,時間一到,陳歲陽立馬繳械投降:“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胡思亂想。”他湊到耳邊低聲道:“盧致明有個弟弟,也想來這兒學手藝。”
“你是說,他弟弟也來了?”董傳林登時覺得頭大。一個哥哥都能煩死個人,再來個弟弟還得了。
“不是。”陳歲陽又說道:“他弟弟想來但沒來成,他估摸着還不知情,這才歡喜地去尋人。”
“他弟弟沒來他都不知道,你又從哪兒知道的?”
“我在主事書房幫忙時聽來的。”陳歲陽和幾位主事關系好,平時說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會故意避着他。“好像原先他弟弟能來的,後來被臨時剔除了,主事說原因時我去拿東西了沒聽見。”
日光強烈,曬得人眼睛酸澀。董傳林眯着眼看前方:“別說剔除,他要是什麽時候能被調離的遠一些,我都能燒高香。”
“他的手藝與你不分伯仲,我估計你很難擺脫他。”陳歲陽拍拍他的肩頭惋惜。
董傳林睨着他:“與他不分伯仲那我寧願手藝差些,不然我嫌丢份。”
陳歲陽:“……”
在寧願胡說八道咒自己也不願物以類聚的這點上,董傳林完勝盧致明。
兩人慢悠悠地搖回住所,越過人群時董傳林頭稍稍偏斜瞅了一眼。
盧致明在尋人,穿梭在新學徒中間,臉上歡喜的笑容只留下兩三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明顯的焦躁不安。
收回眼神,董傳林跟着陳歲陽上臺階進屋。在關上房門那一刻,盧致明依舊沒放棄,锲而不舍地在一眼望去便能看清所有人長相的小小人群中找尋。
主事在給新來的學徒們進行完點名和講話後,開始給他們安排住宿。
一時間,屋外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有人在搬行李,有人在呼同伴,還有人躲在門前避太陽順帶着聊天。
正打算美美地補個午覺的董傳林眉頭緊鎖,憋着想沖出去吼一句安靜的心,重重地翻個身。
睡得迷糊時,屋外又傳來動靜,這回像是有人在吵架争論。
美夢在前,董傳林無心顧及其它,手一掀将薄被掩住腦袋捂住耳朵,将紛亂的聲音遮在外面。
天大地大,睡覺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