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蘇文燦原本只是一個獨立的模特兒經紀人，在臺灣的模特兒界卻是有一定的份量。過去臺灣模特兒走過國際大秀的沒幾個，作為主秀的數量是零。當年沒有人想得到，也沒有人相信臺灣模特兒可以在國際伸展臺上與各國名模一争高下。
只有蘇文燦，他相信……
最後，蘇文燦藉由國際模特兒大賽，将臺灣模特兒送上國際舞臺時，所有人都因此震驚了！
蘇文燦現在退休了，在不知哪個小島上度假，但事實上星采還是受他許多庇蔭。別的不說，光是人脈這項資産就給了蘇陽許多方便。
今天下午來訪的許宗豪制片就是蘇文燦多年知交。
嘟……嘟……
冷薔整理好資料的同時，桌上電話響起了內線，她随手按下接通鈕。“什麽事？”
電話擴音器傳出櫃臺小妹的聲音，“薔姊，許先生來了。”
“請許先生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冷薔道。
“好的。”
冷薔挂上電話後又撥了內線給蘇陽，“老板，許先生來了。”
“我收好了，過來吧。”蘇陽道。
“很好。”
确定蘇陽已經收拾好他淩亂的桌子，冷薔這才出去迎接許宗豪。
“許叔，好久不見。”冷薔微笑招呼。
“是好久不見。小薔又變漂亮了。”許宗豪豪爽的笑道。
許宗豪與蘇文燦是舊識，自然也是一路看着冷薔長大。
想到當初那個漂亮卻帶着土氣的小女孩變成現在眼前這個時尚俪人，許宗豪不得不感嘆真是女大十八變。
“許叔說笑了。”星采的模特兒不算，光蘇陽每天在她面前晃，她就不敢認為自己多有魅力。
冷薔認為，蘇陽有心勾引一個人的時候，沒人逃得了。畢竟她就曾經抗拒不了他的誘惑……
只是她現在已經認清這個人花心的本質，她克制得了自己。
“我說真的，要不是阿燦說什麽都不讓你出道，前幾年那部電影我還真想給你來演。”許宗豪感嘆。
“別鬧了許叔，那麽大的電影我哪演得來？況且我真的不喜歡幕前的生活，我更喜歡在幕後做推手。”冷薔不以為意地笑答。
冷薔領着許宗豪進到蘇陽辦公室，蘇陽從他辦公室一角附設的小吧臺取了虹吸咖啡壺。
“許叔，給你嘗嘗我新買的豆子。”蘇陽笑着拿出一包咖啡豆。他總是有各式新鮮的咖啡豆，親自動手煮的次數卻不多。
很多人不知道咖啡豆其實是“生鮮食品”，放久了味道就會不對。蘇陽的手藝稱得上職業水準，他親手煮的咖啡就連冷薔都很期待。
“哦,好啊,來一杯。”許宗豪也不客氣,往沙發上一坐,靠着椅背跷腳，享受子侄為他親手煮咖啡。
當蘇陽拿出磨豆機開始磨咖啡豆，冷薔已經主動幫忙添水、準備瓦斯爐。長年輔助蘇陽的好默契讓冷薔不用他開口,都知道他下一個動作要做什麽。
等到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冷薔就坐到一旁，讓蘇陽大展身手。
蘇陽将磨好的咖啡粉倒入咖啡壺上座，輕輕拍打讓粉均勻，先聞一聞再斜插在裝了水的下壺。
看蘇陽煮咖啡其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這一點看過的人都不能否認。
蘇陽相信一個人的儀态是由日常生活中培養出來的。不論上過多少儀态課,如果不能将這份優雅落實在生活之中,內化為個人習慣,在鏡頭前的動作肯定會很僵硬。
等到水中出現氣泡後，蘇陽才将上座擺正。沸水沿着玻璃管緩緩上升至上座，蘇陽用攪拌棒将沸水與咖啡粉混合，等到咖啡粉充分混合之後便停下來。蘇陽的動作非常流暢自然，每一步都像演練過數百遍，每一個動作定格下來都像在拍平面廣告。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時刻。每個人煮咖啡都有自己的習慣，有些人習慣讀秒，蘇陽的習慣卻是聞味道，以香氣來判斷熄火的時機。
熄火的時機是蘇陽最在乎的步驟，快一點、慢一點都會破壞香氣。
見他專注地凝視咖啡，一手搭在迷你瓦斯爐上準備，冷薔忍不住心跳加快，甜蜜與苦澀一起湧上心頭……
