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他說得如此铿锵有力,圍觀的人們面面相觑,一時間有些愣神。也就是趁着大家未及反應的這段時間,林景豪拉門閃進了屋裏。
父母坐在沙發裏,滿臉愁容的看着兒子。
林景豪什麽也沒解釋,直接進了裏面的的卧室。
門外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摸不清狀況。段靜尤甚,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最後跺跺腳,擠下了樓梯。大家見狀,也都慢慢散了,那些個小姑娘嘀嘀咕咕的往樓下走。女主播也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朝保镖們一擺手,集體撤退。
幾分鐘的功夫,門口恢複了一片冷清。大門上倒貼的福字顯得落寞而斑駁。
卧室裏的林景豪面朝窗外,安靜的坐在床前,時值中午,秋日溫暖的陽光懶散的灑在床頭,一切感覺那麽美好。
父母似是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一點兒也沒有進來打擾的意思,午飯的時間過了,夕陽開始西下,林景豪依然沒有從屋子裏出來。
這是面臨重大選擇時,林景豪特有的習慣,不被打擾的獨處。
林母幾次忍不住,挨近門邊,側耳傾聽屋裏的動靜,都被林父給強行拉走了,他俯在老伴耳邊說道:“你就讓兒子安生的待會兒吧。”
獨處的時間過得很漫長,林景豪看着陽光一點一點的移出窗外,溫暖在他的視線裏漸漸遠離,直至黑暗籠罩世界,直至整個城市被燈火所籠罩。
他沒有開燈,依然在黑暗裏枯坐。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林景豪垂下眼睑看了眼,華導演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明明滅滅的閃爍着。
他按了免提。
“小林,還好吧?”華導演語重心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來,“不要那麽倔犟了,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不會象現在這樣執着了。人生在世,要懂得妥協。”
林景豪唇角微微抿起,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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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我還要謝謝華導演了。”
“謝謝倒是不用,只要你到我身邊來,我們一起合作,必定會名震天下,到時候,你想要什麽都是可以的,”華導演頓了下,“我真的很欣賞你。”
“您的欣賞,我還真是承受不起。”林景豪将欣賞兩字咬得特別重。
人生,的确需要妥協,所幸,他還有選擇的機會。
華導演聽出了林景豪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但他卻不氣:“你再考慮下,機會是不等人的,三天後,你若還是執意如此,那就只能從這個圈子裏徹底消失了。”
今天,華導演只是甩出了小小的試紙,三天後,還會有更重磅的東西面世,到時候,林景豪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在影視圈裏存活了。
林景豪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可以想見華導演威脅之後的重招,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會如何針對自己,可他現在無錢無權的情勢下,也實在是無任何反擊的能力。
“這麽說,我無路可走了?”林景豪冷哼一聲。
“不,你還有條路可走。”華導演哈哈大笑,笑聲響徹整個屋子,笑夠了,他咳嗽了聲,半是嘲弄半是鄙夷的說道,“除非你現在能拿出足夠的資金來。不用多,五百萬就好。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說呢?”
感覺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華導演又開始大笑起來,暗夜裏的笑聲讓人渾身不适,甚至微帶着絲令人讨厭的壓迫。
也難怪他笑,就目前而言,他林景豪即便是傾家蕩産,這個五百萬的數字也是無法企及的。
林景豪沒有應答,沉默的挂了電話。
繼續枯坐。
當手機裏的時間指向深夜零點時,林景豪忽然伸手抓起了手機,幾乎是豪不遲疑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零點的空間,異常的安靜,手機裏的等待聲尤其清晰。
林景豪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星星點點的夜空,臉上是破釜沉舟的堅定。
在床上翻滾了半夜剛剛進入夢鄉的許蘿,被忽然而起的手機鈴聲給震醒了,她煩燥的抓抓頭發,從被子裏伸出光裸的手臂,将手機摸到了被窩裏。
她和老公一直是分房而睡的,婆婆不是個好事的人,從來不上樓來查看這些有的沒的。加上屋子空間夠大,即便在樓上吵得雞飛狗跳,樓下可能也只會聽到一星半點的聲音。所以夜晚的許蘿相對還是自由的,窩在自己的房間裏,整夜的看電視或者聽音樂。今晚是因為白天的直播,心情多少受到些影響。
