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兩人瘋得太晚,日上三杆的時候才醒。
許蘿先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側的林景豪。他側身躺着,虛虛的摟着她。
她覺得渾身酸疼。
激情四射的時候,她很喜歡碰觸他的肌膚,感覺肌膚相貼的時刻,興奮而瘋狂。可這一刻,她卻有些羞澀了。
許蘿咬了咬牙,一點一點的後撤身子,慢慢從林景豪的臂彎裏脫身出來。
她就那麽裸着身子坐起來,低頭看身上。
林景豪似乎是故意的,在她兩側的豐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吻痕,昨晚還不覺得,可現在發現,淺淺淡淡的吻痕,竟是太明顯了。
若她和姜明是正常的夫妻,這林景豪還讓不讓人活了?
許蘿微微嘆了口氣,昨晚的自己太瘋狂了。
她扭頭去看始作俑者,卻觸到一雙深沉的眸子。
林景豪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目不轉睛的打量許蘿,那幽深的眸子,不知蘊含了怎樣的情緒。
許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胸部豐滿得顫顫微微的,感覺瘦小的身子兜不住似的。身上的皮膚很白,感覺清透至極,此時裸着上身坐在那裏,渾身散發着一種莫名的誘惑。
察覺到林景豪的打量,許蘿“呀”了一聲,拽起被子便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可想到昨晚的瘋狂,她又覺得此刻的自己略顯嬌情,又不好意思的“哦”了聲,指指洗手間,“那個,我先去洗漱。”
她擡眼看看四周,自己的衣服正散落在地上,象是見證昨夜的瘋狂。
她手忙腳亂的去抓衣服,然後背對林景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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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穿了胸衣,又在被子底下套上底褲,這才感覺渾身有了保障。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玉白的大腿明晃晃的,白皙而修長。
長腿大胸是許蘿唯一可以自豪的地方,可惜這麽多年了只能孤芳自賞。
套上衣服,許蘿去了洗手間。
對着鏡子拍了拍臉頰,紅潤潤的,象是塗了腮紅,果然男人是最好的滋補品。
許蘿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林景豪竟然沒有起,只懶散的倚在床邊,手上搭着一只煙,正表情深沉的吸着。
兩個因性而到一起的男女,在天色大亮的時候,其實最先說的應該是再見。
許蘿在洗手間門口遲疑了下,沒有走向床邊,而是走向了外間。
她在自己的小包包裏摸索了會兒,找出一張精致的銀,行,卡。
裏面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九百萬。
昨晚來之前,許蘿就想好了。既然要幫他,就要幫得徹底,這是她目前能拿出的唯一的數字,也應該是林景豪可以拍完作品的數字。
不知為什麽,她篤定他的作品會火,如果這部作品能面世的話。
能得到華導演的排擠,就足以說明林景豪有才,還不是一般的有才。而這次的劇本又是極棒的,許蘿覺得除非林景豪請了一幫子渣演員,要不然,不火都說不過去。
當然,她也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後果。
不過,這依然是她最後的決定。
她将卡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回到了卧室。
她走到床前,跟林景豪的目光對上。
自己穿着衣服,而對方沒穿,想到這點,許蘿的臉上不自覺的就染上了紅暈,她強裝鎮定的咳嗽了聲。
林景豪吸了口煙,緩緩将煙圈噴出,在煙霧升騰裏,眼神複雜的看着許蘿。
“卡我放在外間的桌子上,密碼是我的生日。”許蘿将自己的生日重複了遍,“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景豪一直未說話,也未點頭,就那麽意味未明的看着她,看得許蘿心裏慌慌的,幾乎是落慌而逃。
掩上房間大門,許蘿在門邊站了會兒,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狂跳。
從此以後,她許蘿是真正的女人了。
許蘿走了約有十分鐘,林景豪才掐滅了手裏不知吸了第幾支的煙,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慢騰騰的穿上衣服,将結實的胸肌腹肌慢慢用衣服遮上。
男人動作快,幾分鐘後,整個人已經神清氣爽,整裝待發了。他走至外間,将桌上的卡拿到了手裏,翻來覆去看了眼,這才裝進了衣兜裏。