蘇陽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遠比一般東方人常見的深棕色或咖啡色淺上許多，如果近距離細看的話，很容易就能看見眼瞳上面清晰的紋路。如果是在陽光底下，甚至還會帶點金屬光澤。
此外他的眼睛還非常會放電，就算是最普通的凝望都顯得深情款款，只要與他四目相對，就會有戀愛般的錯覺。
他們交往的時間很短暫，卻是冷薔永難忘懷的一段時光。
其實她可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繼續與蘇陽交往，但最終她還是選擇忍痛放棄這段感情。不為其他，只因她同樣有着追求完美的性格o
每次只要見到蘇陽對別的女性做出情侶般親昵的舉動，冷薔就覺得紮眼到不行！都說情人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何況已經不止一兩粒。
冷薔自認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與別人搞暧昧、對別人獻慇勤，于是主動提出要求斬斷兩人間的情絲。
蘇陽拿捏好香氣釋放出來的瞬間快速移開火源，以擰幹的布包裹住下座，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幫助咖啡液快速回流下來。
待到咖啡全部回流下來，他才拆開上座，将球形下座放在鼻下輕輕搖晃，确認咖啡的品質。
“真是香！快給我來一杯。”許宗豪道。
蘇陽接過冷薔遞來,用熱水溫過的咖啡杯,平均地倒了三杯,将第一杯端給許宗豪。“許叔嘗嘗我手藝有沒有退步。”
許宗豪哈哈笑着接過啜飲一口，眯着眼過了一會又啜飲一口，這才道，
“你這手藝真是完全不輸你爸。想當年他就是用這一手讓我開始喝咖啡。”
許宗豪年輕時只愛喝酒,覺得咖啡又苦又澀沒有什麽好喝的,直到一次機會喝到蘇文燦親手煮的咖啡，才對這個印象改觀。直到現在，許宗豪還是只喝他們父子倆煮的咖啡。
“許叔有空常來，我這的咖啡豆時常在換。”蘇陽道。
“你這小子，明知道我大半年都不在臺灣才這麽說。”許宗豪雖是抱怨，倒是沒生氣的樣子。
蘇陽也不與他争論，只邊啜飲着現煮咖啡道，“許叔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冷薔沒有參與他們的閑聊，迳自将咖啡壺組收去清洗。
因為蘇家父子的嗜好，蘇陽的辦公室裏有個小吧臺。流理臺、櫃子、冰箱……應有盡有。
虹吸式咖啡壺有個布濾網，每次用完都要仔細清理再用水泡着冰在冰箱裏，浸泡的水還要每天更換。如果沒有确實做好這些動作，或是不小心讓它幹掉了就會壞掉，可以說嬌嫩得很。
蘇陽雖然咖啡煮得很好，卻沒什麽耐心伺候這些工具，最後處理這些事情的工作自然就又落到身為秘書的冷薔身上。
冷薔細心地清理完咖啡壺，并将上面的水氣擦幹，連同磨豆機、瓦斯爐等一起收進櫃子，最後又将泸網清洗過後收入盛着冰水的保鮮盒收入冰箱。
冷薔自己沒有注意到她的站姿極為端正，雖然只是輕松地站着，就有一種上挺的感覺，而這正是蘇陽慣有的站法。
許宗豪啜飲着咖啡,看看冷薔再看看蘇陽，“說真的,你們看久了還真有點夫妻臉。”
“許叔說笑了。”冷薔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我們每天一起工作,習慣配合對方而已。”
很多夫妻之所以讓人覺得像，不過就是一起生活久了，在衣着與神态上逐漸變得相近罷了。
“明年好萊塢有一部大片，會在亞州選角。”許宗豪随意說道。
因為東方市場龐大，好萊塢愈來愈重視東方觀衆的口味，有時是合拍片子、有時則是大量使用東方元素。雖然最後評價褒貶不一,起用東方面孔的演員卻已經成為常态。
蘇陽與冷薔互望一眼，同時想到一個答案。
蘇陽試探性地問，“是‘顫栗殺神’？”
前些年電玩開發商上市了一款限制級驚悚游戲，以其如同電影般流暢的運鏡與仿真特效,還有故事性十足的劇情在全球狂銷四百萬份,掀起一股風潮。隔年又出了第二部系列作，銷量也高達兩百多萬份。
開發商在全球玩家的期待下并沒有搶發第三部，反而宣布第三部要做大幅調整,發售期沒人能保證。
