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邀請
景岩腳步輕輕的推開家裏的大門,卻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她立在二樓的陽臺上扶着欄杆自言自語:“奇怪,人都跑哪裏去了?”
這要是擱在半個世紀之前,景岩除了颠着兩條腿到處找或者扯着嗓子到處喊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但是現在不同了,多年前,馬丁·庫帕發明了手機,如今只要撥幾個號碼就能可以啦。
景岩從抽屜裏找出手機,先撥了姜懷的號碼。
姜懷的聲音很快就通過聽筒傳了過來,撞在景岩的心上蘇蘇的:“岩岩,你回來啦?”
“嗯!”景岩聽到姜懷的聲音,淚珠斷了現實的簌簌而落,她差點兒就回不來了,“你在哪兒?”
“車庫。”姜懷撂下手上的工具,邊走邊皺着眉問,“怎麽了?聲音聽上去這麽委屈,金魚兒和你說了什麽?”
不管是怎麽回事,他都決定回頭要好好收拾收拾路回年!
心裏擔憂的姜懷加快了腳步,飛奔上樓。
卧室裏,景岩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已經擦幹了眼淚,正坐在床邊揉腳丫子。那會兒逃命的時候被不明物體劃了道口子,現在才覺得疼。
姜懷進來後先去洗了手,才坐到床邊抱起景岩,吻了吻她的耳朵,等她開口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景岩蜷在姜懷的胸前,緩緩把遇到黑衣人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姜懷默默聽着,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後,他二話不說抱起景岩就要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你快放我下來,我沒事!”景岩雙臂挂在姜懷的脖子上,猛然間被抱起來,她吓了一跳。
“乖,不要亂動。”柔柔的聲音裏帶着巨大的壓迫力,這個樣子的姜懷是景岩不熟悉的,她乖乖的縮在姜懷的懷裏,不再掙紮。
景岩也不能确信肚子裏的寶寶安然無恙,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
景岩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熟人——楊毅。
往日意氣飛揚的楊毅現在很頹廢,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他看到坐在藍色座椅上的景岩猶豫了一下,還是托了托眼鏡,主動上前打招呼:“景岩,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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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岩歪着頭打量了他幾眼,并沒有說“對不起”的固定回答,而是對着楊毅手上的箱子問他:“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楊毅苦笑:“我的雜物,醫院今天終于下達了對我的處理決定,開除。”
“哦!”景岩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楊毅的行為畢竟給醫院抹上了一道黑黑的陰影,她随口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楊毅說了自己的心聲。
景岩眨了眨眼睛,突然道:“我過幾天要成立一個研究組,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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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岩走後,路回年快步上樓,推開了一扇門。阿端坐在一把木椅上,地上反綁着追殺景岩的黑衣人。
阿端的腳尖一點一點的,她看到路回年進來,朝着地上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努了努嘴,黑衣人怒目而視。黑衣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惡的女孩子,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蛇蠍心腸,他的尊嚴再也撿不回來啦!
路回年看到黑衣人的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阿端狠狠的替景岩出了口惡氣。
“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這位仁兄好好談一談!”路回年說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指關節,咔吧咔吧的響聲聽在阿端的耳朵裏如音符一般,她輕輕旋了個圈,離開時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
路回年在木椅上坐下來,撐着下巴細細欣賞黑衣人那張五顏六色的臉,他的阿端真有藝術天分。
黑衣人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憤怒,做他們這一行的,個人情緒是小,人類的命運事大。
“路回年!”黑衣人咬牙說道。
“石赫!”路回年面帶微笑,雲淡風輕的道,“阿端不懂事,還請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話雖這樣說,可是路回年一點兒松開石赫的念頭都沒有。
“你違反了很多規定!”石赫指責道,“你還記不記得來之前是怎麽跟委員會保證的?”
路回年點點頭:“當然記得,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立軍令狀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你追殺。”
黑衣人石赫蹙眉:“你明知道我的目标不是你。”
“有區別嗎?”路回年冷笑,“你要殺的是我親姑姑,她還是唯一可以救我媽媽的人!”
“你已經被私人感情沖昏了頭腦。”石赫斷言,看在他和路回年以前是朋友的份上,他還好心提醒路回年,“不要以為你打敗我就萬事大吉了。”
“我知道。”路回年換了只手撐着下巴,“所以,我準備一次性消除所有的後患。”
石赫疑惑的問道:“你打算幹什麽?”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路回年呵笑一聲,并沒有跟石赫解釋,他起身繞着石赫轉了兩圈,開口問道:“是誰給你下的命令?”
石赫回了路回年一聲嗤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告訴你?”
“哦,你會告訴我的!”路回年動了動手指,石赫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穿着白色病號服的女孩,她的臉色蒼白如吸血鬼一般,頭上光溜溜的,一根發絲也不見。
石赫緊緊攥着拳頭,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他的眼睛裏也布滿了紅血絲,憤怒的瞪着路回年。這憤怒和之前面對阿端的時候不同,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野獸般的憤怒。
“你無恥!”石赫罵道。
“你誤會了。” 路回年搖搖頭,蹲下來目視石赫的眼睛,“我不是拿她來威脅你,我是要告訴你我姑姑也能治好她的病。”
石赫怔然,急切的追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路回年繞到石赫身後,伸手去解他身上捆的繩子,聞言翻了個白眼:“你耳朵被阿端揍聾了嗎?”說着,他三兩下解開了繩子。
石赫沒有起身,反而癱在地上突然大笑起來,看在路回年的眼裏,他現在就跟個瘋子似的,不對,是又瘋又傻。路回年覺得這樣的畫面千載難逢,悄悄錄了下來。
石赫沒有發覺,他笑夠了,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問路回年:“需要我做什麽?”
路回年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然後,細細的吩咐了石赫幾句話。石赫先是面露疑惑,接着高高的挑了挑眉毛,照着路回年的胸口狠狠錘了一拳:“你小子可真特麽夠缺德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路回年接下了石赫的“誇獎”,笑得像一只偷了雞仔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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