要邁步往外走的剎那,林景豪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又折回了卧室。
站在床邊,他猛的将被子撩開。
被子被撇到一邊,露出了淩亂不堪的床單。
真的是淩亂不堪,它上面留存着昨夜的痕跡,有幾處竟是星星點點的紅。
林景豪盯着那幾處已經有些發暗的紅色痕跡,忽然冷笑了聲,嘴裏自言自語的說道:“果然有錢人就是花樣多。”
語氣裏有不屑,也略有些自嘲的意味。
出了酒店,林景豪拐去了一家銀行,當在櫃員機上看到卡裏面的數字,他有些難以置信,盯着那一長串的數字,默默的數了數後面的零,連數幾遍才确認,的确是一千九百萬,而不是一百九十萬。
這女人不僅在床上帶感,就連出手都這麽奇特的大方。
取了卡,林景豪立馬從身上摸出了一支煙,含在嘴上,忽然又拿下,煙在手裏轉了幾圈,落到了一側的垃圾桶裏。
他大步流星的出了銀行。
時至中午,陽光有些刺目,林景豪在街邊站了半天,熙來攘往的人群從他身側匆匆而過,象是一部快放的電影,鏡頭切換了半天,變來變去的過程裏,唯一不變的是他和周圍的景物。
有個趕着回家的年輕人不小心碰了下林景豪的肩膀,忙不疊的說着抱歉,林景豪木然的搖搖頭,年輕人倉皇着離開了。
發完呆的林景豪開着自己老舊的車子去了公司。
所謂的公司就是一間租來的辦公室,外頭挂了張牌子,裏頭則是亂蓬蓬的一片。
辦公室的門開着,有人抱着箱子正好走出來,與要進門的林景豪對上。
他是林景豪的鐵哥們,也是林景豪的得力助手,高朋。
他常說自己高朋滿座,将來絕對能大火。
這會兒抱着箱子走出來,林景豪心下了然,他抿了抿唇:“要走,也得拿了工資再走。”
高朋眼睛一瞪:“別誤會。”
他将箱子放下,用腳往側旁踢了踢。
“我可不是要走,我橫豎是公司的人了,只要你不走,我就絕對不走。”他指指箱子,“都是段靜的東西,我剛才給她打電話,讓她趕緊拿走。能在直播裏把白的說成黑的,這種人我們沒必要跟她羅嗦,有多遠滾多遠。”
原來如此,林景豪籲了口氣。
兩人進屋。
高朋看了兩眼林景豪,以為他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昨天的直播他也看了,一個坑連着一個坑,妥妥的想悶死眼前這個男人。
他組織不出什麽安慰的語言,憋了半天:“這樣吧,實在不行,咱們倆先去倒騰着幹點買賣,先折騰點兒錢再說。華導演明顯是想逼死咱,知道明着不行所以來陰的,真特麽惡心。”
這幫人也來找過高朋,只要他離開林景豪,就可以到華導演那邊工作,條件任他開。
高朋不傻,這種坑友的事情,打死他也不做。可他也知道林景豪此刻是最難的時候,華導演也不知還會出什麽幺蛾子,他其實心裏也挺沒底的,只能往最壞裏想。
林景豪拍了拍高朋的肩,目光落到一旁的攝像機上,“準備,開工!”
“什麽?開工?開什麽工?”高朋一疊連聲的問。
沒錢沒人,這是要開玩笑吧?
他狐疑的看着林景豪,似乎是想确認,他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什麽晴天白日的說傻話。
林景豪下巴颏繃得緊緊的,再次重複了遍:“再确定一下兩位主演和拍攝場地,主演的價碼可以擡高,你試着找找合适的演員。我們不湊合,找一定要找最棒的演員。”
“錢?你有錢了?”這是高朋唯一想到的可能,有錢才有底氣,林景豪的底氣不象是裝的。
“嗯,有了。”
高朋臉上綻開了笑容,差點要跳将起來:“有錢了?有錢了!我們有錢喽!”
剛走到門口的段靜聽到這句,臉上升起不可置信的表情,愣愣的看着屋裏的兩個男人。
高朋也看到了她,朝她不屑的擡了擡下巴:“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您老要走,就請趕緊的,別礙了您高升的路。要是走得晚了,別在我們這裏被強了,以後做人都難。”
聲裏聲外的挖苦,讓段靜臉色紅了黑,黑了白。
她喊了聲:“林景豪。”
林景豪回過頭來,很淡的看了她眼,眼神很虛無,似乎是在看她,似乎又不是。他甚至懶得跟她說話,只朝她點了點頭,側頭對高朋說道:“回頭把她的工資打到她卡上,人走了,得兩清。”
人走了,得兩清?
段靜心裏慌慌的。她忽然一步跨進屋裏,拽着林景豪的胳膊開始哭訴:“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難處。我都是想為你好的。你想想,你得罪了華導演,就等于是得罪了大半個娛樂圈,哪裏還有你的存活之地。既然他們給我提供了機會,我就想着抓住。我一個人起來總比我們一起死要好得多。只要我成了名,賺了大把的錢,到時候,你不愁沒有機會。我會幫你的,竭盡全力幫你的。”
段靜慌亂的解釋,她真怕林景豪跟自己兩清了,這是她深愛的男人,她覺得自己真是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
等以後自己成了耀眼的明星,何愁林景豪會沒有機會。
這是她權衡之後最好的選擇。
可她忘記了,她認為好的路,對身為男人的林景豪來說,卻不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