在睽違了三年之後，終于有消息傳出“顫栗殺神”可能在明後兩年發表第三部作品，也有與好萊塢合作的傳言。
如果“顫栗殺神”真的要改編成電影，那起用東方演員就是不可避免的事。這款游戲采多線劇情,其中一條線的主角就是東方人,除此之外也有幾個重要配角是東方面孔。
“沒錯。”許宗豪也不隐瞞，續道，“外人只知道它要拍電影，其實它早就進入選角的階段,幾個外國面孔的要角都已經确定,倒是東方面孔的角色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選。”
“所以這次是要……公開海選？”冷薔難掩驚訝,也可以理解為什麽制作公司會暫時保密。
一般人也許很難理解這代表什麽意思。打個比方來說好了，就像是魔戒、惡靈古堡、星際大戰這樣的系列大片如果宣布要公開海選演員……十有八九會造成暴動吧！
“那倒不至于。”許宗豪搖頭。“如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試鏡，導演三年都面試不完。”
“那許叔的意思是？”蘇陽問。
“那邊的打算是先讓亞洲這邊的演藝公司推薦人選過去。”許宗豪不無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我那裏有兩個名額。”
日本、韓國、大陸、星馬地區……的演藝公司多不勝數，所以電影公司是以它們的規模與知名度分配推薦名額。
蘇陽與冷薔心中都不禁苦笑。即便星采已經逐漸打出知名度，卻是連這些消息都沒聽過，更別說擁有推薦權了。
“許叔這麽說，是有意給我們星采機會羅？”冷薔替蘇陽問道。
許宗豪露齒一笑，“只要Sunny願意幫我個忙,我可以讓星采的人一起參加初試。”
許宗豪與蘇文燦兩人年輕時，許宗豪在臺灣發展不順，是蘇文燦鼓勵他到中國發展，沒想到還真的因此一路混成了知名制作人。
因着蘇文燦的影響，許宗豪一向願意起用臺灣演員。也許他的權力還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要讓臺灣演員有個與他人公平競争的機會不成問題。
這是個對星采而言再好不過的消息，蘇陽與冷薔都有些喜出望外。蘇陽道，“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許叔盡管說。”
“很簡單。我不在意最後中選的演員是哪裏出身。”許宗豪直言，“但他一定得是我手上推薦出去的人。”
許宗豪這一說，蘇陽與冷薔兩人都心裏有數。
都說佛争一住香、人争一口氣。
許宗豪有個死對頭，想必也拿到了推薦權。兩人明争暗鬥這麽多年，這次許宗豪就算賠本、就算推薦出去的不是他旗下的人，也絕對不要輸了面子。
“Sunny，我要你陪我一起參與試鏡。”許宗豪神色嚴肅。
蘇家父子都是眼光很好，擅長發掘對方優點的人。當年沒人相信臺灣模特兒可以在國際伸展臺上與各國名模一較高低，只有蘇文燦相信。
傳到蘇陽這裏，近幾年星采走上國際伸展臺的模特兒，哪個不是他拉拔出來？
“既然許叔相信我，那當然義不容辭。”蘇陽道。
接下許宗豪的委托之後，蘇陽與冷薔連日忙得不可開交。畢竟是電玩游戲改編成電影，人物形象都已經有了範本，雖然化妝可以彌補人物與角色間的差異，本質上差太多還是救不回來。
為了更好的掌握人物角色的精髓，蘇陽甚至把兩部系列作找出來玩……
此時星采會議室裏的大型投影銀幕上，投射的不是各大品牌的作品，亦不是任何報表資料，而是電玩游戲充滿光影特效的畫面。一名高大的男人盤坐在投影機前手握操作器不停的按，身後的女人一臉恐懼地把他當作盾牌躲在後面，又忍不住想看現在劇情跑到了什麽地方。
“為什麽我要陪你玩這個……啊！左邊右邊……”冷薔躲在蘇陽身後，洩憤似地揪着他的衣服。“打他啊。”
“別拉我！我知道。”蘇陽一面操作游戲主人翁進行打鬥，一面還要防止冷薔的幹擾，好不容易才完成了這個章節。
一個緊張刺激的章節結束，蘇陽與冷薔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只不過兩人放松的原因毫不相幹。
