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比人，氣死人
林可珊突然肚子痛，黃程當場就急了，一邊匆忙結賬，一邊兩手發抖地打電話。
好在兩人就在醫院對面，趕過去的時候，許良兵已經在大廳裏等着了。
此時的林可珊，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她耳邊不停響起那個算命先生的話，越想越害怕，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淌。
“黃程，我是不是真的……”
“別胡思亂想了，我讓許良兵馬上安排檢查，不會有事的。”
“不，你聽我說，”林可珊滿臉淚水地說到，“如果真的那樣，要孩子！”
“說什麽傻話呢，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只是做個檢查，很快就好了！”
……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許良兵把黃程單獨叫到一邊，面容嚴肅地問：“黃程，嫂子是不是有心髒病？”
黃程點點頭：“不過備孕之前已經檢查過了，醫生說沒問題。”
“你們啊！”
許良兵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他可以理解想要孩子的心情，但他剛剛才知道，林可珊心功能不全三級，原則上是不能懷孕的。
為了要孩子，這兩口子簡直連命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這個蠢貨，聽了哪個庸醫胡說八道，才敢這麽大膽。
“怎麽樣啊老同學，實在不行……保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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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保大保小的問題，”許良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剛才已經聯系心外科的範主任，他馬上過來會診。不管結果怎樣，今天肯定要動手術，至于結果，我什麽都不能給你保證，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吧。”
“啊？”
黃程如遭雷擊。
為什麽會這樣？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做心理準備了？
他感覺突然從九天之上，掉進了冰寒的萬丈深淵，渾身一陣又一陣發冷。
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可心中的不安，卻像晨昏線對面的黑暗，不停地侵蝕他的內心，讓他冷汗淋漓，腦子裏一片混亂，最終渾身無力地癱坐在過道的椅子上。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許良兵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怎麽樣，老許？”
“簽字吧。”
除了免責書、同意書……黃程還看到一張病危通知書！
看到這幾個字時，他不由兩腿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這還沒開始手術，怎麽就病危了？
他只感到胸口被大錘狠狠砸了幾下，說話都開始哆嗦起來：“老同學……你……你跟我說實話，你嫂子她……”
許良兵一直沒有摘下口罩，輕聲說道：“簽吧，馬上開始手術，我們會盡力的。”
黃程也不知道是怎麽把自己名字寫上去的，他的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
他心裏害怕，從來沒覺得這麽無力過。
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看着許良兵匆匆走進手術室，黃程只感到無盡的後悔。
早知如此，要什麽孩子啊，沒有孩子難道就活不下去嗎？
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圖什麽啊！
雙方的老人這時候急匆匆趕了過來，聽到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林可珊的父母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
看着老人們哭得稀裏嘩啦，黃程的心更亂了。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這次出來的是一個護士，讓他再簽了一次病危通知書。
林可珊的母親一把将護士拉住：“護士，我女兒怎麽樣了？”
“醫生們正在努力。”丢下一句話，護士便轉身離開。
“我苦命的女兒啊……”
聽着岳母凄涼的哭聲，黃程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一瞬間他想到很多，最後想起了那個坐輪椅的算命先生。
一屍兩命！
這四個字此時就像一條毒蛇，用冰冷的眼睛注視着他，随時都可能對他發起致命一擊。
不行，必須做點什麽。
他決定去找那個算命先生，他說過，如果真的遇到麻煩，可以去找他。
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萬一，萬一他真的有辦法呢？
而且讓他繼續在這裏惶惶不安地等下去，他覺得等不到手術結果，他自己恐怕就會被憋瘋掉。
“爸媽，你們在這看着，我馬上回來。”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去哪裏？”
“你們別管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着他也不管幾個老人的呵斥，放開腳步沖下樓梯，開着車就朝望子山出發。
一路上他不停催促自己，快點，再快點！
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終于來到望子山腳下。
……
望子山腳下，巫俊制作了兩張平安符，又和張老板欠貨兩清後，就有點無聊了。但他現在又不能走，便對着路過的美女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美女，來算個命啊！”
“免費的喲！”
“很準的喲！”
……
只是他這種怪蜀黍拐騙小蘿莉般的語調，讓周圍幾個同行都覺得難為情啊。
這小子，把算命先生的臉都丢光了！
好在這小子雖然攬客方式不怎麽着調，卻也沒有再次語出驚人，說人家要傷要死之類的話。
有人也在默默注意着時間。
現在接近三點鐘了，如果早上那個孕婦真的難産，她老公又願意相信巫俊的話，此時應該快來了。
正這麽想着，一個人影就飛快地沖了過來，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正是黃程。
真來了！
而且看樣子，真出事了！
大家都注意到了黃程，心裏正驚訝時，就看到他直接沖到巫俊面前。
“先生，救命！”
巫俊皺眉看了他一眼，現在知道叫救命了？
這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他自然不會端架子為難一下黃程，直接從口袋掏出兩張平安符，這是他之前就準備好的。
“這兩張平安符拿去，務必放在你老婆身上，可保他們母子平安。”
接過兩張符，手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讓黃程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亂糟糟的心很快就安定下來。
他看着平安符上的圖案，心裏升起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就像這兩張奇怪的符裏，蘊藏着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他無比的心安。
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只要把這兩張符放在他老婆身上，就一定能讓她和孩子度過這次危機。
“愣什麽呢，還不快去？”
愣着出神的黃程被巫俊一語驚醒：“謝謝先生！等這事過去之後，我必然重謝先生！”
巫俊把手一揮：“感謝就不必了，兩張符，一共六千塊。”
黃程很快就反應過來。
六千塊，比起他老婆和孩子的命，算得了什麽。
只要能讓他們度過這次危險，六萬他都願意給！
很快，六千塊轉進了巫俊的銀行賬戶。
收到了錢，巫俊便開始催促：“快去吧，別耽擱了。”
“是，謝謝先生了。”
黃程知道現在不是多說的時候，匆匆開車朝醫院趕去。
他走了之後，大家看巫俊的眼神，除了嫉妒就是羨慕。
看看人家，昨天輕松入賬九千塊，今天又随随便便地賺了六千塊，什麽時候錢變得這麽好賺了？
人比人，果然能氣死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