她沒看號碼,直接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你好。”許蘿聲音惺松的問道。
“是我。”
沉穩的男聲透過電波傳入許蘿的耳朵裏,她整個人忽然就清醒了過來,将電話挪到眼前看了看,雖然是一串未保存的數字,但她記性不差,一下子就記起了,林景豪,那個讓她半夜難以入眠的源頭。
“哦,”許蘿大腦飛速的轉動着,猜想着對方的意圖,短短幾秒的時間,已經從南極聯想到了北極。
“有空的話,見個面。”林景豪一頓,提議道。
許蘿猛的拽下被子,起身坐直了身體,剛才還沉浸在睡夢中的雙眼,此時熠熠生輝,她以手掩胸,按捺着自己蠢蠢欲動的心髒,吐出了兩個字:“地址。”
電話那頭的林景豪也緩緩的呼了口氣,報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淩晨一點,許蘿推開了酒店頂層那扇裝修奢華的大門,而門裏,是一個讓她的心髒活躍度大幅度提升的男人。
幾年之後,落魄了的許蘿依然會清晰的記得這一天,記得其中所有的細節,因為期待,因為喜歡,因為,
美好。
林景豪只着一件松垮的睡衣,衣襟大開,在燈火通明的吧臺邊,手執一杯紅酒,安靜的迎接她。
許蘿莫名的緊張了,象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忽然就手足無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走進去的。
她本應該是今晚的主導者,可最終,卻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被牽引的那個。
她機械的接下了林景豪遞過來的酒杯,兩人一起坐在吧臺前,相對無言的對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景豪坐的位置離許蘿很近,觸手就可以攬到她的肩膀。
許蘿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只沉默的喝酒,小口小口的啜飲,一杯酒很快見了底,林景豪不說話,繼續給她續上一杯。
酒過三杯,許蘿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她進屋後沒有脫外套,此時感覺渾身燥熱,索性脫了外套,将之搭在吧臺一邊。她裏面是件無袖的連衣裙,好身材展露無遺。
“平常喜歡做什麽?”林景豪輕輕晃動着手裏的杯子,開腔。
“嗯……”許蘿想了半天,“看小說,旅游,購物,還有畫畫。”
她歪頭想了想,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是不是好吃懶做?”
“有點兒。”
“那你呢?”許蘿反問。
“拍視頻。”林景豪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不愧是導演,除了拍東西還是拍東西。”許蘿眼神裏有些贊賞之意,“不過這樣也挺好,只有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會全力以赴。”
“你覺得我會成為真正的導演嗎?”林景豪歪頭問許蘿,漆黑的眼球象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水。
許蘿雞啄米似的點頭:“會,肯定會的。”
又帥又有才氣的男人,有什麽理由不成功呢?
酒是很美妙的東西,它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剛進門時,兩人還是沉默以對,氣氛尴尬而壓抑,可随着酒液下肚,兩人卻莫名的熟悉起來。
聊小說,聊劇本,聊拍攝畫面……
酒越喝越多,聊天的內容也越來越自然而寬泛。聊到開心處,不知許蘿特意偎過去的還是林景豪主動靠過來的,兩個人的距離慢慢成了零。
最後,那個零也被打破了,在酒店那張寬大的床上,兩人完成了負距離接觸和探索的過程。
當身體被入侵的那一刻,許蘿疼得蜷起了腳尖,她想尖叫,她想喊疼,最終卻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咬得太用力,唇角有血絲滲出,她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很奇怪,她反倒不覺得疼了,在此起彼伏的運動裏,她感覺到了幸福的快樂。
原來男人的味道是這樣的,造物主創造男人和女人是有緣由的,他們的身體構造,他們的性格特點,組合到一起,便成就了完美與契合。
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兩人都很疲憊,但精神卻極度亢奮,兩人并排躺在床上,彼此相對一笑。
許蘿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運動時可以無所顧忌,但事畢卻感覺極不好意思。
“你的唇角破了?”林景豪伸手觸了觸許蘿的唇邊,擡手看了眼,“還真是血。”
許蘿胡亂用衛生紙擦拭了下,甩手将紙扔到了地下:“沒事。”
林景豪往前一探頭,嘴唇輕輕靠近許蘿的,在似觸未觸的距離,他停下,輕輕的說道:“謝謝。”
嘴唇翕動間,兩人的唇輕輕摩擦着,象是火柴和火柴匣之間的摩擦,火花噌噌的迸濺。
林景豪掀開阻礙彼此的被子,兩人的身體象電池的正負極,自然而然的吸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