“為什麽這麽黃暴的游戲會這麽紅？”冷薔覺得自己緊張到都要哭出來了！
“顫栗殺神”非常紅，紅到連不玩游戲的冷薔都聽過它的名字，也知道它是限制級的驚悚游戲,畫面仿真到仿佛電影,但是……沒有人告訴她,這個游戲除了驚悚之外還暴力又色情到這種地步！
只是，陪着蘇陽玩了大半進度後，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游戲有它大賣的本錢。就連她這種不玩游戲的人,都會忍不住被劇情吸引。
“不都是假的嗎？”蘇陽并沒有被游戲內容吓到，反而是被冷薔的尖叫與突如其來的掐拉揪扯搞得精神有些緊繃。
“你自己玩不就好了嗎，幹什麽叫我作陪。”冷薔責怪地瞪他一眼。都怪他，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都沒了！更讓人尴尬的是接下來的劇情她又怕又想看，實在難以抉擇。
“一個人玩多無聊。”蘇陽理所當然地道。“況且你不是我的秘書嗎？自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呦，中文不錯嘛。”冷薔挑眉，“那你聽過一句‘寧可死道友，不可死貧道’嗎？”
“沒聽過。”蘇陽臉不紅氣不喘地道,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沒聽過這句話有什麽好丢臉的。“那你聽說過這游戲下半段會更‘精彩’嗎？”他反問。
“不管了，等一下你自己玩。”冷薔被吓得眼眶都紅了。
“你不想知道結局？”蘇陽不以為意，“我不會告訴你結局的哦。”
雖然冷薔嘴上抱怨連連，蘇陽還是看得出來她其實也被游戲劇情吸引了。又怕又想看，這就是世上所有恐怖片愛好者的共同特色。
“你……”冷薔不想承認自己有一天也會迷上電玩游戲的事實，但它的劇情算是懸疑片，卡在一半誰受得了？
蘇陽對女性向來非常溫柔，只有在面對冷薔時會忍不住作弄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忍不住……
兩人正在僵持間,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冷薔無奈只能主動去接，“怎麽了？”
“薔姊，櫃臺這裏有人要找老板。”電話另一頭響起助理小桃的聲音。冷薔聞言眉頭不自覺皺起。蘇陽的行程是她安排的，而她記得今天并沒有與任何人有約。
“他有說什麽事找老板嗎？”冷薔問。
如果沒有特殊理由，小桃不會随便打擾他們。她雖然有耳根子太軟的毛病,倒還不至于會分不出輕重。
“他說他是老板的表哥。”小桃回答。
“表哥？你等等。”冷薔把電話按了保留。“小桃說外面有個自稱是你表哥的人要找你。”
“表哥？我哪有什麽表……等等！”蘇陽愣了一下突道，“你叫小桃問一下他叫什麽名字？”
冷薔聞言按下通話鈕，“小桃，你問一下那位先生的名字。”
“是。”小桃與那人講了幾句之後才回道，“那位先生說他叫保羅。”
“叫保羅。你認識嗎？”冷薔問着蘇陽。
“保羅？”蘇陽伸手接過話筒，“小桃，把電話交給他。”
小桃說完“好的”沒多久，蘇陽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男性聲音以義大利文道，“嘿，你們家小妞好兇啊。”
“保羅？真的是你！”蘇陽同樣回以義大利文。
“看在我飛越了半個地球來看你的份上，快點來接我。”保羅打趣道。
蘇陽笑了，“想得美。自己上來。”
交代過小桃放行後，蘇陽就繼續檢查游戲存檔的資料。
冷薔催着，“有人要上來了，快把東西收一收。”這裏好歹是公司，蘇陽是老板，怎麽也得顧忌一下形象。
“沒關系，是熟人。”蘇陽絲毫不以為意。
蘇陽不是一個分不清輕重的人，冷薔見他不動如山，知道真是熟人就不再管他，迳自出去接人。
她一出會議室，就見一名高大的外國男性迎面走來——
保……保羅·柯裏昂！
冷薔的記憶力很好，保羅.柯裏昂的資料一下躍進她的腦海。
