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酒撩人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雲層有些厚，看上去人都灰撲撲的，但這擋不住徐羽彤的熱情。
這家夥一在約好的地方見到蘇蘊，就直撲過來熊抱住她，箍得人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姐妹！你可算出現了！”
“怎麽說咱倆也有共同打小三的經歷，現在才見面，太不夠意思了！”
蘇蘊無語凝噎，“不是只有你潑了飲料麽，怎麽就共同打小三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吃火鍋不，我刷夜起得晚，還沒吃午飯，餓死了都。”
“……”
坐下來後，徐羽彤叽叽喳喳說個沒完。
“我本來還想約齊日天的，結果那丫不在北京，肯定是去外地泡姑娘了……”
徐羽彤又聊起近況，說這幾年她爸爸老了，身體不行了，經常生病，所以回歸家庭。于是媽媽開始不怎麽照顧他，去醫院也不陪，讓他自生自滅。
“像不像爽文？”徐羽彤問。
蘇蘊反問：“你覺得爽嗎？”
“我媽覺得爽就行，我覺得伺候這樣的糟老頭子何必呢？要是我，我會在第一時間就離婚，一個人逍遙自在多好。”
蘇蘊笑笑：“我也是這樣想的。”
“是吧是吧姐們兒，不枉我們共同戰鬥過。”
從下午四點多，邊吃邊聊吃到五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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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也不餓，就陪着涮了點兒豆腐、青菜，主要是徐羽彤邊吃邊聊。
得知她在上海實習，徐羽彤又嚷開了。
“不是，你怎麽不來北京啊，北京多好，你外公不是北京的麽，你???身上怎麽說也流淌着四分之一北京血液……”
蘇蘊真的，跟她聊天一向就哭笑不得，只好說：“先實習看看吧。”
正聊着，林照見發來信息：【跟同學聊着？】
蘇蘊：【嗯，邊吃火鍋邊聊。】
林照見：【好，晚上回去後跟我報個平安，我們這邊剛巧有事。】
見她認真回複信息，徐羽彤不由問：“男朋友查崗了？”
男朋友……什麽鬼。
“不是，是林照見。”說完擡起頭，“你還記得他麽？”
徐羽彤：“哇，你男朋友果然是他！你們果然在一起！”
蘇蘊有氣無力地道：“暈，都說不是了……我這幾天借住在他那兒，他回爺爺家住。”
“哦……”徐羽彤覺得怪怪的，“那他還沒結婚？”
“沒有。”
“有對象了嗎？”
“沒問，但應該沒有。”
徐羽彤疑惑起來：“這我就不理解了，我一直覺得他很在乎你的，那時候簡直想把你揣兜裏，走哪兒帶哪兒。你們居然都沒有在一起？真不可思議。”
蘇蘊無言，只能撫額。
不等蘇蘊辯解幾句，她又若有所思起來，一副看透人生的腔調：“不過感情這事很難講，道貌岸然的渣男也層出不窮，男人這種生物啊，沒幾個耐得住寂寞。”
蘇蘊喝了點水，無語地笑了笑。
這幾年林照見有沒有找過女朋友，她并不清楚，也不方便問這樣私人的話題。
如果找過，也是人之常情……吧。
徐羽彤吃着吃着，又說：“你還記得期中考試後，你讓這位博士哥哥代開家長會，我們班的女生都在花癡他。”
“嗯，記得。”
徐羽彤涮着羊肉，“我就覺得這位博士哥哥待你是真不錯。話說他現在是不是發福了啊？禿頭了沒？”
“……”蘇蘊差點兒沒笑噴，樂呵呵道，“沒怎麽變，就更成熟了一些，好像還更有魅力了，已經是副教授級別。”
“喲，這麽牛逼，什麽時候見見帥氣副教授？我是你的狐朋狗友，怎麽說也是他親自蓋章的。”
蘇蘊：“……”
那個期中考試，蘇蘊的文化成績還不錯，在全班前十的水平。
由于黎裕民剛好有事，蘇蘊便找了林照見去代開家長會。
深秋的陽光十分明媚，班裏的同學都很羨慕她有一個這樣帥氣的鄰居哥哥，風度翩翩，學歷又這樣高，還有人悄摸摸打聽他有沒有女朋友？
蘇蘊只能回道：“他有在相親。”
徐羽彤問：“跟上回相親的那個女的成了？”
“那倒沒有，聽說還要相。”
“至于嗎？長那麽帥，還要相親，不能自己找嗎？”
相親這一點，蘇蘊只知道是他媽媽的安排，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拗不過才見個面……
後來班主任跟林照見單獨在辦公室聊了聊，蘇蘊在樓下等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這裏并不是唯成績論，她除了考試成績還行，其他方面表現得确實不是很好。