資料上注明，保羅·柯裏昂身高六尺三寸，體重約九十公斤。但這些都是紙面與影像資料,冷薔實際上看只覺得這個人比她原本預估的還要高大,也更加精瘦。
雖然真人與相片一定會有所差距，但那慵懶的藍眼、強大的氣場……的确就是義大利名模保羅·柯裏昂無誤。
“保羅先生您好。”雖然驚訝，冷薔仍努力克制住臉上的表情，有禮地道，“這邊請。”
“你就是Rose小姐。”保羅一看到冷薔,脫口就是中文。雖然帶着濃濃外國口音，大致上還是非常标準。
冷薔單名一個“薔”字，英文名字便順勢取了Rose。
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講中文，還知道她的名字，冷薔終于忍不住“咦”了一聲。“我……我是。”
“你好，久仰大名。”保羅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他膚色蒼白，唇瓣卻異常紅潤，明明是高大強悍的男性，卻隐約有種妖豔的氣息，
讓冷薔不由自主腦袋發昏、背上發麻。
沒想到保羅下一句話就把她喚醒了。
只見他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她道，“你敢吃青椒嗎？”
冷薔克制不住地“蛤”了出來。
他在說什麽？這不是某個海苔眉毛的小鬼把姊姊的專屬臺詞嗎？
“嘿，你還要我等多久？”蘇陽久等不到人，不自覺就有種預感，出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他跟保羅太熟了,對他的魅力免疫,一時忘了這個人不止很有魅力,也跟他老爹同樣風流。
保羅一看到蘇陽就放開冷薔的手，雙手大張地走了過來。“親愛的，好久不見。”
“怎麽突然過來了？”蘇陽張開手與他互擁了一下,兩人“熱情”地拍着對方的肩。
看他們把對方拍得啪啪響，冷薔還真擔心他們不知道會不會打到內傷？
“你來得正好，進來幫我破關。”蘇陽攬着保羅的肩，把人帶進了會議室。
時尚圈的人都不知道，鼎鼎有名的超模保羅·柯裏昂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動漫宅”。
“哦，你居然有玩這個。你不是不玩電玩的嗎？”保羅問。
“說來話長。”蘇陽把操作器塞到保羅手上，“快點，我正在挑戰不看攻略破關。”
“這個我最熟了，都破了不知多少次。”保羅也不推拖，挽起了袖子誇口道，“讓專業的打給你看。”
冷薔送飲料進來的時候就見兩人玩得又吼又叫，連她進來都沒發現。
她雖然也好奇游戲的結局，可想到還有一堆工作便只能放棄。誰教蘇陽是老板，他能跷班她可不行。
保羅打電玩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在即時打鬥的地方時機抓得極準，或許也是破過太多次關的關系，解謎的部分也完全不卡關。
這個游戲共二十個章節，蘇陽與冷薔打到第十個章節就花了兩天，保羅打剩下的十個章節居然只用了半天的時間。
游戲破關後保羅開心道，“看到沒有,全部S級的。”
“顫栗殺神”這款游戲有個評分系統，每個章節評分一次。最高是S級，最低是D級。一般玩家大多落在A或B級,只有高手才能拿到S級。
“知道了，你很厲害、很厲害。”蘇陽不得不承認保羅的确比他強。之前十個章節他只有兩章拿到A,其餘都是B。保羅後面十章全都是S級。
“快給我倒杯喝的，渴死了。”保羅放下操作器後就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顫栗殺神”這款游戲要上手不難,要拿到S級卻非常難,評斷标準極高。
保羅有心在蘇陽面前撐面子,為了拿全S級可耗掉不少精神,現在一放松下來才發覺渴得不得了。
蘇陽順勢拿起冷薔放在一旁的咖啡給他，“拿去。”
保羅灌了一口忍不住抱怨，“我幫你破關,你拿冷咖啡給我喝,你好意思嗎？”
“知道了，我煮給你喝。走。”蘇陽領着保羅到他的辦公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