徐羽彤陪着她，說：“怕什麽呢？我這種成績不好的都不擔心，你看我媽氣得都不想跟我一起回家。”
蘇蘊：“你跟你媽是親人，不一樣。”
說話間，林照見走了過來，蘇蘊不安地問：“班主任跟你說什麽了？”
他有點兒散漫地說：“還能說什麽，他表面上說你成績好，也有交到朋友，實際上是借機查我戶口呢。”
蘇蘊：“……哥你也太自戀了吧。”
林照見笑了笑，閑散道：“我和你們班主任說，你剛來，有兩個狐朋狗友就挺好，其他的我對她要求也不高。”
蘇蘊和徐羽彤面面相觑。
徐羽彤調侃着：“博士哥，我可不是狐朋狗友，我是個好人。”
蘇蘊則說：“哥，你這樣回答也不禮貌吧。”
“禮貌？呵——”林照見發出一聲哂笑，語調冷冷，“我已經很克制了。”
蘇蘊一瞬間感覺沒有那麽簡單，班主任有次找她聊天，說希望她能盡快融入集體，多和優秀同學往來……林照見一定是怼了反饋實情的班主任……
不過他沒再多言，後來輔導她功課，聽她聊學校的事，偶爾說：“你要是在學校過得不開心，就一定要告訴哥，大不了哥給你換個學校。”
但蘇蘊當時的心态已經發生很大轉變，在他的照顧和陪伴下，她逐漸有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人也開朗、清醒、堅定了很多。
這才決定過了年就提前回戶籍所在地，奮鬥一年半，再參加高考。
……
吃完火鍋再陪徐羽彤逛了一下，晚上八點多，蘇蘊回到家中，給林照見發了一條信息，随後撸貓、洗澡、洗頭。
在浴室把頭發吹得很蓬松，披頭散發走出來時，卻發現林照見脫了外套，穿着件深色V領羊毛衫，坐在客廳沙發上。
他的背靠着沙發，頭微微朝後俯，眼睛閉起，眉頭若蹙，臉色不是太好，看起來有些疲憊。
蘇蘊湊過去聞了一鼻子。
果然，喝酒了。
也許是喝多了，才會忘記她住在他這兒的事，習慣性地回來吧。
蘇蘊揪着他的胳膊袖子，小心地擺了擺。
“哥……”
原本閉上的眼睛睜開了，因為飲酒的緣故，他的眼睛有些發紅，明明看了她一眼，卻又像沒有看清眼前人似的，再度閉上了雙眼。
以前聽他說他喝多了不哭也不鬧，只會安靜地睡覺。
兩只貓咪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聞見主人身上的酒味就不靠近了，只喵了幾聲。
蘇蘊有些無奈，她移不動他……努力地挪了挪，最後他順勢躺在了沙發上，乖乖睡了過去。
姿勢表情真的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咪。
只不過酒氣有些濃。
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就這麽邋遢地睡着，蘇蘊有些看不下去，于是扯下毛巾，用溫水浸濕，擰幹後幫他擦了擦臉。
帥氣俊雅的人，額頭、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個五官細節，都經得起挑剔。
另外，他睡着之後真的好乖啊，比可愛的貓咪還要讓人想挼一下。
可是不敢觸碰他，蘇蘊只能貪婪地仔細凝視他線條流暢的下颌線，高挺的鼻子，還有密而長的眼睫，跟兩把小扇子一般貼在眼睛下方，輕輕抖動着。
這麽久了，頭一回這樣近距離、肆無忌憚地看他，像是觀賞什麽精美飾物。
正想起身的時候，他卻醒了過來。
林照見的眼睛再次睜開，這次眸子有神了，看見了她。卻又像是夢游一般，動了一下，笑呵呵地朝她伸過了手。
當時蘇蘊是蹲在沙發前幫他擦臉的，現在根本來不及離開，他的手精準無比地朝她腦袋上伸去，還很自然地薅了薅她的頭發。
随後童稚一般的語氣響起：“小狗狗。”
蘇蘊：“……”
“小狗狗，你怎麽闖進我夢裏了？”
他的唇角微勾，醉态十足，幹脆兩只手一起圍過來，把正在發愣的蘇蘊的腦袋摟住，朝懷裏抱去。同時繼續在她頭發上亂薅，好像真的在薅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蘇蘊蹲在羊絨地毯上，腦袋就這樣貼在他的胸前。
如果說上次貼貼是意外，若有似無，這一次，她切切實實被他按在了胸前，也第一次聽見了他結實有力的心跳聲。
男人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除了酒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味道。
“……”蘇蘊的嗓子突然極其幹啞，內心掙紮許久，才離開了他的懷抱。
聽他仍舊呓語：“小狗狗……”
站起來後，俯視着沙發上又逐漸入睡的人，蘇蘊不禁陷入沉思。
小狗狗……原來他還記得這個綽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